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的表情控制不住了,在懵逼和狂喜之间反复横跳,话都不会说了:“那,那我们今晚就,哈哈,你来决定,我是绅士嘛。”
埃文的母亲凯伦夫人也欣慰不已:“终于,我家小黄金龙要有后了!”
族长之位是他们的了!
敖凛微笑望着迅猛龙,善解人意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弄个。”
凯伦夫人再联想起当时那个仙人的话,更加深信不疑。怪不得说夏国龙天赋异禀,交/配步骤都不用,当场合成DNA就可以生,这是仙术啊——!
大家激动地盯着敖凛,希望能看到一副大变活蛋的表演。
只见敖凛掏出手机,拨过去,打开免提键:“喂?蛋蛋醒了吗?”
众人皱着眉头面面相觑,怀疑的声音骤起:“你拿大家开什么玩笑!”
敖凛视线寒冷霎时扫过全场,“嘘,闭嘴。”
众人莫名其妙感觉心头一闷,像被压住似的,不吭声了。
场内一安静,手机扬声器里的声音便听得清晰:
“是……Papa吗?”
细细软软的声音。
按照敖凛的认知,龙崽在蛋里是有清楚意识的,他小时候还能隔着肚皮跟他娘亲聊天聊一宿呢。
这只龙蛋虽然发育不够好,但他之前注入了充沛的龙气助它成长,现在应该能说一些简单的对话。
不过……敖凛有点尴尬,埃文的蛋为啥喊自己爸爸?
这么多人看着,蛋还在那边等着,没办法,他只好应了一声,“嗯。”
“噗噜噜噜……”龙蛋在充满羊水的腹腔里快乐吐泡泡,“Papa!叽里咕噜叽里咕噜……Papa!!!”
人类们满脸迷惑,通话对面的小孩到底说了个啥?
但在场的妖物们全都变了脸色。
龙族传承父代力量,从有意识起就会说古妖语。
刚刚的小孩用妖语说:
“爸爸,我是你的小铂金龙,世上血统最强的龙,很漂亮的哟~”
*
作者有话要说:
应桃:我输就输在太相信小凛了
敖凛:你的小宝贝老婆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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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太舒服,躺了大半天,抱歉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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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 钢铁之卷! 卷,演技惊人
正当众人震惊之时, 敖凛不动声色弹了弹手指,一缕若有似无的雾气飘进埃文眼睛里。
埃文忽然觉得眼眶酸痛,不自觉抬手揉一揉。揉完后眼睛倒是舒服多了, 而嗓子倒开始奇怪地发痒。
还伴随着迫切想表达自己,不吐不快的感觉。
台下有记者问:“埃文先生, 您认识电话里说话的小孩吗?”
埃文清清嗓子, 换上那副正直浩荡的面孔说:“不认识, 但我会很快找到它是谁,弄死这只铂金龙。”
全场响起吸气声, 那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喊打喊杀!
不……埃文一向人品端正, 说不定另有隐情。
疼爱埃文的老族长拄着拐杖缓缓站起来。老龙气势沉沉, 精神矍铄,半是责怪半是解围地说:“埃文, 公众场合开这种玩笑不合适。你平常那么照顾孤儿幼崽们,给孩子们捐钱捐物做慈善,还陪他们玩耍。今天这话要是被幼崽们听到得多伤心, 快和大家道歉。”
他明贬暗褒避重就轻,又给埃文立了一把“亲和力强, 受孩子喜欢”的人设。
台下人果然被带了节奏,纷纷赞扬:“确实, 埃文先生资助孤儿幼崽们的事迹经常上新闻,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没想到埃文非但不领情, 还淡定地自爆:“新闻都是我买的。”
众人:“……什么?!”
埃文站在讲台上, 油然而生一种爆棚的自信心, “现场一大半记者都是我的人。明天的新闻一出, 我就会以最完美的拍照角度占据头版头条, 写满编造的溢美之词。”
记者们涨红了脸:“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他们急于撇清关系,做出表态,“摄像师呢?加利西亚家族下一任族长埃文发疯了,联系总台,我们马上进行现场直播。”
埃文看记者们自乱阵脚的蹩脚样子,忍不住痛快得嘎嘎大笑:“谁让你们敲诈勒索我!我找了一堆女人生孩子,不是流产就是生下来残疾,多么凄惨,你们居然还要说我有生育障碍,找我要一千万封口费。我哪还有钱啊?早都养小明星挥霍完了。幸好我有个能干的母亲,把族里公账上的钱都贪污到我家来,谢谢妈妈,我永远爱您!”
