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醒啦。”风九落一只手支着头,整个人懒懒散散的。
顾寒霜略微惊讶了一下,目光并没有从他的肩膀上移开,风九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本能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拽着人家又咬又啃的硬是不肯松手。”
顾寒霜一边被他的骚话弄的别过脸去,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对不起,还疼不疼。”
“疼,当然疼,人家起初只是借你手臂咬着,你到好张嘴就啃下人家一大块肉来。”眼看少年眼中的愧疚更深了,啧啧,逗他可太好玩了,谁知道少年到认真起来了,上来就扒他衣服。
“让我看看伤得深不深,我帮你上药。”
风九落一把拍开他的手,少年固执起来还真是执拗,手是拍开了眼睛还盯着呢,似乎今天不给他看他今天就不罢休了,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逗你玩呢。”
“是嘛。”
“行行行,给你看!给你看!”架不住少年热切的目光风九落拉开了肩膀一侧的衣服,雪白的皮肤上印上一道很深的牙印,时间太短了还没有结痂。
冰冷的触感接触过来风九落呲了一声,“我不疼吗?你还碰。”
“对不起。”
“行了。”看不得他那副样子风九落将衣服拉了上去。
再次从房间走出发现他们都在门外,都还没走呢,紫玉看到他们欣喜了一下迎了上去,“你们可算出来了,顾师兄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都过去一夜了可把我们急坏了。”还有人道。
风九落回头看了他一眼,“伤也好了,烧也退了,身体倍棒。”
“我昏睡了一夜吗?”顾寒霜显然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呀怎么叫都叫不醒。”其实根本就没叫过他。
“那我们是不是又--”顾寒霜奇怪的看着他,风九落被他的申请弄得有些不解。
“我爹来接我们了!还有你们的师父,你们快随我出去。”还没等他说完一个身影窜了进来,是方来,他脸上比捡了钱还开心。
“呦,你们的家长来喊你们回去吃饭了。”风九落随便调侃了一句,随即像想起什么笑得有些张狂,“不知道来的里面有没有我的孙子,看来我得去认认。”
众人暗叫糟糕,这先前打的赌还在呢,尤其是方来脸都黑了这不会真要喊他一声爷爷吧,以他爹那脾气非得把他脑袋削下来当蹴鞠,这他乡遇亲的事到也没那么高兴了。
风九落刚一出来一把灵剑就向他飞了过来,准备起身躲过被一把利器挡了回去落在一个满脸胡须的青年手中,那青年诧异了一下,“不愧是路华仙尊的大弟子小小年纪竟能挡的下我的碧青,只是你护着那千年狐妖做什么?”
顾寒霜觑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他爱护着谁就护着谁关你什么事,等一下千年?”风九落本能的怼过去,但很快的发现问题的重点,“怎么这位一开口我竟老了六百六十六岁?”
“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您先别动手。”方来有点急的跑了过去,被方青玉数落了一通,“那狐妖是使了什么妖术让你帮他说话。”
“爹他没使什么手段。”
风九落将一支手别在身后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孙子来了,长得怪丑的害我都没敢看。”
“孙子?谁是你孙子?”被一个妖怪口头上占了便宜身为一派掌门的方青玉自是不能忍的。
风九落朝他身旁扬了一下下巴,“不知道的话问问你儿子,不过量他那胆小的劲也不敢说,不过愿赌服输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方青玉回头看了他的儿子一眼,方来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一个屁来,最后反而对风九落道,“你还不快走,我爹爹厉害的很再不走小心他把你给抓了。”
“哦?看来我孙子虽然长得难看,但是是个厉害的角儿看来我也没亏多少嘛。”风九落一点也不着急。
“九落兄我看您还是快走,我们的师父个个法力高强,”一旁的紫玉凑了过来好意提醒道。
风九落:“法力高强总不至于不讲理吧。”
“你这妖孽作恶多端伤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造了这么多的杀孽,还不束手就擒。”又一位不知是何门何派的掌门道,今天来的人还挺多,都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
风九落挑了一下眉,“我杀了谁?造了什么孽你可看到了?没看到就不要造谣。”
“他没有杀人,自始至终他都是跟我在一起。”顾寒霜横着剑站在他的面前,身形挺拔嗓音轻冷。
“寒霜师侄你怕不是真中了这少年狐妖的魅术,一直在帮他说话,听闻狐族惯用魅惑之术迷惑他人让他们听命于自己,看来师侄也中了此术,待我们降了这妖孽带你到你师父面前解了这妖术。”
“我说的是事实。”顾寒霜一字一顿道。
“是的呀,这之中就是个误会,我们亲眼所见那妖怪幻化成九落兄的模样将我们关了起来,幸亏九落兄和寒霜师兄闯进客栈救了我们呢。”紫玉说道。
“是的呀,就是他救了我们。”一些同修们附和道,“就连村里的人也是那只妖怪杀的呢。”
“当真如此?”一名长老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
“不可能,这方圆百里只有这一缕妖气,而且你说那妖怪幻化成了他的模样,他为什么不化成别人模样偏偏要化成他的。”天山剑派的掌门白曜道,他看起来年轻却生得一头的鹤发。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风九落不逾吝啬的赞许道,“首先那人不是妖怪而是人所以你没有闻到妖气实属正常,其次我也很好奇那人为何会化成我的模样,第三你们又怎么确定我是一只少年狐妖而不是其他什么妖怪的?”
