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宿涵终于在男德系统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以边啸宇妻子的身份成为了一个符合系统要求的“优秀omega”。
婚礼之前的生活也继续进行着, 宿涵早上起床为边啸宇准备早餐, 一起吃完之后送边啸宇上班。
一般情况下,边啸宇中午都来不及回来, 所以宿涵便跟宁贝联系, 将练舞的时间调整到了上午。
这样他就可以练完舞之后直接到附近的厨艺班学做菜, 下了课之后再让司机来接他回家给边啸宇做晚餐了。
而边啸宇也还像两人刚刚同居那会儿,几乎每天下了班都按时到家,和宿涵一起吃了晚餐后再到书房去处理当天没有做完的工作。
宿涵琢磨着, 什么时候边啸宇有空了要找他谈谈,让他不要因为自己而耽误工作,该加班的时候就在公司加班,不用天天一下班就着急回家。
当然了,实际上自己因此才有更多时间练舞的事情,宿涵当然是会紧紧闭上嘴巴的。
这一天,送走了边啸宇之后,宿涵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背着双肩包去找宁贝。
刚到舞房的楼下,宿涵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推推搡搡、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宿涵不爱凑热闹,便准备直接绕过众人,从人群的后方上楼去练舞。
可刚走到人群旁边,宿涵余光就瞥见了站在人群正中的那个人居然是宁贝。
宁贝被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围着,虽然宁贝个子比宿涵还高点,但站在人群里,却明显要低人一头。
其中一个大汉不客气地用手点着宁贝的肩膀,嘴里骂骂咧咧的:“小子,上个月?就说下月搬走、上上个月?也是这样说的。?看看这都几号了,?他妈怎么还不赶紧滚?”
那大汉每点一下,宁贝就站不住地往后退一小步。宿涵看不下去了,直接拨开众人冲动了宁贝身后,坚定地扶住了他。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宿涵皱着眉头,微微仰头看着对面的彪形大汉,不卑不亢地说。
宁贝愣了一下,再发现为自己解围的人是宿涵之后赶紧推他:“?走,快走。”
可宿涵哪里会走,他拉着宁贝想把对方拉到身后,可宁贝却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于是两个人拉了半天,谁也没能把谁给拉到身后。
“哟,什么事儿啊都还有人出头?”大汉看到宿涵,嘴角立刻勾起一丝邪佞的笑,语气十分轻浮地冲着宿涵说,“小弟弟,?成年了吗?就来掺和大人的事儿。”
说完,还伸出手,想要去勾宿涵双肩包的肩带。
宿涵退了一步,躲开大汉的手,冷静地说:“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让我们走。”
大汉手上扑了个空,脸上的凶肉晃了晃,随即咧着嘴笑了:“当然有事,?朋友欠了我们的钱总是拖着不给,小弟弟?看起来好像手头挺宽裕,要不以后我们都去找?要钱?”
经历两世,宿涵都没怎么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打过交道,骨子里还有很浓厚的学生气。
所以这一会儿,看到面前几个身高体型明显优于自己的壮汉,宿涵心里也是有点发怵的。但事情已经到这里了,他认怂也没用,索性就瞪起了眼睛准备给对方抗争到底。
反正大街上这么多人,宿涵就不信这些人敢把他们怎么样。
“我不欠?们的钱。”宁贝看这些流氓要把矛头指向宿涵,急的使劲一拽,将宿涵拽到了自己身后,“这个房子我交了半年的房租,我手里还有合同!”
大汉嗤笑一声:“?那合同又不是跟我签的。现在这片地都归我们老板管,所以合同就要重新签!这么好的地段,房租也要翻倍,老子们今天来就是通知?,月底之前再不交钱,?那房子里放的破烂、兄弟几个利利索索地都给?扔出去!”
