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人语气鄙夷,狠狠扼住他下巴咬牙切齿, “真该让师尊瞧瞧自己现在这幅浪*荡模样!你与那玄羡小弟子欢好的时,是不是也是这番勾人心魄?当真叫人流连忘返! ”
怀中这身体柔弱无骨,乌发的映衬下,肌肤清滢无暇如美玉。
肤白,唇红,乌发,这是一种极致的美感极致到让人想毁掉 。
凤墨声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因为高热两人体温差距很大,加之谢九清是先天魔体,抱起来温凉,他便不由自主像条八爪鱼般缠着对方。
一边细细碎碎的哭,一边摇头,哽咽着辩解,“我....没有.....跟过别人.....”
不管是抖动的双肩还是隐忍的哭声,都只会加重对方的欲望。
谢九清被怒气冲昏头脑,丝毫没有怜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的怒火才稍稍消减了些。
凤墨声中途昏过去两次,但都被对方弄醒,给渡的灵力不多不少,恰好够 他支撑着清醒,他就这样清醒着承受了一夜。
开始会哭,后来求饶,到最后哭的失了声,已然发不出声音。
谢九清笑他,“师尊当真磨人,舒服了哭,疼了也哭,本座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言语间手掌抚上他小腹,话锋一转, “你若再敢逃,本座就踏平西川,杀光正道那群道貌岸然的东西! 把你那小情人揪出来抽魂练魄,连同肚子里这孽*障一起做成阴彘让他们永世不得轮回!”
床上之人双眸红肿,鼻尖也是红的,就连两片娇嫩的唇也满布细细密密的伤口。
凤墨声本以为自己时日无多,很多事情也能看开些,谢九清的阴唳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没想到会辱他至此。
听到对方又要杀人,还要以腹中胎儿来威胁,他慌乱抓住人的手,用嘶哑难听的声音吐出两个字,“不……要……”
他拼了这条命,好不容易才让正魔避免交战,不能就这样轻飘飘回到原点。
至于腹中这个孩子,他觉得是谢九清的,除了对方他根本没有接触过旁人,就算有也是在清醒状态下,怎么可能不明不白给出去还毫无察觉?
真如谢母 所言,只不过对方忘记了。
没关系,等自己能说话,等对方再消消气,自己就跟他解释。
谢九清听到这样维护的回答,那股 无名火又蹿了上来,“你心疼的是你那小情人还是肚子里这小畜*生,还是那天下苍生?!”
“说话!”
他一把将人摁住。
红凌纱又紧了起来。
经历过这煎熬的一晚,凤墨声很清楚对方要做什么,哭着求他,“不......”
寝宫那边闹得不可开交,净月地却是风平浪静。
凤澜歌装病也有一段时间, 以前谢九清在时,他时刻都要装作满脸哀怨柔弱无力模样,累的不得了,待人离开后他又觉无聊。
他例行将侍女叫过来问,“今天如何?”
被叫过来的侍女垂着头不敢看他,“回仙君,魔君大人还是没从 寝宫出来。 ”
七日前,她们便得了吩咐要轮流守在寝宫前时刻注意魔君大人的动向,仙君每日都会问话,这一问就是七日,这七日她们谁都没有看到过魔君大人的身影。
凤澜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谢九清跟凤墨声进了寝宫整整七日,这七日他们在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不分昼夜传出来,如果是为修炼,一日两日也就罢了,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是整整七日!
这可是整整七日!
凤墨声就这么会迎合吗,居然能不间断的留人七日!
侍女走后他扫碎一桌子瓷器,他想不明白凤墨声明明看到了无极魔宫中的布置,为什么被作践整整七天七夜都不反抗,下*贱至此,与俗世那群妓*子有何区别!
他其实也考虑过,如果凤墨声 知道真相会拒绝跟谢九清双修,不能双修也就意味着晋升速度会会缓慢,自己治愈心魔的希望也就遥遥无期。
可他没想到,谢九清越来越在意凤墨声 ,以至于让他心生恐慌,他怕是再不出手谢九清就会被 凤墨声 抢走。
……
一刻钟后。
他面无表情将门外侍女招进来,“去寝宫门前守着,见到魔君大人就说本尊有事找他。 ”
说完,还不忘当着侍女面咳嗽几声。
演戏要演全,这便是最麻烦的。
他想通了, 凤墨声 被破身正是自己想要的,如今得偿所愿他应该高兴,而不是回想过去那些糟心的事。
凤墨声笨没关系,他可以把这些事桩桩件件 慢慢地告诉对方,待谢九清出来,他就把合卺喜贴奉上。
反正现在 对方被恨上,也已经逃不掉,剩余的日子他便要对方带着痛苦下地狱!
