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陶洛点了点鼻尖,“陶氏用冥婚的法子要求白家除厉鬼,他们也在逼着白哥,我只要一醒来,这个约定就直接作废了。”
“同时,原本在我十八岁时继承的父母遗产,也能从二叔手中拿回来了。”
白姑姑点头:“有道理,看在傅恒借了你的气运才从鬼门关走了出来,那么我会帮你。”
白姑姑起身,捏了捏陶洛的脸:“要是个女娃子就好了。”
陶洛被捏住腮帮子,含糊地问:“为什么?”
姑姑开心地笑起来:“哪有为什么?因为我们家傅恒老大不小了还是个单身汉啊,给他当老婆啊,两个人滚床单给他生孩子啊。”
可惜白傅恒是从小就直。
长大后,来找他告白的就两三个,还都是gay,他全给拒绝了。
那个陶纸是最锲而不舍的。
可惜白傅恒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陶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别聊了,”白傅恒把陶洛从姑姑手中解救出来,揉了揉人发红的腮帮子:“轻点捏,我这精气凝聚的实体别给捏散了。”
陶洛没注意白傅恒说什么,倒是和姑姑继续说话:“那等我处理好事情后,就给白哥介绍个对象。”
姑姑回答:“那感情好,要傻白甜的。”
姑姑没待多久吃过晚饭之后,留下一堆符纸,要求陶洛一天三餐烧了泡水喝,连喝七天,同时要求白傅恒不再给他精气。
她把两个孩子带走了。
一时间别墅里空荡荡的。
陶洛没了孩子陪着睡,大晚上觉得有些害怕,窜到白傅恒房间门口。
咚咚咚。
白傅恒打开门,看到抱着枕头的陶洛:“白哥,我和你一起睡,好吗?”
白傅恒侧身把他放进去。
陶洛熟练地在床上给自己找了个地方躺下。
白傅恒坐靠在旁边,打开电脑看看陶纸最近的动态。
“你叔叔家确定你的身份了。陶纸看起来是知道现在局势对他不利,所以干脆不解释,等气运强盛时,他随便一句话就会有人相信的。”
陶洛只露出半边脑袋,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白傅恒:“那他们打算做些什么?我跟着白哥,他们也不可能派其他人来除我。”
“没干什么,想办法加强邪术和忙着转移资产,估计没想到我们会把你塞回身体里,”白傅恒把手机放好,“毕竟你十八岁一成年,就要继承属于你的遗产。但他们把你名义上弄死了,遗产估计早就转移到了自己门下,现在再过第二道手。”
钱这种东西,过了几道手就很难查出来源。
“好在医院那边,有唐拯看守。”
陶洛舒服地靠着枕头,说:“等我把遗产都拿出来了,我就分给白哥一半当报酬。”
白傅恒看着陶洛信誓旦旦的样子。
觉得他说不准回到身体里后,还真的会记住自己。
白傅恒心道这感觉真不错,对象找个男的好像也不是不行……但算了,身边这个是有夫之夫。
陶洛的对象还是同行。
多尴尬。
白傅恒给人拉了拉被子:“睡吧,七天后姑姑带你去医院,我就不去了。希望你能记起那个帮助你的老公,也别忘了我。”
陶洛点点头,睡眼惺忪:“不会忘记的。”
七天后。
陶洛飘在姑姑的背后来到了医院门口。
他的外形已经变成了当初溺亡时的装扮,礼服外面套着羽绒服。
之前的手机,笔记本都无法带在身上。
他孑然一身。
姑姑拨弄了一下头发:“这种小禁制在白家面前不值一提,也就是傅恒不爱学这种。你自己去病房里吧,唐总说陶家安排了个二十四小时的护工。”
陶洛左右看看,陶洛犹疑地看着姑姑:“白哥真的不来吗?”