其他龙族成员不敢置信:“这怎么回事,凯伦夫人,你给我们解释清楚!”
凯伦夫人崩溃地倒在椅子上,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敖凛兴味盎然地抚着下颌:“西方龙族果然是恋母症候群。”
老族长重重挥舞拐杖,气到两眼凸起:“快把这个混账拉下来,不许再说了。”
赶他下场,那怎么行?埃文怒上心头,这次把矛头对准了老族长:
“你个老不死的,当了二百年族长捞了多少油水,我办个慈善会骗大家的钱你都要抽成30%,比吸血鬼还会吸。昂撒妖界筹钱架设大结界,你说要承包工程,二十年了弄出个破破烂烂的豆腐渣结界,一戳就破,比避/孕/套还薄,有个屁用啊!现在眼看快瞒不住了,就准备把烂摊子扔给我,这个族长,我还真不想当了!”
应桃勾起唇角,怪不得他昨夜吞吃昂撒覆盖全境的大结界时,感觉结界摇摇欲坠,结构松散宛如小孩搭的积木。原来根本就是纸糊的样子货,做出来骗妖界工程款的。
老族长脸色青白,浑身发抖指着埃文:“你!你胡说什么!我呕心沥血带领龙族做出结界,还倒贴家产用了一堆魔石加固,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如此恶毒栽赃我。结界到底稳不稳固,自有大家明鉴。”
说着,老族长就愤然要带妖类们出去看。
敖凛和应桃也跟着去看热闹。
老族长边走边心里庆幸。幸好他一周前下了血本把结界修了下,用了一大堆魔石,保证它蔚然挺立流光溢彩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等会他点亮结界给大家看看,应付一下,埃文的话就不攻自破了。
老族长自信满满来到庄园草地上,拐杖向天威严一挥:“龙祖加利西亚,现出你的力量来。”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庄园建在山顶,众人抬头看去,深蓝色夜空坠着稀稀疏疏的星星,天空与城市灯火的交界处泛着一抹弱白。
本以为是路灯倒映在天上,直到那抹灰败虚弱的白色缓缓漫上头顶,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是他们捐资三十亿建造的护境结界?
比泡了水的卫生纸还不如!
而且……“天上怎么破了个大洞似的?像被谁挖走一块?”
应桃突然专注地研究起草坪上的花,“月季种得不错。”
敖凛定定望着他,不用多想,肯定是老妖怪啃的。
他就说这家伙怎么一夜之间长出了头发,原来是为了变出原型给他当毯子,吃了人家结界。
——薅资本主义结界,养社会主义龙。
……真有你的啊,梼师父。
敖凛暗暗踏着小草,好想生气,可是气不起来怎么办。
另一边的老族长彻底傻眼了,“我的结界呢?”
他不愧是几百年的老妖龙,脑子转得飞快,顿时抓住“大洞”不放,信誓旦旦道:“肯定是有人恶意侵入昂撒,破坏了我们的结界。我们现在必须团结一心,把入侵者抓出来。”
这话放在半个小时前,肯定一堆人响应。
不过现在嘛……“我呸,还演呢?把我们捐的钱还回来!”
“你和那条阳/痿龙都滚出昂撒。”
“我要上报教会,联名申请取消你们迅猛龙一族的特使权!”
一时间群情激愤,场面极度混乱,老族长摔在地上狼狈爬走,埃文冲出来大喊:“我不是阳/痿,我是精/子质量低下,你们不许污蔑我。”
正晕晕乎乎往外走的凯伦夫人听到这句话,又昏死过去。
由于想揍迅猛龙的人实在太多,怕当场弄出流血事故,有人打电话报了警。
没过一会,警方到达现场维持秩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敖凛惊讶道:“米勒神父,你也来看热闹吗?”
米勒微笑着问:“那只铂金小龙在哪?麻烦带我去看看。”
敖凛带着他去二楼找爱丽儿。米勒一推开门,爱丽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主教大人,您怎么来了?”
米勒态度温和,想要过去扶起她,爱丽儿却一反人前的高冷,低眉顺眼站起来,乖得像只小绵羊:“主教大人,我最近一直奉公守法绝对没有做坏事。”
除了给埃文下真言剂。
米勒意味深长道:“哦,那你桌上瓶子里的小人是什么?是siri吗?”
敖凛:“……”
原来这家伙早就看出他包里有恶魔了。
米勒并未刁难他们,只是拿出一张文件,给爱丽儿登记了一些个人基本信息。
爱丽儿小心翼翼问:“我是孕妇,可以取保候审的吧?”
