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可以。”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杜知信,是个语文老师。”
鲁东海心想,语文老师应该脑子还可以的吧,不过体力上体育老师更好。
202房间最后是旗袍女人和丸子头女孩住,204房间住的是鲁东海和杜知信,205房间住的是皮裤男和中年男人,206房间住的是齐遇和孟慈,最后徐小圆和白筝住在了207房间。
宾馆的房间是奇数为一边,偶数为一边。
房间安排好,鲁东海又警告新人们:“今天晚上可能有事发生,天黑以后尽量不要串门,夜里不要开门,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
他的话听起来很严重,皮裤男并未放在心上。
还没有遇到鬼时,很少有人会相信别人关于鬼的话。
徐小圆慢吞吞地挪到席乐边上,担忧道:“席乐,你们要注意安全。”
席乐微微一笑,“知道,你们也是。”
今天和以前的都不太一样,比如上次要在公司里上班,但是当时他们过去就上班了,因而触发的禁忌。
而这次的任务要给新娘化妆,但是第一天竟然不需要去化妆,那么今晚是会有人触碰禁忌还是全部安全?
皮裤男已经进了房。
殷白鹤将钥匙递给席乐,然后说:“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去楼下找点信息。”
他停顿了一下,“比如,类似于熄灯的时间。”
鲁东海表情严肃,“嗯,这个很重要。”
熄灯时间在上次的镜子里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因为鬼杀人就是在熄灯时间后。
如果这次他们确定一个时间,那在此之前就可以有多余的时间出门寻找线索。
徐小圆和白筝一起往207房间走,她们的房间在走廊最尽头,对面是齐遇和孟慈。
“待会儿你下去吗?”徐小圆问。
“当然要去。”白筝说,“这次住的是宾馆,说不准禁忌是和新娘有关,还是和宾馆有关。”
徐小圆懂了她的意思。
公寓楼里他们触碰的就是公寓楼的禁忌,这次在宾馆里,也许禁忌是和宾馆有关的。
楼下那个疑似前台的中年女人肯定可以给他们消息。
席乐是第二个进入房间的,宾馆看着很老,但房间里却并不是非常陈旧,摆着两张床,床上用品看起来很干净。
房间里有一个卫生间,但非常小,而且没有做干湿分离,这让席乐非常嫌弃。
不过还好是独卫,如果这个宾馆真是公共卫生间,那卫生间可以说非常危险了。
“这房间还行。”席乐松了口气。
“不行也要住。”殷白鹤在他后面进来,他指了指左边的墙壁,“这堵墙和隔壁相连。”
席乐转头过去,想到无数恐怖片情节。
比如敲破墙壁结果发现里面有尸体,比如这个墙壁连着一个未知通道等等……
席乐又去了窗边,“窗户外黑漆漆的。”
殷白鹤说:“小心掉下去。”
席乐说:“这就是二楼,掉下去也不会死。”
“可能会断腿。”殷白鹤平静地开口,“你跑不过鬼。”
席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屋外的黑暗像怪兽,可以吞没任何人,他确实觉得很危险。
这个房间不大,过道也很狭窄,门边的墙上摆放着衣柜,天花板很低,显得房间十分矮小。
席乐坐在床上,床倒是很软,他十分纳闷:“新娘为什么要住这么破的宾馆?”
殷白鹤随口道:“也许逃婚了。”
席乐:“?”
他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道理。
席乐又说起这次的五个新人,“这次的新人里,看起来有比较冷静的,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和语文老师。”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可不可以活下来。
在这样诡异的世界里,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离开,更不要说保护那些人了。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席乐,是我,我们准备下楼。”是鲁东海。
“来了。”
门外站了好几个人,因为他们这里是离楼梯口比较近的,所以是最后被敲门的。
孟慈告诉他们:“我出来前看了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如果出门就要尽快。”
席乐自然知道严重性,他瞄了眼,没看到皮裤男和丸子头女孩,“那两个不出来?”
