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都怪替身Alpha太温柔[玄幻科幻]——BY:柴磕夫司机
柴磕夫司机  发于:2022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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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天气竟然很不识趣,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当工作人员拔出萧未秋双手攥得紧紧的结婚证时,都不由得瞄了一眼黑着脸的萧未秋。
  何以忘依旧面无表情,跟两年前来这里结婚时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此时大热天的,看着何以忘的脸庞,萧未秋只觉得冷得刺骨。
  出了民政局,何以忘把证件都收好,向停在一边的保时捷走去,步履轻快。
  萧未秋欲向前一步,伸出手拉住他,却又把即将迈出的步子和伸出手硬生生地收住了。
  夏时下了车,看了一眼站在何以忘身后的萧未秋,但是何以忘已经走上来了,还轻轻地吻了吻夏时的嘴角。
  看着萧未秋欲行不行的模样,夏时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没敢继续看他。
  按照何以忘所说的,夏时搂上何以忘的腰,打开车门送他进副驾驶。
  萧未秋远远地看着盛夏的阳光洒到何以忘对着夏时平淡却温柔的笑容上,刺痛的心早已经麻木。
  夏时拥有了这个笑容,可是萧未秋失去的时候,就连个廉价的告别都没有。
  他的泪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失去了继续作祟的力气。
  萧未秋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车子拐进大路,一去不复返,而他却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何以忘还站在他的身边。
  而在车里的何以忘,从后视镜那看着里面的萧未秋渐渐变小,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夏时瞥了眼何以忘,开口问道,“我该怎么配合?”
  “做戏要做全套。”何以忘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到前方,“我跟你去纽约待一段时间。”
  夏时在心里狂喜,马上把对不住萧未秋的愧疚抛到九霄云外,眼睛亮起来,问道:“好,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来不及了,后天吧,你觉得呢?”
  “没问题,回去就订机票。”
  夏时喜出望外,差点冲红灯,一个急刹,把何以忘吓得够呛。
  “你冷静点!”何以忘抚了抚胸口。
  夏时跟何以忘去一声不响地去了纽约,也没有告诉胡离。
  在飞机上的十多个小时,有百来个未接来电,都是胡离打来的。
  夏时的心都放在了何以忘身上,看到了来电记录也忘记给胡离回电话。
  何以忘在夏时的家里暂时住下。
  过了半个多月,何以忘打算过几天就去多伦多走走。
  当年萧未寒的飞机失事,飞机出现故障,直接从空中坠落地面,全员无人生还,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而萧未寒的遗体就葬在了多伦多。
  夏时想和何以忘待在一起久一点,毕竟往后或许没什么机会跟他这么近距离接触。
  “以忘,我陪着你去吧?”夏时的语气像是在恳求。
  何以忘摇摇头:“我想一个人待着。”
  多伦多还是那个样子,夏天不是很炎热,站在树荫底下,清爽得很。
  何以忘到哪都习惯戴着口罩,在花店买了一束花,还买了一盒树莓味的马卡龙,就前往墓地。
  大中午的,太阳正火辣,墓地这个地方却冷得很。
  在何以忘前面走着是一对华人母子。
  母亲很苗条,一手拿着一束鲜花,另外一只手牵着孩子的肉嘟嘟的小手。
  母子俩走得很慢,挡住了何以忘的去路。
  但是何以忘并没有催促或绕道,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比他们走得更慢 。
  孩子抬头,用英语问道:“妈妈,我们去哪啊?”
  “去看你爸爸。”
  何以忘跟在他们身后,看着眼前的情景,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象着孩子身边,有个他看不到的父亲,正在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并且还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这样的场景,是蒙上了一层悲伤色彩面纱的温馨。
  他也想着,或许萧未寒也在等着自己来看望,或许萧未寒也在用思念的目光看着自己。
  何以忘的心情都会非常凝重,看了看手中的鲜花,青绿色的小雏菊,是萧未寒最喜欢的花。
  他记得,萧未寒总喜欢在钢琴上放一瓶插着青绿色小雏菊的花瓶,映衬着窗外碧蓝的晴天,心情就如莫扎特的奏鸣曲一般充满愉悦的阳光。
  回忆总是会让何以忘嘴角微微上扬,慢慢走着临近萧未寒的墓碑前。
  下一刻,他的表情却僵硬了起来。
  那对母子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萧未寒的墓碑前。
  “来,快叫声爸爸。”那个女人晃了晃儿子的小手。
  何以忘不敢向前,脚步顿住,看着前面的女人和孩子,忽然呆住了。
  那孩子还把妈妈手中的鲜花拿来,有点笨拙地蹲下,放在了墓碑前面。
  何以忘心脏骤停了一般,手中的雏菊掉落,散了一地。
  站在墓碑前的女人看到了他,便提醒了他一声,还上前帮他把地上的花朵捡了起来。
  “谢、谢谢。”何以忘冰冷的双手接过她递来的花朵,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身后的孩子。
  整张小脸也就只有下巴那里有点尖,眉毛尾部有点吊起来,那双眼睛,简直就是把萧未寒的双眼刻在了圆圆的脸蛋上。
  “您是来看萧未寒的?”何以忘非得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才肯退缩,“您是他的……”
  女人礼貌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我是萧未寒的妻子,先生您是?”
