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抛马甲不能掉[玄幻科幻]——BY:子木桃
子木桃  发于:2021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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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没有理会众人的防备,她边往前走,边将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礼帽摘下来,朝众人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啪嗒”一声,高举着的十字架失去了温暖的光芒,落到了地上,与被雨水打湿的泥土混在了一起。
哈雷特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美菜举着武士刀,见状不妙但早已无法挽回,她下意识将自己手中已经出鞘的利刃掷了出去,接着就步了哈雷特的后尘。
只听见凄厉的一声惨叫——是水也凌子发出的。
刚刚美菜掷出的利刃,在被诡异躲避后,竟然不偏不倚地扎在了水也凌子的大腿上,鲜血四溅,带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一时间在场五个人,四个晕倒在地,一个抱着自己的腿满脸冷汗地哀嚎着。
“啧……菜。”
女郎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将礼帽重新戴回头上,轻柔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紧接着便消失不见了。
很快,雨过天晴,阴云浓厚到仿佛压到建筑的雷阵雨消散,暖和的阳光又照了出来,将一片狼藉暴露于世。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画皮好奇地戳了戳水也凌子的脸颊,又给她的左边也添了个对称的伤害:“还醒着吗?”
水也凌子发出一声呻吟,她疼得眼前发黑,胆子早就被吓破了,她连声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哎呀,没人让你死啦。”画皮用水也凌子的血在她脸上画了个小乌龟,一脸兴味地道,“毕竟你也算是兑现承诺了不是。”
水也凌子看着不远处倒地的四人,心中说不出来是快意还是恐惧:“所以,他们,他们死了吗?”
美菜那个女人,竟然拿那把刀扎她。
水也凌子巴不得她去死!
画皮笑眯眯地问:“你想让他们死吗?”
水也凌子安静地闭上嘴巴,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但表面上,她依旧会拉一层遮羞布给自己盖上。
“大人还有件事情要吩咐。”画皮自顾自地道,“但我觉得你太没用了,不如去找那个拿武士刀的女人吧,她看起来还强一点。”
“不行!”水也凌子沙哑着嗓子大喊,一时间什么疼痛都忘掉了,她扒拉着画皮的裤脚,“找我吧!我一定可以,我一定会做得比那个女人好!”
画皮一脚将水也凌子踹开,见她疼得直喘气,又笑着道:“我可讨厌你们人类的温度了呐,下次再靠近我,可就不是一张皮那么简单咯。”
水也凌子不明白她说的意思。
画皮没有多解释,她直接走到昏过去的四人旁边,从怀中取出四朵已经彻底绽开的红玫瑰,细心地插在他们的衣领上。
“那就交给你吧。”她微微勾起红唇,带着促狭的恶趣味,“你要好好地把这四个人,挨个抬到你们‘方舟’的分部哦,而且不可以弄掉他们身上的玫瑰花。”
水也凌子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任务。
可是她的腿已经被美菜的武士刀砍出了一大道伤口,此刻血都没止住,又怎么可能走路,还抬人走那么远?!
画皮似乎看透了她内心的不可置信,还专门叮嘱道:“我劝你最好别想找人帮忙,唔……动作也得快点吧,不然他们醒过来——那后果你自己承受咯。”
她似高兴地挥了挥手,全然没提其他的事项,水也凌子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出现在了草丛中,四个队友横七竖八地躺在她的旁边。
她微微颤颤地转头看了看,只见原本屹立在山间的神社,竟然完全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水也凌子试着站起身,可腿上的伤口随着动作撕裂的疼痛让娇嫩的她完全承受不住。
怎么可能搬人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她心里骂骂咧咧,那个女鬼肯定是在嫉妒她的美貌才这么刁难她,不然怎么会把脸变得跟她差不多!
水也凌子犹豫了一会,便给搭档发了信息:[宫本君,我在泾川村,和美菜队长她们在一起,能过来接我们吗?]
