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入为主了。
贾老爷当时对他说得是,这些东西原本想着是打算交给他母亲的,也就是游戏副本里的NPC,贾老爷的初恋情人——裘燕笙。
他之前因为贾老爷的一番话,还把这盒子里面的东西误以为是贾老爷留给裘燕笙的定情信物,结果读了之后才知道里面装的是贾家秘闻。
甚至不敢向外界公开的一件丑闻。
还是一件不得向外面透露一丝一毫的秘密,若是宣扬出去,或许使得贾家蒙羞。
纸张摆放至桌上,简昧不知道贾老爷把这盒东西交给他的真实含义,是真的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裘燕笙,还是说有人监视贾老爷,所以贾老爷才装病叫他过去,然后趁机把东西交到他手上?
这都不得而知。
敲门声响起,简昧快速回神,将手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把盒子锁好。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简昧才佯装镇定地让外面的人进来。
叫他意外的是,推门进来的人居然是梅新。
“是你?!”
“嗯嗯,今日轮到梅新来服侍小少爷,”梅新夹着笑意说道,后来意识到小少爷刚来或许还不知道贾府的规矩,她便又道:“小少爷刚进贾府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贾府的规矩,我们婢女是每旬轮换制。”
“每旬……轮换制?”
这种规矩,简昧还是头一次听说,别说还真挺新奇的啊。
他默默算了一下,1到10是上旬,11到20是中旬,21到30是下旬,也就是说每十天轮换一次。
仿佛有什么明了了,简昧追问正在给他换被褥的梅新:“梅新,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什么日子?”
被乍一问,梅新还未曾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些懵逼状态,眼睛呆愣无神地看着小少爷。
简昧忽的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不够明白,于是尽量简单询问:“我就是问你今天的时间。”
“小少爷,现在不是戌时吗?”
梅新诧异地抬眼朝窗外看了看,的确,天都已经黑了。
简昧摇摇头,有些挫败,难道自己的讲解能力就这么差劲吗?也是才想起来古人都是算农历的,语气有些急说:“就日期,我是问你今日几月初几了?”
“嗐,原来小少爷是这么个意思啊,我一开始还没有听懂呢。”
梅新恍然大悟,之前小少爷的话都没有讲着重点,也是听得她糊里糊涂的,想了想今日的日子:“七月十四了……十四。”
说到七月十四,梅新才忆起来明日是中元节,明日也就是大家俗知的鬼节,她的脸当即都垮了下来,嘟囔着:“明天就是中元节了,我居然差点忘记……”
一说起中元节,简昧也知道是七月半,七月半是祭祀先人的日子。
要搁以往也就那么过了,但是他十分清楚明晰自己所处的是一个副本世界,所以绝不是什么一个节日可以概括过去的,鬼节那就肯定会有鬼了。
简昧眯了眯眼睛,因为他瞅见梅新在说起中元节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让他就很好奇梅新在副本里的角色到底是什么。
“……小少爷,你还没有洗漱吧,我这就去给你打水来。”
梅新抬头对上小少爷大量的眼神,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行举止已经让小少爷察觉到了不对,虽然她之前已经暴露过一回,但白天的她也并没有全盘托出,现在心里就是很慌,很害怕小少爷又逼问她什么,于是就找了个借口退离了房间。
简昧并没有阻止对方,反正谁也离不开贾府,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查清楚。
稍后打热水来的是另一个婢女,她解释是梅新身体抱恙,改由她来服侍小少爷,简昧没说什么。
洗漱完毕之后,他就躺下入睡。
这一回,他又梦见了一个人,对方喊得还是那一句“郎君——”。
不过,这一次却是精准的冲他喊出声。
简昧眨个眼睛的功夫,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纤弱女子缓缓朝他走来,不,准确来讲应该是飘过来的。
这名红衣女子仿佛踏了双轮滑,行云流水般。
他所即的视线,一个似血一般鲜红的盖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郎君,我终于找着你了,”这个被红色盖头盖住整张脸的红衣女子发出来的声音悠长,仿佛有诉不尽的思念。
简昧想推开此女子,说一句我不认识你,结果却被这红衣女子拉住了手,亲眼看见“自己”的手被牵住,简昧有些目瞪口呆,因为那双手好像不是他的,而且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并没有被人牵住。
那那只手是谁的?
