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玄幻科幻]——BY:杳杳一言
杳杳一言  发于:2022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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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绎觉得奇怪,但他懒得问。
  徐杨是个急性子,隔几分钟就去机器上刷条形码,看有没有林知绎的报告,林知绎招手让他安分点坐下来。
  五分钟之后,结果还没出来,那人的电话却响了。
  林知绎出于好奇,转头望过去,只见那人的神色剧变,猛地站直,转身就要走,林知绎喊住他,“你去哪儿?”
  那人回过身,“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要立即回家一趟,对不起,我忙完了立即来找您,该赔的钱我会赔的。”
  “我怎么知道你会回来?”林知绎从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冷漠地说:“在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你不可以走。”
  “我实在有急事。”那人朝林知绎走过来。
  林知绎怔住,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他仰起头望着那人。
  这画面似曾相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那人低头看了看手机,又看向林知绎。
  林知绎固执道:“是你撞了我,你要负全责的。”
  “我知道,但是抱歉,我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
  那人神色急切,但语气是温柔的,他站到林知绎面前了,他微微弯腰,说:“我很快回来,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林知绎一时竟忘了反驳,怔怔地看着那人走远,半天没有回过神。
  还是一旁的电子播报声音让他惊醒,他转头问徐杨,“他刚刚那语气是什么意思?”
  徐杨的表情同样惊悚,“他好像……在哄你?”
  林知绎被气笑了,“莫名其妙。”
  “他把他工牌塞你手里了,我们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公司投诉他。”
  林知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工作证,上面有那人的名字。
  周淮生。


第2章
  那天晚上林知绎没有等到周淮生,但他等到了两份检查报告,结果显示他没有摔到骨头,只是尾椎处有轻微的软组织损伤。
  “明天直接打电话给他公司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徐杨打了个哈欠,疲惫地捏了捏后颈,嘱咐林知绎:“家里有擦伤药吧?这两天少吃辛辣。”
  “嗯。”
  林知绎在医院门口多站了两分钟,最后还是选择回了家。
  洗完澡躺在床上,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周淮生的脸,林知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戴上眼罩关了台灯,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敲门,林知绎走过去开门,是林衍德和他那个七岁大的儿子。
  “知文说要给哥哥送早餐,我就带他过来了。”
  林衍德说谎话比说真话还坦然,林知文把手里的餐盒放在桌上,然后就去沙发上玩手机了,全程看都没看林知绎一眼。
  林衍德换了拖鞋,打量了林知绎的房子,然后坐在桌边,帮林知绎打开餐盒,“还是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了?爸爸最近认识了几个生意伙伴,他们家的孩子都和你年龄相仿,有兴趣的话可以认识认识。”
  林知绎抱着胳膊说:“昨天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解决麻烦,希望你不要再自找麻烦了。”
  他扔了一句话给林衍德,然后就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林衍德并不意外,在林知绎的房子里走了一圈,自说自话到:“我听公司里的人说,你现在活得很封闭,拒人于千里之外,知绎,这样不好。”
  “所以我应该像您那样开放吗?”林知绎洗漱结束走出来。
  林衍德的脸终于挂不住了,他神色尴尬,把餐盒往林知绎座位前推了推。
  “我不想吃,拿走吧。”
  “知绎,你的厌食症还很严重吗?”
  林知绎懒得回答,拿起手机翻看未读消息。
  “现在还是不想吃东西?清淡点的呢?你这个毛病两年前不是已经好了吗?”
  “什么两年前?”
  林衍德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换了话题,“爸爸记得你有阵子还挺爱吃海鲜粥的,今早特地让阿姨给你熬的,你尝尝。”
  “我不想吃,你拿走吧。”林知绎推开餐盒,继续问:“你刚刚说的两年前是什么意思?”
  “你两年前不是失忆了吗?我记得你醒来之后有一阵子还挺能吃的,我还以为你厌食症已经好了。”
  林知绎无暇去搭理林衍德虚伪的父爱,直截了当地问:“我两年前失忆的那件事,你到底了解多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啊,爸爸和你知道的一样多,你和朋友去雁蒙山上玩,不小心摔下去了,然后就失踪了,爸爸找了你一年多,最后才在市立医院找到你,你那个时候状态很差,身上还有伤,爸爸帮你请来最好的专家给你治疗,你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才好起来的,你不记得了?”
