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已经不止一次对靳栎无奈了,他甚至有点后悔当初跟了靳栎组队友,艾尔就觉得当初真的是被骗惨了。
他将手里黏着肉的纱布丢进了垃圾桶,咬着牙戳了戳靳栎背后那块伤口。
靳栎轻哼一声,转头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你还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超神了呢,已经不是凡胎了,你咋那么牛呢,一次次去挑衅判官,你以为你真不会被判官抹杀?”艾尔冷哼一声,坐到沙发上言辞激烈的讽刺着靳栎。
靳栎穿好衣服,叹了口气,眼中目光十分阴狠,“不是判官,是孟婆祖祖。”
“啧,我就好奇了,你到底和判官做了什么约定,让孟婆祖祖这么穷追不舍?”艾尔摸着下巴,八卦之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不该问的,别多问。”靳栎沉声道,后又挑了挑眉,“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去了?不担心乔天骄?”
“我当然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以为我跟你一样闲啊?”艾尔翻了个白眼。
“我还以为你是对那小屁孩失去兴趣了,不过你能把你的伞给他,不会是认真的吧?”靳栎笑了笑,反向八卦了一下。
“怎么,还不准人动个真心了?”艾尔非常坦荡的承认了。
“那你也不怕他死了,或者跑了。”
“这人嘛,总得让他先自由生长,不然太嫩了,不适合我,而且我跟他牵红线了,他跑不掉。”艾尔舔了舔嘴唇,笑道。
靳栎对艾尔的趣味理解无能,冷笑了一声,想问点别的事,这时房子响起了叮咚声。
“您有客人到访,使用的是内部密码与绑定信息。”
艾尔突然笑了,看着靳栎调侃道:“哟,这次是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啊。”
而靳栎却是慌了,他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很容易就能看出病态,还有他从脖子延伸至脸庞的暗红色裂纹,看起来就很有异样,这样子被秦飞看到,肯定是一通担忧或者询问。
靳栎不想让秦飞看到他太逊的一面,也不愿意秦飞担心同情他,他一直觉得自己在秦飞那里,就该是强大又自信的。
所以他捂了捂脖子,往楼上走去,慌忙让艾尔去挡一下,“你、你先帮我应付一下,就说我不在,让他等我一会儿。”
艾尔看他着急忙慌回避的样子,笑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与此同时,秦飞再一次站在了那栋别墅前,和上次别人带来不同,这次是他自己找过来的。
作者有话说:
作者:下一个副本设定已有,比较血腥,提前预警。
最新评论:
——嘿哟作者大大冲鸭——
(  ̄ ̄)σ那趁人少先吧唧一口大大;
噢!看看这完美的肉、体,它口口的真是地方!(⊙o⊙)
加油啊大大!你是我追的唯一一本攻干过不好的事我还会继续追下去的文!!祝你早日入v;
-完——
46.第四十六层
“哟,稀客啊。”艾尔靠在门边上,抱着胸看着门外的人,调笑道:“怎么这次自己找过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应该巴不得离靳栎远点。”
“靳栎呢?”秦飞忽略了他的调笑,直接问道。
“他啊……”艾尔的眼珠子转了转,手指着楼上,大声说道:“他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操!”楼上的靳栎隐隐约约听到这一句,骂了艾尔一声。
秦飞挑了挑眉,不知艾尔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这样子,靳栎应该是在的,那为什么……
“他不想见我?”秦飞问道。
艾尔耸了耸肩,压低了声音,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绅士笑容,“他有点问题,所以……你改日再来吧。”
出问题?受伤了?还是犯病了?为什么不想见自己?
秦飞抿了抿唇,心脏突然疼了一下,他脑海里闪过以前的事,他自从去读了书进了研究所,有时候好几天都不会回去,回去的时候必定就是靳栎无理取闹的时候,如果哪天靳栎没想见他了,就是外出受伤了,独自一人在舔伤口。
他好像一边在利用靳栎的病,因为他脑子不好一天,那就永远把他看的最重要,然后又一边嫌弃靳栎的病,因为他造成的那些伤害,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他……怎么了?”秦飞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出了口。
艾尔摊了摊手,说道:“这个,我无可奉告,你可以等他想见你了,自己问他,现在请回吧。”
秦飞抿着唇站在原地没动,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暗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荷突然从他背后探出了个脑袋,抬头看向秦飞,出声问道:“哥哥你好像吃了闭门羹,我们走吗?”