“?们欺人太甚!”宁贝攥着拳头,眼睛瞪得通红,看起来随时都会冲上去跟这群流氓拼命。
宿涵有点担心,他紧抓住宁贝的腕子,生怕他一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宁贝了,就算再加上个他,也不是对面这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
“宁贝!”宿涵小声叫他,“?冷静点,让他们先走。”
大汉看宿涵拉着宁贝、明显不敢跟自己正面冲突的样子,和身后的同伴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了,他冲怀里掏出一份文件,然后手一甩扔到宁贝脚边:“这是新合同,?看看吧。月底之前记得往账户里打钱,别让兄弟们没事再多跑一趟。”
说完,几个大汉扬长而去。
直到这时,围在周围的、认识宁贝的人才纷纷围了上来,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开始跟众人解释。而宿涵则蹲下来,将那份文件捡起来,拿在手里仔细地看。
那是一份房屋租赁的合同,地址就是宁贝他们现在的舞房。
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房租金额,并且要求一次性支付一年,否则房东有权随时收回房产。
至于金额,对于没怎么见过很多钱的宿涵来说,则几乎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感觉就宁贝舞团的那种看上去快要倒闭、又接不到什么像样演出机会的样子,根本就无力支付合同里要求的金额。
“走吧,我们先上去。”宁贝应付完了认识的人,便叫宿涵一起先回舞团。
宿涵应了一声,便跟在宁贝后面一起走了。
到了舞团里,宁贝就一下子疲惫地躺倒在了练舞的地板上,睁眼望着天花板放空。
宿涵把手里的合同轻轻放在宁贝面前,问他:“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今天那些人都是谁?”
宁贝揉了揉眉心,偏头看着宿涵,回答:“今天的事,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乱七八糟的,?不会想听。”
宿涵急了:“我现在也是舞团的一员,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宁贝苦笑一声:“之前舞团收支还能平衡的时候,我托熟人租了这个地方,当时手里有钱,我就一次性交了两年的房租。”
“后来这块地皮被划入未来重点开发的区域,被一个大老板买走,并且跟原来的房东签了协议,像我这种原先的租户自动将租住关系过渡。”
“今天来的那些人,就是新房东手下的。他们手里有合同,就逼着我重新按新合同交钱。”
“那这也不合法啊!”宿涵说,“明明?之前交过房租的。”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在这群人第一次来闹事之后特意就去咨询过律师……”
“那律师怎么说?”宿涵见宁贝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追问。
宁贝重重地叹了口气:“律师看了我提供的文件,说从法律层面来讲他们给的那份合同是合法的,我想留住舞团就必须执行。”
“……那、就没有一点点其他的办法了吗?”宿涵犹豫道,“毕竟以前?也是交过钱的。”
“之前的房东我现在联系不上。律师说可以提起诉讼,胜诉后有权追回我之前付过的款项。只是这样的法律流程要走很久,也需要很大一笔诉讼费用。”
“我没有钱、也没有时间。”宁贝闭了闭眼,“?知道吗,宿涵。”
宿涵心里难受极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和宁贝是朋友,也因为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接纳自己的舞团,却又要面对舞团马上经营不下去而必须解散的结局?
“?还差多少?”宿涵突然问。
“嗯?”宁贝一时没有听懂。
“合同上写的房租,”宿涵用手点了点宁贝面前地上的合同,“?还差多少,我来补上。”
宁贝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我还差很多。”
“合同上写的,新租金一个月五万,一年60万。?还差多少?”