他这一问倒把他们给问住了,总不能说是听闻吧,那他们在这群小辈面前得多跌份,顿了一下对面有人道,“当然是眼睛看到的。”是个年轻的,看起来是个刚上任掌门不久的。
风九落看了他一眼突然噗嗤笑了出来,“这位小哥哥,我都没有妖丹请问你是怎么看出的?”
那人震惊了一下,他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当时只管跟着这一众掌门长老的过来了,并没有注意风九落没有妖丹这件事,在众人为难的时候选择第一个站出来,以为他们门派多积攒一些威望,但明显这次糗大了,这下好了所有门派都知道他们门派没什么指望了,“这?这?”
“怪不得我们到现在都没看出九落兄是妖,原来他没有妖丹。”紫玉道。
“是的呀,还是师父师伯门修为好深一看就看出来了。”有人附和。
“可是九落兄你都没有妖丹在客栈里是怎么赶跑那人,并夺回那些人的心脏的。”紫玉好奇,风九落没有告诉他那人被他除了,所以他本能的认为是被他赶跑了。
风九落望了他一眼,“大道三千不是非得取其一,一条路没办法走了不如换一条,只要都是正道。”
紫玉不由的又佩服了起来,像九落兄这样的妖丹没了还能坚持修行,那他们又有什么资格不努力了,只是怎么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冷。
“紫玉我刚才好像看到寒霜师兄瞪你了。”
“怎么可能?”
12、爱护动物,人人有责(十二)
“你们到底干嘛呢?哪里来的?为什么都围着我们的恩公?”村民们个个扛着锄头、镰刀、铁锹、扁担,甚至还有簸箕,等等簸箕?(大娘你扬大米呢准备把们都扬走?)挡在了风九落和那些“老”掌门们中间。
尤其是村长他拄着拐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缕了一下胡须扬着下巴,“不知各位同我们的恩公有什么仇什么怨,来了那么多人就欺负他一个。”
风九落:倒也不必如此。
“这位老先生您怕是有点误会,我乃华溪剑派紫息宁,数月前我们接到密报贵村恐有妖孽作祟便派了家徒们前来打探一番,自此之后家徒们数月未归,便掐指一算对方原来是只千年狐妖,这只狐妖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我们此番前来就是解决此事,还贵村一分安宁的。”一位长相还算端正斯文的中年男子道。
“这应该是你爹吧,啧,我的另一个孙子吧长得稍微不那么寒碜。”风九落笑道,声音不大,紫玉尴尬的笑了笑。
“事情解决了你们才来装什么名门正派,神仙道士的,我们村子现在多亏了恩公在现在安宁的很,况且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你们的徒弟还是人家救的呢,你们不但不感激人家还要杀人家,这又是什么道理。”一个大娘忿忿不平。
“你们怕不是被这妖孽给骗了,毕竟狐妖之辈最会迷惑人了。”方青玉开口道。
“枉你们还是什么修仙世家,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还不如回家种地呢,不过看这种情况种地估计都还不如我呢,好人坏人分不清这五谷啊估计也分不清。”一个庄稼汉拍着胸脯道,引得他身旁的人哄堂大笑。
“总之要想抓走恩公先过了我们这关。”他们纷纷敲了一下手上的家伙大有只要对方一出手就跑去干架的趋势。
一时之间两方僵持不下,一方面他们作为仙门百家真的不好和普通民众真动起手来,一方面这些村民们又不肯主动撤退。
“有本事你出来躲在背后算什么本事。”那个刚上任不久的掌门够着头朝风九落这边喊道。
风九落闲适的单手背在身后,“我可没有躲在他们身后,是他们非要挡在我的前面说要保护我,哎呀人太好了没有办法。”完了颇有种为难的样子,才怪。
“恩公,趁现在你先走我们掩护你,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讲道理的。”村长敲了敲拐杖。
有道是姜还是老的辣,那些仙门各派最听不得侮辱他们的言论了,这句话一出搞得好像他们在这颠倒黑白似的。
“劳心各位为我辩护,倘若今个儿我走了不就更说不清了吗?”风九落道。