姑姑摆摆手:“他不傻,你一进入到身体里,你身上的邪术又会起效的,我和傅恒这几天会在白家待着不联系你了。”
姑姑一边说着一边后退:“傅恒他说了,得是你自己想办法记起记忆,他不能主动入局,要不然他会把陶纸当成帮助对象的。”
陶洛沮丧地哦了一声。
姑姑宽慰他:“躺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别担心,我们会在暗地里通过你的行为找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公,我们到时候和他联系就好了。”
陶洛飘到了病房里,这一次他轻松地进来了。
陶洛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他心道自己不会忘记白哥的。
他口中念叨着白傅恒,白傅恒,白傅恒……试图用这种办法来记住魂体时候的记忆。
自己要是记住白哥的话,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护工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机,感觉到病房里的病人发出了动静,凑到门口去看。
她呀了一声。
醒过来了!
陶洛口中呢喃了一句白傅恒,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记忆在片刻间消散。
陶洛含糊地想,刚才自己在说什么呢?
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傅恒(在家带孩子):他应该不会忘记我和两个孩子的。
孩子们:呜呜呜,是的,爸爸不会抛弃我们爷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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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个背影看起来好像……哥哥?
陶洛醒了的几天后,他换了一间病房。
等医生说他的身体状态可以接受探望时,陶家的人一股脑全部都来看望他。
警察也来例行询问当年的事情。
如果只是普通的溺水,警方不会多在意。
警方旧事重提,当初检测到陶洛喝了很多酒,但酒里有迷药。
这迷药的来源差不清楚。
可陶家对警方狡辩称陶洛心情低落,诸事不顺,心理问题比较严重,他吃迷药或许是想要自杀。
警方拒绝了这种说法。
陶洛身上有父母留下来的巨额遗产,现在尽管还没有彻底继承,但能动用的资金也很多。
警方不排除是为财杀人。
警方调查了陶洛,他没有购买迷药的举动,虽然诸事不顺,但看过心理医生,心理状态还算不错。
如果他想要自杀,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吃完过量迷药就去房间里躺着等死,干嘛要出来散散步吹吹风?
而且羽绒服还是他特地从房间里穿出来的。
一个要自杀的人,外出找水坑跳进去前,还会怕冷先裹上羽绒服吗?
而且他也不是跳莲池,他是栽倒在水池旁边,面部朝下溺水的。
宅子里的公共场合无死角监控,偏偏莲池的监控丢失了当时的画面。
警察就此事询问当事人了。
陶洛坐在病房里,警察例行询问,他如实回答。
陶洛全盘推翻了自己买迷药吃下并自杀的行为。
警察盘问道:“溺水事件是人为引起的?”
陶洛点点头,说道:“是,尽管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但此事我能保证。”
“是我的表弟陶纸按住我的脖子。”
陶洛没有对警察隐瞒,也没有对此事抱太大的幻想。
没有监控录像,当时也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到关于陶纸下手的证据。
警察不可能凭着自己的一面之词来定案。
警察将问话内容记录在本子上:“你好好休息。”
等警察离开之后,陶氏守在外面的人才走进来。
陶洛以为今天就陶纸一个人来,没想到贺倡等人也来了。
只是他们的脸色对自己算不得好。
贺倡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少年,消瘦的身体套着宽大的蓝白条病服,纤细的脖颈边缘泛着淡淡的日色。
输液管将药水自上而下地送入他的手背血管里。
似乎他会被窗棂外的风吹散。
贺倡和陶洛对视了一眼,下一瞬,陶洛就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陶洛不想看他。
很生气……因为他和贺倡从小认识,父母好友的儿子,带着他玩的小哥哥。
后来两个人成了朋友。
贺家出事时,贺倡暴躁到不让任何人进房间。
自己连续去蹲在他房门外大半个月。
贺倡终于愿意敞开心扉,让自己踏进他的房间。
贺倡当时已经抽条,比自己高不少。
陶洛吃奶的力气都用了,硬生生把人给拖进浴室一点点洗干净了。
两个人关系变糟糕因为是邪术,但贺倡后来为了陶纸而针对自己,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自己生病时,大半夜迷糊中给他打电话,想吃贺家阿姨煲的海鲜粥。
贺倡骂自己发神经,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自己忍不住和他吵起来,当时闹得比较凶。
大半夜被曾经的好朋友质疑辱骂,陶洛哭着骂他,第二天一觉醒来把贺倡送的东西全部塞到了阁楼里。
陶洛在心中给他打了一把叉。
大傻逼,这辈子都别想和自己做朋友了。
现在的贺倡他估计在盼着自己死。
陶洛对此更生气了。
贺倡不以为意,躲避自己视线的陶洛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陶洛。
胆小怯弱玉盐。
而白傅恒身边的那个也叫作陶洛的少年。
对方更漂亮,更单纯,更有才华。
对方那一双眼睛一笑生辉,是唐拯最喜欢的鲜嫩小美人。
面前的这个陶洛看起来死气沉沉,两个人不能放在一块比较。
贺倡的心中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那就是陶洛的音乐软件的账号!