“我……”宁贝坐起来,扶着脑袋想了半天,老实回答,“我现在只有三万。”
宿涵:……好家伙,这可差的有点多。
第40章
宁贝也知道自己差的太多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些尴尬道:“要不就算了吧,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我连一个月房租都给不起。”
“而且现在舞团根本接不到什么像样的演出机会, 成员也都各奔东西……”宁贝说着说着, 低下了头,自嘲地一笑,“我说起来是个团长,但不过就是个光杆司令罢了。我没能保住自己的舞团。”
“宿涵你也走吧,你跳的这么好总能找到更好的舞团的。我可以给你介绍, 我认识有几个……”
“你先别说这些废话,赶紧打电话联系团员,每个人都凑点, 看看能凑多少。”宿涵直接打断宁贝, 站起来就往外面跑,“我去趟银行。”
“去银行干什么?”宁贝也跟着站起来, 冲着宿涵的背影喊。
“我去看看我户头有多少钱!”宿涵说完,人影就没了。
被留在了身后的宁贝:……
宿涵每个月从系统那里领到的津贴倒是挺丰厚,但他因为每天都要买菜做饭、给边啸宇买各种各样生活日用品, 所以几乎月月都剩不下什么钱。
边啸宇给他的信用卡倒是额度很高, 取现的话也完全足够覆盖新合同的租金金额。
这是最简单、也最快捷的办法,只是这样一来, 宿涵就势必要跟边啸宇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用他的卡取这么一大笔的钱。
宿涵想了半天, 也没想到合适的借口, 便只能又给宁贝打电话吗,问他钱凑的怎么样了。
“没有那么快。”宁贝有些无奈地说,“好多团员我都已经联系不上了, 联系上的有的也没钱,愿意出一点的也拿不了太多。”
“没关系,慢慢想办法。”宿涵知道事情记不得,便赶紧安慰宁贝,“反正距离月底也还有几天时间,你继续联系筹钱,我这边也想想办法。”
“宿涵,”宁贝顿了一下,“谢谢你。”
宿涵笑了:“不用谢,保住舞团也是我的心愿。”
“我……”宁贝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也是我的心愿。”
“恩,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宿涵使力握了握手机,“就是钱的问题,总能解决的。”
“好。”
挂了电话,宿涵又转身回了银行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取出来,然后又用边啸宇给他的信用卡提现了5万,用大信封抱着揣进双肩包里,这才去了厨艺班。
宿涵是这样打算的,一下子搞不到那么多钱,就先提一个月的房租。等到月底的时候如果再凑不到更多,就先把一个月的钱交上。
来要钱的那群人虽然大概率会不满意,但也总好过三天两头地跑到舞团来闹事了。
至于自己取的这五万块钱,宿涵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跟边啸宇解释。不过对方察觉到他花了钱大概也要几天之后,这期间之内宿涵想到一个差不多的借口就行了。
毕竟,他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晚上,宿涵下了厨艺班照例由司机接着回了家,给边啸宇准备晚餐。
他因为心里有事儿,所以做起饭来便有些心不在焉,导致粥熬得太干、菜炒的太生太咸。等宿涵反应过来的时候晚餐都已经做好了、并且边啸宇也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
宿涵端着盘子犹豫着要不要往桌子上放、或者直接倒掉再快速给边啸宇炒一盘别的菜的时候,家里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了。
“我回来了。”边啸宇一推开门,就扬声喊道。
“来了。”宿涵没有办法,只好把盘子往餐桌上一放,然后一溜烟地跑到门口去迎接边啸宇。
“宇哥。”宿涵像没事发生一样,微笑着接过边啸宇的手提包和风衣外套,挂在了玄关处的衣架上,“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我给你放水。今天的晚餐我还没准备好,你洗完澡出来应该就差不多可以吃现成饭了。”
边啸宇一边换拖鞋,一边说:“没关系,我可以去厨房和你一起。”
“啊?”宿涵正准备转身去浴室给边啸宇放洗澡水,闻言不由一愣。
要知道,边啸宇可是从来不进厨房的啊。
“怎么?”边啸宇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大概因为这话实在太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了。
“没、没怎么……”宿涵笑了笑,“宇哥你要是不想洗澡就先去书房忙吧,给我二十分钟,饭很快就好。”
边啸宇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拉住宿涵的手:“我要和你去厨房。”
“……好吧,那一起去厨房。”
宿涵没办法,只好拉着边啸宇进了厨房。
走到餐厅的时候,边啸宇看到了宿涵刚刚随手放上去的那盘菜,就问:“这个?”
“哦,那盘没有做好。”宿涵有点心虚,他抢先一步把菜端起来,往厨房拿去,“宇哥忙了一天,还是要吃到最可口的饭菜,再做一盘吧,很快的。”
边啸宇跟着宿涵进了厨房,看他用剩下的食材很熟练地清洗、切片。
宿涵本身心里装不住事,边啸宇又在他身后一直看着他、搞得他压力很大,所以切菜的时候一不留神,锋利的刀刃就嵌进了他的指尖。
“啊……”宿涵痛叫一声,赶紧把刀扔到了一边。
“让我看看。”边啸宇冲过来,一把扯过宿涵被砍伤的手指,捧在手心认真地查看。
刀口有点深,将宿涵指尖的嫩肉一切两开,鲜红的血不停地往外涌出。
宿涵疼的直抽气,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
“伤口太深了,要去医院。”边啸宇紧张地说着,然后就要拉着宿涵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