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不同,偏要强融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鸡蛋面不加蛋
鸡蛋面不加蛋  发于:2022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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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有跑调的地方也不伤大雅。
  除此之外, 他第一次见到他哥嘴里的所谓产出。
  超话里多了许多图、视频和小作文,看上去琳琅满目, 争奇斗艳。
  陈亦辞耐心的一篇篇点开。
  有的是粉丝心路历程、有的是那天直播的截图和视频。
  他接着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背景音乐是一首“勾指起誓”, 开头就是一句“你是信的开头诗的内容,童话的结尾, 你是理所当然的奇迹,你是月色真美”。
  他了然点头, 在心里做了笔记。
  这种歌曲经常在视频里用到,是粉丝对他表达深沉爱意的常用歌曲。
  画面用了粉色的框框,框框外面趴着两个可爱的小猫小狗,不时冒出粉色的气泡。
  陈亦辞了然的又在心里做笔记。
  粉色, 代表粉丝,粉色的泡泡、框框、以及小猫小狗,都代表了粉丝对自己的爱。
  接着,视频里出现了一张图片。
  图片里,男人穿着白衣的背影在湖边,遗世独立,飘然若仙。
  陈亦辞的笔记卡顿了,他握着笔不知从何下手。
  好像……不是粉丝的爱?
  画面又切换成了陈亦辞。
  陈亦辞在直播间里唱那首歌。
  陈亦辞那天在粉丝面前唱完小星星后,眼神望向窗外,目光滞留在某一处。
  ……
  以及直播间里他低头弹着吉他,目光专注。
  “尽管唱得不好,但是会尽力的。”
  “现在有勇气唱了。”
  ……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左逐遥远坐在屋檐上,陈亦辞站在底下,抬眼望向他,两人目光相接。
  陈亦辞越看越心惊,颤抖着手把页面往下滑,滑到了粉丝的评论区。
  “kswlkswl,太太好会!”
  “绝美爱情我死了。”
  “自卑的农民受一直以来种了十多年田,是神明的存在让他进入新世界,鼓起勇气站上舞台、给粉丝唱歌,面对自己。”
  “所以神明是小辞辞的信仰,是他做出改变的勇气,是全新的他自己。”
  “最后的对视是灵魂的共振。”
  “我愿称楼上姐妹为最强磕学家。”
  “给太太递笔!!”
  “求太太出书!”
  陈亦辞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像是被戳破了的苍白纸张,在风里飘摇。
  粉丝真是可怕的生物。
  怎么会有能如此洞察人心的群体存在,比心理医生还骇人。
  他刷新页面,看到那个叫“威尼斯的小辣椒”的粉丝,也就是解读视频的姐妹,又发了条评论:
  【威尼斯的小辣椒】:
  “谢谢各位姐妹!!那我去动笔了,我去写下来,农民受*清冷神明攻。”
  “关注太太了,蹲蹲。”
  “关注太太了,蹲蹲+1,”
  “关注太太了,蹲蹲+2,弱弱想求车车,小破三轮或者摇摇车都行,我不嫌弃QAQ。”
  “同求。”
  “同求+1。”
  ……
  陈亦辞:……
  他连忙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受”:
  出来的解释是:
  受在BL动漫或小说中指被动的一方,是一种性格属性,也是一种生理属性;在男同性恋术语中,“受”俗称“0”。
  陈亦辞皱着眉头把这段话来来去去读了三遍,字儿他都认识,但连起来都不能理解。
  BL?
  玻璃?波澜?波浪?本来?
  被动又是指哪种被动?
  0?还有1234567吗?