“嗯,不愿意。”鲁东海说。
“不愿意就算了。”席乐也不是圣母。
一行人缓缓下了楼,楼下的灯只开了零星两个,显得异常昏暗。
宾馆的大门被关着,前台处没有人。
席乐走过去,在桌上看到了时间表,念出来:“早上八点半到九点是早餐时间,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是午餐时间,晚上六点到七点是晚餐时间。”
至于其他没有说明的时间,一般都代表可以自由行动。
当然危险也存在于其中。
“吃饭的地方在那边。”孟慈眼尖,指了指前台右边的一道门,门后是一个小厅,里面摆了两张圆桌。
徐小圆大声叫道:“有人在吗?”
连着叫了两遍都没人出来。
白筝让她停下来,“应该是不会出来了,不然肯定能听见的,这里不怎么隔音。”
她看了眼其他人,问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那个女人说明天去给新娘试妆,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今晚是安全的?”
鲁东海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不能放松警惕。”
第一天基本上他们都是茫然懵懂的。
很多信息都是在第一个死人出现后才会被发现。
其实说起来很残酷,也正是那些死去的人才给他们活下去创造了条件。
鲁东海严厉道:“第一晚最好回去就睡觉,什么都不要做,以免碰到禁忌。”
说到这儿,气氛有点紧张。
旗袍女人走过去,倚在前台上,腰肢柔软,“我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给新娘试妆和我们住在这里有联系吗?”
“还有,你们说的禁忌是什么?”
这个问题鲁东海早就有模板:“举个例子,如果这次的禁忌是禁止在房间大喊大叫,你要是做了,就会死。”
旗袍女人被他说得皱起眉,“这么随意?”
席乐否定她的话:“不,有迹可循。”
也许一开始觉得随意,甚至无厘头,但最后联系上原因,都可以解释得通。
旗袍女人说话时,在场的男人多数都在看她。
席乐以男人的眼光看,旗袍女人的脸不是漂亮的,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但她的气质和韵味却很不一样。
她和徐小圆、丸子头女孩这些刚步入社会还没有成熟的女孩是不同的,是充满诱惑力的。
席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殷白鹤。
似乎是察觉到他一直停留的目光,殷白鹤偏过头来,问:“怎么了,哪里不对?”
席乐摇头,“没有不对。”
殷白鹤哦了声。
席乐当然不能告诉殷白鹤,他觉得他是这里最好看的一个,这显得自己很肤浅。
“那新娘呢?”旗袍女人又问。
这事儿孟慈也迫不及待地发言:“不会是那个……鬼新娘吧,冥婚什么的。”
徐小圆问:“你是不是也看了恐怖片?”
被她这么一问,孟慈不好意思地点头:“是啊,和鬼有关的新娘我只能想到这个。”
徐小圆比他脑补得还要多:“这家宾馆叫幸福宾馆,又住着一位新娘,是不是要在这里结婚,找幸福。如果禁忌和宾馆有关,说不定在这里吵架就会触碰禁忌。”
她一口气说了不少,发现大家都看着她,
鲁东海发现她胆子是不是大了点,“按你这么说,如果新娘是鬼,也许还会找个新郎。”
“……”
一想到这里,大家都起了鸡皮疙瘩。
眼见着时间不早,鲁东海决定回房间,以免时间过晚,碰上鬼出门的时间。
席乐还站在前台柜台边上,往里一看就能看到一个抽屉,是锁着的。
在桌上还放着登记入住的纸,上面写了他们的房间号,名字已经填写完毕。
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的。
“既然是宾馆,那应该有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才对。”席乐嘀嘀咕咕,“一楼好像没有房间……”
“你小心点。”殷白鹤忽然开口。
席乐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什么小心点?”
刚好上了二楼,殷白鹤指了指201房间,“说不定新娘真的要一个她满意的新郎。”
席乐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是说可能是我?”
殷白鹤道:“难道选那些歪瓜裂枣?”
