贺倡和靳辽不对付。
陶纸脸上的笑容快绷不住了。
好在赵凌和他们前后脚过来。
陶纸声音发颤:“赵凌,你也要找表哥吗?”
赵凌抱住他的肩膀,枕在他的肩头,笑意盈盈地说:“阿纸,怎么可能呢?我心里只有你哦。”
赵凌又好奇地问:“为什么问我要不要找陶洛?”
陶纸如实回答。
赵凌啧了一声,当着陶纸的面莫名说了一句:“白傅恒,你把贺倡和靳辽都放上去,不怕他们打起来?”
白傅恒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清醒状态。
因为真实记忆中,贺倡为陶洛打抱不平揍过靳大少爷。
但邪术影响下,贺倡和靳辽都不记得这事。
白傅恒心道,赵凌这是瞒不住,干脆直接摆烂了吗?
白傅恒挑眉:“就打个小架,又不会打死人……”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巨响,烟尘瞬间散开。
一颗鬼怪头颅从二楼扔下来,滚落在陶纸身侧,吓得他嗷的一声。
白家怎么会有鬼呢!
陶纸去喊白傅恒:“白哥,我好害……”怕。
怕字还没有说完。
白傅恒越过沙发,餐桌,踩在一个放花瓶的细高柜子,攀着栏杆径直跳上了二楼。
陶纸看向赵凌,抱紧了他:“赵凌,幸好还有你。”
赵凌笑意盈盈:“别害怕,你先把我放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赵凌(内心):贱人快放开我,我要去救老婆,不撒手的话我就把你一刀一刀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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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说实话,你到底给几个人送过曲子?
陶纸吓蒙了, 一听到这话,反而将人搂得更紧。
赵凌看着他的样子,一副做贼心虚的姿态。
这里可是白家, 就算有鬼怪在白家作祟,白傅恒会出手解决的。
陶纸分明是心里有鬼。
他不肯撒手,赵凌正要说话时, 楼上又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在喧闹中, 陶洛惊慌失措的声音倒显得很好辨认。
“哥哥, 有鬼!”
陶洛没想到自己试图打开笔记本,居然会引来了一只厉鬼。
门被厉鬼用手中人头砸后, 陶洛躲到了一边的书柜角落。
怎料那书柜晃了一下,就要当场倒塌下来。
陶洛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陶洛觉得自己眼角处有粘稠的液体滴落在上面。
他伸出手一摸, 发现是鲜红的血。
陶洛抬头,贺倡挡在了他的面前,用身体抵住了书柜。
贺倡的眼神中有着茫然。
陶洛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他本能让他来救自己了。
陶洛瞳孔呆滞, 不知道转动。
贺倡低声说:“快点走。”
陶洛连忙抬手撑住书柜, 那只厉鬼被靳辽吸引住。
朝他扑过去。
陶洛看了一眼,豪门大少爷果然沉着冷静,生死关头那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但问题是有什么用!
陶洛把贺倡扶到一边,发现那厉鬼停顿一下,回头朝自己看。
陶洛意识到这厉鬼会优先攻击试图打开笔记本的人。
陶洛松了一口气。
怎料靳辽也意识到这一点, 拿起一本书砸了过去。
靳辽明知道有危险,但还是以身吸引危险。
靳辽目光幽暗。
自己错过了陶洛很多次, 从高中时到现在,多少年的岁月平白蹉跎。
现在自己和父亲撕破脸皮, 尽管长辈还是不认可,但父母觉得陶洛不喜欢自己。
所以放任他难以自持的失控。
父母想要让自己知难而退。
靳辽想要用带有诚心的举动挽回陶洛。
不过此刻,他的行为没有功利性,只是单纯想要帮人。
可记忆中的少年再将贺倡拉到安全的地方,又发现自己有危险后,义无反顾地来转移厉鬼注意力。
靳辽眼睁睁看着那只厉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陶洛。
陶洛也在往门外跑去,可厉鬼的速度太快了,追杀陶洛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靳辽瞪大眼睛:不要!
