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疼的想亲暮闻雪找补回来自己的尊严,都没办法做到。
不仅如此,他还连累了的小弟弟也疼。
想想别人酒后乱.性是多么美好,怎么到他这,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呢?
“兔子!我要大兔子……”暮闻雪熟睡之中,嘟嘟囔囔说着梦话,双手双脚齐齐把洛千霜给箍起来了,胡乱摸了一顿后,很嫌弃的推开,不满意道,“不对~没有毛毛……”
然后他转了个身继续胡乱摸索着。
踏实不下来。
洛千霜见状,将人抱回床上,自己变成巨型大兔兔,任洛千霜摸摸抱抱,埋脸撒娇。小小折腾了一会,就安心睡沉了。
海水柔柔,偶尔有寸长漂亮的小鱼游过,房间海景斑斓,身侧有人陪着……
就……挺惬意的。
所以,不管眼前的暮闻雪是哪个暮闻雪,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觉得开心,就好,不是吗?
洛千霜告诉自己,从心便是。
肿着唇瓣的大兔兔也缓缓闭上眼睛。
这酒劲饶是很凌厉,他脑袋也开始犯迷糊了。
海底没有日夜之分,他们的作息,全靠一种会定时明灭的珊瑚提醒。
每隔两个时辰,这种珊瑚的颜色会变换一次,以便鲛人们按照时辰吃饭还是练武。
晚间时候,珊瑚整个都会是同一种颜色,直到清晨它才会改变颜色,鲛人们便知道何时就寝,何时晨起。
这是暮闻雪醒酒后,唤来一个小侍女问清楚的。
侍女告诉他,他都睡了两天了。
还偷偷笑他怎么一杯酒就醉成这般模样。
暮闻雪却笑笑,不怪被人嘲笑,但他也没解释,他可能不完全是因为醉了,才睡了两天。
这两天,他好像离魂了。去了一个或者两个甚至更多的地方,而且,他几乎是同时存在那些不同的地方。
现在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涌上来,乱的很。
洛千霜一早就醒了,守着他心焦不已,脸色都憔悴了几分。
暮闻雪靠在大床上,赖唧唧的喝着洛千霜喂的暖茶,皱眉问他:“你的嘴怎么了?结了好几个痂。”
洛千霜的手一抖,颇为幽怨睨了他一眼:“……”
暮闻雪:“嗯?你这么看我干嘛?难不成还是我醉酒后打的不成?”
洛千霜干咳一声:“倒不是打的……”
“我挠的?”
洛千霜挥退一旁伺候的小侍女,委委屈屈低声道:“咬的。”
暮闻雪:“哦……啊?”
他大吃一惊:“谁咬的?海里的鱼吗?哈哈哈哈!你这么好的修为,还能被鱼欺负了?哈哈哈!”
洛千霜把茶碗往一旁小桌上一放,十分怀疑地问:“师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他此刻颇有一种被人占了便宜就被抛弃的委屈感。
暮闻雪见大兔子有几分情绪,可怜巴巴怪可爱的,于是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他这脑袋乱着呢,本是想着那些应该都是些奇怪的梦境,不敢深思,是因为那梦境搪塞自己都没有信服度,那些记忆,分明是亲身经历。
那些景象里,有鬼界,有不断呼喊他的鬼影,有白骨血池,有自己死过三百三十四的经过……还有他厌烦了十年的冰冷病房,对他冷嘲热讽非打即骂的医护人员,有数不尽的针头药物和大小便失禁的场景,甚至还夹杂这天从未去过的地方……他不想在这混乱的东西里头,回忆他酒后干了啥。
可洛千霜的表情,分明给自己一种挺……不得不去回忆的控诉感,他也下意识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儿……
“不是吧……我咬的你的……嘴?”最后一个字,暮闻雪说的好虚。
洛千霜看着对方一脸吃够了就压根不想承认的神情,用大拇指摩挲着唇上好几处伤口,小脾气就上来了。
“师尊可知道,我们妖,最是喜欢以牙还牙。”
“啊??啊!!啊……不是……那个……洛千霜你敢!!”这个以牙还牙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字面意思了!暮闻雪全身一紧,扯着被子把自己盖住,仅仅露出一双明媚如皓月的眸子,凶道,“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迷迷糊糊以为送到嘴边的是什么虾肉鱼肉王八肉的,谁知道是你的嘴!再说!你竟然趁着为师醉酒,趁人之危!你这叫欺师灭祖!你还敢……跟我掰扯!”
