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苏芷宸低低地说,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脖子,问,“江与城,这个东西你有吗?”
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东西好像只有他自己有。
“我又不是O型血我不需要,你戴着就好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你别忘了我是一名警察。”
江与城对着小苏老师做了个wink,“我有国?徽护体。”
“那万一……”
没说完的话被温柔地打断了,“没有万一,相信你城哥。”
苏芷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地看了江与城半晌,然后钻进了他怀里:“嗐,睡吧,有国?徽护体的江大警官。”
江与城低头在小苏老师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晚安,有江大警官爱着的小苏老师。”
窗外月色朦胧,床上的人相拥而眠,而远在城市另一端的酒吧里却有人醉得一塌糊涂。
迷离的灯光下,是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只是那张脸白的有些吓人。
洛凌趴在桌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由高浓度酒精调制的鸡尾酒,想压制心底那种难受的感觉,此刻他很庆幸,庆幸他对酒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还可以买醉。
“别喝了!”一旁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抢下了他的酒杯。
“滚!”洛凌狠狠推了他一把,“米修,你给我滚!”
俊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只不过是冷到极致的笑,还有掩饰不住的伤心:“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你设这个局根本就不是想致江与城与死地,你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他们劫后余生,相亲相爱,想看我灰头土脸的样子,对不对?”
“是!”米修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摊在桌上的洛凌,“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人类根本不值得你喜欢!即使你担心他暗中保护他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怀疑是你做的?这就是人类!”
米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抱着一种玩乐的心态去看戏,可是当他看到洛凌这个样子的时候,心却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开心,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毫无疑问,他是恨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恨他一出生就注定了备受宠爱,恨他拥有自己渴望而不可及的地位,恨他体内流着血族统领最纯正的血液,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卑微的养子,他恨这个男人,可又不知从何时起就默默地仰望着他,仰望到那份潜藏在心底的恨意悄然转变了也不自知。
“值不值得都不关你的事!”洛凌低吼道,“你赶快滚回你的欧洲去,等半年后我死了你再来拿你的生命石吧,到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米修眼底一片漆黑,再抬眼时愤怒的眼里极进狠厉:“洛凌!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舍不得下手,我就帮你下手,就算最后苏芷宸身体里的血不适合你,我也要让他给你陪葬!”
“你敢动他试试!”洛凌用一种近乎非人的速度直接将米修撞到了墙上,“我告诉你,他只有我可以动!”
米修深深地看着他,良久,露出了一抹嗤笑:“带着人类血统的吸血鬼果然很感性,哥哥,怎么办,这样的你,我更爱了。”
在这一刻,米修突然有了一种冲动,狠狠地扼住这个男人的喉咙,然后堵住他的嘴,在他的口腔里肆意侵略,让他身上,嘴巴里全都是自己的味道,他好想。
洛凌对上米修赤果的目光,厌恶地一把推开他,嫌恶道:“滚!”
他自顾自地向酒吧外走去,冷风吹在他的脸上,连他的心都跟着凉透了,当他一厢情愿地出现在爆炸现场看到苏芷宸疯了一样冲进滚滚浓烟时,他就已经输了。
翌日清晨,为避免被人撞见同床共枕的尴尬,苏芷宸早早就爬了起来,期间被江大警官拽回被窝不由分说地吻了个浑天暗地,最后才把人放了。
江与城起床时,市局已经派人过来给林研做笔录,苏芷宸伺候人穿好衣服,和江与城一起去了林研的病房。
此时,林研的状态已经恢复了些许,但精神还是有些恍惚,她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等待着询问。
江与城穿着病号服和苏芷宸站在一旁,实习警察小朱拿着笔记准备做笔录。
江与城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出现在那辆车里的?”