艾尔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娃娃,惊讶了一下,摸了摸下巴,问道:“你好像是……小荷?你成了秦飞的魔宠?”
“谁是魔宠!你全家都是魔宠!”小荷恶狠狠的瞪着他,反驳道:“特殊奖励懂不懂!”
“啊。”艾尔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理解没有,来回看了看它和秦飞,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秦飞对他这莫名其妙的样子甚是好奇。
“额,没什么没什么。”艾尔摆了摆手,眨了眨眼睛,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知道同化吗?”
“啊?”秦飞疑惑的看着艾尔,不懂他这突然的问题什么意思。
艾尔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有本地府系统使用指南,上次见过你用,不知道你有没有问过系统的历史?”
秦飞挑了挑眉,系统的历史,他还真问过,上了死亡排行榜后,权限高了,他问了很多问题,当然也包括系统以前的事。
百科全书上说:地府一开始并没有区域划分,也没有规则限制,黄泉还没有把忘川路和地府内部分开,所有人都在去往中央的路上,踩过一个个游戏,提升自己的实力,获得死后身份,去到判官面前,得到死亡判定,最后去投胎。
秦飞理解的是以前要比现在的生存法则残酷的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进入一个游戏,那样生存下来的人,一定比他们这些生活在有规则秩序的生态圈里的人,更加狠辣与强大。
不过百科全书上也有一段记载是,系统后来出现了问题,漏洞出现的多了,系统作出改进的同时,设定了玩家通关者的身份,提出了修复者与裁决者,并且制定了判官的规则,然后慢慢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系统是怎样出现的问题并如何作出改进,秦飞是查询不到了。
而此时艾尔正好给他作出了补充。
“你知道那些去了无间地狱的人,其实只是被回收系统了吗?”艾尔问道。
秦飞没有回应,只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在游戏里死去的人,会成为系统的一份子。”艾尔一顿,话锋突然一转,“你觉得以前那些活着的人,有多少是去投了胎的?”
秦飞对他这个问题惊讶了一下,这话说的太玄乎了,仿佛在否定他们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这个反问问的很没有水准,“没有去投胎,那……”
秦飞愣了一下,皱眉说道:“你说,同化?”
艾尔嘻嘻一笑,对秦飞这么上道非常满意,“我就知道你的智商,很快就能想通这种事。”
秦飞沉默了。
他其实一直都不是很想探究系统是怎么来的,因为这根本没有意义,他们已经死了,还都是横死的,有些人可能尸骨都找不到,而且死的越惨,怨念越深,戾气就越重,对活着这个信念就越渴望,也就会忽略旁枝末节的东西。
但是这不代表不想去探究系统是怎么运行的,那些处于底层的,只为度日子当然不会在意,但爬的高了,离一些秘密就越近,人天生的好奇心就挡不住。
所以秦飞在知道苏儿的存在时,就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探索系统的秘密了。而现在……他大概能猜出系统是怎么运行的。
每个人的经历与观念都不一样,系统赋予他们这些人活着的可能,然后死了就收回去,并且将他们作为系统的一份子,系统那些知识与观念,游戏的概念,更甚至每一个游戏的世界观,还有更多的细节,这些不可能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吸收了他们这些人的观念与知识,简而言之,就是同化。
死了的人,与系统同化,而活着的人,自然也可以被同化,因为活得越久,那么他们离系统中心越近,他们如果没能离开去投胎,慢慢的也会被系统同化,成为系统的一份子。
秦飞说,这个系统完全就是由人构成的,这话半点不假。
“你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秦飞面色有点凝重,语气不是很好的问道。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些被洗掉了编号的死亡排行榜前十,作为裁决者,离判官那么近,会不会正在慢慢被系统同化?
“那你知道同化到最后会成为什么吗?”艾尔微笑着反问道。
秦飞沉吟片刻,缓缓道:“变成npc?”
“是变成系统的一份子,或许会成为一个游戏,或许会成为游戏里的npc,山川草木,都有可能,再或者,成为判官的一部分,黑白无常的一部分,马一春的一部分,成为一个道具……都有可能。”
意思就是,你不再是你,而是一段程序,那么他们经历的那些游戏,有多少是前辈人化成的?
