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魔玩弄于股掌之中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六妖
六妖  发于:2022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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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我要是知道伞包不能用,我干嘛要跳下去?闲得蛋疼啊?”
  许迟顿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眼睛微微睁大了,“不是吧,难道你以为我想自杀?”
  君夜没有明确回答,但看那样子是默认了。
  许迟嗤笑,“得了吧,老子活得好好的干嘛要寻死。”
  他的话中间一顿,迟疑道:“好吧,那段时间是过得不大好,不过也没到那个地步,再说了,我又不是伞兵,掂量不出伞包的好坏,我要自杀的话,肯定就不背伞包直接跳了,那才叫壮烈呢。”
  君夜看了他一眼,警告道:“别乱说话。”
  “我就那么一说而已,别当真。”许迟干脆躺在舒服的长椅,叼着狗尾巴草望着头顶的天空,慢慢说道,“我呢,虽然命比较轻贱,但还有点儿用,随便扔了怪可惜的,就算别人怎么打压我,报复回去就完事了,没有拿自己的命出气的道理。”
  君夜低头望着他,不知为何,他从这副虚弱的身体里感受到了一种蓬勃向上的生命力。他也是从这个时候真正意识到了,许迟思想中的某种情结已经发生了根本上的变化,而且还是积极的变化。
  君夜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许迟下意识躲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处于完全的下风,是根本躲不过去的。
  反抗不过那就享受吧,许迟认命的闭上了眼,把手搭在君夜的后背上,微微收紧了。
  君夜感觉到他这微小的顺从与迎合,微微笑了。他一手搂着许迟的腰,一手垫在他脑后,防止他被扶手碰到。
  本来打算蜻蜓点水的吻逐渐加深了,湿热的舌头侵入唇齿之间,亲密无间的缠绵着,牙齿时不时轻咬着柔软的唇瓣。
  “唔…”许迟没忘记这是在外面,他费力的扭开头,右手无力的推搡了他一下,意思是别太过火了。
  君夜对他的暗示置若罔闻,顺势拉住他的手腕,亲吻无名指的骨节。
  君夜忽然开口问:“宝贝,要不要送你一个戒指?”
  许迟嫌弃的撇撇嘴,并且试图把手收回来,“谁要戴那娘不拉唧的玩意儿。”
  “我只是想送你,你可以不戴。”
  许迟想了想,“也行,那你把狗牌还给我,我穿在一起挂脖子上。”
  “狗牌?”
  “对啊,不就放在你办公桌的抽屉里,上回我翻……”
  许迟急刹车,闭了嘴,君夜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戏谑的望着他,“说啊,宝贝,你翻什么东西了?”
  “……”许迟闭紧了嘴,不想搭理他。
  不是说好了不会再提他的黑历史吗?
  “总之,把狗牌还我。”
  “为什么?”
  许迟丝毫不察空气里的醋味,很实在的说道:“那是我入队的时候,爱德华亲手给我做的。”
  君夜笑容没了,周身笼罩起一股能冻死人的阴气,“宝贝,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见到它了。”
  许迟:“……”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儿毛病啊?
  总之,在充满酸味的日子里,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天上白云苍狗变换莫测,地上日历断断续续的翻页,很快半个多月翻过去了,许迟的各项指标稳定下来,从病房搬回了卧室。
  在众人精心的照料下,他的身体也恢复到了可以进行复健的程度。
  医生为他制订了详细的复健训练计划,一共分为三个阶段:前期适应期,中期稳定期,后期强化期,系统性的罗列了每天要完成的任务,配合着由专业营养师搭配的药膳,争取在半年之内让许迟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
  总而言之,许迟每天随心所欲的出来散散步,累了就躺床上吃吃喝喝睡睡的舒服日子结束了。
  许迟看着大厚本计划书里密密麻麻的项目,只觉得眼花。这一条一条琳琅满目的,非常严格的规定了运动量。
  其实这些看起来多,但对普通人来说很简单,比如说这条“慢走五百米”,正常人出门吃个饭就不止了。所有的训练项目加起来,也比不上以前许迟在黑盒时一天训练量的一根手指头。
  不过那是对正常人来说,对现在的许迟来说,多少还是有些辛苦。
  在复健开始之前,医生先测试了许迟的整体体力指数,简称——体测。
  第一个项目是测身高体重,比以前轻了一些。
  接着医生让许迟用最大的力气捏了握力计。
  医生过来看了一眼,在表格上记录,“握力16千克。”
  许迟在旁边嘴也不闲着,唠叨着他从前的光辉事迹,“我以前一根手指头都比这高。”
  然后又测肺活量,“1800。”
  许迟又插嘴,“我以前叹口气都比这多。”
  接着又测走路速度,“每秒0.9米。”
  许迟喘了口气,又张嘴,“我以前……”
  在旁边静静观摩的君夜终于忍不住了,“宝贝,把嘴闭上,让你的声带休息一会儿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排第一
  复健训练对许迟来说是很辛苦的,所以只要有时间君夜就会陪他一起。像理疗、肌肉矫正这些项目就在专门的医疗室以及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像行走练习就在室外的花园里。
  这天君夜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许迟早上一睁眼,偌大的卧室就没人了,大床空荡荡的。
  君夜平时也很忙,许迟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就这么几步路,对他来说也是有些疲惫,一边刷牙一边腹诽为什么要把卧室建的这么大。
  然后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厕所离床那么那么远,怎么不安个平地电梯,或者工厂里那种传送带也行,坐着不用动就能到各种地方,岂不是美滋滋?