林研低着头有些不敢看江与城,声音很小:“我每周末都会去做兼职给学生补课,昨天因为学生有题不会多耽误了一会儿下班稍晚了些,所以我就叫了个网约车。”
“那辆丰田?”江与城问。
“是的。”林研说,“那个司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我没看清他的样子,但是他有一双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的眼睛,是……是蓝色的。”
苏芷宸和江与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
林研继续说:“他拉我到后巷的时候突然将车停了下来,然后对我说,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没人来救你,我就会吸干你的血,他笑的特别阴森,我不同意,开始尖叫,他好像生气了,用力的掐住我的脖子,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他身后展开了一双黑色的翅膀,他好像一直在控制自己,后来翅膀慢慢不见了,然后他就将我关在了车里。”
冷峻的眸子越发深沉,江与城盯着林研的眼睛问:“他只是说让你叫人来救自己吗?没说别的?”
林研突然很紧张似的抠着自己的手指,抠着抠着就突然哭了出来:“对不起!江警官,我……我说了谎,他说,他说让我给你或者苏老师打电话,我当时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没办法,只能给你发视频。”
“林研,你别激动,没事,没事的。”苏芷宸走到林研身边,握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人怪你,真的,没人怪你的。”
虽然苏芷宸也很后怕,但是他知道以江与城的性格,即使知道那是虎穴狼窝也会甘愿只身潜入救人质。
“抱歉,我刚才态度有些不好。”江与城神色稍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救你是我作为人民警察应尽的责任和本分,我只是觉得你该和我们说实话。”
他不是在责怪林研让自己陷入危险,只是生气女孩的刻意隐瞒,而此刻一些事情也渐渐清晰地浮出水面,绑架者的目的不在林研而是在自己或者苏芷宸,他越发的担心了,他真的不能让苏芷宸受到半点伤害。
做完笔录,苏芷宸帮林研办了出院,然后帮她打了个车回学校,之后便和江与城一起回了家。
因为江与城的胳膊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所以主治大夫只给了他们个小时的时间就必须回来报道。
俩人回到家收拾了一下换洗的衣物,拿了一些洗漱用品,在看到那件被脱下放在一旁的白衬衫时,昨晚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江大警官没忍住将小苏老师按在门板上,堵住了他的唇。
“唔……江与城,别激动,小心手臂。”苏老师低喃了一声,没忍住搂住脖回吻着他,舌尖舔着他的牙?齿,江与城一下含住了那软软的舌?尖,吸吮着。
俩人亲了好一会儿,感觉都有点跑偏了,才堪堪放开了彼此。
“什么时候再穿给我看?”江与城伏在苏芷宸泛着粉色的耳边轻声问。
“等你手好了。”苏芷宸抿了抿粉粉的嘴唇,眉眼含羞地看着他,“真空穿给你看。”
“我艹!”江与城假装去扯绷带,“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苏芷宸被逗得笑出鹅叫,“好了好了,别闹了。”
俩人嘴上互撩了一会儿就没敢再继续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再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来,扯到江与城的胳膊。
收拾完东西,苏芷宸开车载着江与城去了西点屋拿了蛋糕。
路过DR连锁珠宝店时候,江与城神神秘秘地让苏芷宸在车上等他,自己下了车,十分钟后走了出来。
苏芷宸看了眼江与城手里的袋子,好奇地问:“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送你的礼物。”江与城认真地说。
苏芷宸打趣道:“你不会想向我求婚吧?”
江与城认真地看着他:“求婚不行吗?”
苏芷宸显然被吓到了,表情一瞬间呆滞了,像个傻猫。
“逗你的,傻样儿。”江与城宠溺地刮了刮他鼻子,失笑道,“我是买了一枚戒指,但不是婚戒,我想让你戴着它,那别人就知道你名草有主了,就不敢打你的主意了。”顿了顿他又认真地说,“婚戒当然不能这么草率,我要给你最好的。”
苏芷宸很感动,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担忧,他扯着唇角挤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与城,咱们的事儿,先不要告诉叔叔阿姨好不好?我知道我们瞒不了多久的,但是我还是有点害怕。”
苏芷宸一个敏感又善良的人,很在乎别人的感受,特别是那些对他的好的人,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失望的表情,更不想让别人对自己失望,不是他懦弱,他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
“好。”江与城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我会润物细无声,不会贸然告诉他们的。”
“你会觉得我胆小吗?”苏芷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能选择和江与城在一起已经是他这辈子做的勇敢的事了,可向老人公开出柜,他真的还需要酝酿酝酿。
“不会,我的小苏老师只是太善良了。”江与城宠溺地揉着他的发顶,“你是怕他们伤心。”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江与城。”苏芷宸愧疚地低下头,“他们养我长大,我却掰弯了他们的儿子。”
江与城被小苏老师逗笑了,伏在他耳边暧昧地说:“宝贝儿,你没有掰弯我,我直的很,又石更又直,有时间咱们试试。”
小苏老师脸又红了,方才低落的情绪瞬间被缓解了:“江与城,我发现,你还真的,挺不要脸的。”
“嗯,我不要脸,自从看了小苏老师穿白衬衫之后,我发现脸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江与城一脸痞笑,“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胳膊上的伤快点好,然后……”
苏芷宸红着脸看着他:“然后什么?”
