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失眠严重睡眠不足真的很难支撑高强度脑力劳动,并不是我故意拖更,最近一直想着找个状态好的时候更新,但是一直都很虚,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今天强打起精神想写更新,结果打开评论区看到一些冷嘲热讽的评论,心态真的很崩。
(为了不继续影响心情,我把那些评论删掉了。)
一直秉持着再怎么样也要保证质量的想法,状态不好的时候宁愿停下,也不想硬写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触动的东西敷衍你们。
非常感谢一直在追文的读者,有许多读者是从我写第一本书时就在追了,后台坚持不懈投的推荐票我都有看到,有时候感觉挺对不起你们的。这两年的状态确实很差,一本书断断续续写了快两年了还没完结,我也想快点完结,但是强行去写真的写不出来,身体倦怠的时候我的情感是枯竭的,没办法代入角色,也没办法去和角色产生共情。
反正要结局了,我完全可以潦草了事,但我不想这样做。我需要给你们一个交代,也希望自己有始有终。
目前有些纠结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是让燕鸢直接完整地回到玄龙面前呢,还是回来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单纯花精?
诚如你们所想,我设定好的剧情是:院中的一株鸢尾花上附着着燕鸢的一缕魂灰,随着玄龙的精心灌溉,长出了精魄,化出了新生命,那么这个新的生命,你们希望他是拥有完整记忆的燕鸢,还是爱慕着主人的纯情花精呢?如果是前者,结局会来得比较快。如果是后者,花精会在与玄龙的日益相处中、灵肉合一后,恢复记忆,过程应该会比较甜,相对前者篇幅会稍微长些,完结得没那么快。
大家可以在此投票,希望拥有完整记忆的燕鸢归来的朋友扣1,希望回来的是单纯花精的朋友扣2,我会参考你们的意见。
至于更新,很抱歉我目前仍然无法向大家保证时间和频率,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你们一个尽可能完美的结局。
糟糕的睡眠持续太久了,如果仍无法通过自身的努力调节回来,我可能需要去医院看看了。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更新后会在微博@一只舒仔仔,通知大家,微博有写关于阿执和阿冽的后续发展,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最后,温柔催更能让作者更有动力哦~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隔整整12万年
那碗鱼羹的味道,同燕鸢所做的,一模一样。
同样的菜式,一万个人可能会做出一万种不同的味道,几乎不会一模一样,燕鸢所做的鱼羹玄龙吃过无数次,不可能认错。
他尝第一口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愣在当下,紧接着又将第二口第三口送进口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脸颊淌下来,落在碗中。吃到一半,玄龙如梦初醒般放下碗站起身,将家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找了个遍,明明家里就那么大,院子就这么大,他游魂一样反复找了好几遍。
他以为燕鸢回来了。
可是燕鸢若回来了,家中怎会没有他的气息呢?这碗鱼羹又是谁做的?
玄龙回了一趟天界,阿执忙着学业,怜璧自十万余年前玄龙离开九重天后便跟在阿执身边伺候,主仆二人近期都未曾离开过天界。
燕祸珩身为镇守天界的将军,不可肆意离开天界。自从当年玄龙明确地拒绝他以后,二人便很少见面了,一来是离得远,二来是相见不如不见。
除去他们之外,没有人在意玄龙的喜好,更没必要在他身上花费心思,可鱼羹若不是他们所做,那会是谁呢?
那个荒诞的念头在玄龙心中生根、发芽,明知道不可能,他心中还是有种强烈的直觉,他觉得燕鸢回来了,只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因素,目前还无法出现在他面前。
玄龙一遍一遍地走过他与燕鸢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天庭、人间,包括曾约定要一起去看遍的四海八荒,不知疲倦地走着,走着,寻找着。
他们都觉得玄龙疯了,觉得他孤身太久,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灰飞烟灭了十万余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回来?