“少假惺惺的了,还不是怕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次跑了又被我们给抓回来。”白曜说。
“但凡动点脑子也不至于年纪轻轻的就修炼修白了头,你们口口声声用妖法蛊惑了众人,何不看看我究竟用了何种妖法有没有用妖法,各位都是修炼有些年数了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看你们也不要征收什么弟子了早早关门回家该种地的种地,该经商的经商,”说完又转向那些小辈们,“你们呀也不要跟着你们的师父了,没前途。”
“这个还真没看出来他们中了什么妖术。”对面有人道。
“难道我们真错怪他了?”
白曜:“我这以后飞升了能长出一头黑发来吗?”
“方才我让各门派认领过了,众弟子们一个没少看来他没有骗我们,如果他真是那作祟的妖物紫玉他们早就凶多吉少了,哪还会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紫息宁脑子还算清醒,方才是他们太过主官偏激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
“不愧是我中意的孙儿,还算带点脑子的,唉这孙儿与孙儿之间差别怎么这么大呢,怪不得五个手指伸出来都不一样长呢。”风九落摊开了自己的手背欣赏了一番,他一旁的顾寒霜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
“你这妖怪怎么一口一个孙子孙子的,到底谁是你孙子?!”方青玉听不下去了,就算最后证实这妖没有作祟但是这妖说话实在不入他的耳,就像刚开始一见面就喊他丑孙子来着。
“这个得问你的好大儿了。”风九落眉眼含着笑意似有似无得看着方青玉身后的方来,方来整个人打了一个机灵,心里乞求他不要说出去,但这妖孽岂会如他所愿。紫玉也战略性的咳嗽了一声。
“起先我在那所破旧的客栈里同这群孩子打了个赌,我要是能救他们出去你们都得叫我一声爷爷,”风九落见他们不好意思开口就先帮他们说了。
“你--”方来咬着牙,方青玉见他儿子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不对,质问道,“可有此事?!”
“爹,那只是情急之下一时应承的而已算不得数。”方来跺了一下脚。
“我这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方青玉气的脸都绿了,他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骂风九落是孽障,回头来他儿子早就替他认祖宗了,认个妖怪作祖宗,这要是传开了他们仙门百家岂不是从此被人笑掉大牙。
“唉?怎么就算不得数了,你们仙家不是向来最是言而有信了,还不叫声爷爷来听听。”风九落小指掏了一下耳朵随时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
“叫爷爷,叫爷爷……”一帮村民也跟着起了哄。
方青玉被这一通瞎起哄弄的脸色更黑了好像非得叫那妖孽一声爷爷方可作罢才行,连带着同来的一群人都尴尬了起来。
“不叫我爷爷也行,”风九落做了一个停的姿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闲庭信步中竟带着几分威压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后退几步,风流的眉眼中自带着三分锐气,下一瞬转而化为笑意将这三分锐气冲淡了两分,“不如我们再来打个赌。”
“还,还赌?”方来结结巴巴的。
“赌什么?”方青玉振了一下气势想要将一开始的气焰找回来。
“如若他日我抓到始作俑者,你们仙门各派必当在山清水秀的林间替我修建一座庙宇,上面刻上九落二字,无需供奉,至于你们爱滚哪滚哪只是终身不得踏进林间半步,也休要扰我清净。”
“你休想!”白曜斥道,这让仙门给妖怪修建庙宇实乃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