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谢栖眠的面子,江野当即在语音里说:“你拉倒吧。”
梁年:“呜呜呜……”他一边假哭一边敲键盘,非要发言。
【MST-Happy:你们才进橘子!】
【MST-Happy:你们全队都进橘子!】
【LSP-Charles:你这就过分了哈,咱虽然队名叫老色批,但可都是本本分分电竞人,派出所方圆五百里的空气都没呼吸过,派出所方圆一千米的水咱都没喝过!】
梁年没词了,又开始求别人:“大家帮帮我啊!”
“梁年,改个ID吧。”江野说,“你挂MST的头衔我觉得丢人。”
林朝哈哈哈笑了好几声:“建议以后BP开始再把年年请回座位上。”
谢栖眠放下草莓,看这聊天框里毫无战斗力的梁年摇了摇头,可惜对方教练没给江野和谢栖眠反驳的机会,直接打开BP。
三局训练赛打到半夜,结束时谢栖眠揉了揉手腕,在公屏上打字——
【MST-鳏寡孤独:兄弟们好歹也认识几年了,没必要故意打0-3来隐藏实力吧?】
【MST-鳏寡孤独:jaja1-9的数据,不会是怜惜我和江野在橘子里吃苦,故意演的吧?】
【LSP-jaja:滚!困了而已!】
【MST-鳏寡孤独:啊……1-9是认真打的?那其实我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工会,介绍给你做直播?】
LSP-jaja退出房间。
【MST-鳏寡孤独:Charles人呢,因为没喝过派出所的水所以一晚上都在泉水痛饮?】
LSP-Charles退出房间。
【MST-鳏寡孤独:怎么都走了啊,不再聊会儿?不然我再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橘子里的环境,省得你们非要在游戏里体验坐牢?】
LSP-Asi退出房间。
LSP-OZ退出房间。
只剩下一个韩援OKK呆在房间里,说:【ta.men.zai.chaojia,shuo.re.Roost.gan.ma(他们在吵架,说惹谢栖眠干嘛) 】
【MST-鳏寡孤独:mei.shi,ni.5-7.yi.jing.hen.hao.le(没事,你5-7已经很好了)】
【LSP-OKK:Roost,ni.hen.qiang,xi.huan.ni(Roost,你很强,喜欢你)】
【MST-Ye:不必,他不喜欢你】
OKK翻译完汉字,问:【mo?】
谢栖眠笑着打出【bye】,退出房间,问严教练:“今天复盘还是明天复盘?”
“收拾一下准备复盘。”严教练端着电脑,“顺便说下后面的赛程。”
他们拖着椅子排排坐好,听严教练说完三局的复盘,只觉得信心爆棚。
梁年嘚瑟地翘着脚:“后面四场全赢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我已经在想春季赛打完去哪里休假了。”
“别得意的太早,如果后面四场全输,而别队又发挥的好,我们还是有进不去季后赛的可能,所以不要放松,”严教练说,“尤其是最后一场和MG打,要认真准备。”
“下路磨合的差不多,但队伍整体还是可以再进步一些,没有达到我心里夺冠队伍的水平。”严教练说,“训练赛我会尽量约,争取每天晚上都能打一两把,除此之外你们可以拿段位最高的号五排多练练。”
他们均应了“好”,准备起身回座位训练。
“等等,”严教练不擅长谈心,却不得不一次次地努力为队员加油鼓劲:“我知道前两年你们都有些输麻木了,所以打强队的时候总是不自信,但平心而论,你们训练时长、职业态度,都不比其他队伍差,甚至相比一些队伍来说是非常勤奋认真的,所以你们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现在已经到收获的时候了,都为自己拼一把,别把遗憾留到下一年,下下一年。”
最不自信的梁年缩了缩脖子,小声应着:“嗯。”
林朝也抿抿唇,说:“教练,你放心,我们会争气的。”
尽管已经赢了很多局,但从垫底队列里爬出来,再怎么说还是有些不自信,生怕自己毒奶过头,结局尴尬。
“春季赛算什么,”江野突然开口,“我的目标是世界赛冠军。”
这话听着都夸张,简直一步看百步,但不知怎么,从江野嘴里蹦出来挺像那么回事,特热血。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栖眠说:“MST能拿一次冠军,就能拿第二次。”
在门口听了半天墙角的欧小典冲进来:“对,世界赛冠军!”
梁年一顿,大喊:“世界赛冠军!”
林朝也跟着振臂:“NO.1!”