当年玄龙死而复生,是因为有曳灵神君与燕旌上神耗费万年铸出的聚灵盒,加上玄龙的魂魄刚散不久,才能勉强寻回。
聚灵盒仅有一只,只能使用一次。
燕鸢走后,曳灵神君与燕旌上神又耗费万年重铸出一只,可是燕鸢的魂灰早就彻底消散在凡世,根本连找都找不到了。
所以他不可能回来。
玄龙游历于天上人间,每隔一月回家一次,住上三两个月再离开家。他不知道燕鸢若回来了,为什么不来寻他,若回来了,又为何不让他寻到。
原本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准备活到阿执长大成人,待阿执娶妻生子后,挑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离开这无聊的尘世。
如今心中有了期待,没再想过要离开,他亦不敢想要和燕鸢有怎样的以后,他知道他与燕鸢之间隔着难违的天命,他只是想要燕鸢平安回来,哪怕只见一面。
一晃又是百年。
时光同指间的沙砾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地流走,玄龙的期待逐渐转为麻木,就连他自己都开始不确定,那碗温热可口的鱼羹,是不是只是他除祟身受重伤后所做的一场美梦。
又过万年,玄龙停止了寻找,也停止了等待。
日子恢复了从前那般乏味,如同一潭死水。
玄龙生辰那日,凡间与鬼族的交界处出现了裂缝,数以万计的恶鬼倾巢而出,霍乱人间,玄龙去天界领命,同燕祸珩一起带领天兵下界镇压,修补天裂时被从中窜逃出来的恶鬼偷袭,伤了腹部。
回天界复命后,便独自回了东海的竹林小院,连医仙都忘了寻,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他受伤时大多是如此的,独自蜷缩起来,反正伤口总会愈合,便也不当回事。
因着失了血,口有些渴,玄龙没有第一时间去二楼卧室,推开竹篱笆欲朝一楼的厨房走去。抬头看见那敞开的厨房门时,他脚步顿住,手还没从竹篱笆上收回。
若没记错的话,离开时他应当将门都合好了的。
凝神时,屋内“咕咚咕咚”水沸腾的声音传进耳中,玄龙将竹篱笆合上,缓缓走向膳房,越靠近,脚步便越慢。
玄龙停在门口,灶台前忙碌的人闻声抬起头,四目相对。
这一眼,相隔了整整12万年。
第一百六十二章 罚我从此同你寸步不离
厨房内弥漫着鱼羹鲜香的味道,那人站在热气氤氲的灶台前,一袭淡蓝长袍,瀑布般的黑发拢在耳后垂散着,一双含着泪意的桃花眸笑盈盈地望着玄龙,道。
“阿泊……叫你久等了,对不起。”
玄龙并不觉得面前的人是真的,应该是出现幻觉了吧,曾被魇魔所伤,魔气入侵体内时,便出现过幻觉,厨房内、院子里、卧室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燕鸢的身影。
但只要他过去轻轻碰一碰对方,那人便化作了虚无的空气……回回都是如此。
这回应当也是的吧。
他在镇压鬼族时受了伤,鬼气入体,出现幻觉也不奇怪。
可那即便是假的,玄龙也太久没有见到爱人了,玄龙向灶台边的人走去,抬手触向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动作慢得仿佛时间被施展了延缓术。
在即将触到对方的脸时,手指停在半空,不舍得动了。若再进一步,面前的人消失了怎么办,下次见面,又该是何时。
他顿了片刻,终将手收回来,垂在身侧,低低道。
“你回来了……”
那人沙哑道:“嗯,我回来了。”
玄龙:“回来了,还走么。”
燕鸢笑道:“不走了。”
“不是说要同我白头偕老么,我答应你,此番回来,要同你白头偕老,此生此世再不分离。”
玄龙眼中有泪,跟着笑道。
“好。”
“白头偕老……再不分离。”
燕鸢上前想抱玄龙,玄龙后退一步躲开了。燕鸢若消失了,如何白头偕老?
“你莫要过来。”
燕鸢动作顿住,声线有些哑:“怎么了?”
玄龙摇头:“你莫要过来就是。”
“好,我不过去。”燕鸢自是愿意事事顺着他。“你饿了么?鱼羹做好了,可要现在吃?”