  林知绎眉头紧锁,林衍德连忙说:“警方分析,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应该遭受了虐待,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所以选择性失忆,把那段时间的事情都忘了,这样也好,忘了也好。”
  “警察什么都没查出来?我为什么失踪?被谁虐待?”
  林衍德脸色一僵,“没、没有。”
  林知绎从林衍德的神情里察觉出问题,刚要继续追问,林知文突然小跑过来,扑到林衍德怀里,扁着嘴说:“爸爸,我要回家。”
  “再等一会儿,哥哥还没吃完早饭。”
  “我要回家!”林知文转头仇视地瞪了林知绎一眼。
  “知文,乖一点,等哥哥吃完。”
  “我不准他吃我妈妈做的粥!”林知文忽然尖叫道。
  林知绎愈发觉得小孩聒噪讨人嫌,他面无表情地把餐盒推到林衍德面前,说:“我不想吃,你们回去吧。”
  餐盒的一个角露出桌边,林知文本来想指着林知绎,可手一挥就把餐盒挥了下来,里面的粥就顷刻间全铺在林知绎的左手手背和大腿上。
  餐盒的保温效果太好,粥还是滚烫的。
  “……我真是欠你们的。”
  林知绎冷着脸起身去卫生间,把手放到水龙头下面用凉水冲,可粥太烫而且伤到的面积又大,凉水冲也没有用,创面很快就红肿起来,有大小不一的水泡。
  “知绎,怎么样?烫伤了吗?”林衍德站在卫生间门口问道。
  林知绎没有回答他,去房间换了衣服,拿上手机和钥匙,“我去医院了,你们临走把门关上。”
  “爸爸让司机送你。”
  “林衍德,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很闲的话,就去处理好自己那摊子破事行吗?不要到时候又冒出来一个私生子,你的财产够分吗?”
  林衍德噤了声。
  林知文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吓得不敢说话,躲在林衍德身后。
  林知绎去车库拿了车,半路听见林知文的嚎啕哭声,他脚步未停,上了车一坐下来就感觉到尾椎处剧痛,手肘也不能大幅度动作,但他还是强忍着,一路开到医院。
  二十四小时里第二次来急诊,林知绎已经轻车熟路,护士帮他做了消毒处理,又给他涂了烫伤膏,包扎好,林知绎从烧伤科出来,电梯前面人太多,他也不想去挤,折返去走楼梯,到二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人。
  周淮生。
  准确来说,是抱着一个孩子的周淮生。
  周淮生神色匆匆,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林知绎,还是林知绎停在台阶上,挡住了周淮生上楼的路,他才抬起头,对上了林知绎的目光。
  “我——”周淮生后知后觉。
  林知绎望向周淮生怀里的孩子,小小一只,窝在周淮生的胸口,脸色很苍白。
  周淮生还穿着昨天的冲锋衣,头发凌乱,林知绎反应过来,周淮生昨晚说的急事,大概就是这个孩子。
  他没有再纠缠,主动往旁边迈了一步,给周淮生让出了通道。
  “抱歉,我待会儿把钱赔给您。”周淮生说完就跨步上了楼。
  那点钱对林知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也不想为此浪费时间,可不知为何,鬼迷心窍地,他竟跟了上去。
  周淮生抱着孩子直奔自助缴费机,志愿者在另一边教老年人使用机器,可能是没有人帮忙,周淮生操作的动作很慢,显得有些笨拙,每点一下都要犹豫几秒,支付时需要用到手机,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病历单,腾不出手。林知绎远远看着,心口生出些异样的烦躁来。
  他看着周淮生把单子和病历本塞到口袋里,然后费力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了屏幕上的二维码,支付了金额,然后低头拿好□□,往取药处走。
  还没有排到他,周淮生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来,他怀里的孩子好像醒了,在他的臂弯里翻了个身坐起来,两只细瘦的小手圈住周淮生的脖子,下巴垫在周淮生的肩头,懵懵地望着四周。
  很小的孩子,看上去软绵绵的,五官很漂亮。
  林知绎想,周淮生的老婆应该很好看。
  几分钟后,周淮生把孩子放在座椅上,俯身对他说了些什么,孩子点了点头,周淮生遂转身去了柜台拿药。
  林知绎觉得周淮生刚刚俯身说话的神态和昨晚几乎一模一样。
  徐杨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他好像,在哄你?”
