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已经扔下我一次了,现下你又是这样自作主张,你是想让我再等你多少年啊?!”
白九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像是看了一眼就少了一眼似的,他艰难的伸出手抹了抹元昭脸上的泪痕,呜咽嘶哑着,“昭儿,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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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推一波自己的预收文《被我逮到看我不哭给你看》追妻火葬场,硬生生将自己掰弯攻VS如梦初醒性情大变受,甜文。啾咪~~~
第九十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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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用毛巾浸了水递给元昭, 元昭接过小心的擦着白九曜脸上的灰土,现下嘴角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了,留着的一道血痕竟将那白色的领口都染上了。
元昭看着怀中的人眼泪就一直没断过, 他接过那手帕擦着白九曜嘴角的血迹。
怎么昨晚还那样神采奕奕的人转瞬就变成了这样, 听着他鼻口中微弱的气息, 元昭恨不能自己替他受了这罪, 他一边擦拭着一边呜咽着,“白九曜,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听我的吗?这样大的事你怎么敢不与我商量?”
“我...我不想让昭儿忧心, 我想帮昭儿。”
白九曜一心只想着元昭, 却根本没想过从前初九的事在元昭心里留下了怎样不可磨灭的创伤。
那种失去至爱之痛, 有时只是回想都叫他肝肠寸断, 痛不欲生。
“那你究竟有没有问过我, 问我究竟想要什么?”元昭说不上的怨恨还是难过,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都说为了我,为了保护我去死,为了不让我忧心去死,可我根本不需要!”
“白九曜,我只想你陪着我就行了, 你就安安稳稳的陪着我不行吗?!有些事我们一起面对不好吗?”
元昭紧紧的抱着白九曜,哭的痛彻肺腑,“我只想你们陪着我,真的就那么难吗?!”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自作主张!”元昭贴着白九曜的额角, “都要丢下我, 都要扔下我——”
白九曜想要抬起手替他拭去眼泪,可一动作就牵扯了内伤, 头一歪便又是一口鲜血,元昭见了直哭的更大声了,他曾经以为自己与白九曜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他从未想过他们二人之间还会有这等变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从未想过,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白九曜,求求你了,不要死,不要像初九那样离开我。”
元昭抱着他,撕心裂肺的喊着,“你还要让我等你多少年啊!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没...昭儿你别哭...你...你笑一下好不好?我喜欢看着你笑,喜欢你的小虎牙,昭儿,别哭了——”
“你现在躺在我怀里半死不活的,我哪里还笑的出来啊!我笑什么啊!你要是好好活着,老子笑着叫你上都行啊!”
白九曜见他哭的嗓子都沙哑了,心疼的不行,他缓缓抬起手,刚触碰到元昭的脸,就被元昭攥进了手心,若不是这温度暖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是这样的冰凉彻骨。
“我从来不想让你为我做什么,你也是,初九亦是,我只想让你们陪着我,爱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白九曜眼中的光有些黯淡了。“可昭儿,不还是打算瞒着我的吗?”
元昭咆哮着,“那你就该知道我是有多爱你、多怕失去你啊!你怎么能瞒着我去送死呢?!”
元昭的泪落在那苍白的脸上,“你真的舍得就这么扔下我、不要我了吗?”
“我没...没送死...”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白九曜!”
元昭一激动有些没控制好语气,见了怀里人的模样又有些心软内疚了,他缓了口气,语调降了些,“白九曜,你不是说你要嫁给我的吗?你这样叫我与谁去成亲啊?你怎么能这样骗我呢?”
他抱着白九曜正在那抽抽噎噎,长吁短叹,耳边传来白九曜虚弱不堪的一句话,“昭儿,我累了,想睡一会。”
!!!
元昭登时摇晃着他,哽咽着哀求他,“你别睡,求求你,你再看看我,你再撑一会!”
“药王呢!!!”
元昭双目猩红,青筋凸起,疯魔般嘶吼着,站在一侧的开阳也心急如焚的等不下去了,他道:“我去北天门迎迎他吧,刚刚天后诏令已出,想来也快了。”
“快去啊!!!”元昭泣不成声,“这么久了,怎么一个医官都没来?!是都死了吗?苏世容呢?!”