模样稚嫩的少年,岁月像是在他脸上停滞了两年,一双明亮的眸子像是落了星辰,璀璨无比。
此刻见厉鬼冲向他,少年反而释然一笑,为救下靳辽而开心。
靳辽心中恍惚,自己多次伤害陶洛,可他此刻却愿意放下间隙来帮自己。
陶洛的脑袋可没有靳总那么高速的cpu来思考问题。
陶洛的原因只不过是厉鬼是自己弄出来的,不能让自己的错误伤害到别人。
陶洛的双腿本就恢复的不太行,跑两步就踉跄一下。
鬼啊!
背后的阴气越来越重,沿着尾椎一路窜到头皮,头皮发麻,陶洛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白傅恒冲到二楼,一个恍惚,怀中就飞进吓得花容失色的陶洛。
陶洛找到了主心骨。
像一只八爪鱼般缠绕住白傅恒。
陶洛嘴唇打颤,眼睫毛发抖,口中呜呜了两声。
太太太可怕了。
陶洛感受着白傅恒的体温,一颗紧张不安的心终于在这个时候落定尘埃。有哥哥在,不会有事情的。
那只厉鬼把咀嚼的头颅扔出去之后,四肢扭曲地拧站着。
身上的黑气萦绕,咧开的大嘴里头排列着锋利的牙齿,在它的身上,人类的痕迹微乎其微。
白傅恒见陶洛吓得不轻,说道:“还以为你变成厉鬼来报仇了。”
陶洛回头看了看那只龇牙咧嘴被白傅恒震住的厉鬼,下意识地学着它,咧开嘴吼了一声。
“够凶了吧。”
白傅恒放开陶洛,让他闭上眼睛别看:“惊吓过度会影响到精气神。”
陶洛闭上眼睛,站在角落里。
白傅恒一个跨步冲到厉鬼跟前,借力掐住这只鬼怪的额头,借力甩到了一楼。
他居高临下跳下来,皮靴踩在了厉鬼的胸膛,而后黑色的鞋底像一枚镇邪印压碎了恶鬼的头颅。
白傅恒正要让它魂飞魄散,孰料厉鬼失去了头颅反而越发凶残,扬起细长的手臂,用扭曲到非常人可做到的动作,对着白傅恒的脑袋就是一爪子。
白傅恒抬臂挡住,右臂受伤了,衣物被抓烂出三道大口子,阴气盘踞在鲜红的伤口上,血流不止。
他心中诧异。
这厉鬼身上有术士的气息,实力被强化了!
有人在养猛鬼!
白傅恒下意识就想到这只鬼怪是陶家用来杀陶洛的。
但下一刻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因为厉鬼身上的这股气息是自己的?
自己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厉鬼了?也就养了陶洛这只鬼,凶神恶煞只会傻乎乎地笑。
白傅恒顾不得其他,左手比剑指,凶狠地戳在了厉鬼的心口,厉鬼瞬间灰飞烟灭。
管它哪里来的,杀了再说。
厉鬼化作黑气消散,在场的人呆若木鸡,比起这只厉鬼,白傅恒好像更可怕一点!
白傅恒目光冰冷,说道:“突发变故,今日不宜订婚。订婚宴会可以举办,不要赶客,但是就暂时不要交换彼此的生辰八字和割发了。”
陶守一一听到这话就急了。
这怎么能行呢?
只有按照规矩走完了订婚仪式,在天地面前宣告了,才能对术士出身的白傅恒有束缚。
只有宴会,不走订婚流程,那这叫什么订婚!
陶守一凑过来说:“今天是有点意外,但是用喜冲厄,可是个好办法。”
白傅恒给白家姑姑甩了个眼神。
白傅恒今天本就打算找借口只扮宴会,不走完整的订婚仪式的。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陶家的,这群渣渣要是拿着自己的生辰八字搞事情就不好了。
现在这不是一个好理由吗?
白姑姑站出来,主持大局:“改天!我白家比较迷信,最忌讳这种。
陶纸听到这话,比刚才更加委屈生气了。
可白傅恒不给他眼神……
陶纸要去抱白傅恒,怎料白姑姑挡住了。
她冷笑着说:“傅恒受伤了,今晚让他先休息,陶家要事情就和我说吧。”
*
休息室内,陶洛给白傅恒包扎。
陶洛对鲜血恐惧,却还是强忍着处理白傅恒手中的伤口。
至于贺倡去医院了,柜子砸的他脑震荡了。
白傅恒不去医院,他急着回家处理事情。
白傅恒看着陶洛包扎好的手臂,笑了一声:“不错啊。”
陶洛担心地看着他,挽着他的左手,贴着问:“真的不要去医院吗?”
