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玄幻科幻]——BY:光与晨歌
光与晨歌  发于:202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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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时煊的语气又加重了些,他抬头看向沈新辞,眼神尖锐而锋利,直直刺进了沈新辞的心里:“这样的你,别说那些人,就连萧郁都会离你远远的!因为你不光非她族类,还是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你......你......”沈新辞被彻底激怒了,狂风自脚底席卷而来,吹起了那一身黑袍,他双眸泛着血光,直直注视着时煊,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
  顷刻间天地为之色变,大地龟裂,除却那栋被徐殊明阵法加护的主教学楼,整座学校的建筑开始塌陷,葱茏茂密的树木化为腐朽,清澈见底的湖泊凝成一潭血色的死水。
  沈新辞提前催动了姑射阵,就是现在。
  “姚沛舟!救命!!!”时煊大声疾呼,只见一道白影迅速冲破朝他卷过来的黑雾将他带离,黑雾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将所到之处的草木瞬间削成了碎屑。
  姚沛舟单手执银枪,另一只手拦腰抱着时煊,唇角微扬:“你还真是很喜欢在战前激怒对手啊……”
  “必须激怒他,让他提前催阵。”时煊说着望向了阵眼中心的沈新辞,如果说刚才的沈新辞还有点人样,那么此刻的他俨然变成了一头怪物。他迅速汲取了所有处子之血,额头催生出兽角,身后长出漆黑的尾,身量足足比刚才高出了一倍。
  他咆哮着,声音如擂鼓,不停撞击着挡在姚沛舟面前的结界。
  “不完整的姑射阵会反噬他的修为,这样收拾起来比较容易。”时煊抬头看着姚沛舟:
  “我在替你减负,懂吗?”
  “是吗?”姚沛舟轻笑了一声,唇角在对方的鼻尖轻轻碰了一下:“等收拾完这怪物,再来奖励你。”
  明明只是轻轻一碰,时煊却觉得自己的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姚沛舟,一时间有些晃神。
  “咳咳咳!”不远处,岑泽霖的声音突然穿插进来,非常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这一切:“不好意思啊,我想友情提醒一下二位,咱们这会儿演的是动作片,不是爱情片,能不能调整一下状态?”
  时煊面不改色地从姚沛舟怀里跳出来,在心里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他会把岑泽霖这只死猫送到凌庭柯的床上去演爱情动作片!


第17章
  结界之中,沈新辞与姚沛舟打得正激烈,虽说他们已经被徐殊明一早布下的结界隔离开,不会波及到其他人。但事实上,这里也已经被暴怒状态下的沈新辞破坏得差不多了,放眼望去,全都是塌陷的建筑。
  柏木这所闻名全国的百年名校成了现在这副德行,恐怕那深埋在地底的创始人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白虎之力的毁灭性绝不比这受了邪阵影响的异兽驳要小,四圣之中,白虎主战主杀戮,以至于古代王朝调兵遣将也以虎符为凭。
  姚沛舟一旦发力,别说这区区一所学校,整个桑海恐怕都能在瞬间夷为平地。因此外勤二组众人各站一角,牵动着整个防护结界,以防结界破裂,无辜群众遭殃。
  时煊早在防护界形成之前撤出了场外,寻了一个僻静角落躲起来。就他如今这个弱鸡肉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强势霸道的灵力波动,稍微靠近一些都怕震出个好歹来。
  毕竟是圣兽,在打架斗殴方面这些寻常异兽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很快,沈新辞便落了下风,被姚沛舟一枪刺中了腹部。
  漆黑的血喷涌而出,他吃痛地跪倒在地,掌心在粗糙的地面擦得血肉模糊。他抬起头望向姚沛舟,冷笑道:“圣兽白虎,监兵神君,如今也沦为人族爪牙,供他们驱使,与看门狗无异。”
  姚沛舟根本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长枪在半空中一划,冷光迸发,直直朝着沈新辞而去,直接砍掉了他一只手。
  “啊———!!!”沈新辞爆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青筋暴露,冷汗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往下淌,断臂处渗出了潺潺黑血。
  随后,那长枪又凌空一划,飞速朝沈新辞而去,削掉了他的另一只手臂。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那身汲取了处子之血后凝成的修为正从他被砍断的胳膊处散开,被他脚底下的阵法尽数吸收。
  而站在沈新辞面前的姚沛舟不仅毫发无损,连枪尖都不曾沾上一滴血,他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沈新辞,后者狼狈不堪又怪异的模样与当年那个神采奕奕、眉清目秀的青年教师形成鲜明对比。
  姚沛舟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瞰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爱跟人打嘴仗,尤其是最近这几年。”
  “是吗?”沈新辞倒在地上,努力想要爬起来,却苦于没有支撑,只能在地上苦苦挣扎。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修为就像是漏斗里的细沙不断流失,双臂断裂的疼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他啐了一口血,磨破了膝盖才勉强站起来,眼神里满是嘲讽:“监兵神君,像你这样冷血嗜杀之徒,应该没爱过谁吧?”