  男同性恋,哦……这个倒是认识。
  他又在搜素栏里输入攻,出来的解释差不多。
  他放弃理解,索性锁了手机。
  粉丝的世界他不懂,太可怕。
  算了,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想,不需要太过在意。
  粉丝没事就爱脑补这些男男谈恋爱,无聊,无聊至极。
  有这些时间去做别的不好吗?在这儿浪费时间去瞎剪什么视频、写什么文。
  他抱着枕头,闭上眼睛,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关灯睡觉。
  两秒后。
  桌子上爬上来一只手,默默解开手机屏幕,接着滑到视频的评论页面,轻轻给【威尼斯的小辣椒】点了特别关注。
  ……
  陈亦辞蹲了几天,也没蹲到那篇文出来。
  他时不时就拿着手机点开她的微博,看到没有更新就皱皱眉,看到底下有好几个粉丝催更,皱起的眉头才舒展些许。
  他退出微博,放下手机,在心里呼唤系统。
  他最近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没穿书了。
  系统最近装死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一天呼唤十来次能理他一次。
  而且更让他忐忑的是,他这几天都没看到左逐。
  虽说左逐之前也曾几天没着家过,但这次却尤为让他不心安。
  系统磨蹭了半天,活像是机器卡住了似的:
  “系统故障,我也不太清楚。”
  陈亦辞想冲进自己脑海里把系统揍一顿:
  “上一次你就说是系统故障,一年365天你要故障八百回。”
  上次那首小星星,如果不是系统骗他说“系统故障”,他也不会一直误以为是自己唱的这么久。
  系统的话现在在他这儿毫无说服力。
  “说实话。”
  沉默片刻后,系统才慢吞吞开口:
  “通路被切断了,在排查原因。”
  被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系统省略了这半句。
  陈亦辞敏锐道:
  “是不是左逐?”
  系统过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嗯了句:
  “是的。”
  陈亦辞揉了揉眉心。
  他都能猜到。
  左逐表面不动声色,但实则会把一切都给别人安排好。
  对世界里的子民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
  穿越对他身体有恙,默默把自己的血滴入他体内,切断两个世界的通路,让他不再受到伤害。
  陈亦辞握紧手心,心里不断下沉问:
  “那他现在在哪儿?”
  系统没直说,只说能检测到他现在安全。
  他沉默片刻后才告诉陈亦辞:
  “其实早几天前,左逐就收到警告了。”
  另一个世界像是脱水的鱼,没有了神明在,世界秩序会变得混乱,鱼会逐渐干涸而死。
  陈亦辞垂眸。
  他早该想到,其实对神明来说,哪儿有那么多闲适的时光。
  世界不能没有神明,如同不能离开日月和四季。
  他怀着一丝希望问系统:
  “那有没有可能,他还能继续在两个世界里穿梭。”
  系统沉默。
  他问完就觉得自己贪心,世间安得双全法,哪儿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
  果不其然,系统冷静的回答:
  “可以,但是两边的世界不兼容,穿梭太频繁,会对身体有损耗。”
  陈亦辞身体有问题,也是因为完全没有艺术天赋,穿到一个充满艺术天赋的世界,导致身体受损。
  对于神明也不例外。
  除开身体损耗之外,神力、天赋、能力也会大受损耗,穿越的消耗会比常人多出百倍。
  陈亦辞垂眸,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出神:
  “如果要见面的话,还有其他办法吗?”
  系统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量:
  “你再等等?他会回来的。”
  陈亦辞垂眸:
  “我不是等不了。”
  恰恰相反,他笃定左逐一定会回来。
  以他对左逐的了解,他这次回去是实在拖不下去,不得不回去。
  等处理完那边世界里的事后,如若可能,他肯定会回家,尽管可能自己会受伤。
  他安排好所有事,只是不会安排他自己。
  陈亦辞笃定继续问:
  “有什么方法,不反反复复穿越,但能稳定让我们两人见面?”
  系统沉默片刻,悄声开口。
  陈亦辞垂眸,沉默了两分钟后,轻轻说了声好。
  *
  陈为止发现他弟最近早出晚归,连个人影也不怎么见。
  等到傍晚时,陈亦辞才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
  蓝晓玲担心的上前去,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
  “辞辞,吃草莓吗,妈洗了草莓。”
  陈亦辞看着鲜红欲滴的草莓,勉强笑了笑,冲他妈摇摇头:
  “不吃。”
  蓝晓玲担忧的看着儿子。
  陈亦辞不欲让他妈多担心,笑着道:
  “妈,天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蓝晓玲看破不说破,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行,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临走前,她心事重重看了她儿子一眼:“有事儿记得一定给妈说。”
  陈亦辞乖巧的点了点头。
  蓝晓玲走后,陈为止倚在墙边,冲他弟抬了抬下巴:
  “你明天去哪儿?”
  陈亦辞弯着腰,一脸莫名:
  “在田里啊,什么去哪儿?”