白傅恒摇头。
去了也没有,自己有更好的办法处理厉鬼弄的伤口。
离开的时候。
靳辽挡住了门,抿着唇,沉默地递给了陶洛一份迟来的礼物。
靳辽抬手扶额:“上次,餐厅的事情,抱歉……我以后会控制好自己的。”
陶洛下意识地接过去,说:“能改掉就好。”
豪门大少爷从小就没人敢批评他,不知道对错。
陶洛一开始也不喜欢他这种性格,总是很容易被他气哭。
但是靳辽像是学步稚子,踉踉跄跄地学着如何改变。
陶洛想起自己以前说过靳辽太冷情了,不把朋友放在心里。
然后不久后,陶洛和贺倡被几个高中生小混混拉到小巷子里欺负要钱。
靳辽不知道从哪里冲上来帮忙。
那一天,一向是学校里高冷矜持贵少爷的靳辽打了人生中狼狈的第一架。
后来,陶洛才知道,靳辽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自己道歉,尾随自己好几天了。
电灯泡白傅恒看着他俩,看着靳辽看陶洛的眼神,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多说了,先回去了,今晚比我想象中要早收工。”
白傅恒还以为要编个理由拒绝和陶纸交换生辰八字,现在可好了。
今天不宜订婚。
谁来都没用,白家迷信,就相信这种事情。
厉鬼都跑到家里来闹事了,谁会相信这是个良辰吉日?!
白傅恒撞开靳辽的肩膀,陶洛提着礼物紧随其后。
靳辽让开路,靠在门上,无助地仰头眯起眼睛:“真好,你还是没有怪我……”
陶洛以为白傅恒的事情很着急,一回到家,怎料白傅恒点了一支烟,啧声:“我要是不拉你回来,你还要和靳辽聊多久呢?”
陶洛挽着他手臂,没理解白傅恒的话,而是问:“哥哥,你回家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的”
白傅恒看着和自己贴贴的陶洛,算了。
靳辽再搞事有什么用?
陶洛都不黏他!
白傅恒从陶洛手中拿了笔记本。
厉鬼已经被灭了,这一次笔记本被轻松打开。
白傅恒单手不好翻页,对陶洛说:“你来翻页,一起看。”
陶洛说:“好。”
可是当翻开第一页的时候,陶洛就呆滞在原地。
“未来的白傅恒,当你看到这些文字时,如果你没忘最好。如果你忘了麻烦第一时间理解清楚,写下这些文字的人是以前的你,请你无论如何艰难也要推翻个人认知,相信这些文字去救一个人。”
指名道姓。
好像过去的白哥预料到他会入局遗忘,害怕失忆的自己会不相信这笔记本上的内容。
“我从术士朋友口中得知了一条丰厚的悬赏。”
“任务对象匿名,酬金税后七千万。”
“失败人数很多,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败,我年轻气盛接了。”
“我第一次见到陶洛,他不过十六岁。”
“我将近用了一年,终于调查清楚。他的身上有三个耗费十几年布成的术法,已经开始起效。布阵人盗用气运,又提前消耗掉陶洛未来的命,还布阵防止知情人或者术士插手,以此来获取荣华富贵。”
“一般这种邪术就是天生气运上佳的人用命来买富贵,所以不仅仅要破除邪术,还要命数换回来。”
陶洛出神地看着,还想往下看,突然双眼被人捂住。
白傅恒哑声说:“剩下来我来看吧。”
再往下的内容,白傅恒猜出来了。
陶洛被陶纸夺舍了气运,也还被他们消耗了命。
如果只破邪术,那么陶氏这些年赚了多少钱,这些都要陶洛用命来抵。
白傅恒愤怒,妈的,陶家赚的都是陶洛的钱啊!
还钱!还命!
白傅恒看着怀中乖巧坐着的男生,被自己捂住眼睛也不害怕,还开心地晃了晃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