敖凛看向爱丽儿,奇怪道:“就算他是主教也不能随便抓人吧。”
而且他明明记得昂撒的大主教是个老头,米勒到底算哪门子的主教?
爱丽儿压低声音说:“这是裁判所的主教大人。中世纪宗教裁判所抓吸血鬼杀女巫听过没?就是他们单位的。”
敖凛看米勒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嚯!”
米勒失笑:“不是抓你们进去,是教廷得知了刚才的事,准备重新遴选下一任迅猛龙族长。你肚子里这条,恰好排在实力顺位继承人第一位。”
爱丽儿被从天而降的喜悦砸晕了。
论开盲盒开出超稀有SSR还奉送族长之位和数不清的特权是怎样的体验!
——麻麻,奶奶,祖奶奶,风水轮流转,我们魔法少女的命运齿轮再次转动了。
米勒填好表格,最后问:“这颗蛋起名字了吗?”
爱丽儿愧疚地说:“我还以为它生不下来,就没给它起名字。”
肚子里的蛋忽然插话:“我叫蛋蛋。”
敖凛:“………不,你不叫!你不能这么随便。”
米勒很尊重幼崽的意见,在文件上写:“那就叫艾格(Egg)好了。”
敖凛内心一片抓狂:完了完了完了,他就随口一喊蛋蛋,怎么登记成大名了?以后蛋蛋小朋友上了学被嘲笑怎么办,每被喊一次“蛋蛋,你的蛋蛋爆了”,他都会连带损失一缕功德啊。
应桃抱着臂,站在后面幽幽说:“早告诉你不要沾带因果。”
爱丽儿倒觉得这名字挺好,“好可爱的名字,先当小名吧,回头正式上户口我再给它起个大名。”
敖凛顿时松了口气。
爱丽儿柔情地抚摸着肚子:“蛋蛋,这是你干爹给你起的名字。”
敖凛选择性无视了“干爹”二字,来了兴致:“话说我们夏确实有给小孩取贱名的习俗,能辟邪守魂,躲避关煞健康长大。只不过按照我们的起名规则,它可能不该叫蛋蛋。”
应桃:“?那叫什么?”
敖凛睨了他一眼:“铁蛋啊。”
应桃:“……”
爱丽儿询问了下铁蛋是哪个词,更加高兴了:“铁蛋好啊。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同时又是脆弱多舛的蛋,结合了迅猛龙的刚硬和魔女血统的阴柔,意义深远,内涵丰富,要不就拿铁蛋当大名吧。”
下一任族长,铂金迅猛龙:铁蛋.加利西亚。
敖凛吓出龙吟:“嗷——别别别!千万别啊——”
文化差异真的要人命。
下楼的时候,米勒也觉得夏国起“贱名”的传统很有趣,不禁问:“你们小时候都有这种乳名吗?”
敖凛表情不太自然:“有是有……而且也带‘蛋’字……”
不知道为啥,东方卵生妖族家庭都很喜欢给孩子起“x蛋”的小名。
比如他就听梼杌说过,九婴本体是大蛇,小时候就叫“软蛋”。
等轮到敖凛时,已经到了末法时代,能起的蛋名都差不多都被起光了。
老龙母不想让儿子泯然众蛋,成天翻字典就想起个特殊响亮还富有龙族特色的,最后反而在吃糕点的途中,灵光一现——
“蛋卷。”
应桃目光柔柔,下意识喊。
敖凛一头黑线,还得装作惊讶的样子:“哇,应桃好聪明,这就猜到了。”
——配合老妖怪表演的我,真的是一只超敬业蛋卷。
铁卷!
米勒觉得实在可爱,忍不住笑了,也问应桃:“那你呢?”
应桃视线偏转向一旁,没有做声。
他父亲颛顼妻妾成群,儿女众多,自然不会像寻常人家疼宠孩子那样专门给他起个小名。
小时候,他都叫“喂”。
长大了,就按照年龄排辈,用数字称呼他,叫二十七,二十八什么的,反正他也记不清了。
而梼杌,是三界恐惧于他满身凶煞,为方便称呼给他起的代号。
反倒是“应桃”这个名字……
“他也有小名,叫桃桃。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诗经》里一句很有名的话。意思是希望他鲜艳绽放,无拘无束,每天每天都和顺快乐。”
敖凛站在他身前,坚定地告诉米勒。
家庭矛盾可以内部暴力解决,对外还是要互相遮掩的。
米勒感叹着:“是很美好的祝愿啊,看得出起名字的家人很认真。”
敖凛被夸赞,十分骄傲道:“那当然。”
应桃低垂着脑袋,缓缓呼气,轻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