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魔玩弄于股掌之中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六妖
六妖  发于:2022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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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迟懵了,颤巍巍的问:“你你你你怎么了?”
  “我有罪!”克里斯趴在地上哇哇大哭,眼泪狂飙,“我只以为卧底就医院那一个,没想到餐厅里还有,居然还是我手底下的人,都是我的疏忽,都怪我哇哇哇!”
  许迟大病初愈,脑子还有些迟钝,他努力想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克里斯说的是偷盗地图的那个卧底。许迟疑惑道:“有两个卧底吗?”
  “对…”克里斯抹了两步眼泪,红着眼睛抽泣道:“那个餐厅的领班,居然也是,我刚刚才查出来的,都是我监管不力,我有罪哇哇哇!”
  克里斯哇哇得许迟脑仁疼,他连忙抬抬手,示意克里斯别哭,“你的意思,餐厅的领班和他们是一伙的?”
  “嗯,我审问了他之后才知道一些事情…许迟哥,你是不是收到过一件血衣?”
  许迟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
  “因为…因为……”彻夜审讯完卧底的克里斯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他支支吾吾,十分心虚的道:“因为那个血衣……就是卧底搞的。”
  “卧底弄的?!”许迟心里一急,猛的坐直身子,过快的动作让他脑袋发晕,胸口也一阵绞痛,忍不住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克里斯吓得魂飞魄散,一骨碌爬起来去给他拍背,慌忙道:“许迟哥你没事吧?!别激动啊!完了完了,要让主人知道了,我就真的凉了!”
  “没事…”许迟费力的推开他,勉强缓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这原来是那几个卧底为了让自己帮忙,暗中设计的阴谋。不苟言笑的餐厅领班是苏果的前顶头上司,拿到苏果的衣服如同探囊取物,而且也非常容易得知她和自己的关系。
  许迟想起君夜刚回来的时候,在大厅里说的那几句话。现在仔细思索一下,他并没有提过任何杀死苏果的字眼,那时候说的,恐怕仅仅是调职的事情。
  所以,是他误会君夜了?
  “那么…”许迟犹豫的问,“苏果还活着吗?”
  克里斯连忙道:“我查出来之后,刚刚去和十七区确认过,苏果还好好的在那边工作,没出事。”
  许迟松了口气,虚弱的躺回柔软的靠枕上,扭头望向克里斯,“晚点儿让苏果给我回个电话,我要确认她的安危。”
  “哎,没问题。”
  克里斯小心翼翼的坐到病床的一角,生怕压到他,他试探道:“所以你是因为觉得主人杀了苏果,才去…咳!做那个事吗?”
  许迟无颜的捂住脸,“别说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他被人摆一道,完完全全的跳进人家坑里了。虽说他也坑了别人,但还是觉得非常不爽。
  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黑点,一提起来就贻笑大方的黑历史,要是让道上的朋友们知道了,必然要给他安一个遇上姑娘就头脑发昏的名头。
  克里斯小声道:“一会儿主人要过来看你,你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许迟神色一滞,尔后就像一只毛毛虫似的,默默的缩进了被子里,闷声道:“我不想见他…”
  克里斯诧异极了,“为什么啊?难道你还在生主人的气吗?”
  他掰着手指,神色低落,连那头栗色的小卷发都黯然失色,“你昏迷了不知道,这三个月里,主人每天都会来病房陪你很久,也不说话,就盯着你看,那样子我看着都难受…”
  许迟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淡淡的涟漪从湖面上分散而去。他更努力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低声道:“不是…我没生气,我就是…觉得丢人。”
  想他堂堂一个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一等雇佣兵,这回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在几个小贼手里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简直是天底下最丢人的事儿了。
  找条地缝钻进去已经不足形容他的羞耻,许迟现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坟上立个碑,碑上就写大傻/逼之墓。
  过了好大一会儿,许迟在被子里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串沉稳的脚步声渐渐接近。
  克里斯连忙站了起来,偷偷摸摸的拍了拍床单,把自己坐出来的褶皱抚平,然后才殷勤的打招呼,“主人,下午好。”
  君夜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克里斯走后,许迟感到床边一沉,大概是君夜坐在了他旁边。
  君夜轻轻拍了拍被子,柔声道:“宝贝,别闷着了,出来让我看看你。”
  许迟动了动,没说话。
  君夜极其有耐心,面对许迟的拮抗,语调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好吗?”
