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江受惊般猛地一缩。求饶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吞下,他咬住下唇,抬起完好无损的左手盖住眼睛,自欺欺人地躲避这一切难堪。
殊不知,失去视觉,身体上的感受只会更加灵敏。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鬼王略微粗糙的指腹摸了上来,在入口处打着圈按揉,感觉到那处的皮肉在鬼王的手下逐渐放松发软。
然后,借着方才的粘稠液体,一只手指缓慢却强硬地滑进了他的身体里。
不疼,但那种被入侵的感觉过于强烈,也过于怪异,宴江咬紧下唇,分明已经干涩无比的眼中,竟又一次微微发热,酝酿起苦涩与心酸。
一指,两指,三指……
到某一刻,突然的,被液体流过的地方都开始发起热来。宴江整个腿间、穴口,甚至是被鬼王造访的身体里,都被一股热麻控制,麻中,还带了些让人抓心挠肝的痒。他忍不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那处竟自发收缩,贪婪地咬住来犯的手指。
难以置信的惊恐浮上宴江心头,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臂已经被外力不由分手地拿开。鬼王不知何时褪去了里衣,俯下身来,将他整个人困在身下,眼眶里已经是纯粹的红。
手指抽离,取而代之的,是那巨大狰狞的器物抵了上来。
宴江彻底慌了,呆滞地微张着嘴,说不出话语。
临到头来,该怕的还是怕极,他颤抖着用双手去推对方的肩膀,口中发出几声模糊哭声,腰身弓起又落下,合不上的双腿软绵绵地乱蹬,把地上的衣物踢出几道皱褶。
只是这点微不足道的推拒,基本连挣扎都够不上,鬼王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制止,握着他的手腕将那只伤手拿来些,便打散了好不容易聚起的力道。
舔吻又落在了胸前的敏感点上。
雨还在下,被薄薄一层屏障遮挡在外,不知是不是错觉,宴江头一次在鬼王身边没有感觉到冷,反而空气越来越热,呼出与吸入的气体都仿佛是粘连的。
他睁着眼,目光没有聚焦地看着虚空中微弱的冷光。
男子与男子的交合,比起男女之间,那些情色的欲望、上下位的压制只会更加赤裸。
鬼王的性器缓慢而坚定地挤入宴江的身体,把从未被过多关照的地方撑开、撑平,先是龟头,而后是茎身,然后碾着湿滑发热的肠道内壁,巡逻似地往深处挤。
比起痛,更多的是涨,以及热意被缓解的舒爽。
分明下身还在强迫性地侵入,时崤脸上却维持着虚假的柔和,他亲了亲宴江的眼皮:“你本是农人家的孩子,怎的会这般娇?”说着,伸手去撩开他脸侧的发丝,指腹粗糙,重重擦过那湿润的眼尾。
宴江自己才发现自己哭了。不是出于难过,也不是出于疼,更像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保护机制,好让肉体在这场狩猎游戏中得到捕食者的同情。
他张开嘴,不知是喘气还是想要出声求饶,恰遇身体里的东西碾过了什么地方,带起一阵致命的快感,便激出一声拖长的哼唧。那性器的尺寸太过可怖,龟头直直压到宴江难以言喻的深处,把狭小的地方撑到极限,也不见停止,而那茎身上的青筋,更是毫不留情地擦过内壁,在他腿间中留下可怕的酥麻。
宴江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声哭叫,身体猛地一抽,小腹绷紧。
太热了,太麻了。
他的呼吸都被打乱,脸上渐渐泛上微粉,大脑一片空白。
时崤就着相连的姿势把人抱坐起来,一手仍抓着他的右手,一手却托着他的臀微微悬浮在空中,棍棒似的性器不上不下地插在人类体内,涨得他小腹发软,双膝一阵又一阵的无力。
“阿浮也是想要的吧?”时崤用气音贴着宴江的耳边说。
语气披着温柔的皮,内里却至始至终都是诱引,“自己动动,把剩下的吃进去。”
喷出来的气息拂过耳后,又激起一片敏感的颤抖。
粗长的东西探入到人类身体里时,也将那催情的药剂带到深处,药效算不上强劲,但烧起这样一片枯田,也是绰绰有余。宴江越来越重的喘气中渐渐混入了哭腔,指甲掐入掌心,却丝毫抵不过药劲的侵袭,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软。
他无助地向鬼王哀求:“太深了、肚子好酸……”
“全吃进去就舒服了。”时崤不为所动。他的手摸到两人湿滑一片的连接处,火上添油地揉了揉人类的穴口,“乖些往下坐,不会疼的。。”
“吃不下了……呜……”
“阿浮可以的,别怕。”
时崤的言语蛊惑带着邪恶的力量,宴江是误入他圈套的可怜猎物,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像是被勾了魂,主动献上自己的肉身。
