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日[玄幻科幻]——BY:我沉山海
我沉山海  发于:2021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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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没事,然后一同进了老赵的家。
这村子房屋荒凉,老赵家也一样。铁制的大门上锈迹斑斑, 贴在上面的门神不知被谁撕扯了下去, 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有丝丝缕缕的纸将掉未掉,正随风蔫蔫飘扬着。
而余下的纸掉了颜色, 还蒙上了层灰。
但老赵家门上的灰没有别家多。估计是因为他总频繁出门,所以门上的灰会被开门关门的动作抖下来些。时不时就会动一下的话,也不会积灰太多。
“不过话说回来,要怎么进去?”骆霄说, “这村子里的人都不给开门啊,这老疯子估计也一样吧?”
“是啊。”
克罗斯应了声,试着敲了下门。
刚敲一下, 老赵家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条门缝。
众人一怔。
克罗斯伸出手,又试着推了推门。
老赵家年久失修的门应声往后而去, 吱呀呀着打开了。
门没锁。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 一同抬脚走了进去。
老赵家里灰尘漫天, 过堂的灶台上积了满满一层灰, 看样子好久都没动火了。家里不大, 一条过堂,两边两个屋子,就是这家的全部。
一走进去,他们就听到了一阵笑声。那声音低沉沙哑,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
还没等仔细听,声音就哭了起来,哭得非常突然。
众人不寒而栗,循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
传出声音的房间是左边的卧房。声音隔着一道门哭得哆哆嗦嗦,一阵阵发闷。
克罗斯咽了口唾沫,刚要打头阵走上去看看情况,肩膀就被人按了一下。
那人一按他,再回手一推,硬生生把他推到了后面:“滚后面去。”
克罗斯猝不及防地往后跌,多亏钟糖顺手扶了他一下,他才没仰面倒下去。
克罗斯定睛一看,是黎放。
克罗斯无缘无故被他推了一下,有点火大:“你干嘛你!”
黎放没搭理他。
他握住门把,开了门。
哭声一瞬清晰了起来。
黎放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众人被他这丝毫不惧的精神吓到了,一时间都忘了跟上去。只有司轻第一时间着着急急地叫了声“黎放”,挤开人群,追了上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一同进了卧房。
房间里,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窝在角落里,裹着厚重的被子发抖,只露出一张黑黢黢的脸,一双眼睛瞪得像要飞出眼眶似的吓人。
他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村长死了……村长死了村长死了村长要死了……”他说,“莎莎来了,莎莎来啦……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莎……”
他不停念叨着这个名字。
念叨得久了,司轻耳边都开始耳鸣了,一声一声莎莎余音绕梁。
弗尔希开口打断施法:“朋友,你还好吗?”
老赵浑身一僵。
他慢慢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众人,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了。
“是谁?”他喃喃道,“你们是谁?”
司轻:“我们……”
“我们是来调查的。”黎放打断了他,“听说这里的村长出事了,我们受命来调查,来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调查?”老赵歪了歪脑袋,“调查……调查?”
他突然又一咧嘴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发哑。
“查不出来,查不出来的——”
“没人查得到莎莎,没人查得到莎莎……”
司轻问:“莎莎是谁?”
“莎莎就是莎莎……莎莎就是莎莎。莎莎是个小孩,莎莎是她妈……她妈在下面生……”
话说到这儿,老赵突然神色一变,身子猛地一晃,挣扎着从被子里掏出了两只手Qun:10③040⑥523,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一般在空中四处用力乱挥,啊啊啊地惊恐尖叫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老赵这一番举动就像活见鬼,众人下意识地往一起凑去。
大家又一同看向空中,目光或警惕或害怕。
虞瑞雨捏了两下手指,说:“放心,没东西,这就是个活疯子。”
克罗斯仍旧警惕地看着空中:“你怎么知道的啊?”
“因为这把专业对口。”
“?”
众人齐齐把目光投了过去。
一句“什么意思”刚到嘴边,老赵突然一把扯开了被子,“啊啊啊啊”地大叫起来,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菜刀,连滚带爬地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卧槽!!!!”
黎放大喊一声:“跑!!”