  许迟洗漱完,女仆也掐着点送进来了热腾腾的早餐,整齐摆放在露台中央的圆桌上,并为他拉开椅子,倒好牛奶。
  许迟慢慢的吃着早饭,顺便看外面的风景。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庭院里一片金黄和火红,简直比夏天还耀眼。
  饭后,嶙崖带他去花园里散步,顺便练习走长路。许迟一看见他就知道今天君夜估计是不会来了,但他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谁也不是太阳,不可能让别人天天围着自己转。
  许迟很清楚这一点,而且君夜也很忙,每天有很多事要处理。他书房里的那些文件们,随便拎出一份来都比陪他一个病人做复健要重要的多。
  对,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不用纠结什么,自己训练自己的不就行了吗,他又不是离了妈妈就活不下去的小孩。
  许迟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沿着脚下的青石砖路快速往前走。嶙崖手里拿着复健记录表和签字笔,微微皱眉道:“许迟先生,请您慢一点儿,不要急于求成,过度的运动会让你……”
  嶙崖顿了一下,看见许迟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但那并不是因为嶙崖的话而生气,他是看见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东西。
  嶙崖顺着许迟的视线看了过去,目光越过一米高的黄杨篱笆,穿过层层的枫树与银杏,就看到远处的主路上有一小群人正在向会议厅走去。
  为首的俨然就是君夜,他今天穿着一件颇为正式的黑西装,银色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用一枚精巧的铂金发卡扣着,整个人一如既往的完美耀眼,风度翩翩,瞬间就能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嶙崖视力很好,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嶙崖视线一转,看见他旁边有一位女士,几乎与他并肩同行,只是为了表示礼节而稍微落后半步。
  这位女士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长发挽起,深秋时节里居然穿了一件一字肩的白色长裙,点缀以碎钻和珍珠,雍容华贵又不失优雅知性,总而言之,很漂亮也很端庄的一个女人。
  而她也面带微笑,亲昵的同君夜交谈着。
  嶙崖出现了一点儿错觉,女人这样的打扮,这样的举止,无端令人联想到新娘。
  他刚出现这样的感觉,就知道坏事了,果然扭头一看许迟,对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阴森森的像是要杀几个人。
  他咬牙切齿的瞪了远处的君夜一眼,扭身就要往回走。
  “今天不练了,没心情。”
  嶙崖看了看手里的记录表,表格中的确认栏一片空白。他诚恳的劝道:“许迟先生,可是今天的任务才做了五分之一,还有很多没有完成。”
  许迟劈手抢过那张记录表,又拿走了嶙崖的签字笔,刷刷刷的在所有项目后面都打上了对勾,随手扔回给嶙崖,“行了,全做完了。”
  嶙崖迷茫的:“……”
  总之,我们坚强勇敢、从不吃醋的许迟先生揭竿起义,举旗罢工了。
  他说什么也不去复健,缩在被子里不言不语,医生护士们围在床边劝了半天,秃顶医生都把自己毕生所学的所有词汇都用上了,引经据典,苦口婆心,也没效果。人家许迟防御力MAX,免疫一切语言攻击,在众人的围劝下不掉丝血。
  问他为什么不想训练,也就一句话:心情不爽。
  至于怎么个不爽法,他也不说,反正就是不爽,不爽就不愿意去复健,谁劝都不好使。
  当然谁也不敢强迫这尊大佛去训练,秃顶医生使了个眼色,让小护士去请君夜过来,解决这个烂摊子。
  许迟闷在被子里生气,过了一会儿,听见周围的脚步声都逐渐远去了,卧室里安静了下来。许迟感觉有人无声的坐到了床边,轻柔的拍了拍被子。
  “宝贝,怎么了?”君夜好笑的看着床上这一团,强压住想笑的冲动,尽量平稳温和的问道,“谁惹你生气了吗?”
