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摇曳暧昧,名校数学系毕业的莫汀然,翻开《小学一年级数学课本》,一脸深沉发问:
“大哥,二加五等于六,对吧?”
粉丝:……?
狗仔:……?
2
沈鲤,不知名糊逼演员,有个数学贼差的六岁弟弟。
某日,他弟和影帝莫汀然灵魂互换了。
于是他晚上偷溜进酒店给他蠢弟弟补数学;
白天占莫汀然便宜:逮着一脸冷淡的6岁团子亲亲抱抱举高高。
某日,莫汀然小脚噔噔,脸蛋红红,始终够不到桌上的剧本,转头向沈鲤求助。
沈鲤rua着团子的脸蛋,轻松拿起剧本,挑眉:
“想要剧本?”
“先叫哥哥。”
莫汀然:……
*
一年后。
酒店里,沈鲤趴在浴缸里,全身无力,咬牙朝男人吼:
“你他妈……赶紧抱我起来!”
背后高大的男人轻笑,慵懒道:
“行啊,但你得——”
“先叫哥哥。”
第2章
突然,一声雷轰隆劈下来。
陈亦辞脑子逐渐浑浑噩噩,意识越来越混沌,紧接着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四周音乐鼓声热闹纷呈,周围围满了人,场景看上去像是某种聚会,而陈亦辞则正坐在人群圈圈中间。
圆心处空出来,搭了个偌大空旷的舞台,灯光美轮美奂,明亮耀眼得夺人眼目。
陈亦辞还没来得及弄懂这是哪儿,就见一个女人缓步走上台。
等女人抬起脸的那一霎,陈亦辞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他在脑海中兜兜转转寻觅了一圈,发现自己现实里确实不认识她。
但又怎么会眼熟?
正当陈亦辞思索时,女人拎着裙角,在麦克风中央站定,清了清嗓子,开口唱出了第一句——
磅礴大气的背景音缓缓响起,与女人灵动娇小身躯完全不符的浑厚女高音,透过麦克风传了出来。
就在女人唱出第一个字后,陈亦辞通过声音,刹那回想起了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
歌词承载的古老的韵律文化,通过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的歌声娓娓道来,带人回到几百年前的文化古境,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歌声透彻有力,恍若凤凰啼鸣;荡气回肠,足以绕梁三日。
这样浑厚通透的女高音,他曾在电视上听到过无数次。
几百年前的民族唱法代表人物,同时也是我国乃至国际上有名的,兼女高音家、作词家、作曲家为一身的蓝晓玲。
她不只是一位歌唱家,更多的,她代表了一个时代。
她一首歌唱出了国门,带领民族走向国际化。
虽然故去已有几百年,但她的名字生平被刻成纪录片,跨越了黑白到彩色电视、再到现在的网络时代、她的历史传记,从几百年前街头巷尾的老报纸,到现在书店每本音乐教科书的封面……
她从未被遗忘过。
一首完毕,陈亦辞早已热泪盈眶。
他何其有幸,才能亲耳听见一代大家的演唱。
就算是在梦里也值了。
他悄悄抹了把泪,抽噎擦泪,为着纯粹的艺术感动。
一曲落下帷幕,女人早已走下舞台。
就在女人下台几秒后,一张温暖的纸巾伸过来,揩了揩陈亦辞的泪水。
蓝晓玲担忧的看着自家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又是不解又是担忧:
“你怎么了儿子,好好的过个节怎么哭了?”
陈亦辞微微张大嘴,抬起头。
只在音乐教科书上见过千百次的脸,此刻充满关爱的担忧,看向他,声音温柔的叫他——
儿子。
儿子?
儿子!
……
陈亦辞脑子当机,完全没理解过来,一脸懵的表情落到蓝晓玲眼里,她更担忧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去休息下。”
蓝晓玲紧接着道:
“反正距为止表演还有一会,你先去躺躺。”
为止?!
又一个令人震撼的名字。
陈亦辞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敬畏,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是陈为止,陈老先生吗?”
老先生?
蓝晓玲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陈为止,怎么了?”
陈为止!