自己早早调查过,账号密码都是陶洛的信息,为什么后来白傅恒身边的少年却站出来认了?
难道是因为两个人重名给弄错了?
弄错名字这事这可能性太小了。
对方也承认了是他本人创作的那首曲子。
那就是陶洛上传了对方的曲子,五年后,对方站出来又认领回去了?
贺倡在思索的时候,陶纸对表哥嘘寒问暖:“表哥,你身体没事吧。”
陶洛摇摇头:“我想休息一下。”
陶洛不耐烦他们:“你们离开吧。”
贺倡嗤了一声,好心来看他,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
陶纸不放在心上:“那就好好休息吧。”
陶纸和贺倡送了果盘,简单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下楼的电梯里,贺倡抓了抓脑袋:“他居然醒了,按照他的性格估计又要说什么你害他之类的话。”
陶纸浅笑:“没关系的,表哥经历了生死,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很正常。”
贺倡感慨:“也就你不在乎。”
陶纸拍了拍手,扯开了话题:“表哥好不容易醒过来,他估计要住回原来的别墅,得找人好好收拾一番。”
贺倡点头看着陶纸。
小时候他特别喜欢挨着人走。
再后来,两个人并肩走路,总会隔着距离……
现在在电梯里,两个人都不会挨在一起了。
长大了避嫌吗?
*
陶纸一回到家里,父亲就和他说:“陶洛果然和警察说是你害的。”
陶纸咬牙:“反正也没有证据。监听器还监听到了别的东西吗?”
对方有没有说到白傅恒?
陶纸来回踱步,心中又气又急,刚才在贺倡面前忙着装模作样,此刻一肚子火。
陶纸猜测是白家把他送回去的。
白哥对一个陌生人陶洛也太上心!
父亲回答:“他没有说到白傅恒,毕竟人不会记住灵魂状态时的事情吧。”
陶纸庆幸:“那就好。”
陶守一被他转晕了:“着什么急,现在陶洛请了保镖我们也不能再下手。而且大师说下手也没用!更何况,陶洛忘记了白家,但白家还记得啊。”
“现在的关键点是在术法消失前,靠你那些朋友能多赚钱就多赚钱,该转移的资产就转移了。”
“要是真的瞒不住了,我们跑国外吃老本也能衣食无忧。”
陶纸认同这说法:“我们先按兵不动,按规矩办事。另外再催催白哥和我订婚吧,只要明面上确定了,日后他也不好反悔。”
起码舆论压力在自己头上。
陶守一被儿子点拨,兴奋地说:“说的没错,我们催催白家,说好借气运救他命要给一大笔钱和很多合作项目的,也该早点给了。”
陶家一个电话打给了白傅恒。
三句话没说上,陶守一就说陶洛醒了是喜事,要是白傅恒和陶纸订婚,那就是双喜临门。
白傅恒三言两语,直说要挑一个黄道吉日,然后麻利地挂断电话。
白傅恒坐在沙发,揉着眉心:“真晦气。”
自己一个直男居然被男的逼婚了。
白傅恒斜眸看向翘着二郎腿的姑姑。
她正享受着两个小朋友的按摩:“这都过去好几天了,陶洛怎么还不联系你?”
白傅恒叹气:“没良心的,真的忘记了。”
陶洛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和自己不会忘记的。
嘴巴倒挺会哄人开心的。
姑姑挑眉:“然后你不是让唐总去查陶洛的行程吗?找到了他老公没有?”
白傅恒摇头:“他没有动静,在医院待着,然后打算会陶家待着了。幸运的是,我现在待在白家屏障里没有被邪术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