他拉上司轻就往外蹽。
众人赶紧跟上。
老赵跌下了床,还不死心,趴着冲向他们,张着嘴大叫,明明是个人形,看起来却像个不要命也没了神智的怪物。
众人飞奔出屋,虞瑞雨最后,她一把拉上门,转头喊:“拿个木棍!!”
克罗斯低头左右一瞧,随手捞起一个木棍就扔了过去。
虞瑞雨伸手接住,把木棍往门两头的环上一别,造了个门闩出来。
老赵在里面疯了似的叫喊。
虞瑞雨伸手抹了把汗。
“……我说,你,”克罗斯终于意识到虞瑞雨不简单了,“你到底……干什么的?什么就专业对口了?”
“我是道士,”虞瑞雨指指自己,“散居道士,比较入世的那一派。”
全体龙的传人陷入了沉默。
队里两个不明所以的老外一脸迷惑。
弗尔希转头问钟糖:“道士是什么?散居又是什么?入世什么意思?”
钟糖愣了下。
黎放和司轻就站在她另一边。他着实是没想到她会放着这两个比较熟的队友不问,转过头来问他这个第一次做队友的人。
他答:“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总之你就理解成能抓鬼超度一尘不染两袖清风的修女就行了。”
虞瑞雨为自己的信仰义愤填膺:“道士跟修女完全不一样好吗?!”
钟糖:“……对不起,虞小姐,那你给他们解释吧。”
虞瑞雨就是这么打算的。
她把几个老外抓在一起,又嫌钟糖口出不逊实在欠教育,又把他也抓过来了,用背后老赵扒门疯叫的声音做背景音,一脸严肃地给金发碧眼的两个老外和钟糖科普了中华大地神通广大不可亵渎的道教是为何物。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分钟。
最后,虞瑞雨用一句“福生无量天尊”结了尾。
钟糖被说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满脑袋都是道教了,不过为表自己有听以及对道教的尊重,他低了低头,很诚恳也很虔诚地跟着说了句:“福生无量天尊。”
弗尔希仍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有样学样,跟着磕磕巴巴了一句:“福、福生无量天尊。”
旁边俩人都说了,克罗斯也不好保持沉默,只好也说道:“福生无……量天尊。”
司轻在一旁看得好笑又无奈。
黑雾屏幕突然跑了出来。
【去老赵家里问问情况。(1/1 已完成)】
【获得道具:一把钥匙,看起来是用来开村子里的某一把锁的。】
一把钥匙裹着黑雾,从屏幕之中掉了出来。
司轻伸手接住。
这是把铁制的钥匙。
钥匙看起来很旧了,有的地方还有铁锈。
有的道具不是NPC给,是系统给的啊。
司轻点了几下屏幕,已经没有其他支线任务了,只有一条明天的主线任务挂在上面。
他转头看黎放,黎放手上居然也有一把钥匙。
司轻怔了怔。
他不是不用接任务吗……钥匙是从哪儿来的?
“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克罗斯说,“那就都回去吧,或者各自村子里转一圈?我建议两人一组,别单独行动。”
他领导人的习惯又来了。
司轻小声对黎放说:“克罗斯绝对是狮子座。”
黎放道:“难怪跟我不合。”
司轻:“天蝎和狮子不合吗?”
黎放愣了。
他问:“你记得?”
司轻也愣住了。
“对啊,”他说,“我居然记得。”
*
清子庄的天空一片阴沉,看不到日出日落,黑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阴沉里来到了。
屋子里灯光昏黄,连角落都照不干净。
村长晚上又送饭过来了,依然是一片肉香。司轻把菜放到一边,只吃了大白饭,填饱肚子以后,他就躺到了床上,跟黎放肩并肩挤着睡觉。
黎放晚上倒是吃了很多,一盒白饭全扒拉了个干净。
司轻看着外面的夜色思考。
“老赵是被吓疯了的吧,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司轻嘟囔着分析道,“他说莎莎是她妈在下面生的,这话肯定就是重点,百分百话里有话。”
黎放:“嗯。”
“下面是指什么呢,地底下?莎莎是鬼婴?”
“嗯。”
司轻推测道:“是村长害死过某个女人,当时那个女人怀着孕,所以鬼婴是因为母亲的怨恨而生?”
“嗯。”
“但那个村长的女儿也很可疑,会不会她就是莎莎,根本不是村长的女儿,村长其实已经死了,那家里根本没有村长?”