这短短几分钟的对话,简直将秦飞整个世界观又刷新了一遍,他皱着眉头,在思考靳栎被同化的可能,同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靳栎到底是用了多久成为的裁决者?
秦飞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思绪,正待往下想的时候,屋内传来了响动声,有人在着急忙慌的下楼,到了楼梯口大叫了一声,“秦飞!别走!”
艾尔偏过身,看到靳栎衣服都没穿整齐,光着个脚跑下来,抱胸笑道:“你来太晚了,他已经走了!”
靳栎愣了几秒,抓了抓头发,懊恼道:“我……”
而此时秦飞突然伸手抓住艾尔,将他拉出了门外,和他换了个位置,将小荷提溜了下来扔给艾尔,快速说道:“你……先跟它在外面玩会儿。”
然后非常利落的锁上了门。
艾尔在门外跟小荷大眼对小眼,小荷刚准备大声抗议,就被艾尔捂住了嘴,很上道的严肃着脸对小荷说道:“嘘,大人有事要做,我们不能掺和。”
靳栎抓着头发的手还没放下来,看着门口的秦飞愣在了原地。
秦飞转身看到他松松垮垮的裤子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掉下来了,衣服没扣,甚至一半还挂在胳膊上,跟没穿一样,胸腹肩膀露了一大片,甚至在秦飞的角度,他还能看到靳栎腰窝与肩背上的一点纹身。
“你平时跟艾尔一起住,也是这么随便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在屋里还有这么妩媚的时刻。”秦飞一边朝靳栎走过去,一边说道。
靳栎把抓着头发的手放下来,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尴尬,把衣服捞了上来穿好,正准备扣扣子,就被秦飞拉住了手,“别扣了,一会儿还得脱。”
靳栎眨了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笑了笑,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是啊。”秦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干脆的把他的衣服脱了扔在一边,然后把他打量了一圈,问道:“伤到哪儿了?”
靳栎伸手抓住秦飞的手,搂过秦飞的腰,轻声说道:“没事了。”
秦飞伸手搂过靳栎的脖子,抵住他的额头,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很无奈的轻声道:“你真的是……太乱来了,简直就是拿命威胁我对你心软。”
“我没威胁你,我说了,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靳栎认真的说道,与秦飞就这么轻轻柔柔的缠绵着,两人就像在跳一场舞,只不过离得极近,近到没有一点距离。
他们想要严丝无缝的贴合,也想享受这片刻暧昧的缠绵,他们本可以激烈的向对方表达索求与欲望,但现在想停下来慢慢温存一下爱意。
他们好像战斗了很久,到最后还是想要相拥。
这是一场温和的爱的交流,在挥洒着汗水之间,心涨得都痛了起来。
秦飞最后都不知道是自己想哭,还是生理性的逼出了眼泪,靳栎一点点温柔的帮他吻掉眼泪,最后脑子里有根筋跳了一跳,居然也抱着秦飞大声痛哭了起来。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居然在干那事的时候,相互抱着痛哭,秦飞事后表示非常丢脸。
但当时的情况是,靳栎都把秦飞给哭愣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像个小孩子,抱着他哽咽道:“我好想你,秦飞,我好想你,你不该让我等这么久,你还跟我生气,你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生我的气?
我明明那么爱你,你是不是嫌弃我脑子不好啊?你不能嫌弃我,你也爱我对不对?”
秦飞就感觉一个小孩子在跟他耍赖,把他那些汹涌澎湃的爱意全部给打了回去,虽然靳栎哭的是那么痛苦,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他勾住靳栎的脖子,轻声说道:“我也爱你。”
像安慰一个小孩子的语气,但盛的却是满腔的爱意,回应的也是一个人溢出来的思念。
靳栎盘腿坐在床上,手里夹着烟,宽阔的肩背挺的笔直,看起来非常男人,但那通红的眼睛与鼻头,低垂着的眉眼嘴角,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委屈。
秦飞靠在床头抽完一根烟,偏头瞟了他一眼,伸腿过去踢了他一脚,“你能别摆那么委屈的表情吗?我腰都快断了,你还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