“行,差不多了就去训练。”严教练说。
等教练出去,江野端着水杯,站在梁年后面。
梁年觉得自己的桌面有些灰,隐约被笼罩了一层黑影,他纳闷地回头,被江野吓得摔下了电竞椅。
“你干嘛!”梁年扒着桌子爬起来,“吓死我了!”
“有件事,还没了结。”江野淡淡说道。
梁年害怕地抱住自己:“你别动手动脚啊,阿眠可是在这里的,他看着的啊!”
得亏是梁年今天吵架吵输了,让江野想起了很久前梁年找自己做代骂时候的承诺。
“照片,秘密,拿来。”江野说,“不然我骂你一晚上。”
梁年:“?”他瞪着眼睛看江野好久,想起来自己还欠过这样的债,当即苍蝇搓手手似的别扭道,“这……你怎么这么记仇……”
“你给不给?”江野问。
“……给嘛,我先整理十分钟,然后发给你。”他扯了扯嘴角,很小声说,“至于秘密,你过来,我不敢大声说。”
江野低头:“说吧。”
“那个……”梁年还是够不着,又招招手,“再近一点。”
“……”江野闭了闭眼,无奈地快弯腰九十度,“快点。”
梁年手挡在江野耳朵边,小声道:“你还没进队的时候,阿眠天天ob你。”
“哦。”江野了无生趣,“这不算什么秘密,重新说一个。”
“?”梁年捂嘴,“这还不算?”
江野:“不算。”
“那……”梁年绞尽脑汁想了想,嘴巴都快挤进他耳朵里,究极小声说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就他还做直播的时候,跳过舞的,我有视频,一会儿发给你。”
江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从后面拎住,当场逮捕。
谢栖眠捏着他领子,把他从梁年脸边上拉出来:“江野,长本事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野,危。
第77章 MST-封心锁爱。
江野近逼一米九的身材被谢栖眠拎着, 像个小驼背,看上去还特怂。
欧小典过来友善劝架:“干嘛呢干嘛呢,在训练室要注意影响, 万一哪个在开直播, 你们这是要被传队内不合的。”
“队内不合?我都被他搞的要被打黄扫非了, 还能怎么不合?”谢栖眠嗤笑一声,“真要说,得说我们俩太合了吧。”
江野被他说手心冒热, 解下后颈谢栖眠的手:“你……乱说什么。”
谢栖眠点了点江野:“说你,注意行为。”
江野把衣服扯整齐, 咕哝道:“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再被抓到你死定了。”谢栖眠补充。
江野当即老实了,将队欺身份下移给梁年,瞪了瞪他:“赶紧发,不然你死定了。”
梁年:“???”
苍天啊!还有没有人性了!生而在世,何其冤枉啊!
江野收拾好衣服往回走,谢栖眠盯着他头顶看半天,问:“你是不是长高了?”
“我吗?”江野摸了摸自己头顶,说,“没感觉,毕竟我一直都很高。”
欧小典、梁年、林朝:“你现在就滚出去!”
“长高了说明咱MST伙食好, 你再多在队里待几年,一定直冲两米好吧!”欧小典说。
江野:“经理, 你在MST几年了?”
“我?”欧小典挺起胸脯,“哼哼, 那我就要和你聊聊我n朝元老的身份了, 我比阿眠和段霆还早的多呢, 都对我放尊重些, 懂不,别一天到晚的冒犯前辈。”他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摸扶手跟摸龙椅似的,“粗略估算一下,也就七年吧,不值一提。”
江野:“哦。”他坐下,“照你的计算方法,你入队时候才一米三?”
“?”欧小典噔噔噔弹射起来,“江野我再次警告你啊,惹谁都不要惹战队经理,没你好果汁吃!”
江野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回位置上,半晌,给谢栖眠发过去一个消息:【晚上双排吗?】
眠:【?为什么要微信说】
Ye:【没有,只是问问你】
眠:【排】
Ye:【嗯。】
Ye:【我真的有长高吗?】
眠:【……】
眠:【哥哥,长高了,真的长高了,天塌下来地球没灭亡都是因为有你一米九的个子顶着】
Ye:【……太夸张了】
Ye:【基地里有没有量身高的?】
眠:【打完Rank我给你找个软尺量一量】
Ye:【嗯嗯】
眠:【傻瓜】
两人默契地组了队,打国服Rank,中途被狙了一次,对面打野逮着他们下路猛抓,根本不管其他队友。
而谢栖眠这边的队友也不给力,在没有打野gank的情况下,其他两路还是能的一塌糊涂,不到二十分钟就被对面推上高地。
点水晶之前,对面打野在泉水旁跳舞,打字发所有人——
【Warm狮子:MST就这】
【Warm狮子:坐牢把手都坐断了?】
【Warm狮子:谢栖眠苟糙的东西怎么还没被禁赛啊,官方来点作用吧】
江野没来得及骂回去,游戏已经结束了。
“算了,今天就打到这里吧,早上起太早,这会儿都困了。”谢栖眠伸了个懒腰,同江野说,“去楼下吃东西吗?”