不对——
简昧忽然意识到自己视觉跟随着这个被叫做郎君的男人,难道这就是创说中的共情?
眼前的红衣女子似乎和男人有一腿,隐隐感觉这和他预料的某些事情有关。
想起睡前看得那几封书信,看来书信上面的内容就要在他的面前重现了。
他耐下性子,默默地以主视角围观着这一切的发生。
很快,这个被称作郎君的男人发声了。
“井夏?”因为一层厚重的盖头遮挡,男人听声儿才听出是谁,周围的宾客围观现场,男人便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红衣女子叫一块盖头遮住了脸庞,简昧并没有透视眼,识不得她的真面目,但听声儿有些耳熟。
她因为苦等男人许久,如今见着了男人,她的嘴上不停地叨叨着郎君二字。
“是谁带你来的?”
男人见自己说话井夏并没有听进去,再加上周围有那么多看客围观郭阿丽,男人好面子,霎时恼羞成怒地质问。
[原来这名红衣女子名叫井夏,]简昧心想:[可这不是他们的大婚吗,男人怎么说出这话来……?]
“呵呵。”
一旁简昧未看到的地方,有一女子清丽的声音,她冷笑了两声。
引得简昧所附身的男人看过来,简昧这才瞧得,对方也是一袭红装,不过和井夏的相比更为端庄、更为大气,在见过了这个女子的新娘服饰之后,便觉得那名叫井夏的新娘服也不过尔尔了。
但简昧此时出现了一个新型问题:[谁能告诉他,怎么一个婚堂上,还出现了两个新娘?]
[还是说,这是当地的风俗习惯。]他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就在简昧感到疑惑之时,很快他便得到了解答。
这位端庄大气的新娘子也是一层红纱遮住了脸,不过由于盖头用得是红纱,所以依稀可见脸部轮廓恰到好处,模样应是不差,新娘子冷眼看着慌张不已想要解释的新郎官,冷言:“婚前乱搞我从未过问你什么,但如今大喜之日,你直接带人闹到我们婚堂上是几个意思?!”
“难道说我一个堂堂荣家大小姐还配不上你,你还打算再娶一个?!”
这话一出,瞬间好理解了,简昧可算是搞明白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他所附身的男人是今日大婚的新郎官,而一开始出现即喊郎君的井夏为新郎官的情人,面前端庄大气,说话却冷言冷语的荣家大小姐则为今日大婚的正牌新娘子。
大婚之日,小三闹上婚堂的戏码,这简直比狗血剧还要狗血,可谓是精彩连连啊。
简昧:[早知道我就带盘瓜子来了,这剧情不配上瓜子啤酒,简直浪费啊。]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跑这里来了,明明我已经把她打发走了的,我发誓!”男人着急解释,看都没有看身后的井夏一眼。
并未得知,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听他讲一句话,心就碎了一份。
井夏听着男人的话,一时接受不了,伸手去拉扯男人的新郎官衣服,期期艾艾的:“不是的,不是的……你答应过我的……”
男人并未转身,且还在像荣家大小姐解释。
井夏表情逐渐疯魔,仰头大笑:“郎君,你不是答应了要娶我的吗,我已经来了啊,我穿着缝制的新娘服来见你了,郎君,你现在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娶我了,啊哈哈哈……”
最后,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水,不知是苦还是泪。
“你就是个疯子,”男人气急,终于忍不住转身怒骂井夏,嘴里吐出的话特别绝情:“滚,疯女人。”
男人本就在求得荣家小姐的原谅,哪知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捣乱,曾经的情谊算是彻底不复存在,他怒意四起,命周遭的下人将女人赶出府去:“还不快把这个疯女人带下去,贾府养你们是干什么吃得!”
