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会影响我除妖的速度[玄幻科幻]——BY:野有死鹿
野有死鹿  发于:2022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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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谦固执地说:“不,我是你的狗。”
  万乐:“?”
  万乐:“那我宣布你是自由的。”
  王子谦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万乐说:“我这就去死,你们别打了。朱小炜、宁武雀、单秀和欧阳雪风,他们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死后别为难他们。”
  “还有,别去打扰骆文端,他明年就要考大学了。”
  朱小炜几人听到他们这么说,面色都有些沉重,看着万乐的眼神太让人难以承受了。
  万乐觉得自己有些酷,学着神探夏洛克跳楼的姿势,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说道:“拜拜!”
  “等会!”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道行不浅的道士跑出来,说道,“谁让你死了?”
  万乐:“?”
  那人说道:“带回去!”
  万乐:“别!过!来!别动,我跳了啊,我可跳了啊!”
  众人赶快又停下脚步,这些道士的手段很花,万乐担心他们耍阴招不让自己死,万乐说:“我不去,你别耍花招,我要跳楼,你们别拦我。”
  那人干脆地说:“那不可能。”
  万乐一时无语了。
  那人说道:“下来,跟我们走,下面也有我们的人,你肯定死不了,死心吧。”
  就在一分钟之内,局面就扭曲到三方都非常凌乱且搞不明白状况的地步了,王子谦的信念非常简单,是这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他说道:“不能让他们带走他!”
  万乐伸出一只手,示意冷静,说道:“等会儿,等我想想。”
  “听我说,”万乐终于反应过来了,说道,“妖怪,不要动,我手里有武器,你们要是打架我这就跳楼。”
  王子谦说:“但是他们不让你跳啊。”
  万乐说:“……”
  “是的,”万乐说,“你挺聪明,我还可以有很多办法死。”
  万乐从脖子上拽下来自己的鼻烟壶,说道:“这里有一只恶鬼,我养了一百年了!你们拦我,我这就把它放出来,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我自己了。”
  万乐心道:“幸好没有把姜琦超度。”
  但是宁武雀他们却是知道里面是姜琦而不是恶鬼的,幸好他们并没有说什么。万乐心里有些感激,又说道:“你们想要抓活的,我理解,但是我不能被你们抓住,”
  万乐手里攥着鼻烟壶,以一种视死如归地态度说道:“谁也不要拦我,不然我就把这鬼放出去了,别跟我赌,我可没有道德底线的。”
  万乐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死在这里,这是短时间得出来的最优解,如果被道士们抓住了,肯定是生不如死,为了防止他再次转生,也许会将他永生囚禁,万乐不可能接受这种命运,他还要见后世的骆文端的。
  被妖怪抓回去也不是一件好事,骆武端不在这里,一定是在结阵,这阵是什么不言而明,必然是骆文端和万乐换命的阵,他如果回去,危险的就是骆文端。
  万乐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要死在这里。
  他又看了眼头上,骆文端和欧阳雪风离开的方向,并没有看到人影,他知道也许骆文端是去想办法了,但是这件事是没有一个好办法的,是注定不能善终的,万乐有些遗憾,但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是很后悔。
  万乐对王子谦说道:“帮我去做一件事,不要让几傃好过,绝对不能是死这么简单。”
  说完,万乐果断地二话不说攥着鼻烟壶倒了下去。
  众人瞬间动了起来,万乐向下坠落的时候,看到他们爬在栏杆上望着自己,二楼不至于死,万乐特意头冲下,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会很快,但其实却比他想象的要漫长,足够想很多事情,对几傃的恨充斥着他的心,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来坏事呢?
