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不是omega[玄幻科幻]——BY:釉彩的钥匙
釉彩的钥匙  发于:2022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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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盼南脸色黑了下去:“只知道添乱。”
  “可不是么,屁用没有。”郁庭对此深表赞同,总有人对自己有错误的估算,觉得自己所谓的信念坚定无比,一时热血上头就不顾一切的往前冲,这种纯粹就是没受过什么大的挫折,这种行为只会给别人以及他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不过借着这条路,我倒是摸清了一小队虫族。”郁庭说,“接下来的事,别太惊讶。”
  郁庭重新打开那些摄像头的页面,画面掉转,里头是蓝天白云,甚至还有花鸟。
  “这里是虫族腹地的一颗星球。”郁庭介绍。
  “这颗星球的能源没有被掠夺?!”就连一旁的明梵都诧异了。
  “没有,这里只有人类被杀死了,因为人类会给虫族带来麻烦。”郁庭说,“如果虫皇卵没有被人类带去地球,那么这颗星球就应该是虫皇卵的食物了,不过现在也没差。虫皇用这颗星球做食物,这些花花草草和漂亮的动物迟早会死。”
  完全破壳的虫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郁庭其实不太清楚,因为他所看到的那部分资料都没有关于成年虫皇的记载,在虫皇破壳之后,祂就会被虫族保护在最中心,任何种族都无法靠近,祂的任务似乎只剩下进食和产卵。
  至于虫皇的战斗力,状态,有没有拟态能力,这一切都是迷。
  “我们需要派人去这边?”万盼南询问。
  “是的,然后会面对一群侍虫,两只军虫,铺天盖地的普通虫族。要知道这里是虫族的大本营。”郁庭指了指面板,“如果我们能把那只军虫带走的人找到就好了。”
  他说的人就是那只军虫原身的亲人,伴侣Omega和孩子,如果能够找到他们把他们带走,也许能够引开一个军虫。
  毕竟军虫并不是什么彻底丧失感情的生物,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Omega是否会跟他们一起离开。
  不排除那位Omega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可能性,毕竟忽然被抢走,在危险的虫族地盘,他还带着孩子,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那只军虫,那个偷取了他丈夫身体和记忆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有可能是不愿意离开的,指不定还认为郁庭他们才是坏人,如果是在不行的话,郁庭打算明抢,至于遵守道德,不存在的。对方要么配合他,要么被迫配合他。
  “他们有没有可能在阿莫南阿?”明梵问,“阿莫南阿是有绿洲的。”
  “可以去看看。”郁庭点头,这没有具体方位,两个人的目标太小了,估计得花些时间。
  万盼南盯着面板看了一会儿,而后道:“直攻虫皇所在的星球不行么?”
  “行啊,怎么不行。”郁庭从椅子上起身,“我制造的机甲解决两只军虫也不需要太麻烦。”
  “那……”
  “我暂时不方便,还有一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郁庭说,“我得解决完了才能放心。”
  “什么事?”万盼南想要细问,被明梵抬手给打断了。
  明梵知道,郁庭指的自己的事情是他的雄父,这些天郁庭只要一睡着就能看到对方。总不可能他们的时间同步到了这种程度,一休息就两个虫一起休息,唯一的可能性是,在郁庭的世界,他的雄父已经陷入昏迷之中危在旦夕了。


第65章 明天
  如果可以, 郁庭也不想管这堆见了鬼的破事,他知道老东西快死了就成了,可架不住每一次睡觉都能见到他。
  明明只是一个快死了的老东西, 每次都气定神闲的,这让郁庭更加不爽。
  就像这次,郁庭见到对方的时候又是在书房, 而老东西正在喝茶, 精神力世界里头的食物无法饱腹,但是能尝的出味道来。
  在看到郁庭到来之后, 对面的雄虫只是抬起眼看了下郁庭, 而后又低头看书去了。
  郁庭干脆在沙发上坐下, 直截了当的问:“你什么时候死?”
  “不清楚。”雄虫语气平静, “快了吧。”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郁庭也没办法, 他弄又弄不死对方,打也打不过, 两虫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共同话题, 而且谁也不想看到对方。
  喝完一杯茶之后, 雄虫才幽幽开口询问:“你是不准备回来了么?”