  陈为止看着他弟,不开口。
  在连着审视良久的目光下,陈亦辞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
  “在街上逛逛。”
  陈为止当机立断:
  “我陪你去。”
  看着他哥一脸没商量的坚毅表情下露出的隐隐担忧,陈亦辞心一软,点了点头。
  第二天。
  陈为止站在门口,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色,一脸欲言又止:
  “我以为,你说的街上是城里。”
  周围像是闹鬼一样,枯叶卷起层层灰尘,拍打在破败陈旧的大门上。
  像是荒郊野岭一般,周围没有人烟,甚至没有住户人家。
  而正前方的大门上,写着“嘉和孤儿院”五个大字。
  字迹已经被磨得掉了几个笔画,看得出来很有年代了。
  陈为止皱了皱眉:“来这儿干嘛?”
  陈亦辞正欲开口,收到脑海中系统的警告,顿了顿道:
  “来随便转转。”
  陈为止疑惑的哦了声。
  他这几天也一直在找这里,从孤儿院出来后,他一直没回过这里,加上十多年城里的布局大变革,所以找起来着实费了一番精力。
  在孤儿院的时光,也算不上什么很美好的回忆。
  他叹了口气,走进孤儿院。
  孤儿院像是与世隔绝一样,里面的游乐设施、教学楼和住宿都和他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变化。
  陈为止晃了晃已经咯吱作响的摇摇椅,走上前赶上陈亦辞的脚步:
  “来这儿干嘛啊?真的只是随便逛逛?”
  陈亦辞点点头,抬脚走近教学楼。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这里,但当看到布满灰尘的桌椅的瞬间,陈旧的记忆瞬间复苏。
  他坐回椅子上,抬眼望向黑板。
  他唯一接受过的英语教育,就是在这里,坐着听老师用不标准的口音,教他们读单词。
  突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带着沧桑和迟钝感。
  陈亦辞抬眼往门外看去。
  老人眯了眯眼睛,在看到他时愣了愣。
  陈亦辞迟疑着站起来:
  “穆爷爷。”
  穆爷爷是他在孤儿院里唯一亲近的人。
  他小时候沉默寡言,也不爱说话。
  有一天他抱着童话书,还不识字的他,自己翻页看着上面的插图,穆爷爷就走过来,抱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认字,讲故事给他听。
  穆爷爷拄着拐杖,慢慢朝他走来。
  陈亦辞忙走上前去,搀扶着老人,刚欲开口鼻尖一酸:
  “穆爷爷——”
  穆爷爷目光浑浊,努力辨认面前的年轻人。
  陈亦辞忍了忍泪意开口:
  “我是陈亦辞。”
  穆爷爷意识模糊的噢了一声,过老的年纪已经不足以让他记起面前的人。
  陈亦辞垂下眸子。
  他原以为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挂念,结果刚才心中涌起的一阵酸涩之感,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有不舍。
  离开前,老爷子送了他一本卷着的童话书。
  在看到封皮的那一瞬间,他鼻尖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那是当时,老爷子抱自己在怀里,每天给自己念的那一本。
  陈为止跟在陈亦辞身边,偶尔抬起头看他。
  虽然他看不懂,但他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心里沉了沉。
  接下来的时间,陈亦辞都会每天照常种田,然后习惯性的早上去屋顶上看一眼,傍晚临睡时再看一眼,再习惯性的离开,看不出表情。
  每天他会站在鸭舍鸡舍前驻足一阵,看到鸭群嘎嘎嘎的摆着尾巴冲他探头时,他伸出手摸摸鸭子的脑袋。
  接着,他蹲下身来,张开怀抱,顾不得鸭群漫天乱飞的羽毛,把鸭子拥入怀中。
  陈为止站在门口,以及后面站着的一家三口,担忧的望着陈亦辞。
  陈亦辞打开鸭舍,把嘎嘎嘎的鸭群赶出来。
  陈为止看着他弟:
  “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蓝晓玲皱眉头,走上前去,拦住陈亦辞:
  “辞辞,你把鸭群赶哪儿去?”
  陈亦辞收起竹竿,回避他妈的视线:
  “隔壁刘大爷家,我把鸭群放他家几天。”
  爷爷拄着拐杖走下来:
  “好好的,怎么要把鸭群赶出去?”
  陈亦辞低下头看鸭群,低声道:
  “哪天说不定穿回去,可能不会穿回来了,我怕鸭群没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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