  林知绎陡然回神,为自己刚刚莫名其妙的联想感到懊恼。
  那么平庸的人,唯一拿的出手的优点是个子高些,但看上去又没有alpha的强势,少言寡语,贫穷寒酸。
  林知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站在这里。
  他转身就要离开,可余光里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靠近那个孩子。
  一个神情古怪、不停地观察四周、缓缓朝那孩子走去的中年男人。
  林知绎尚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冲过去,贴着小孩坐下,作出防御性的姿势,然后抬头问中年男子,“你想干嘛?”
  中年男子立马停住脚步,迎着众人聚焦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想找个位置坐下来。”
  林知绎上下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你的病历本呢?来看病的人,手上一点东西都没有吗?”
  “我——”
  林知绎朝一旁的志愿者招手,指着中年男人说:“他很可疑,你们最好调一下监控。”
  中年男人见状迅速离开,但在自动扶梯处被保安拦了下来。
  四周皆是看热闹的议论声。
  林知绎松了口气,警报解除,他准备离开,可忽然有一只小手伸过来,碰了碰林知绎包扎好的左手。
  他的手还没有林知绎的掌心大。
  小孩抬起头,用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着林知绎,见林知绎不说话,以为他痛,便凑近了林知绎的手,鼓起嘴努力吹了吹。
  林知绎愣在原地。
  这时候周淮生终于拎着一大袋药回来了,刚走到等候区,就看到座位上贴在一起坐着的两个人,他猛地停住脚步。
  一旁的老奶奶正好起身拿药,经过林知绎的时候笑着说:“孩子和你长得真像,好漂亮。”
  林知绎皱眉道:“这不是我的孩子。”
  老奶奶将信将疑,边走边念叨:“怎么可能?这长得也太像了。”
  周淮生听见老奶奶的念叨,沉默地走过来,他把药放在地上,然后像昨晚一样拉开冲锋衣的拉链,拿出他的旧钱夹,“您昨晚检查结果怎么样?严重吗?”
  他的声音很温和,说话总是不急不躁的,这倒衬得林知绎情绪起伏不平。
  林知绎从小到大都是最为冷静自持的那个,在任何一个集体里,他都是做决策的主心骨,从来没有被这种难以名状的烦躁感侵袭过,他明明是来救孩子的,却显得像是为了那点蝇头小钱,几次三番找机会靠近周淮生一样。
  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
  一低头,那孩子正怯怯地看着他。
  林知绎不习惯和小孩子靠这么近,他霍然起身。
  “是很严重吗?怎么今天又来医院?”周淮生问。
  林知绎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个孩子。
  “手怎么了?”周淮生又问。
  “关你什么事?”林知绎不耐烦地说。
  “抱歉,”周淮生往前走了一步,把孩子挡在身后,对林知绎说:“您昨天花了多少钱?我赔给您。”
  “一千三。”林知绎随口说。
  周淮生怔了怔,然后低头翻看自己的钱夹,发现不够后,又赶忙掏出手机,“我这边只有七百多的现金,剩下的可以微信转账吗?”
  旁边的孩子仰着头,目光直愣愣地停在林知绎的脸上。
  林知绎压下无名火,撂下一句“算了”,然后转身离开。
  周淮生追了两步,没能追上,又顾及孩子和药,便没有再争取。
  孩子看见林知绎头也不回地走了,委屈巴巴地望着周淮生,“爸爸……”
  “卷卷怎么了?”周淮生回身把他抱到怀里。
  卷卷没有回答,他执拗地偏着头,盯着楼梯的方向,可林知绎没有出现。
  “我们回家吧,好不好?”周淮生说。
  卷卷摇了摇头,又搂紧了周淮生的脖子,周淮生于是抱着他走到楼梯处,卷卷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却怎么也看不到林知绎的身影,他难过地红了眼圈。
  大概是来自本能的信息素吸引,周淮生用脸颊碰了碰卷卷的额头,安慰道:“乖。”
  卷卷还不怎么会说话,表达不清楚,只一个劲地说:“要……要……”
  “可是他不要你啊,”周淮生轻声说,他低头对卷卷露出笑容,哄道:“我们回家吧,卷卷,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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