  “你都死了我还回去干嘛?”郁庭切了一声。
  “像个小孩一样。”雄虫评价。
  “你够了没有?!”郁庭眉头皱的死紧, “你这虫除了说我像个小孩一样还会说什么?”
  “不然呢?”雄虫又给自己倒上了茶,“你攻击我, 逃离这个世界,傍个土大款,哪个行为不幼稚。”嶼、汐、團、隊、獨、家。
  “嘿,你放尊重点,他不是土大款, 他是小将军。”郁庭纠正。
  “差不多, 都一个样。”雄虫摆摆手。
  “差很多。”郁庭讨厌这老头高高在上的样子, 也不喜欢对方总去贬低自己的伴侣,“你死了没虫关心,我要是受伤了家里对象会难受会哭的,这是真感情懂么老东西?”
  “你们以后难道没有家庭?没有子嗣?那个世界你确定能适应?”雄虫又说。
  “没有啊,我们有生殖隔离。”郁庭理所当然道。
  气氛一瞬间凝重了,雄虫罕见的有些失态,眼睛越整越大,很显然,他不清楚虫和人真正的区别,就郁庭和他的关系,也不可能费心思给他解释。
  有生殖隔离是什么概念?那说明他们都不是同一个物种!就像是虫跟鱼谈恋爱,一条人形的鱼那也是鱼。
  于是怒火再一次席卷了雄虫的脑海,他一巴掌拍书桌上:“郁庭你疯了!”
  “见了鬼的你能别一惊一乍么?”郁庭的声音比雄虫还要大。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给我赶快回来!”
  “你都要死了能不能别管这么宽?”郁庭不爽道,“回个屁,我……”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刚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在意识到自己想要说什么之后,郁庭发现自己的思维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些许变化,在停顿一两秒之后:“我要回也是回我对象那儿。”
  是哦,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对于他来说,其实撑不起一个家的概念。
  回这个字,应该是去往自己的归属之地,可郁庭在原本的世界做了33年格格不入的怪胎,他来自那个世界,可那个世界不属于他。
  对面的雄虫也安静了,他的目光没从郁庭身上挪开,但已经失去了那种攻击性。
  那双绿色的眼睛和郁庭的很像,但更加的冷,也许是跟性格有关。
  最后这雄虫叹了一口气,所有的愤怒都随着这口气消失了,还有他清冷端庄的姿态,也没了,他像是一瞬间被抽干,脱了力似的瘫在了椅背上。
  “你在羡慕我。”郁庭笃定道,“想起你以前所谓‘幼稚’的过去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跟你像,以后肯定也会跟你一样妥协,成为‘大多数’,是么?”
  雄虫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他只是说:“你比我稍微别扭一些,但再强硬的态度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你自己被困在情绪囚笼里,你长大之后会明白的。”
  “你决定让我雌父去死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郁庭直接问,“这是你让自己自在的一种方式?”
  雄虫沉默了,郁庭不知道他在想写什么,就在郁庭以为他不准备回答这个话题的时候,雄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缓缓道:“是。”
  郁庭感觉自己大脑好像空白了一瞬。
  “很糟糕。”雄虫继续说,“我曾经试图改变一些什么,但我做不到。我以为我是清醒的那个虫,但有时候清醒不是一件好事。”
  郁庭笑了,却不是在认同他:“那你自己去死啊,你不自在,你自己去死不就好了?你干嘛轻飘飘的给别虫的生命按下终止键?”