原本只顾着瞧热闹的下人们被男人喊得回了神,匆忙赶过来将拉扯男人衣服的井夏带下去。
他们本来只是想要装装样子的,没想到竟一时扯不开,头上少爷又在催促,他们只好使用蛮力,暴力拉扯井夏离开。
井夏身上所着的新娘服是她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她才完成如此满意的作品,可即便如此,她所用的材料还是便宜货,因此在下人们暴力的行为当中,井夏的衣服扛不住很快就被撕裂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井夏一女子浑身chiluoluo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前,就连她脸上那块厚重的红盖头也被下人无意扯了下来。
众人本来还挺好奇让贾家少爷喜欢的情人模样究竟如何,谁知在他们亲眼所见之后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一时间,看男人的目光都像是在看勇者一般。
没有想到你的眼光如此毒辣。
唯有被看得赤面的男人才知道,自己曾经的眼光有多好,当时的井夏是极美的,但如今的井夏脸上得了某种难以根治的病症,皮肤如老妇人一般,褶皱遍布她整张脸上的每一块肌肤……
“啊,啊……”
井夏在见到自己被人扯去了衣服,她也顾不上郎君了,连忙伸手去挡,可这时候下人无意将她头上的盖头扯下,她另一个秘密也随即暴露在众人眼前,很快就遭受到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
她捡起破碎的布料想要往自己身上套,可布料早已被撕的破碎,身体也被其他宾客瞧在眼里。
简昧在听到布料被撕碎的声音时,就已经快速闭上了眼睛,毕竟这可不兴得看。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听到婚堂中其他宾客的奚落声,他作为一个男人都知道女子自身最后一块遮羞布没了,更何况是井夏本人,她泪如雨珠,却因为面容衰老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怜惜,反叫旁人更厌恶了。
闭上了眼睛之后,简昧隐隐听到了井夏的哭声和男人的怒斥声。
很快,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简昧再次睁开眼睛,现在所见是在一座破庙里,这一回的视角很低,也不知道这回是以谁的视角来看。
“喵呜~”
当他听到了小猫的叫声后,这道声音给了他回答。
第083章闹鬼的宅院14
第083章:闹鬼的宅院14
“……”
简昧也才知道自己居然附身在了小猫咪的身上。
难怪他所能接触的视眼很低。
从小猫的视角可以看出来,这里是一座很破败的寺庙,而他所附身的小猫咪似乎是过来寻吃的。
简昧默默观察着这周围的景象,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女子,长发、衣服都湿漉漉的,看来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本想下意识地看个清楚,可还没等他看清楚人的模样,这个附身的小猫咪就被来人的动静惊地跑进了寺庙最深处藏起来了。
方才小猫咪的动作十分的矫健,简昧只感觉眼前缭乱,等小猫咪藏身好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藏在什么地方了。
感受到所附身的小猫咪受惊了,浑身哆嗦着。
虽然这里一片漆黑,但是还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小猫咪的听力还算是不错的。
可以想象得到,那女子为了避雨躲进了破庙当中,紧接着空荡的破庙里传来了几声抽噎的哭泣声,随着声音增大,女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哭的十分伤心。
让简昧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疑惑,这是遭遇了什么重大遭遇。
如果简昧可以开口的话,他必然会上前安慰一下女子:[有什么挫折值得你这般伤心,方才我见到了一个女子,大婚之日才知道自己男人跟情人有一腿……巴拉巴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简昧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无语。
原来俗话说得没错,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仿佛过去了一刻钟,也仿佛过去了一个时辰,原来有些怜惜之意的简昧到现在都变得有些烦躁,听着女子的哭声,简昧就在想:[外面那人怎么还在哭啊?!!]
不知道是不是简昧多想的缘故,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一拨人,由于小猫咪藏在了寺庙里面,所以简昧也不知道后面进来的这批有几个人。
倒是从声音上来判断,有男有女。
随着他们的说话声,让简昧想到了自己睡前看到的那封书信,那个贾家人死也不肯透露出去的秘密。
外面。
井夏被下人们丢出贾府,午时外面也有不少闲散的路人行走着,于是她衣不蔽体的模样也被人瞧光了,井夏她作为一个女子自然好颜面,即便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颜面可丢,但心里还是很害臊。
随便找了个东西将身子遮住,然后大白天的闯入一户人家,将人家刚晾晒的小孩衣服给偷了去。
这衣服很小,摸上去还是湿漉漉的,但这对于井夏而言是已经足够了的,再者她一个女人穿小孩衣服还是勉强可以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