  就在这个时候,万乐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忽然轻盈了,那感觉就好像是他忽然变成了一片羽毛,没有丝毫的重量。
  万乐慢慢地睁开眼睛,发觉他竟然轻轻地落在了地上,仿佛被一片叶子托住了一样。
  他躺在地上,莫名其妙地留下了两滴眼泪。
  万乐这种失重感持续了近一周,后来才知道,这是天命的枷锁在他身上抽离后的轻盈感。
  欧阳雪风等人一直没走,一直陪在万乐身边,一开始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后来万乐自己想明白了,也就不再怪他们了,相处的时候才回到原来的感觉。
  王子谦一直不肯离开万乐身边,万乐走哪跟哪,万乐实在没办法,让他去找骆武端,王子谦说,骆武端抓了几傃之后就失联了,万乐这才意识到骆武端应该是在躲自己。
  他有太多账要算了,很多屁股要擦,就没再去管这件事。他是到了一个多月以后,才敢问欧阳雪风,骆文端是怎么做的,让老神仙能听他的话。
  欧阳雪风说:“就只是说,他自己愿意换命。”
  万乐:“你说实话吧。”
  欧阳雪风斟酌片刻,轻轻地带过一般地说道:“还说可以随协会安排。”
  “你不好控制,又有那么多妖怪保护你,”欧阳雪风说,“协会忌惮你,即使抓住了你,也怕控制不住,但他……不是没有那么多势力吗?”
  万乐没说话。
  “会有办法的。”
  这话说得实在是轻飘飘,说完,连欧阳雪风自己都觉得太没有说服力。欧阳雪风对万乐有种莫名的愧疚感,他也想,如果那天他不带着骆文端去找老神仙,可能这一切不至于到这一步。可万乐和骆文端之间本身就是个死结,今天这样似乎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偏偏悲哀的就是,眼前的局面,居然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欧阳雪风还是没忍住,说道:“……对不起。”
  “嗯?”万乐说,“什么?”
  万乐:“你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吧。”
  万乐抬头,笑着看了他一眼,问:“你觉得骆武端为什么不敢见我?”
  “那么短的时间内,这些怎么可能安排得那么刚刚好呢?”
  许斌去看过骆文端两次,骆文端还和以前一样,但可能是因为身心各方面都承受着折磨,他甚至比平时更话更多一些。
  骆文端现在住的地方,想要见他一面并不容易,在昆仑山山脉旁修建的这处关押征凶的场所,老神仙着手建造已经快完工二十年了,但大家建成之后,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了投入使用的那一天。
  这处特殊的监牢占地面积足有八十平方公里,并且建在了荒芜人烟的地界,与妖怪的异世界分据昆仑山的两头,并上了重重的结界,由十位道士在边界值守。所有镇压法器均出自老神仙之手,其严密程度堪称当世罕见。
  许斌拿着申请通行证,坐着吉普车在这座监牢中穿行,进了一排平层建筑物,拿着钥匙和通行符咒,过了十三层安保,终于到了一扇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回应,许斌推开门,看见骆文端坐在桌前,闭着眼睛。听见开门的声音,骆文端睁开了眼睛。
  仅仅是两个星期,骆文端的眼神已经变了,征凶在影响着他的性格和身体,他不可避免地在被同化,他的眼神阴沉了很多,但是似乎理智还在。
  许斌:“还习惯吗?”
  “习惯,”骆文端说,“有什么事?”
  “奉旨前来,”许斌推了张椅子,坐在了他对面,看了眼四周,说道,“怎么连盏灯也没有,上次不是说了加个灯?”
  骆文端:“我能看见,没有必要。”
  骆文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变得很清楚。”
  许斌:“征凶唤醒了你的龙性,你本质上来说,还是龙,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你下次转世,很有可能还是妖怪。”
  骆文端点了点头,在等他说正事。
  许斌说:“老神仙问我,你的要求想好了吗?”
  骆文端摇了摇头。
  许斌停顿片刻,问道:“你想知道他的事情吗?”
  骆文端这次慢慢地摇了摇头。
  许斌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往后躺倒在椅子上,说道:“现在问这个虽然有些晚了,但是你真的没有后悔吗?”
  骆文端:“别问这些。”
  他语气很寡淡,似乎真的觉得这问题很蠢,很不耐烦。
  许斌说:“感觉怎么样?”
  “很累,”骆文端说着动了动肩膀和脖子,“像是背着一座大山。”
  许斌:“是啊,你背着诅咒呢,孙悟空的五指山能看得见,你的看不见罢了。”
  骆文端:“他一直都是这种感觉吗?”