  “我死了,他也会选择跟我一起死。”雄虫慢悠悠的说,“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郁庭再次沉默。
  是啊,他很清楚这一点。
  “你能够接受亲密关系就已经是一种转变了。”雄虫又道,“至于所谓的爱,无论你想或不想,那就是有时限的。”
  眼见郁庭没有做声,雄虫又说:“总是这样的,你会难受,也许不是环境太糟糕,只是你偏离了应处的轨道……想的太多了。”
  他从来没有跟郁庭心平气和的聊过天,大多数时候雄虫把郁庭看做自己的下层,自己的所有物之一,自己的继承者。
  “虫的精力不是无限的,保持愤怒很费神,也许有一天你觉得自己累了,你会想让自己和周围的虫一样,开心一些,这时候你就会开始下沉。”雄虫说。
  “因为不做怪胎真的会轻松很多。”
  ……
  郁庭醒来的时候一旁明梵还在睡,郁庭自己依旧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缠着明梵。
  他小心的松开了明梵,坐起身,低头盯着被子看了好久。
  郁庭在害怕,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被那个世界围绕困扰,那是他无法逃离的噩梦。这场噩梦从他诞生至今,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环绕不去。
  他不喜欢,他觉得不应该。他不应该活在一个找不到自己是谁的世界里面,他不应该畏惧融入,他不应该冷着脸去一块一块的核对自己雌父尸体碎块的Dna,他不应该被称为怪胎。
  他应该是正常的。
  “怎么了?”明梵察觉到自己周围空荡荡的,立刻醒了过来,在看到郁庭只是坐着之后松了一口气。
  郁庭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听到了明梵的声音想要开口,可不知为什么,当明梵的手放在自己背上的时候,那些情绪像是一下子喷涌而出,他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你说,我雌父知道我雄父要杀他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他有没有可能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离开?”郁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四百六十三块,我数过了。”
  “我把他拼回去了,虽然难看的要命,但我还蛮希望他能睁开眼睛的。”
  郁庭说到这里又问:“你觉得我会变成他那样的虫吗?”
  郁庭没有带主语,但明梵就是听出来了后面那个他指的是郁庭的雄父。
  “不会。”明梵没有去拥抱郁庭,只是陪他坐着,“你和他不一样,你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郁庭看向明梵,他有些意外明梵的嘴里吐出了和那个老东西差不多的话。
  “你是说我幼稚?”郁庭问。
  明梵摇摇头:“是固执,小孩是最固执的,他们有自己的世界,和成年人不一样的世界。”
  “你说你的雄父以前和你差不多,甚至试图改变某些规则,这是大人的解决方式。”明梵说,“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在表达你的不满,你的格格不入,你只是在大声的告诉别人,这个世界给你的不是你想要的。”
  “那不还是幼稚?”郁庭说。
  “是固执。”明梵坚定自己的说法,“你说过你害怕亲密关系,因为害怕被影响,这种情绪你雄父身上没有出现过不是么。”
  “他浪漫的要命。”郁庭嫌弃道,“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他的喜欢大概还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给予,作为‘救世主’的恩赐。”明梵说,“那和你完全不同。”
  “有理想的人可能会被影响,被现实消磨。”明梵伸手拥抱住了郁庭,“固执的人能够毁掉的大概只有自己。”
  “你从没冷漠过。”明梵说,“你只是从没真正的拥有过他们,无论是你的雄父还是雌父。”
  郁庭安安静静的靠在明梵的身上,垂头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么。
  过了很久,郁庭才像是想要缓和沉重气氛似的开口道:“你这些东西跟谁学的?看偶像剧吗?”
  “不是,是你真的跟他不一样。”明梵说,“硬要说像的话,你可能更像明小八吧。”
  郁庭笑了两声,笑声有些别扭:“格格不入?”
  “嗯。”明梵点头,“就是格格不入。”
  郁庭微微挣了一下,明梵松开他,见郁庭要下床,明梵询问道:“不睡了吗?”
  “不睡了,有些东西我还需要改改。”郁庭穿上衣服。
  明梵也跟着爬起来:“我陪你。”
  “不用,你睡。”郁庭吸溜了一下鼻子,而后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丢人,默默侧过头,“花不了多少时间。”
  明梵没有听郁庭的,他还是穿好了外套,默默跟在郁庭身边。
  郁庭也没有再拒绝,他回了实验室,明梵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而后就坐在了郁庭的身边。
  两人什么都没再说,明梵只是陪着郁庭,郁庭也真如他所说,只是修改一些东西。不过速度并不快,因为等到大家都醒过来,万盼南都进来的时候,郁庭还没有弄完。
  万盼南进来是来问问明梵今天怎么没去训练,光脑上当然也可以询问,到万盼南想着自己和明梵好久没正儿八经的聊过了,所以亲自摸了过来,结果进来之后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郁庭半倚在明梵身上,明梵在看自己的光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明明两个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万盼南就是觉得现在这个实验室有一种奇妙的气氛,这里像是只属于郁庭和明梵两个人的空间。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万盼南麻了,他发现明梵谈了个恋爱之后变得好讨厌,当然,万盼南不承认这是自己在嫉妒。
  为了告诉郁庭他们自己来了,万盼南刻意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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