这位名家人如其名,如同高山仰止,令人敬仰。
陈为止是近现代书法大家和绘画大家。
他的书法苍劲有力,遒劲挥洒,绘画浓墨重彩,风骨迥然,带着极为明显的个人风格——仙风道骨气质高雅。
老人家于一百零一岁仙逝,直到一百岁时卧在病榻上时,还有力的紧握着毛笔,在宣纸上铺染出自己的一方笔墨天地。
陈亦辞抑制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平复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冷静,尽力平静下来,做好迎接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的准备。
周围灯光变暗,和黑暗完全融合,只剩舞台最中央打下了一束淡淡的灯光——
在看到台上人的瞬间,陈亦辞手里的纸巾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口中呢喃:
“……老先生?!”
面前的人无论是年龄,还是气质,都和仙风道骨沾不上半点关系。
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一双桃花眼,约莫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优雅娴熟的挥斥毛笔。
明明是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袍,却偏偏被他穿出了几分风流好看的味道,像是只套上人类外壳的妖孽狐狸。
陈为止只拿着一只空荡荡没汲取墨汁的毛笔,却完全没看见墨汁和砚台。
正当此时,周围暗夜里开始有光芒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紧接着,周围暗夜中的黑色如浓墨般融化,像是溶成了颜料,带着暗夜里化不开的黑暗。
陈为止伸出手轻轻一蘸,笔尖蘸满了浓重的黑色墨汁,开始挥斥笔墨。
陈亦辞震惊了。
他那么大个老先生呢?那么大一个白胡子飘飘、百岁高龄的书法大家呢?!
蓝晓玲转头瞪了陈亦辞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
“瞎管你哥叫什么呢!被他听到又该打你了。”
哥?
哥…
哥!
陈亦辞张大嘴,刚捡起来的纸巾又掉了一次,他脑子迷糊得甚至连台上陈为止的书法都没功夫欣赏。
他直愣愣看着表演完的陈为止朝他走下来,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想什么呢?!”
陈亦辞一时还没转过弯来,未及思索嘴快脱口而出道:
“老先生!”
陈为止:……
他咬牙切齿揪着自家弟弟的耳朵:
“小兔崽子,你,叫,我,什么?”
这小兔崽子明知道自己最忌讳别人说年纪大,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故意招惹他。
蓝晓玲看着打闹的一对兄弟,哭笑不得:
“别闹了,好好看节目。”
陈亦辞呆呆的揉着自己泛红的耳朵,刚想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时,突然脑海中传来系统冰冷冷的声音。
“系统001正在为宿主导入记忆。”
紧接着,一大堆突如其来的设定和剧情,莫名其妙传导进了他脑海里。
他穿书了。
穿进了书里一个崩坏的艺术国度里。
书里有一大堆古今中外已故去千百年的大佬,都成了自己的家人。
著名歌唱家成了他妈妈。
书法家成了他哥。
……
除了古今中外的艺术名家外,这个世界还有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这个国度里掌管万物的神明。
也就是他连着梦了一个月的那个男人。
如此看来,自己昨晚上也不是做梦,而是在那时就已经穿越到了神明面前。
还戳了戳神明的脸……
而晕过去的他,现在又刚好穿到了家庭的艺术节上。
剧情里介绍,这是和乐融融家庭团聚互相表演节目的团聚节日。
他揉了揉眉心缓了缓,礼貌询问蓝晓玲道:
“前辈……妈,下一个是谁出场?”
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家人对他遥远陌生,导致他说的有些艰难和不习惯。
但还没等蓝晓玲回答,听到台上熟悉的音乐节拍声,他就知道了。
这是一位街舞大家,同时是街舞舞种的奠定和起源人之一。
好多街舞招式皆是他独创,后来被逐渐发扬开,慢慢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变式招式。
但是……
问题是——
陈亦辞看着一曲跳完依然神采奕奕,至少八十岁高龄的大老爷,连忙担忧的上前搀扶他:
“您慢点慢点!”