他在颤抖,不仅是皮肉,连私密的肠道里也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往下坐的时候,厚实的内壁便热情地缠上入侵者,本能地收缩吮吸,用最直白的语言表达身体主人不愿承认的情欲。
那性器实在是太长了,仿佛要把人的肚子捅穿。深处的穴道已经不是那么敏感,但当龟头碾过肉壁的时候,带来的感觉又是那么的清晰且怪异,强烈的惧意取代羞耻,占领了宴江心头。
一滴眼泪从下巴滴落,滴在沟壑分明的小腹上,又顺着流到交合处。
时崤竟破天荒地心软了。
他无奈地拍拍宴江的腰,重新接管人类的身体。大手按住那段腰身,用对方最适应的速度往下压,很慢,几乎是一点一点地挪。所幸余下的那截性器已经不长,在人类承受的极限中,龟头终于还是抵上他最深处的隐秘穴心。
完完全全纳入的一瞬间,时崤被夹得无声地轻喘一口,一直握着宴江手腕的那只手聚起鬼力,悄无声息地,把对方无意识蜷缩起来的手包进黑雾中。黑雾似有生命,鼓鼓囊囊地蠕动收缩,再散开时,其上狰狞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掌心恢复最初的白嫩光滑。
可惜宴江没有心思去察觉。
被侵犯到如此深度的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让人心慌,偏偏情潮来势汹汹,叫他根本无法招架,他崩溃地低低抽泣着,无力软倒在鬼王肩头。
事已至此,接下来的一切都尽数变得顺理成章。
肉体碰撞的声音把小小的空间填满,时崤把宴江整个人按在自己怀中,仅用一只手臂就锢住对方瘦弱的身体。操到情动处,肌肉绷紧,手背上青筋交错,身上气势变得格外凌厉,恍惚有他在世时,率领一千亲兵冲进敌军千军万马中时的气势——那是一种虏获不该俘虏之物时的激动与血性,后来他死在北域,游魂飘荡在鬼府的许多个年头中,都没再尝过这种感觉。
性器大幅度抽出,再重重撞进温热的体内,略微上翘的龟头狠狠摩过肠道内所有敏感点,然后撞入穴心软烂的肉洞中。情欲满到盛不下,只能依托在各种外在发泄中,宴江大腿痉挛不已,发出一声凄惨的沙哑哭叫,半软的性器垂在腹前,失禁般汩汩留出半浊的精水。
他青涩的身体在情欲中、在鬼王的调教中彻底熟了。
一摸,就会发出舒服的哭喘,稍微往上顶弄,便会迎来阵阵小高潮。最深处的穴心更是软烂不堪,每次时崤狠狠撞进去,都乖巧地包裹住龟头,涌出一波又一波春水,去讨好这个凶狠的入侵者。
时崤脸上的自持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崩不住,他突然拽住宴江后脑勺的发往下拉,迫使对方抬起头来,接受他带着十足凶狠野性的深吻,下身却也毫不停歇,向上顶的力道越来越重、频率越来越快。
温柔的皮终于完全褪下,对着书生露出底下的青面獠牙。
太过粗暴的力度给酸麻一片的穴道注入别样的钝痛,可这种痛在血液沸腾的环境下又变成了快感,宴江的哭叫一声比一声弱,一声比一声抖。欲望过了头,远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又渐渐变成了痛苦,翻滚着取代血液,像是要把他撑得爆体而亡。
膝盖跪不住,便被掰着去环住侵犯者的腰;过多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又被对方贪婪地舔进嘴中,细细品尝。果子烂熟的香气混着体液微微的腥甜,把空气污染得同样淫秽,被宴江吸入肺中,里里外外就都印上了鬼王的勋章。
到最后,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声音卡在喉咙口,张着嘴不住喘气,眼神发直,竟失去神智到用脸颊去蹭鬼王的鬓发,本能地想从这样示好的动作中,求得一丝怜爱。
可情事中的男性哪有“怜惜”这样的情绪?换来的,也不过是对方将他拖入更深的欲水中,消耗掉最后一丝清醒,然后共同溺毙罢了。
鬼王是抵在人类穴心里头到达顶峰的。
他高潮时眉头紧皱,面容呈现一种肃杀之感,把宴江的身体密不透风地包裹在自己怀中,死死往下压,逼迫他动也不动地钉在自己的性器上,甚至连那人本能的痉挛也不允许。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宴江侧着脸贴在鬼王没有心跳的胸膛上,泪还在无声地流,被迫顺从地接受一切情欲的施舍。
鬼精没有温度,有些冷,打在肠壁上,给高热的敏感处带来可怖的刺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疯狂收紧,不知是想在排挤,还是嘬吸鬼王的性器。而自己的那物,则被夹在大腿与小腹之间,可怜地再一次抵达高潮,可惜什么都射不出来,只象征性地挺动几下,便彻底熄了火。