不光净月地会掰着手指头算。
桃子也会。
这一晃传音符发过来这么多天,凤墨声还没动静,可真让人担忧。
要个小狐狸都过去 这么久也该要到了。
她最近不光修炼还得处理归一门琐事,消息闭塞,想着既然不能去魔界 ,那就找个人来问问。
可是找谁呢?
咦!
她灵机一动,找玄羡最好!
自上回听自己那番话之后,这孩子修炼非常刻苦,每日早出晚归,没多久就晋升了化神,成为 整个归一门的希望!
此时的玄羡正跟广云仙尊议事。
近来各个宗门频发门中弟子失踪。
说来也奇怪,到现在为止都找不到出任何线索。
刚开始失踪的只是筑基期低阶弟子, 到现在变成了元婴修士。
起初他们以为是某种食人魔兽作祟,可很快又否定这种可能,如果是魔兽那种低智的物种早就露出马脚。
这个东西比魔兽聪明得多,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悄无声息又像是极为熟练各大门派阵法般来去自如。
玄羡沉吟,“弟子觉得此事跟魔界有关,弟子得空就去拜访顺便探探虚实 ,让各大门派的阵法再加一道天罡阵,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
广云仙尊顿觉有理。
毕竟除了魔界中人谁会做这种阴损狠辣之事?
天罡阵可以探测魔气,若真是那群魔物,这事可就要好好清算清算了!
这边两人刚说完玄羡就看到了桃子。
桃子知道他最近在调查各大门派弟子失踪一事,想必魔界的事情也会知道。
她只是个急性子,直接表明了来意。
对方听完抿唇没说话。
桃子皱眉,“你说啊,你这是要急死你师姐啊!”
有什么就说什么呗,一声不吭 是什么意思,让人怪着急的。
玄羡就说,“师姐,我打算去魔界把师尊带回来,师尊他……在魔界出了点事…… ”
他想不通,谢九清 既然要娶魔后为什么还要把凤墨声绑在身边 ,现在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整个魔界都知道他们魔君大人要办合卺大典,只有凤墨声不知道。
他到底把凤墨声当什么?
桃子听完都惊呆了,声音提高八个度,“什么?谢师弟他要娶魔后……”
那魔后不会是凤澜歌吧?
完了,完了。
她早就知道早晚要出事,谢九清以前在宗门就跟凤澜歌不清不楚的,那凤澜歌看起来不染尘埃,仙气飘飘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好鸟。
上真掌门的残魄还在洞府放着呢,她想了想说,“师姐跟你一起去。 ”
第72章、你饶了我吧(刷新再看)
凤墨声病了。
他穿书以来其实很少生病,只有以前修为低的时候,容易头疼脑热,现在修为被封,成为废人一个,因为身体虚弱,以前积攒的大病小痛通通找上门。
整日昏昏沉沉,每次醒过来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而等待他的是身体撕裂般的剧痛。
每分每秒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可又总梦奇迹般活到下一次睁开眼睛。
这次醒来是在泉池。
他倚在中*央园台上,身上仅有的长衫已被水打湿。
潺潺的流水声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悦耳。
谢九清见人醒过来,将其抱下水。
凤墨声全身发软没有任何力气,身体没有着力点直直往下滑,被对方一把抱住。
漂亮的凤眸望过来,像一口黑色枯井,不带半点情绪。
两人离得很近,鼻尖对鼻尖,彼此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凤墨声真的怕他,他害怕对方的接近,害怕对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更害怕这些事永无止境日夜不休。
“小九……你饶了我吧……”
求饶没有用,所有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可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很害怕再这样下去,腹中的宝宝会受不了,他没有这方面经验,但一些常识他懂得,宝宝虽然只有一个月,但也是条小生命。
他捂住腹部,防御之势相当明显。
谢九清盯着他淡淡开口,“师尊就这样在意这小畜*生?”