  兴许是君夜的语气太轻柔溺爱,许迟他一个大老爷们有点儿慎得慌,不得已掀开被子,目光落在对方那张英俊的脸上。
  许迟眼神闪烁,心虚的道:“刚才克里斯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嗯?”君夜毫不意外,从容不迫的注视着他,“看样子,你应该有话跟我说吧?”
  许迟脸上有些发热,支支吾吾的,“抱歉…误会你了。”
  不等君夜开口,他又迅速的加了一句,而且态度非常强硬,不肯落下风,“但是你也有错,所以我们扯平了,以后不许拿这件事来嘲笑我,也不许再提这个了!”
  君夜没有笑他,他甚至很认真的看着许迟,深海般的眸子一片爱意,他轻缓的道:“是的,我也有错,对不起,宝贝。”
  他表现的这么诚挚,许迟反倒是不适应起来,讪讪道:“你知道就好…还有,以后不许再吓唬我!”
  他曾经一度很害怕这个人,但可能是在床上躺了几个月,这种恐惧也随着时间和睡梦消散了。其实仔细想想,虽然君夜经常以各种恐怖手段来威吓他,但并没有对他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要释怀这种事,对许迟这样的人来说很容易。
  君夜郑重其事的做下保证,“绝对不会了。”
  许迟想了想,趁着自己重伤未愈,得寸进尺的讨要好处,“那我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大门吧?”
  “…好,但是如果你要在外面过夜,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许迟趁热打铁,不,简直就是趁火打劫,“那我也可以和嶙崖他们一样,到外地出任务吧?”
  “……”君夜俨然已经成为了战败国,俗话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家就得任人鱼肉。他忍气吞声的道:“可以,但是得等到你身体完全恢复之后。”
  许迟的兴致窜上来了,高高兴兴的继续打劫:“我可以让克里斯把跨界线路连接到我电脑上,随时和爱德华联系吗?”
  “……”这一条对君夜来说完全就是丧权辱国了,他迟疑道:“这个…宝贝,我想爱德华那边也很忙吧,你经常打扰他…”
  君夜露出一如既往阴森森的笑容,“他可能会折寿哦。”
  许迟:“……”
  许迟悻悻的低下头,“那就算了。”
  君夜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微笑着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当时你为什么要画一份错误的地图给他们呢?”
  许迟没想到君夜会忽然问这个,毕竟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快速扭开头,冲口道:“因为我看他不爽,不想让他得意。”
  “哦,这样啊,还真是有你的风格。”君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尔后又开口,“不过啊,宝贝,我还是想听听真话。”
  许迟怔了怔,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君夜但笑不语。
  许迟没办法,只好小声说道:“因为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他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像很不好意思似的,把头扭开了,露出来的耳朵一直红到脖子根儿。
  君夜笑了,故意追问道:“也就是说,你在认为是我杀了苏果的情况下,仍然不想给我添麻烦吗?”
  “……”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艹艹艹!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许迟心虚成怒,羞愤交加,一把拽起被子把自己蒙住,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出去出去!我头晕,要睡了。”
  君夜忍俊不禁,拍了拍被子,“可现在才下午。”
  “我是病人!病人睡觉需要管白天晚上吗?!”
  “好了,别激动。”君夜站了起来,温柔的把被子掀开,露出许迟的脑袋来,然后将被角掖好。
  “渴了或者难受就按床头的铃,叫护士进来,不要自己下床,也不要出病房,知道了吗?晚餐的时候我会过来喂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就告诉营养师,他会帮你搭配好的。”
  君夜唠叨完了一大堆,又不放心的问:“你睡前想去卫生间吗,要不要我抱你去?”