  有八卦可以听?
  外勤二组的人纷纷竖起了耳朵,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对于这个话题相当满意;被隔离在结界之外的时煊惊讶地一挑眉,这个展开令他有些意外。
  姚沛舟低垂着眼眸,声音泠泠:“别那么多废话,趁我还有耐心,回答我。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又是谁教你姑射之法?”
  沈新辞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也对,白虎主杀伐,天煞孤星,即便有,恐怕也都被你克......啊——!”
  他还没说完,姚沛舟一脚将他狠狠踩回到了地上。他的脸在地上摩擦出黑血,疼得龇牙咧嘴却无力动弹。
  姚沛舟的脚用力踩在他的脸上,眼神漠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令人不敢靠近的气息,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知道为什么你还没死吗?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自救出你那可怜的爱人。”
  “你说什么?!”沈新辞眼神一凛,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侧过头去看他。
  “你不会不知道吧?”姚沛舟的双眸里凝着难以融化的冰,用仿佛在看一堆垃圾的眼神注视着沈新辞:“那个人不光唤醒了你,还利用了萧郁,教她邪术,让她不仅仅用了王校长他们的血,还用了自己的。他告诉萧郁,这学校的一切都是你做的,萧郁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还亲手杀了一个男学生,而现在他抓走了萧郁,只待时机一到,就吞噬她残存的骨血与灵魂,好让她永世不入轮回。”
  沈新辞听到最后,眼神里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神采,他侧过头看向姚沛舟,表情里充满了恐惧:“不...不......你在骗我,不可能!他答应过我,要让我和她重聚,然后再以术法赐予她永生。”
  “永生?”姚沛舟冷笑了一声:“蠢货,我当真是好些年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蠢货了。”
  “不会的...不会的......”沈新辞已经顾不上疼痛了,短短数十分钟,姑射阵已经几乎将他的修为吸食干净,他的头发迅速褪成了一片雪白,皮肤也像是干枯的树皮。
  “姚沛舟!!!”结界外,时煊大声喊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快点......”
  他还没说完,突然有一股强力将他往后一拽。锋利的刀刃抵上了他的脖颈,背后传来一股冰冷气息,紧紧贴着他清瘦的脊背。
  “别动!”来者是萧郁,她的声音很沙哑,说话的同时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时煊:“.........”还真是新鲜事儿年年有,他活到这个岁数竟然头一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对手还是个心力衰竭的人族女性。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了时煊身上,外勤二组的几个人操控着结界,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对付萧郁,只能看着她挟持着“楚遇”步步逼近。
  岑泽霖:“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带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勤出外勤呢?”
  何晓:“我一直以为小楚的手无缚鸡之力是相对咱们而言,没想到竟然是针对全物种?”
  时煊根本懒得理他们,此时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萧郁身上;这个女人不对劲,虽说她还是维持着那副与年龄不符的苍老面容,但手上的力道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类会有的。
  “楚遇”这具身体虽弱,但好歹也算修成了人形,不太可能在一个人族的控制下动弹不得;他是被萧郁身上附着的气息压制住了,那点儿灵力根本无法施展。
  姚沛舟表情凝重,盯着萧郁手里拿把刀:“放开他。”
  “你...你先放!”萧郁紧紧攥着时煊的胳膊:“不然,我就杀了他!”
  “我跟他不熟!”时煊赶紧说,他低头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刀,相当真诚地开口:“萧女士,你即便现在把我剐了,他也一样无动于衷,知道吗?”
  萧郁冷冷地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真的,你难道没听见沈新辞说吗?”时煊摆出一副老实乖巧的样子,说道:“他真身是白虎,主杀伐,天生就冷心冷情,不可能在乎别人的死活。你......”