人类那脆弱的神经最是容易被欲望俘虏。
高潮中的宴江飘飘然的,被泪打湿的睫毛重重垂下。他半阖着眼,眼前道道白光频闪,却用最后一丝力气伸手去环紧了这场惩罚的行刑者。
恍惚中,他的目光不小心穿过时崤肩头,看到透明屏障外,有一双浑浊发灰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们,不知看了多久。
【作者有话说】:
发现衣衫不整的是鬼王和那个书生,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小鬼匆忙赶去时,一人一鬼还在荒田上大汗淋漓,宴书生的粗布素色腰带还刮在鬼王脚边,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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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两天没更,但我一更的字数顶三更,叉腰
第二十五章
【“阿浮真乖,真可爱。”】
也不知宴江还剩有几分清醒,他与那双眼对视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浑浑噩噩地往鬼王怀中缩得更深。
一个寻求保护的姿势。
源源不断射进肠道的鬼精渐渐满到极限,凉而浓稠,把他的小腹撑得微微鼓起,伴随着每次呼吸而隐约晃荡。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感觉,难受、羞耻与快感混在一起,冷与热交织相融,摸不到清晰的边界,就连抽泣带动的颤抖,也变成了一种雪上加霜。他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压低急促的呼吸。
交媾一旦停止,鬼气屏障内这一方小世界便彻底沉寂下来,更显得外头的动静如雷鸣般炸耳。除了已经收小的落雨声之外,更多来自地府的死亡之声重新席卷而来,不知何时,数量已经远超头一回,数不清多少奇形怪状的肢体在这荒田周围来回游荡,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死前的惨状。
宴江自然听见了,缩着身子不敢抬头,时崤却好似没有任何感知,至始至终对外头的动静没有做出半点反应,自顾自地斜侧着头,把人类柔软的耳含进嘴里轻轻舔吸。
像一个吻,舌尖卷起耳垂共舞,喜欢到顶了,便压到舌根底下藏住;又像一场另类的交合,伸长了舌尖探入人类的耳孔,就着唾液的润滑,来来回回地浅浅抽插。
极其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很近的地方炸响,紧随一声女人尖锐的惨叫声,而后就是又哭又笑的诡异声响,断断续续,却始终环绕在屏障左右。
宴江害怕地缩了一下脚丫。
可是时崤的怀就那么点大的地方,他的屁股里还插着男具、肚子里还盛满鬼精,又能躲到哪里去?赤裸的背后凉飕飕的,他不安极了,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扛不住心中的恐惧,才鼓起勇气在时崤怀中闷声乞求:“大人……回家里去、我想回家里去。”
“没事,别怕。”时崤低声安抚。他终于放过了已经通红的耳朵,抬起头来,淡淡环扫了一眼外头的妖魔鬼怪,面上毫不在意,敷衍地拍拍人类的后背,“它们看不到的。”
宴江的恐惧没有半点减弱:“呜……求您了,别在这……”
“本座在这,又不会叫它们伤了我的阿浮。”
有悉悉索索的爬行声路过身侧,像是没有察觉到一人一鬼存在似的,不做任何停留,很快渐行渐远。知道再如何乞求都没有用,宴江艰难地吞下哭声,唯有泪流得更加汹涌,沾湿了鬼王一片胸肌。
下一刻,却被对方强行从怀中挖了出来。
黑色布条凭空出现,掉落在人类脸上,触感丝滑柔软,恰恰好遮住了他不愿张开的双眼。时崤拿起布条两头,绕到宴江后脑勺打结系上,系完,顺路亲昵地在他鼻尖落下一吻:“害怕,就别看了。”
极尽温柔的语气,仿佛真的是一位包容的伴侣。
可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粗暴。话音未落,时崤突然直起身把宴江整个推倒在地,钳住对方单边肩膀猛地发力,将人强行翻过身去,面朝下地按在进衣里。不给任何缓冲准备,全程对人类受不住的哭叫不管不顾,甚至没有拔出自己的性器,叫那物就着插入的姿势把他折磨得痉挛不已。
他的动作很大,力气也很大。拉过人类无力扑腾的双手反背到身后,单手就把两只手腕握在一起,另一只手则抓起他的胯骨往上提,视挣扎为无物,很快就将人类摆成一个跪趴着承受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