“嗯。”
燕鸢从锅中盛了一碗鱼羹,端到桌上,玄龙在桌边坐下,燕鸢在他对面落座。
玄龙拿起汤匙,轻轻在碗中搅了几下,待凉些了,舀起送入口中,还是那般记忆犹新的味道,没有变。
“你不吃么。”他问燕鸢。
“我看你吃。”燕鸢回道。
腹部的伤令玄龙有些体力不支,用过鱼羹便上楼休息了,他躺在床上,叫燕鸢坐在床沿,玄龙很想伸手去触碰对方的体温,但是他知道这样做就无法见到对方了,便只是静静地望着燕鸢的脸,昏暗的烛火忽明忽暗,使得面前的人更加虚幻。
“我若睡着了,你是不是便走了?”
“我不走,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走了。”燕鸢忍不住去握玄龙的手,想到对方不知为何不想碰自己,便停在半路,收了回来。
玄龙听他这般说,心中放心了些,忽而喉间发痒咳了起来,右腹处被自己拙劣的疗愈术勉强止住血的伤口崩裂开来,他下意识捂住右腹伤口,血从指间渗透出来,浓烈的冷香味顷刻弥漫了整个房间。
“你受伤了?!”
玄龙镇压鬼族后回天界复命面见燕旌上神的时候施展法术换了衣物,因着血止住了,并没什么血腥味,加上他惯来能忍,天色晦暗又看不清脸色,以至于燕鸢到现在才发现他身子有恙。
十万年了,从有意识开始燕鸢的魂魄便被禁锢于院中的鸢尾花中,看着玄龙孤独地度过了十万年,看着他经常好端端地出门,回来时却身负重伤,明明自己存在于他最近的位置,却连出现在他面前都做不到,更遑论奢侈的拥抱。
他早就受够了那种痛不欲生。
玄龙感觉到自己被温柔地抱起来,奇怪的是这回燕鸢并没有消失,他甚至能透过衣物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让他十二万年来从未这样安心过。
于是他安静地靠在燕鸢怀中,睁开难以聚焦的绿瞳,问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燕鸢抱着他穿门而过,脚下升起腾云:“带你回家。”
回家?
这里不就是他的家么……
但是那不重要,其实有燕鸢在的地方,便可以算作他的家,所以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玄龙弯唇。
“你终于肯来带我走了……”
“我等了许久。”
燕鸢:“对不起。”
玄龙:“你我之间,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会真的生你的气。”
燕鸢:“嗯。”
12月已是凛冬,天上飘起了雪,白了两人的头,因着燕鸢施了法,玄龙并不觉得冷,他垂着眸道。
“阿执已经长大成人了……他这些年来过得很好。”
“太须神君说,他生来早慧,神格强悍,是天生的帝星,不过我觉得,那些都不甚重要,只要他过得开心,便是最好的……”
“你觉得是么……”
“嗯,是。他过得开心便是最好的。”
玄龙少有这般话多的时候,燕鸢听着心痛,便不多言语。
“我不是好父亲,连讨孩子欢喜都学不会,不过他离我远些,是好的,我生来便不详,将你害至那般地步,他这些年正是因为没在我身旁,才会长得那般好吧……”
这是玄龙一直藏在心底的想法,十二万年来无人知晓,无人可以诉说,他只能同燕鸢说。
燕鸢哪里听得这种话,当年玄龙生下阿执灰飞烟灭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是玄龙用命换来的孩子,到头来却不得孩子欢喜,同用刀子往他心口上插有何区别。
“那臭小子,待我见到他定要将他好好教训一番,让他知晓天为何那般蓝,血为何别样红。”
玄龙:“你教训他做什么,你教训他,心疼的仍是我,我说了……只要他过得好,便好了。”
燕鸢眼角通红,低头吻去落在玄龙睫毛上的雪,柔声道:“好,都听你的,我不教训他,我教训我自己,谁叫我让你等了那么久,该罚,罚我从此同你寸步不离,再也不让你忍受孤独,好不好?”
“……好。”玄龙合着目,眼角滑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