席乐想了一下他这句“歪瓜裂枣”很可能是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忠告道:“你小心点,免得明天出门被打。”
然后他听到殷白鹤说:“没事,他们打不过。”
第50章 化妆4
席乐觉得殷白鹤很自信。
当然他觉得殷白鹤被选中的可能性比自己还大,除非是那个新娘不喜欢太好看的。
两个人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这地方就这么点空间,只要耳朵还好就都能听见。
其他人一边觉得“歪瓜裂枣”这四个字是在羞辱人,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说得挺对。
回到楼上已经接近八点。
因为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新娘和宾馆有什么联系,所以席乐和殷白鹤决定早点洗漱。
这里的卫生间实在太小。
他打开热水,发现水并不大,可能是因为宾馆太老旧的缘故,但还可以忍受。
水流淅淅沥沥地从地漏中流失,席乐把原本挂着的毛巾洗了一遍,然后才拧干。
水龙头关闭之后,卫生间变得安静,他忽然在滴答滴答的水声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长期以来的经验告诉他应该不是错觉。
席乐站在原地,目光在卫生间里游移,没看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最好不要久留。
他快速穿上衣服离开了卫生间。
一直到门口时,席乐又回头看了眼,卫生间依旧没什么问题,仿佛诡异不是在这里。
明明声音距离很近。
席乐一把关上门,远离了卫生间。
见他神色不对,殷白鹤放下床头柜上的东西,问:“发生什么了?”
“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席乐的下巴还滴着水,在灯光下有些活色生香。
殷白鹤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圈,“什么样的?”
席乐回忆了一下,“像是在砸墙,不太确定,刚才我开着水龙头的,恐怕有点混杂。”
两个人齐齐看向了墙壁。
他们的隔壁正是住着新娘的那一间。
“新娘应该不会半夜砸墙吧?”席乐问。
“不知道。”殷白鹤说。
听他这么说,席乐眨巴眨巴眼,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准备先到床上躺着。
什么都不做肯定比乱走安全。
刚才听到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呢,他们进来宾馆已经有几个小时,但对于住在隔壁的新娘毫无了解。
新娘到底是人,还是鬼,都没人知道。
就在席乐脱鞋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说话声,还有一道扬高的女声,像是在争吵。
紧接着,声音变大不少。
似乎是对面传来的动静,席乐走到门边,正想偷听那么一下,就见门被殷白鹤打开了一条缝。
的确是对面202闹出来的动静。
丸子头女孩站在门口,表情十分愤怒,环胸看着房间里,“――我还不想和你不住呢,你去和别人住呗,我看那些男人肯定愿意收留你!”
房间里,旗袍女人正坐在床上。
因为对面的房门大开着,席乐能透过门缝看到两个人的全部动作。
“你在说什么话你自己知道吗?”旗袍女人看了她一眼,“他们说这里很危险,我不想和你吵。”
话刚说完,205房间的门也开了。
席乐不知道是谁走了出来,但对方一开口,他就知道是皮裤男,只有皮裤男才会笑嘻嘻地,吊儿郎当。
“妹妹不住那儿,住我这也可以。”皮裤男说,“我这安全,保证让你没危险。”
“滚。”丸子头女孩甚是暴躁,直接骂了一句,“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心里有点数。”
皮裤男一愣,立刻骂骂咧咧起来,用词很难听。
“你还不进来吗?”旗袍女人也有点不耐,“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你还觉得没问题,请你有点脑子,比小学生还蠢,你以为我想和你住?真是好笑。”
她站起来,关门前还看了皮裤男。
皮裤男看得一愣一愣的,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穿成那样不就是来勾引人的吗?”
说完他又有点儿遗憾。
争吵结束,席乐关上门,“好好的非要闹出点事。”
“无知即无畏。”殷白鹤面无表情地给了评价,“这样的新人数不胜数。”
席乐说:“我是新人的时候很听话吧。”
殷白鹤挑眉看他。
席乐被他看得莫名,忽然想起荒村第一晚,自己差点碰了竹条的事儿,轻咳两声。
――自己新人的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聪明。
“你说明天谁会出事?”席乐转移了话题,“我们三个房间都开了门,总共有六个人。”
“不一定。”殷白鹤关了灯,“睡吧。”
席乐本来想问问为什么的,见他似乎没有想说的意思,只好按住好奇乖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