  许迟闭口不言,死死的抓住被子防止被对方掀开。
  他现在又觉得丢人了,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啊,好像自己是个很小心眼的男人似的。
  许迟暗中开导自己:有什么可气的,不就是没陪自己训练,又去跟别的女人谈笑风生了吗?不就是那女的长得特别好看,俩人看起来非常登对,还走的特别近吗?不就是……
  完蛋,劝来劝去更生气了…
  许迟没什么好气,大声逼逼,“反正我就是不复健了,我累了,不想训练。”
  许迟恃宠而骄一向是君夜求之不得的事情,再加上他在这方面非常纵容他,立刻便道:“那我们就休息几天好不好?你先从被子里面出来,这样不闷吗?”
  君夜一边说,一边去掀他的被子,里面的许迟死命抵抗,可惜他那可怜的16千克握力在君夜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连一秒钟都没坚持住,就被掀起了被子,阳光一下子照进眼睛里。
  许迟不适的眯起了眼睛,床头的纱幔立刻被拉了起来,遮挡了过于强烈的日光。
  “怎么样,还难受吗?”君夜伸手覆盖在许迟的眼睛,那种温凉的触感让许迟心里一动,不知怎么的心里的实话就说出来了:
  “你今天一大早就不告而别,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聊天。”
  君夜微微一愣,尔后哑然失笑,“你是说夏琳吗?她今天来是有公事找我,再说了,她都结婚五年了,你这也太冤枉我了。”
  许迟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儿无理取闹,简直都不像他了。但是又不肯这样低头认输,仍然嘴硬道:“那你早上不告而别,这没错吧?”
  君夜哭笑不得,“但是我给你留了便条啊。”
  “便条?”
  “是啊,就在床头柜上放着,你没看见吗?”
  许迟狐疑的扫了他两眼,坐起来探身到床头,撩开金色的纱幔,果然床头放着一张便签…嗯,A4纸大小的‘便签’,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写了满满一张,粗略估计有四五百字,主要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他起早出门的原因,要他好好吃早餐,以及复健时的注意事项,还有午餐时会回来陪他。
  总之,唠叨个没完。
  一张如此大的烫金纸上还放着一支玫瑰花,压倒性的存在感刷刷直升。
  许迟:我可能是眼瞎了才没看见这鬼东西。
  他颤巍巍的捏起这张纸,抖了抖,有点儿怀疑人生,“……你把这个东西叫做便签?”
  君夜面不改色的微笑道:“只是稍微多写了几个字而已。”
  “而已?”许迟一看见这么多字就头晕,也懒得去仔细看他写了什么,随手放回桌上,道:“好吧好吧,算我瞎想了,我会去训练的。”
  君夜温柔的望着他,慢慢说道:“不过我真的很高兴。”
  “啊?”许迟迷惑,没懂他的意思,“你高兴什么?”
  “你终于也肯在意我了。”
  君夜说这话时,眼里情绪很平静,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但许迟却能从中感觉到发自肺腑的喜悦。
  许迟忽然觉得愧疚起来,面前这个人,虽然向来强大得如同鬼神,心思缜密又步步为营,但在这场爱情之中,却一直处于一个很卑微的状态。
  他默默的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从医院,到孤儿院,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所以现在就连自己表现出的小小的嫉妒心,都能让他感到欣喜。
  许迟脸上莫名的发热,他抬手蹭了蹭脸,低声嘟囔道:“反正以后你和女人说话不许离得那么近,结了婚的也不行。”
  “我答应你,宝贝。”君夜靠近他,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许迟的手心,“这个送给你。”
  许迟微微一怔,摊开手掌,只见掌心之中静静躺着他的狗牌,金属链子换成了纯银的细链,将狗牌与一枚精致大气的铂金素戒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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