江与城一把将人楼进了怀里:“然后……扒掉那件白衬衫。”
最新评论:
我觉得洛凌好可怜。
——嘿嘿嘿——
啊啊啊……继续……不要停;
——沫沫让城的手快点好吧——
-完——
18.喂血
驱车到达医院时,江与城看到自己老爸和老妈正站在不远处的医院门口等他们,后者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筒,看样子是刚到。
江与城和苏芷宸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非常默契地放开了彼此交握的手,突然就有了一种害怕被撞见奸?情的赶脚,江与城被脑海里这个跳跃出来的想法逗得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哼,你还笑。”苏芷宸将手伸到他后面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腰,并用自认为很凶狠但其实比猫咪还柔的眼神试图恐?吓一下江大警官。
江与城抿着唇做了噤声的表情,憋笑憋到肩膀抖。
看到儿子笑嘻嘻的模样,江远突然松了口气,他也是在早上才从张东那里听说江与城出事的消息的,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估计等这个臭小子出院他和妻子也不会知道他住院的事,他太了解自己儿子了,典型的硬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硬抗,更害怕让家里人担心。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江与城上前拉住老妈的手,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把江妈妈衬托得十分娇小。
“我们要是不来,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们是吧?”江妈妈假装埋怨道,“你个熊孩子。”
熊孩子撇了撇嘴:“母后大人息怒,儿臣知错了。”
这回轮到苏芷宸憋笑了,不过憋笑归别笑,场还是要救的。
上前拉住了江妈妈的手臂,苏芷宸用小软毛蹭了蹭她的面颊,柔声道:“阿姨,与城也是怕您和叔叔担心,您别真生他的气啊,你们来怎么也没提前打电话给我们呢,如果我们回来晚了你们岂不是要等好久。”
他挽住江妈妈的胳膊,又乖巧地看了眼江爸爸,“叔叔阿姨,咱们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江妈妈霎时忘记了身旁还有个吊着绑带的儿子,拉着苏芷宸的手就向医院里面走,脸上也挂上了笑容,边走边说:“阿姨给你炖了点鸡汤,一会儿多喝点啊,看你瘦的。”
苏芷宸:“好哒,我最最最爱喝您炖的汤了。”
江与城:“……”诶诶诶,伤员在此!伤员在此啊!
被落在身后的老江和小江同志相视一笑,这俩人还真是越来越像亲母子了。
江与城心说,好像也很像婆媳呢。
「婆媳」俩在前面有说有笑,江与城在后面拎着蛋糕盒与老爸并排走着。
“蛋糕给我吧。”江远伸手去拿蛋糕却被江与成嘿嘿一笑躲开了,“不用,我这只手又没事儿,另一只手也就是轻微的脱臼,是那老大夫邪乎非让住院,要我说,我可以分分钟回去值勤,拿枪都没问题。”
江远手顿了一下没再去拿放回了口袋,扯着唇角笑了一下,揶揄道:“我听张局说,昨晚你是一个人去救人的,你还挺勇猛?我要不要给你申请一个最佳猛男奖?”
江与城笑嘻嘻没正形地凑到老爸耳边说:“最佳猛男奖就算了,要不您给我申请个最佳酷帅奖?我觉得这个奖项我还是当之无愧滴,毕竟我已经多年蝉联咱们小区「最帅的崽」这个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