“嗯。”
“……你别嗯了,能不能想个办法告诉我是不是?”
“不要,”黎放说,“我不想死。”
司轻:“……会死吗?”
黎放:“会。”
“那算了吧,不要说了。”司轻说,“要睡觉吗?”
黎放说:“睡吧,明天还得去拜佛。”
司轻:“也是,差点忘了这一茬了。哎,你说那个神佛是从哪儿来的?说不定那个佛才是莎莎?”
“嗯。”
“我现在才想起来,黎放,咱今天失策了。”
“怎么?”
“我诓一把老赵好了,跟他说‘村长回来了’啥的,说不定能多拿点情报。”
黎放说:“没诓是好的,你诓不住那老疯子,你没看他拿刀要砍你吗,疯子哪儿诓得住。”
“也是哦。”司轻腿往左一晃,拍了下他,“你关灯去。”
黎放:“凭什么不是你去?”
“你在外面,你离得近。”
“你多动动,生命在于运动。”
司轻:“……黎放。”
“嗯?”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黎放侧头看他,嘴角一扬,冷笑一声。
“没有,”他说,“我、完全、没有、生气呢。”
司轻:“……对不起,我去关灯,你说得对,生命在于运动,从此以后这句话就是我的人生格言。”

*
作者有话要说:
司轻:为大家献上一首《老婆最大》
——————————
福生无量天尊。
此句是经过网络查询写出来的,非本人原创。
——————————
可怜小海今天开学了orz,留学上网课,总之国庆快乐爱我中华中国就是最牛的!
这几天应该会忙,还是之前说好的每天日更三千!
这本大概五六个副本的样子,谢谢大家~
感谢在2021-09-30 17:42:48~2021-10-01 20:4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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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 # 山村邪庙 人设崩了。
司轻关了灯, 摸着黑重新爬回了床上。
床板嘎吱嘎吱两声响,摇晃了一下。
司轻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了下来, 把关了机的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司轻进了这关之后都不敢多用手机。这破地儿连个充电口都没有, 手机要是到关键时刻歇菜了可就不好玩了。
他白天都没敢多动它, 关机了大半天。
黎放背对着他躺着, 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装死。
司轻有些没睡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沉默思考。
他其实有些理解不了黎放为什么生气。
他躺在床仔细复盘自己的话,左想右想想不出哪儿有毛病。
或许也不是话的哪里有毛病, 是这番话本身就有大问题。对黎放一个在这个游戏里呆了很久的人来说, 这番话本身就是在说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个怪物。
他说不定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司轻转过头,黎放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黎放, ”司轻压低声音悄悄说,“对不起啊。”
黎放没有吭声。
或许是睡着了。
司轻也不好为了道歉而吵醒他,这太有病了。
他只好闭上眼,打了个哈欠, 把作为被子盖在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下,翻了个身,面对着黎放背对着窗户, 开始酝酿睡意。
黎放睁着一双黑如深夜的眼,盯着床下。
有一只手从床底伸了出来,正在来回晃悠摇摆, 像在跟他挥手说你好。
司轻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不知是因为这一关的居住条件实在恶劣还是圣德芬的神力还在作祟, 他又做了一宿的乱梦。
他梦到上小学的黎放跟他做同桌。那时候大家都小, 但对自己的领地意识极强, 每个人都在桌子上画三八线, 警告同桌你别越线,甚至还想方设法扩大自己的领地缩小别人的领土,多一厘米都是自己赚到。
有天司轻来上学的时候就看到黎放给自己画了线。这小孩倒不同于常人,给自己画的地盘特别小,得他缩着才能呆住。
司轻背著书包站在那儿默了,想半天没想明白黎小放这是哪一出,问:“你干嘛呢?”
黎放眨了两下眼睛,不敢高声说话,指了指画好的线,声音有些委屈:“三……三八线。我只要这些就好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要那么大地方干什么啊?”
司轻哭笑不得,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下,说:“你这也太委屈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呢。”
黎放腾地一下红了脸。他一下慌了,连忙“没有没有”了两声,想辩解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那挥着双手支支吾吾呜呜啊啊。
司轻乐得不行,从书包里掏出笔袋来,拿出橡皮把线擦了,说:“行啦,我懂,别画这破线了,咱俩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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