  瞬间成为了没有了呼吸的石雕,夏日的阳光撒下来的时候,何以忘却觉得全身冰冷。
  “先生?”女人觉得有点不对劲。
  何以忘拼命挣扎着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愚蠢可笑:“我是萧未寒的……等等,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当年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学习,我刚好也在莫斯科留学,华人圈子也不大,杨雪汶阿姨介绍的,我们很投缘,做什么都很合拍,所以没过多久咱们就结婚了。”
  女人笑了笑,有点难为情:“可能我和他之间发展得有点快,所以稍微远一点的朋友都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稍微远一点的朋友。
  多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吗?
  “快叫叔……哥哥……”女人本来想叫孩子问好,可是见何以忘容貌年轻,一时不知该用什么称呼。
  “不好意思,我应该让孩子怎么称呼您呢?”她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比小寒……萧未寒大,如果严格论辈分来说,应该是伯伯。”何以忘的表情比她更尴尬窘迫。
  “我比阿寒还要小,可是您长得比我还年轻……”萧未寒的妻子不知所措,她晃了晃小孩子的手,对孩子说道:“他是你爸爸的朋友!”
  你爸爸的朋友……
  何以忘半蹲,对孩子艰难地露出笑容:“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叫我以忘。”
  孩子顿顿地开口:“以忘……”
  这孩子中文不流畅,声调也不标准,“以忘”在这孩子口中说出来,更像是“遗忘”二字。
  何以忘在口罩下不敢喘大气,因为一用力呼吸,他的胸口就疼痛无比。
  “你爸爸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提过我?”


第58章 醉威士忌
  孩子摇了摇头,何以忘俊美,孩子看着有点怕羞,红着脸躲在母亲身后。
  女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先生,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叫何以忘。”他把口罩拉下。
  女人扬起眉毛,十分惊讶,“……您不就是那个拿了两届奥运花滑冠军的……”
  何以忘点了点头。
  “竟然是您!原来您和他的关系很亲密啊?”她挠了挠头努力搜索回忆,“我没怎么听阿寒提起您啊,我只知道你们之前合作过冰演来着。”
  原来,仅限于合作过冰演的关系罢了。
  他心里的那片世界已经塌了半边天,来不及修复弥补,另外一边也猝不及防地塌了,而且塌得彻底,塌得支离破碎。
  孩子在母亲身后躲着,一直盯着何以忘手中的那盒马卡龙,时不时满眼期待地抬头瞄一瞄何以忘。
  忍住了痛苦,何以忘蹲下来,把那盒马卡龙递给了孩子,看着孩子的眼睛。
  他如同看见了萧未寒的眼睛。
  实在是有太多的难以启齿的话,全都化成了汩汩流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颤。
  在孩子面前哭,真丢人。
  何以忘是在承受不住挤压过来的痛苦,站了起来,转身就跑开了。
  烈日的暴晒真的能让人无处可逃,绝望至极,甚至就快窒息。
  何以忘很久都没有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太阳底下,恶狠狠的阳光就要把他四肢的皮肉给灼伤。
  可是他根本感受不到,因为从内而外散发的冰冷已经灌满全身,掩盖了皮肤的炙热。
  萧未寒根本没有为了他从莫斯科千里迢迢地来到多伦多,更没有为了他而背离他的母亲,相反萧未寒选择了放弃和背叛。
  那从前付出的一片真心都算什么?