  “……”许迟咬了咬牙,很想抄起床头的花瓶砸他,不过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抄不起花瓶来,只能恨恨的捂住耳朵,使用他全身上下唯一能用的武器——语言攻击。
  “烦死了,起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命轻心重
  许迟苏醒后一周,终于被医生允许可以出病房。他这个人天生要强,不肯坐轮椅,就算身体很勉强,很吃力,也坚持着要走路。
  他现在走路还行,就是走不久,五十多米就是极限了,所以君夜会把他抱到花园里平整笔直的小路上,让他自己走一会儿。
  但君夜也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散步,总是紧紧的与他并肩而行,伸出右手虚虚的揽住他的腰,防止他跌倒摔伤。走了没几步就劝他去休息,起风时也让他进屋,好像他是豆/腐做的,风一吹就散了似的。
  就是教婴儿走路也没这么谨慎的,许迟觉得他有点儿小题大作。再说他原本是泥地里摔摔打打出来的人,很不习惯被这样对待,于是就甩开君夜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然后……他就摔了。
  而且摔得无比丢人,一头栽进了金鱼池里,努力的爬起来时,发现卫衣帽子里还有一条小红金鱼,啪嗒啪嗒的扑腾着。
  许迟趴在大理石池边,抹了把脸上的水,痛定思痛,不甘不愿的妥协了,“好吧,以后还是扶着我吧。”
  虽然他这幅落水狗的样子很好笑,但君夜可笑不出来,他二话没说,把人打包扔回病房,叫医生来给他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许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至于吗你,这么大惊小怪。”
  君夜不说话,面容严肃的看着医生给出的检查报告。他平时微笑的时候,看起来还算是温柔可亲,但是一旦沉下脸来,还是挺吓人的,许迟心虚的钻进被子里,嘟囔道:“好了好了,我的错…”
  但是绝不肯承认自己怂了,只是单纯的知错就改而已。
  君夜的目光一一扫过报告单上‘正常’的字样,冰封的表情被春风化开,脸色慢慢缓和起来,重新变回那副从容又宠溺的样子。他把单子放在桌上,做到床边,笑了笑,“我只是担心你。”
  毕竟许迟现在的身体,用君夜的话来说,比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他免疫力非常弱,秋天落水就可能引起感冒,再加上金鱼池地下铺着坚硬的鹅卵石,很容易碰伤他。
  许迟掀开被子露出脑袋来,小声嘀咕道:“你是把我当小孩了吧,我哪有那么弱。”
  不不不,可怜的许迟先生,在君夜心里,你的脆弱程度甚至都比不上小孩,早已经从人类范畴急剧下降到节肢动物昆虫纲了。
  第二天许迟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跑去金鱼池那边散步。
  他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金鱼池竟然已经被填平了。就这么短短一晚上时间,他经常散步的这条路来了个大变样,金鱼池填平,上面覆盖了柔软的草皮植被,路边的一些棱角分明的小雕像也被撤换了,代替它们的是一些摸起来软软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圆滑雕塑。
  就连路面都维修了一番,一块会绊人的凸起也没有,平整得宛如家里的地板砖。
  许迟惊呆了,他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是哪来的幼儿园?”
  “从安全系数上来说,确实和保育所持平了,不过从设计上来说,还是符合成年人的审美观的。”
  许迟不明所以的瞅了君夜一眼。
  说实在的,他感觉自从他醒了之后,君夜的态度就从过度控制变成了过度保护。
  不过算了,他也不在意这个,许迟没怎么被人照顾过,偶尔被照顾一两个月,也未尝不过,就当尝个鲜了,反正等他康复之后,也就能’刑满释放’了。
  许迟走累了,就做到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这边的长椅也做了改造,因为许迟经常走走停停的缘故,木质长椅换成了类似于真皮沙发的款式,让他能坐得更舒服一些。
  这种感觉其实挺新鲜的,你坐在沙发上,眼里却是满眼的绿色,视野中全是花草树木,小桥流水,简直就是结合了在家瘫着与出门游玩的双重优点。
  许迟随手拽了一根狗尾巴草,悠闲地编起小兔子来。
  他的手指还是很不灵活,编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不像兔子,倒是像地雷,有点儿丑。
  君夜坐在他旁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想说什么,但似乎又顾忌到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开口了,“宝贝,虽然现在问有点儿晚了,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当初你跳伞的时候,知道伞包是故障的吗?”
  “?”许迟只觉得莫名其妙,满脸的问号,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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