“诶!你不要扯我被子!洛千霜!你!我告诉你!你等我修为修补好了,我定要你好受!”
洛千霜将被子扔在地上,单手压住暮闻雪,整张脸凑近暮闻雪,灵压束缚暮闻雪不可动。
暮闻雪双目睁圆,紧张到一直不断吞咽口水,声音陡然从刚才的大老虎弱成小猫咪。
“别……你别……咱们两个都是男子,这么亲密不合适。你就算要报仇,以嘴还嘴算怎么回事,我给你咬别的地方让你还回来行不行?”
“别的……地方?”洛千霜的眼睛带着邪,扫向暮闻雪的耳垂。
“不!这里也不太合适……”暮闻雪高级紧张。
“那……”洛千霜目光继续往下滑,眼里的挑.逗更甚。
“锁骨也不行!”
“再往下……”
“不是!”那个地方更不可以!
“那就只有先替我弟弟报仇了。”洛千霜语气里尽是为所欲为的得意。
“啊?你还有个弟弟?我还咬了你弟弟不成?”暮闻雪傻了,慌得已经不知所措。
“我身上的弟弟。”洛千霜从暮闻雪身上翻起,目光一路从他身上划到应该报仇的地方,停下来,气场全开,唇角高高扬起,还舔了舔。
那表情无疑再说着:今天你逃不掉了!
我靠!
暮闻雪明白那弟弟是什么了,他全身一紧,想逃却逃不动,他现在的灵力压根反抗不了洛千霜的禁锢!
“不可能!洛千霜!我就算醉的再迷糊,我也不会咬你弟弟!你别闹啊你!我!!我!!”暮闻雪快哭了。
梨花还未带雨,却能预见他将被暴雨糟.蹋过的模样,洛千霜觉得浑身燥热,口干的不得了。
“洛千霜!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你你!你不能乱想!更不可乱动!”暮闻雪终究是急了,眼尾迅速红透,真要哭了出来。
全身上下都透着反抗二字。
“师尊。”洛千霜突然收起所有的表情,问,“你真的很讨厌我碰你吗?”
暮闻雪一怔,下意识回答:“没有啊。但是你现在要对我做的事,它不是正常的碰!”
他忽然想到了段明摸上自己腰身的那种感觉,不受控地全身恶寒,无比嫌弃的“咿呀”了一声。
就见洛千霜十分受伤的神情一瞬出现在脸上,他闷声道了句:“我知道了,师尊不用刻意装出能接受我的模样。”
他阔袖一甩,摔门离去。
“喂!喂!你先解开我的禁锢啊!我刚才不是在咿呀你呀!我!”
阿巴阿巴,这都什么事!
他深深察觉到洛千霜这大兔子他不对劲儿!
暮闻雪躺在床上盯着床顶上华美的珍珠装饰,呼了口气,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洛千霜喜欢自己。
或者说,是喜欢突然知道并没有对他有什么恶意的原主了。
他能理解这种畸形环境下,带着一身仇恨回忆的大兔子,他对对原主的情感状态,并不都是觊觎万灵根一种,也许更多的还是从小相伴,哪怕是敌对关系,却从未被伤害过的矛盾情绪。
一旦这种朦胧没有答案的情感上出现任何他可以踏出的突破点,便是如同被控制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原主其实……从另一层面来说,也是一种同存的希望之光。
不管洛千霜之前把原主当做奋力一搏取而代之的为自己活下去的黑雾之光,还是侥幸想着天长地久藏在鹤阳峰不问世事的青云之光,原主的存在,都是洛千霜心中的一块不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现在,洛千霜在自己的释放原主心意以后,让他明白,原主只是不善表达,想保护同类以后,那个大兔子所有情绪都变成了——爱意。
这种爱意,也许就是很多积压尘封的情绪交织后的变异,它不一定就是真的喜欢吧。
暮闻雪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咸鱼,瘫在床上,不知道他还该怎么跟洛千霜说清楚。
他当初本意,是想化解他和原主的误会,给自己找个伴,就朋友那种性质的伴而已。
而且自己的性取向,性取向……没有性取向,他对恋爱没兴趣,不管男的和女的除了会看谁长得不错,一概没有感觉。
但自己或者说原主这身体也不对劲吧,怎么段明摸上来他就想吐,嫌弃的要命,想起来就恶心。洛千霜都抱了自己好多次,他就……从来没反感过呢?
暮闻雪表情纠结不已,仿佛吃了苦瓜:“不是吧……这本小说不是无cp么,现在全员男男恋也就算了,怎么自己也要被同化了不成?”