很快,她就收到了肯定的答复。
水也凌子刚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却听见轻轻的“噼啵”声,像是什么东西脱落一般。
她下意识咧了咧嘴,眼睛下斜,却发现自己的唇边起了一块皮。
“可不就是一张皮那么简单咯……”
红衣厉鬼的娇笑声在耳边回荡,水也凌子心中“咯噔”了一声,她颤抖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又觉得耳际也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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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穆清直接将无名神社都收了回来,连房带人一同跑路回了家里。
这次樱花洲的短短行程,他其他的风土魅力没有感受到,就光见着头脑不正常的中二樱花人了,实乃有些遗憾。
不过好在事情都完成得差不多,[青行灯]的声望也刷得升级了,倒也不亏。
温穆清就将小黑猫招出来,抱在自己的怀里rua,然后打开光幕,观察着樱花洲分部的举措。
他给四人身上别着的玫瑰花里写了[雨中女郎]的影响效果,但并没有写解决方案,只留下了一个“WPO操纵师”的签名,外加金色的雪花图案。
只要“方舟”的人有心去查,还是能找出蛛丝马迹的关联。
面对这种爱理不理的组织,比起自己腆着脸凑上去,还是掌握主动权更加安心。
至于水也凌子……他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那女人如果自己阴奉阳违,就承受自己的苦果好了。
见四个昏迷的人已经被送往了医院,专家小心翼翼地捏着玫瑰花瓣,一脸严肃地解析着上面的字,温穆清就知道这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接着,温穆清把[诡异卡·雨中女郎]给放了出来。
穿着华丽长裙的女郎收了小伞,苍白美丽的脸藏在宽边礼帽下,裙沿处还有着被溅上的血迹和一丝破损,显得格外扎眼。
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战斗力不算弱,尽管卡牌躲避及时,但依然被她的刀蹭破了裙角,略微影响了些战斗力。
不过没想到雨中女郎竟然不是自带天气的,当时之所以能下雨,全靠温穆清曾经抽到的一个叫做[及时雨]的道具,给雨中女郎当了个背景板就消失了。
温穆清叮嘱她:“你能自己洗衣服不?去卫生间把裙摆收拾一下,洗衣液我有标记,然后……我这里有针线,等下可以缝一缝裙摆。”
A-级别的诡异呆滞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名义上是自己主人的青年。
“唔,我记得还是有神志的吧?”温穆清朝她招了招手,比了个鼓励的姿势,“加油!”
雨中女郎将小阳伞放在一旁,抱着自己的大裙摆,兀自走进了卫生间。
系统躲在一旁看,笑出声。
温穆清没有理会系统揶揄的笑,他将[青行灯]的卡牌抽了出来,上面已经开始闪烁着微光,升级的小箭头一闪一闪的,像是早已迫不及待。
“系统,[青行灯]的升级方向是固定的吗?”温穆清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该不会出现什么突破方向不同属性这种离谱的设定吧?”
系统:[……你真当这是打游戏呢?!当然没有。]
温穆清自己也被自己逗笑了。
“行了,让我看看能进化出什么样的效果吧。”
他伸手摁了下去,[青行灯]的卡面发出并不刺眼的白光,莫名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看的变身节目。
啊,还蛮有仪式感的。

第34章 不见
如果举个例子来比喻[青行灯]转变的过程, 就跟玩抽卡游戏时,界面的等待时间一样,死活不能跳过又抓心挠肝地好奇。
温穆清屏息凝神, 盯着卡牌看——
“嗯?这就没了?”他不信邪地取出卡牌翻来翻去看了几眼, 觉得他进化了个假的卡。
系统轻呵一声:[你是指望他变得彩虹玛丽苏还是霸气炫酷拽?]
温穆清抖了抖卡牌, 嘟囔道:“我不指望他一下变得怎么厉害, 但——这也太敷衍了吧。”
只见[青行灯]的卡面上,R的字样变成了SR, 下方的声望条则是长长长到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升级。
卡面上的人设没有变,依旧是本体原来的模样, 温穆清敏锐发现了他的提灯上的花纹似乎更加繁密复杂了些。
总体与R卡的时候比较,没有什么改变, 温穆清本来还期待着给[青行灯]换个造型人设。
他将卡牌翻到背面,原本没有写着扮演提示词的空白处, 多了[操纵]两个字。
“所以说,这张卡的提示词是根据我先演绎再附加?”温穆清思考道, “是防止我后来崩人设吗?”