  许斌知道他说的是谁,他想了想,说道:“就算记忆没有了,但是是的,他的感觉肯定还是和你一样。”
  骆文端笑了,说道:“那他这十七年,都不知道正常人是什么感觉。这两天一定很爽。”
  许斌:“他以后都会很爽的。”
  骆文端:“那很好。”
  许斌道:“现在为你这事开了好几天会了,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不过算了,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那些老家伙倾向于就这样把你关下去。”
  “不杀你,你就不会死,”许斌说,“也就是说,他们的意思是关你永生。”
  骆文端说:“那最好给我装个电视。”
  许斌看着他,说:“不好笑。”
  “我知道。”骆文端说,“我想到了,有心理准备。”
  “书够看吗?”许斌说,“还有什么想看的,让他们跟我捎个话就可以了。”
  骆文端:“没怎么看。”
  “我听人说,你在画画,”许斌道,“有画好的吗?给我两张。”
  骆文端揉了揉眼眶,说道:“没有,以后吧。”
  “你现在什么感觉?”
  骆文端似乎在想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慢慢地说道:“有些愤怒,有时候会想自残。”
  许斌悄悄地注意到他的胳膊,袖子放到最下面,隐隐露出一些血迹。
  “你体内的征凶会想要伤害其他人,”许斌说,“但你方圆百里没有人,所以他在影响你,让你逃出去,这是我们之前预料到的。”
  “嗯,”骆文端说,“感觉也很敏锐,在你开车进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许斌:“它在唤醒你的妖性,你知道我来了刚怎么不理我?”
  骆文端看着他,没有说话,许斌却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说道:“因为它在影响你的性格,现在的你讨厌我。”
  骆文端说:“我不明白。”
  “什么?”
  “他是怎么以这种状态活下去的,”骆文端平静地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痛苦,生不如死。我不知道他怎么能那么乐观的。”
  “也许有压制的法门,你还不知道,”许斌,“但他已经习惯了,他只是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8章 士不可杀(二)
  骆文端说:“但这本来就应该是我来承受的。”
  如果不是当年万乐救了他,那背负征凶的命运的或许就会是他,总之无论如何落不到万乐的身上,万乐只是过于倒霉了。
  许斌说:“这不好说,只能说大概率是你。”
  “总而言之,你已经遭到报应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许斌说,“我累死了,在这眯十分钟,你到点儿叫我,连轴转了俩星期,出去了还有一堆活。”
  骆文端看了眼手表,表示可以。
  许斌真的趴桌子上睡了一觉,没一会儿就传来呼噜声,看来是真的累得够呛。
  骆文端看了眼许斌,眼里带了些思考,许斌累是真的,演也是真的,半演半真实在他面前,到底是为什么?
  过了会儿,许斌没有用得上骆文端叫自己,在铅笔划在纸面上的声音中醒来了,许斌揉了揉脖颈,说道:“你画什么呢?给我看看。”
  骆文端收起画册,说道:“你该走了。”
  “在这里待太久不好。”
  许斌对他这态度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说道:“你妈那边怎么说?主要问题是,你妈不信你死了。我们也不好暴力对待。”
  骆文端说:“你说我死了,我哥还活着,就行了。”
  许斌有些怀疑:“她都闹好几天了,她还有两下子,找了不少人,打听了挺多东西的,之前那件事,她应该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骆文端说:“写记忆,你们不是很擅长吗?”
  许斌:“是擅长,那不是你妈吗?”
  “写吧,”骆文端说,“你可以让她永远不要记得,有我这个儿子。”
  许斌:“……”
  许斌觉得这句话并非多么可怕,因为这也确实是可以接受的结局,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听到这样答案的准备,但令人毛骨悚然地是骆文端说出这句话时的冷漠。仿佛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情。
  许斌此时有种强烈的莫名的欲望,想要激起一些骆文端的情绪,于是他问道:“那万乐呢?张得意呢?”
  骆文端抬眼看了他一下,说道:“也可以。”
  骆文端的手放在桌上,双手合拢,说道:“如果你们可以做得到的话,帮他们重写记忆,让他忘记我,我会很感谢你。”
  许斌感觉到非常震惊。
  那种震惊已经是很多年没有过的了,他在协会工作近十年,也是第一次如此被一个少年的冷静震到欲言又止,最终无话可说。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的谈话是博弈的话,许斌知道自己这一场已经彻底输了,再多说下去会暴露更多,他马上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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