“不!老子要单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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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立个flag,以后打脸用。
哈哈哈。
第65章
“师尊!他来了。”
刚刚甩着脸子摔着们出去的洛千霜,又带着一阵海流返回,眉目上尽是英气凌厉。
好像还是很气,但不是在跟自己气了。
“谁来了?”看这兔子都不用自己哄,转脸就没事了,真省心。
暮闻雪看着这大兔子,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洛千霜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再也找不到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阴戾。
还记得他刚穿书而来时,洛千霜对自己十分的好,可就是压不住令人不自觉想要离远点的那份气势。
这种气势甚至连气势颇为强盛都陌云泽都会下意识的惧怕,而洛千霜似乎从来不会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隐藏自己的阴戾。
狂的很。
说实话,暮闻雪现在拥有原主全身的修为,在没了万灵根的加持后,他也有点怵这大兔子的气场。
“奉悦,来了。”洛千霜大步跨到床边,手一点。
灵光一闪,倏地的一下,暮闻雪变成了一颗紫色珍珠腰链。
暮闻雪:“……???”奉悦是谁?
可成了珍珠,身子不能动了,也不能说话了!
这家伙要干嘛?
然后他便看到这破兔子变成了云谯小孙子的模样,把自己挂在了腰间。
暮闻雪:“……”
嗯?哇!大兔子的皮肤好滑啊~呃……不对,男男授受不亲啊!
放开为师!
他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洛千霜迈着气场大开搅动海水翻涌的步伐,压根不分个眼神下来,出了门。
暮闻雪无奈,就在洛千霜的腰间晃来晃去,跟荡秋千似的,每贴一次皮肤,他的心都要加速一下,搞得整颗珍珠都要从淡紫色变成大红色了。
不行,他在跟着人这般肌肤摩擦下去,珍珠就该发烫了,他快羞死了,刚想变回人形,就听见云谯一声颇为敷衍的恭迎声。
“奉悦小仙君来啦,诶,快请坐,那个……我恩人暮闻雪仙尊?”暮闻雪见云谯伸长脖子朝着一个威阳峰校服的小弟子身后看了看。
那个叫奉悦的,一脸傲慢,目中无人的将脸高抬,看起来嫩得很,是个半大孩子,可气势,可谓是十足,十分不搭。
“雪仙尊繁忙,无暇过来。”奉悦腔调透着高高在上,不耐烦道,“我师尊暮闻雪让我给你带来这个。”
他变化出一面镜子。
我怎么又多了个徒弟?暮闻雪挂在洛千霜的腰间,矮人一大截,更何况洛千霜变成的还是个半大少年,就更矮了,他压根没办法看到镜子里出现的是什么。
按照诸多仙侠小说的设定,这镜子八成是和那个能录音的石头是差不多的功能,这个就是高级版的,有影像的。
相当于视频回放的东西。
果然,他刚想到这,奉悦手里的镜子就传来了声音。
他见洛千霜和云谯皆一脸各有心思的看着镜面。
镜子里的人说:“云谯老前辈,这么多年,未曾抽出时间去鲛人族叙旧,乃是闻雪着实过于忙碌,抽不开身。且……当年为了鲛人族脱离生死大困,我这身子,也的确受了些需要长期闭关喝药才能修复的重创。”
啊?暮闻雪听这声音听这娓娓而来,如沐春风的语气极其令人舒适,可满嘴的胡说八道,也着实抵消了这温和的语气,他诧异满满。
谁在模仿自己?声音简直一模一样!玄翎宗果然人才辈出啊!
那镜子里的话继续着:“闻雪知道,乾坤母珠对于鲛人族是什么意义,可……可若是没有当年我一腔孤勇,不顾自身生死,换取鲛人族全族平安,乃至保密至今,令鲛人族安逸生存,云谯老前辈您可有想过,若不是有我,您的乾坤珠也许早就流落在外,会不会被什么妖邪拿了,乱了这天下呐!?”
“这……”听了这番话,云谯的脸色内疚非常,他完全被镜子里的暮闻雪引出了全部的感激之情,那眼神甚至都带上了对不起暮闻雪十八代祖宗的神色。
喂!你清醒一点!酒还没醒么?真的我在洛千霜腰上挂着呢!挂着呢!那镜子里的不是我!
我可不会用这种令人骨肉都酥掉的语气将这种句句精密,挖人心底无法抗拒的东西说出来!
暮闻雪的呐喊只能在心里,他无语至极。
镜子里那个分明是个心机颇重的人,他将这样的话温柔说尽,云谯他还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