“他、他与琅玉将军在北天门等药王呢。”
见着白九曜眼皮越发的沉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再也睁不开了似的,元昭只觉得体内经脉紊乱,气息不畅,霎时嗓中涌上一股腥甜,若不是他反应快,想来那一口鲜血就要喷在白九曜脸上了。
这一下可把开阳吓坏了,这怎么一个要死不活的,另一个也吐了血了,他面色苍白的连礼数也顾不得了,回身就向门外跑去,那速度快的,元昭只觉得一阵微风拂面,抬起头却见不得踪影了。
开阳迈开大步就向北天门跑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不仅是琅玉和苏世容,就连帝后都都守在这望着远处。
药王游历在外,多年未归,也不知道现下会从何处回来。
见着大家面色都一样的凝重,开阳张了张嘴,还是未敢说出元昭吐血了这事,现下就已经够乱的了,说了也只是乱上加乱罢了,况且药王不在,谁又能治得了他家殿下的心疾。
开阳也只得乖巧的站在一侧,与众人一样忧心如焚的眺望着远处。
过了没多久,一朵云雾渐渐散去,从那缥缈处踏来一只六角麋鹿,那神兽踏云而来,清然自在,虽被那鹿角遮挡着,但谁人又能识不得药王的坐骑呢。
还未等帝后上前去打声招呼,开阳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数了,他与苏世容上前就将药王架了起来,直将这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吓得翘了胡子。
“这、这是怎么了啊?!”
开阳与苏世容架着他双脚顿时离了地,一步也不耽搁,帝后和琅玉自然也跟了上来。
开阳怕吓着药王也未敢奔跑,只能是与苏世容疾行而往,“是帝君,帝君要死了!”
药王云游在外数年,哪里识得什么九曜帝君啊,他皱着眉头看向苏世容,“那是谁?”
“青丘山的九曜帝君。”
药王索性也懒得问这些了,竟然连他都召了回来,想来病情该是极其严重的,他想着探病前怎么也要先问一下,正好等下也节省些时间。
“他怎么了?”
苏世容急促道,“他要死了。”
“要死了?”
开阳在一旁接话道:“嗯,他要是死了,我家殿下也要活不成了。”
药王:“.....”
“不是,到底是谁要死了啊?!”
瑶华和昊天听了这个消息,更是急的火上眉梢,虽然没说什么,可速度却是加快了的,琅玉跟在后面面色沉重,沾了些落寞孤寂。
众人前赴后继的进了辰阳宫,离了老远开阳就开始喊着,“殿下!殿下!药王来了!!!”
进了内殿就瞧见元昭死死的搂着气若游丝的白九曜,瑶华看着元昭衣襟上和嘴角的血心下一惊。
此前药王说过,元昭的心疾每犯一次便会加重一分,就连他也不知道哪一次便会心竭而亡。
瑶华上前看着状似疯魔的元昭,严苛的话怎样也是说不出口了,她上前擦了擦元昭嘴角的血迹,“昭儿,你这个样子又是何苦呢。”
元昭却像没听到似的,只是一边轻轻晃着怀中气息奄奄的白九曜,一边喃喃道:“别睡,白九曜,别丢下我。”
药王被开阳和苏世容架着走上前来,开阳见了元昭目光游离,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药王爷爷你快看看我家殿下吧!”
药王现下总算是双脚落了地,见了这情景他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的,他上前一把搭上了元昭的脉搏,还未等他细细探知,却被元昭一把拉着,“劳烦先看看他吧,他在玉霞山受了伤,就快死了!”
元昭抱着白九曜痛哭哀嚎,直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药王刚刚不过刚一搭上脉,元昭的心疾他便心中有数了,他吩咐守在一侧的苏世容按着他的方子去煎药,回过身看着被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白九曜,药王道:“殿下,还是将帝君放平吧。”
瑶华上前将元昭拉入怀中,安慰着,“没事的,昭儿,帝君体质已经不似往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开阳上前将凳子挪至床边,药王便稳稳的坐了下去。
元昭趴在瑶华的肩上泣不成声,“他刚刚说他困,说他累,母后,我该怎么办啊?从前初九神魂聚散,让我连个念想都没有,如今竟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白九曜死在我怀里吗?”
“母后,怎么总是这样啊!”