江野正准备加【Warm狮子】好友,和他正面对线,被谢栖眠捏着头发:“干嘛,真想吃官方的通报是吧?”
“他嘴臭——”
“这种喷子还见的少吗,”谢栖眠戳他后脑勺,“起来,下去吃宵夜。”
江野瞪着那个ID,把刚才那人骂人的话截图存到电脑里,起身关机。
凌晨一点半,基地周围都静悄悄的,两人下楼梯的声音格外明显,踢踏踢踏的。
“不会吧,今天没东西吃了啊,”谢栖眠翻翻冰箱,“我明明记得还有酸奶的啊,才一天不在基地,就什么都没了,一群土匪。”他摸手机出来,“叫个外卖好了。”
江野夺下他的手机:“睡前就不要吃了,胃会难受。”
谢栖眠努了努唇,眼睛鼓得圆圆的:“可是有点儿饿。”
“……”江野耳朵和心口都酥了,当即投降,“我给你煮杯牛奶。”
“好啊。”半天,谢栖眠看他倒腾奶锅,皱眉道,“江野,你是不是不会用煤气灶啊?”
“谁不会。”江野拧了拧旋钮,点不着,又拧了一圈儿,还是没火,“……我家的不是这种,所以不熟练。”
谢栖眠捏着他的手,把开关往里一摁,蓝红火焰滚了一圈儿,燃烧起来。
“……”江野抿唇,“我会的。”
“好好好,知道你会的。”谢栖眠说,“你煮牛奶,我去找软尺来。”
等谢栖眠走了,江野皱着眉看这煤气灶,骂道:“老古董。”
他怕起奶皮,一直摇着奶锅,忽然被人从后面碰了碰脚踝,敏感得差点没端稳锅。
“你热你的牛奶。”谢栖眠小心将铁标压在他鞋后跟,“不准动脚,站直了,我侧一下身高。”
江野全身上下崩得死紧,背对着谢栖眠:“这个准吗?”
“挺准的吧,量我有一米八呢。”
江野:“……那还是算了吧。”
“江野,注意发言啊。”谢栖眠捏他耳朵一下,“一会儿就用这个尺子把你捆了。”
“捆,捆了?”江野结巴着问。
谢栖眠垫脚,举起软尺,顺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一天到晚想什么?”
他努力看了看数字:“一米……八……八?”
“你这尺不行。”江野放下奶锅,自己拎着软尺,站得跟小标兵似的,挺胸抬头道,“你现在看看。”
谢栖眠扒着他的肩膀往上凑:“嗯……一米……”
江野下意识单手搂住那窄劲腰身,和谢栖眠贴在一起。
谢栖眠视线从软尺下移,落在江野英挺的鼻梁上,又抬眸和他四目相对。
所有空气仿佛都被江野沉重的呼吸褫夺。
江野喉结深深滚了一下,缓慢地接近谢栖眠的脸颊,睫毛颤巍巍的。
二楼乒乒乓乓一阵,梁年大声闹着:“明天不准叫我起床!我要睡懒觉!”
江野霎时收了手,尴尬地清醒过来,目光扫在谢栖眠的拖鞋上。
“江野。”谢栖眠喊他,顺着他举软尺的手臂,摸到手腕,“手不酸?”
“不酸,咳咳,量……量吧。”江野又挺直脊背,目光平视,仿佛没有沾染一丝情欲。
谢栖眠重新仰头看,江野冷静自持道:“多少?”
吧唧。
谢栖眠亲了他脸颊一下,然后说:“一米九。”
江野愣在原地,桃色簌簌滚到颊边和耳后,半晌才愣愣地问:“一米九?”
“啊。”谢栖眠说,“一米九点零三。”
“哦……”江野迟钝但心满意足地卷起尺子,“这个数……差不多。”
“行了,可以把一米九这个数写在昵称上了。”谢栖眠笑他,“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