  何以忘心里撕心裂肺地呐喊:“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痛苦积聚得太多,人就会习惯性地麻木,何以忘走在街上,步伐很慢很慢,慢到行人都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个行尸走肉。
  相继滑下来的泪水把覆在鼻梁上的口罩沾湿,何以忘就像在阳光里漂浮的一个幻影,风轻轻一吹就会毫无保留地散去。
  错付的感情,他不禁嘲笑自己,为什么总是逃不过被欺骗的宿命?
  萧未寒才是真正的骗子!他没有和何以忘彻彻底底断绝,选择了逃避,然后转身便和其他的Omega结了婚,还生下那个孩子。
  自己傻傻地,还在做着浪漫虚无的白日梦,梦着萧未寒为了自己,能够付出一切代价,何以忘越看自己越觉得自己是个滑稽的小丑。
  反倒回头想起萧未秋。
  一想起半个月前,被自己扔掉的男人,何以忘不自觉地脚步停下,站在原地。
  他为什么不把这一切告诉我?
  萧未秋一定是知道萧未寒结婚的事情的,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何以忘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萧未秋。
  电话里的纯音乐都播放完了,萧未秋还是没有接通电话。
  他没有想起时差的存在,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回应他的只有电话里冷冰冰的忙音,冷到仿佛那个温柔地叫他“以忘”的男人再也不会接他的电话了。
  萧未寒的死已经让何以忘痛苦不堪,没想到更加还能给他带来致命打击,彻底粉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当萧未寒在世界的另外一端已经有了一个完美到没有何以忘一席之地的家庭时,何以忘却还在做着浪漫的异地相思梦,他怎么可能经受得住事实的打压!
  反倒是萧未秋,填补了这的空缺,还无偿地给他创造了浪漫的美梦。
  想起在民政局的时候萧未秋欲行不行,想挽留却又不敢挽留的模样。
  何以忘骤然把心里的厌恶和痛恨全部抽离,剩下在心里的,却是另外一种莫名其妙的触感。
  此刻他想明白了,全是心痛,完完全全,没有一点修饰的、刻骨铭心的疼痛。
  这一刻,何以忘才迟钝地明白,只有萧未秋才会在大雨滂沱的黑夜里为他撑起伞,才会把真心毫不保留地全部掏出来献给他。
  可是他自己,却因为守着一个不值得守着的标记,亲手把最锋利的刺刀插进了最在乎自己的人的心脏里。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促使他,突然翻开手机订购最近一班飞机的机票,毫不犹豫地点了购买,拦截了一辆的士,直奔机场。
  他没有忘记上飞机前给夏时打个电话,说自己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在飞机上煎熬了十二个小时,何以忘落地之后,只觉得浑身发软,可是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城西,找他!
  落地之后,是本地的凌晨三点。
  何以忘赶回了城西,发现别墅里一盏灯都没有亮。
  四周安安静静的,就连邻居的鼾声都听得见。
  他祈祷着萧未秋还没有删除掉他指纹锁的指纹录入,走近门口。
  不知是不是祈祷有效,指纹锁亮起绿灯,何以忘连忙推门。
  他进了门之后,蹑手蹑脚地进了主卧,里面安静得声音都被吸走了一般。
  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间里的床,才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
  整栋别墅空荡荡的,哪里都没有人,萧未秋根本没回来。
  何以忘开始害怕夜晚过分安静的黑暗,于是把灯全部打开了。
  卧室干净整洁的床上铺着不留一丝褶皱的被子,就好像上面从来都没有躺过人。
  萧未秋去哪了!?
  何以忘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柔软的沙发竟然让他没了安全感。
  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现在他太需要一个拥抱或者依靠,最好是信息素的抚慰。
  他呼吸十分不平稳,喘着气摸了摸口袋,想找到烟盒来缓解自己的不安,烟盒却空了。
  没有烟,就靠酒。
  何以忘趁着自己在极度安静的环境里焦虑到崩溃的边缘,挣扎地跑到酒柜前,在一瓶瓶名贵的红酒里,挑选了一瓶摆在柜子最深处的威士忌。
  没有威士忌信息素的抚慰,那就只能靠威士忌酒精的麻醉。
  颤抖枯槁的手使劲拔开木塞,何以忘猛地仰头灌酒,微辣的威士忌如同热流涌进喉咙食道,缓解了他心头的惶恐忐忑。
  灌了几大口,何以忘擦了擦嘴角,没过多久,酒精上头,脸上红晕渐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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