可千万别闪着腰。
他算明白了,这个世界崩坏的不只有身份,还有各位大佬的年龄。
百岁高龄的书法大家现在成了面相好看年轻、只大他几岁的哥哥。
引领街舞潮流的舞派奠定人则成了跳完一曲,必须捧着保温瓶泡枸杞的老人——
虽然从刚才的一曲看来,老人家的身子骨其实比年轻人更灵活百倍。
他不确定这位老人和自己的关系,试探着叫道:“外——公?”
老人家揉着刚跳完舞的腿没反应。
他改口:
“爷爷?”
老人家停下扇扇子,转过头看他。
陈亦辞松了口气,立马道:
“爷爷!”
老人家笑眯眯看他:“怎么了辞辞?”
陈亦辞现在需要缓缓,他勉强道:
“爷爷,我想先去休息下。”
他话刚一出,他哥他爷爷和他妈齐齐转头盯着他,齐声道:
“不行!”
刚刚还被劝去休息的陈亦辞一脸懵的看着三人:
“?”
蓝晓玲道:
“下一个不马上该你表演啦?乖,把节目表演了再回去休息,马上快了。”
刚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缓冲的陈亦辞:
“……?”
不祥的预感逐渐袭上心头,他弱声问:
“我……我打算表演什么呢?”
他哥一脸你脑子是不是抽了:
“唱歌啊,不是你自己定的节目吗?”
唱歌跟开水壶漏气一样的陈亦辞绝望道:
“……我唱什么歌?”
蓝晓玲笑眯眯道:
“青藏高原。”
她想了想,摸了摸陈亦辞的头,宠溺道:
“怎么样,还算轻松吧?”
青藏低原都唱不上去的陈亦辞:
“……”
他哥看陈亦辞表情不对,不解道:
“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擅长……
唱歌。
陈亦辞捧着破碎的心,绝望得心如死灰:
“……我有多擅长唱歌?”
爷爷捋了一把胡子,笑眯眯指了指舞台旁边:
“你看到舞台边上围着的人了吗?那都是特地来听你唱歌的。”
陈亦辞一眼扫过去。
台下黑压压,人数众多。
陈亦辞努力辨认,依稀看出有现代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有几十年前摇滚团队主唱、还有几个从声乐教科书里看到过的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
都是来、听、他、唱、歌、的?!
他颤声问:
“我唱歌……这么好听吗?”
爷爷笑眯眯点头,喝了口茶肯定道:
“宛如天籁,如诉如泣。”
蓝晓玲揉了揉他头,也骄傲道:
“也不看是谁的儿子,我儿子的歌声好听程度,也就仅次于他了。”
说到那人时,她不自然的停顿,像是连名字都不敢提起,讳莫若深,原本骄傲的神色里带上了点敬畏和仰望。
陈亦辞望着她妈,心下一沉:
“他?”
蓝晓玲叹口气,像是怕打击儿子的自信心,语气安慰:
“儿子,你的歌声在国度里的好听程度,仅次于神明。”
陈亦辞心如死灰,只想当场火化:
“……仅次于谁?”
作者有话要说: 你老攻。o(*////0////*)q
第3章
陈亦辞站在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
一个简单的聚会,为了听他唱歌,来了这么多名家。
更要命的是,这些观众里根本没有一个普通人。
这个世界的人,甭管他认不认识,是什么身份,都至少是在艺术历史上有知名度的领军人物。
他刚出门买水透气时,门口小卖部那个穿着洗白老头衫的老大爷,非要拉着他嗑瓜子,硬是乐津津讲了段评书给他听。
陈亦辞听完问老大爷叫什么,老大爷报了个名字后,陈亦辞沉默不语。
面对着现实中故去多年的评书界老先生,他最终还是把那句“我经常在电视上听您生前的评书”默默咽了回去,抱着水道了谢走了。
背景音乐响起,他收回思绪。
辽阔悠扬的马头琴缓缓响起,古老的伴奏声仿若让人置身一望无际的草原,仿佛真的如歌词,看见了一座座山川相连。
台下老艺术家们端着保温杯,一脸和蔼慈祥的盯着这个天资了得的晚辈。
流行乐的几个代表人物特地占据了好位置,坐在最前排。
传说这位少年的歌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他们特地慕名而来听他通透清亮如巍峨雪山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