昊天见了也是心疼的紧,他走过来抚着元昭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药王已经回来了,想来他一定会有医治的法子的。”
元昭忽的想起来,他抹了摸眼泪转过身对药王说道:“药王爷爷,我、我刚刚还打了他一拳,他、他是被我打倒的,会不会是因为我这一拳他才这样的?”
药王坐在那眯着眼根本就没搭理他,他的指尖谨小慎微的一寸一寸的探着白九曜的脉象,而白九曜此时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了,脸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现在他躺在那如以往那般俊隽清秀,像是沉睡着的一尊绝美雕塑,叫人不忍心打扰。
元昭见了忙喊着,“白九曜!你不许睡!你不能睡啊!你睁开眼看看我!”
说着就要冲过去,瑶华稍一用力便将他拦下了,她道:“别扰药王。”
元昭泪眼婆娑,“我不能没有他,母后,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说着又是一口滚烫的血吐了出来,他捂着胸口不知是笑还是哭,“好疼啊,我的心真的好疼啊。”
瑶华看着也红了眼圈儿,她将元昭揽在怀里,柔声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苏世容的药也煎好了,他端着药碗未敢倾洒出半滴,语气捉急,“师父师父,药好了。”
琅玉见他跑来也侧了下身子让位置,药王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颗草,将那汁液捻进了药中,他端着那药碗走到元昭身前,道:“殿下喝了吧,这草专治心疾,喝下去就不疼了。”
瑶华接过药碗递至元昭嘴边,“喝吧。”
元昭却一心惦记着白九曜,即便现在的他正在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他依旧艰难开口道:“白九曜,他怎么样?”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药王诊过脉之后连药都没有下,想来便是情况不妙,回天乏术了。
元昭想听了结果后再决定喝不喝药,若是白九曜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药王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他幽幽道:“殿下,你知道什么是七宝天竺黑檀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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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本《小混混穿成清冷师尊后》求收藏,身负世仇动心不自知攻VS放浪形骸撩人不自知受。
小混混穿成万人之上的清冷仙尊,直接躺平放飞自我,小魔王:他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像魔族???
第九十一章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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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一愣, “什么、什么花?”
药王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元昭心内顿时燃起了希望,莫不是这花能救白九曜?
他攥着药王的手, “是不是这花能救他?这花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
药王叹了口气, 将那碗药又从瑶华的手中接了过来, 放在嘴边吹了吹, 而后悠悠道:“这花极其罕见,相传是圣天佛禅的血入了地,生了根, 受天地滋养万年, 方可生出一株。”
元昭一瞬不瞬的听着, “啊, 在哪儿?我去找。”
药王吹好了药, 又慢悠悠的递到元昭嘴边, “我在绮罗仙海上的一处崖顶上寻到了。”
说到这药王的脸色微变,“它马上就要开了,就差那么一点,一点点。”
“所、所以呢?”
元昭现在想的都是这花定是能救得白九曜的病,可若是未开不知道这药效会不会大打折扣, 会不会就救不了白九曜了?
药王看着他,埋怨道:“所以下次再有这种事殿下就不要唤我了,实在是太耽误事情了啊!”
他拽过苏世容,指着白九曜无奈道:“以后这种伤,叫他来就行, 好吗?”
亏的药王还仔仔细细的查了好几遍, 想着既然帝后将他唤回来了,那伤势定然是不容小觑的, 这个想法直接导致他在搭上白九曜的脉搏之后竟然怀疑自己了?
真的就只是这样?
就这?
他反复的探了那么多遍,就连脖颈处的脉搏都没有放过,可看来看去,好像真的就只是这样。
药王的眼中尽是惋惜,“那花儿若不是在绽放那一霎采摘,那便是没什么用处的了。”
元昭却被他的话说的怔怔的站在那,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戎宣鬼王啊!
莫非真的如自己所想,他元气未复,所以不会如此前那般难对付?
他看了看躺在那,连呼吸都极其微弱的白九曜,还是有些不信似的,“那个,可他还躺在那人事不省,刚刚还吐血了,还说困,累,这难道不是要死了吗?”
“他、他就是真的累了,困了。”药王揉着自己的眉心,费力的解释着,“或许刚刚殿下叫他睡上一觉,兴许现在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