他本想留住这个孩子用做威胁之用,可他发现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他每次只有完完全全感受到对方、看到对方的眼泪,听到对方的哭声,才能填掉补心中缺失的那块儿。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感觉凤墨声属于自己。
可这个孩子是别人的,他时常想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
心中隐隐约约冒出个念头:只要让这孩子消失,自己跟凤墨声生一个就好了,可他没想到,这番没日没夜折腾,竟然没效果。
以前是因为要用对方修炼,所以捧着哄着,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捏住了对方软肋。
谢九清再次漠视掉人的凄惨,不管不顾。
凤墨声痛的发抖,苍白着一张脸双手摸索着揽住他脖颈卑微讨好,“小九……为师最在意的是你……你也疼一疼为师好吗……”
“它……是你的……”
眼泪像珍珠大颗滚出,镶着红的桃花眸梨花带雨格外惹人怜。
谢九清并不回应,手掌握住抖动得厉害的肩头,在凤墨声求他慢一点的哭声中快速解决。
然后他把人抱的很紧,突然就想时间停在这一刻,他们两人这样待一辈子、抱一辈子。
凤墨声哭累了,缩在对方怀中奄奄一息,如同濒临死亡的小兽。
墙上挂的沙漏中灵珠已有八颗,这是第八日。
影奴进来隔着两道纱帐禀报, “主人,正道联盟寄来拜贴,恭贺您举办合卺大典,以及就近来弟子失踪一事邀您共同商议对策。”
正道总是这番心口不一,嘴上说着商议,不过是怀疑到他们头上罢了。
此时的凤墨声躺在床上已经昏睡,直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原本苍白的两颊染上不正常的绯红。
谢九清淡淡道,“这次来的是谁?”
即便不问,心中也有答案。
影奴迟疑半晌才缓缓开口,“是......一名叫作玄羡的新晋弟子。”
此人年少有为,仅仅十四就晋升化神,如同第二个谢九清。
话语至此没再得到回复。
良久,帐中传来一声轻笑,“师尊听到了吗,你那小情人来救你了,你可高兴?”
“不……别、别这样……”
哭声、喘息声与调笑声彼此交织,令人不禁面红耳赤。
影奴赶紧离开。
寝宫门前,他看到缩在柱子后探头探脑的净月地侍女。
这几日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她们等的着急,跟魔兵卫好话说尽,对方就是无动于衷。
见影奴能来去自如,她急忙上前问,“我家仙君找魔君大人有急事,能否通融一二让奴婢进去禀报?”
影奴皱皱眉有些反感,净月地的侍女好像住这儿了,每回来都能看到,“魔君大人现在不方便,你还是再等等吧。”
他有要事在身,说完也不做停留直接离去。
待人走远侍女冷哼一声,“ 什么狗屁仙君?不过是个会曲意逢迎的妓*子,若真被当回事魔君大人怎么不娶他呢?”
她白眼一翻,看到从里头走出来的小侍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凤墨声这具凡人躯体已经透支到极点,全靠谢九清时不时续渡灵力维持清醒,这回中途再次昏了过去。
谢九清的火气其实已经所剩无几,只是刚才又被“玄羡”两个字勾起来,一时冲动,又下了狠手。
事后怔怔盯着怀中人开始懊恼。
这具身体淤痕遍布,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那些青紫痕迹在嫩白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其实他也没有特意掐,是这人太过于脆弱,轻轻一碰就变成这样。
不光是身上,有些特殊部位似乎也需要治疗,一直在断断续续出血。
负责过来清洗衣物的小侍女隔着两道纱帐颤声道,“魔君大人不好了,净月地侍女说仙君病重,要您去看看,您去吗?”
彼时,谢九清手掌正覆在凤墨声额头上,这才意识到人的体温滚烫,应该是起了高热。
本想唤人过来去请魔医,蓦然想起他待在寝宫已有八日未出过门,凤澜歌也已被扔在净月地八日不闻不问,他只得先将人放下,赶去净月地。
想着凤墨声的病并不严重,待自己回来渡些灵力便能好起来。
可当他赶过去时,凤澜歌正好好的坐在窗边饮茶,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病人。
凤澜歌也惊了。
他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净月阁的侍女今日都被他赶了出去,就因为他嫌日日演戏装病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