  萧郁把刀一横,直接在他白皙纤细的脖颈处划了一道口子。有血珠渗出,滑进了时煊的领口里,他立刻识相地选择了闭嘴。
  这女人疯了!
  “我放!”看见了“楚遇”脖颈处的血丝,姚沛舟迅速妥协,他看着萧郁,沉声开口道:“你别碰他,我放。”
  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强抢,只能往后撤了一步。沈新辞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趴在地上虚弱无力地看了萧郁一眼,便仓皇失措地要往后躲,躲不掉,就下意识地把脸往衣领里埋。
  “新辞!”萧郁立刻撒手松开了时煊,朝着沈新辞奔去,她跪倒在地,在触摸到对方血肉模糊的脸时眼泪便簌簌地往下落:“不!不不...你别躲我,别躲我,我求你了。”
  脖颈处破了道口子,时煊还没来得及去摸,就已经被人抢先一步。一道白影闪过,姚沛舟拦在了他面前,低头去看他脖子上的伤口:“别动。”
  炽热滚烫的气息扑在时煊脖子上,熏出了一片绯红,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匆忙开口道:“不疼,办事要紧,趁他俩还活着,赶紧问出线索。”
  姚沛舟回头,与他一同望向这对历经数年、坎坷曲折后终于相见的恋人。
  “你别看我,别看我......”
  沈新辞不停地摇头,他不愿让萧郁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这些年间,他藏在校园里,在每个萧郁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她。
  他不敢在萧郁面前现身,他怕吓到他单纯的、瘦弱的爱人。被孙学正引入阵中后,大火将他的肉身焚烧殆尽,脸上、身上留下的伤疤直到最近才勉强恢复。
  那样一个残缺不全的他,怎么见他的萧郁。可是现在,他正以更加狼狈更加不堪的形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萧郁紧咬住下嘴唇,眼眶里满是泪,她伸手抚上沈新辞满是黑血的脸,连连哀求:“不,不要...你别这样,你让我看看你,整整十五年了,我守在这里,就只想再看看你。”
  “别看,别看......”沈新辞如同精疲力尽的困兽,发出了最后的哀鸣,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感觉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连声音都微弱了下去:“我这个样子,实在是......”
  “我不管!”萧郁伸手将他拥入怀中,任凭对方身上的血污浸透了她的衣衫,她终于不再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了,裸露在外的脚踝与脖颈处爬满了青色纹路,汇集成了人眼状的图腾。
  她伸手抚摸过沈新辞的脸,与他对视,在后者痛苦又绝望的眼神里缓缓开口道:“新辞,你看,我现在的模样也很吓人对不对?但你会因为这样而不想见我吗?”
  “我......”沈新辞还没说完,就见一股无形的力量冲破了萧郁的身体迅速在空中消散,随后她别过头去吐出了一大口血,朝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沈新辞如同发了疯一般,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了萧郁身边。他望着她颈部的怪异纹路,苍老的面容,以及那微乎其微的气息,突然意识到姚沛舟所言也许是真的。
  这并不是什么让萧郁能获得永生的方法,分明是想要了她的命。他喃喃低语道:“怎么会这样。”
  “你终于明白了?”姚沛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低头看着这对愚蠢又可怜的恋人,眼神里充满了悲悯。
  沈新辞回头看向他:“我...真的错了?”
  “你觉得呢?”姚沛舟反问他。
  “我生于中曲之山,千年修成人形,后隐姓埋名于桑海,只求安稳度日。没曾想,妖邪作祟,为祸此间,我为救人舍身而出,在他面前显了真身,到头却给自己引来灭顶之灾。”沈新辞的笑容十分苍凉,说到最后时隐隐有几分苦涩:“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姚沛舟说:“孙学正辜负了你的好意,固然该死。但诱使你作祟之人,更是罪孽深重,他到底是谁?藏身何处?”
  “他从未在我面前显过形。”沈新辞摇了摇头,他虚弱地抬起眼皮看向姚沛舟,停顿片刻后说道:“但他——”
  噗呲。
  一根离弦之箭冲破了西南方位的结界,穿透沈新辞的心脏,又扎进了昏迷中的萧郁胸口。两人被这根箭牢牢地穿在了一起,以最亲密的姿态紧贴在一处。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回过神时姚沛舟已经追着西南方那道影出去了,紧随其后的是岑泽霖跟宣霆。
  而镇守西南方的何晓不知何时晕倒在地,他所在的方位暴露出一人高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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