感觉这个设定有点倒置,明明是他在扮演[青行灯]的时候感受到卡牌原本情绪, 从而演绎出外在性格, 现在却变成了他主动带动卡牌性格的变化。
这一点也与其他的卡牌截然相反。
系统没有回答温穆清的话,这让他在心中留了个底。
——指不定这又是以后可能踩到的一个坑。
至于能力那里,在原本两条没有改变的情况下, 也新增了两条。
亲和力[MAX]:[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露出笑容,你将成为全场焦点, 对心存恶念的人吸引力更高。]
这个是被动技能, 不用升级就是最高, 露出笑容成为焦点什么的, 想必去当明星一定很赚。
幻境:[虚幻亦能造就存在,当对方赋予信任,将化为现实。]
——一看就是配合第一个技能[话术]使用的。
温穆清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要是让别人相信已死之人的还存活着,那么[青行灯]的幻境还能赋予真实的存在吗?
他直接问系统。
系统毫不犹豫地道:[你在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话,人死了就是死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可我一开始不是也死了吗?”温穆清难得化身杠精,不死心地问,“我觉得指不定可以试试?”
系统被他噎了一下,半晌才道:[你不一样……]
很快,它冷笑一声:[不管你了。试试就逝世,到时候这整张卡没了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温穆清失望地“哦”了一声。
他还记得当时他从车祸里醒来,脑海中的系统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你已经死了——不过因为我的到来,你依旧存在。所以,请感谢我,以及接受你的使命。]
紧接着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把他砸得头晕脑胀。
他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强买强卖的病毒系统,甚至有考虑过放弃治疗同归于尽。
后来相处中,温穆清便发现这个看似高傲冷酷,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出“抹杀”两字的系统,实际上是个特别会念叨的老妈子。而且系统发布的任务也很宽松,从来都不强制,还会拐着弯给他送福利。
温穆清能察觉到系统对最初的见面尚有遗憾和愧疚,出于对同伴的体贴,他也就不再提起,渐渐遗忘了最初的开端。
原来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温穆清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青行灯]的卡面上,这次观察得再仔细,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过进化了半天,也没进化出一个能打的技能,看来[青行灯]注定要在幕后当BOSS了。
温穆清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他能打的卡牌并不少见,哪怕用完了一张,也能再重新抽。
此时雨中女郎也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出来了,她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温穆清。
温穆清怔了一下:“嗯?是找不到针线吗?针线放在那边的柜子里,你这个色号的布料我没有,所以说只能稍微折一些起来了。”
雨中女郎拿了针线,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继续望。
温穆清想了想,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接入星网,调出了缝纫入门的视频,对她温声道:“你先试试吧,如果搞不定的话,等晚点我再帮你。”
现在快到傍晚了,他有点想去糕点屋那边看看两个孩子怎么样了,指不定还能接他们放学。
雨中女郎握着针线的手微微颤抖,她点点头,认真地看起电视上的教学视频。
温穆清跟系统打了身招呼,就直接切了[青行灯]的号,到了糕点屋的二楼。
屏玉第一中学是屏玉市最好的初中,周围还连着屏玉幼儿园、屏玉小学,乃至直升的屏玉高中,因此作为学区房,这周围的一片房价都很高,而且有价无市。
这家糕点屋外面的招牌就随意地写了“甜蜜”二字,里面常常传来极其浓郁的蛋糕甜香,但又始终不见店家出来开店揽客。
每天放学路过这的孩子、来接孩子的家长往往都会感到可惜,前者可惜的是吃不到香甜的蛋糕,后者则是觉得占着这么大的地方还不开店,属实浪费学区房大好的位置。
这天下午,当彩霞再次从天边铺开,倦鸟发出召唤同伴的轻鸣,糕点店日常紧锁的玻璃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随着“唰”得开门声,浓郁的糕点香气从里面飘出,直直勾着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
穿着常服带着眼镜,优雅地仿若艺术家的店长,从里面搬出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各种款式的糕点。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路过,忍不住停下车,用屏玉市的方言招呼道:“这家蛋糕店,要开门啦?”
店长朝他露出了温暖礼貌的笑:“对。”
他将桌子放在橱窗前的空地上,在上面摆了块小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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