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的室友是天师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人间四月o
人间四月o  发于:2021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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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客气别客气,”
  夏鸿摆摆手,“明天白天我出去一趟,再给你找点烟墨回来——快把你的法器挖出来吧。”
  祁殊:“……”
  祁殊想到自己刚才那句“高中生谁会闲的没事挖土玩”就觉得打脸。
  但自己埋的法器自己做的孽,祁殊只能自己捏着鼻子挖土玩。
  刚从土里挖出来的铜钱粘尘带土的,祁殊实在没法心无芥蒂地把它装进兜里。但符阵失了阵眼后罡气正在飞速外泄,祁殊只能先把那枚铜钱放在一边,转手修补加固符阵。
  这种求雨的符阵夏鸿也学过——正四品的授篆天师原本确实可以引罡气入阵祈风求雨,但也不知道是因为现在天地间罡气越发稀薄,还是天师授篆的标准不断降低,别说夏鸿自己了,就连他师父都不敢说百分百能下一场雨。
  这个小道友到底是什么来头?
  夏鸿仔细看了那套符阵,发现这次祁殊倒是画得中规中矩,没有做什么改动。
  阵法一样,那就只能是布阵的人有本事了,夏鸿自惭形秽,不敢在加固符阵的关键时候打扰小道友,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刚刚被挖出来的那枚铜钱上。
  ——怎么就直接放到地上了呢!
  夏鸿都替这个法器心疼,想先捡起来擦一擦,可刚伸过手去还没碰到,那枚铜钱就自发地弹出一道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一层保护罩一样,将他的的手弹开。
  夏鸿愣了一下:“你这个法器都已经开了灵智了?”
  祁殊刚刚停下手里的动作,闻言不太确定地点点头:“快了吧,时有时无的——这一串五帝钱是我师父找来的,到我手里没几天就已经有要开灵智的迹象了。”
  夏鸿又把手放在那枚铜钱上方,仔细感受了一下那道把他手往外推的力量,心中逐渐茫然:“我怎么感觉,这像是陆压道人结的印……”
  祁殊:“……?”
  祁殊觉得他这个玩笑开得很一般:“就是它灵智将开未开的时候发出的一层自发保护,和陆压道人有什么关系?”
  但夏鸿明显不是在开玩笑:“你知道我茅山派内有一块陆压道人留下的石碑吧,那上面就有一层道人结下的金印。它受派内日夜供奉,门派弟子也常去一旁打坐,感受参悟道人真言,感受真人结印的气息。”
  祁殊:“……”
  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在石碑旁打坐,还要专门去感受一下被陆压道人的印推着往外走的感觉,但这说到底是人家门派的修炼方式,祁殊求同存异,很尊重地点点头。
  “我从小就常去打坐,陆压道人结印的气息我很熟悉,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夏鸿十分有自信地发出邀请,“你国庆有时间的话,可以来茅山参观一下,我带你去那块石碑旁边,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祁殊无可无不可的,捏起还沾着土的铜钱仔细看了看:“陆压道人……?”
  师父给他铜钱的时候可没说过。
  祁殊想了想,把其他几枚也拿出来给夏鸿看:“夏老师您看,这几枚呢?”
  夏鸿仔细感受了一下,大觉羡慕:“没错,都有陆压道人留下的印……你这是哪儿来的机缘啊。”
  祁殊艰难道:“……说来您可能不信,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不仅团团身上有陆压道人专门结印保护,连自己的法器上都有。
  这位老祖这是和自己的师门有多深的渊源啊,才能随手就结印玩?
  ……莫不是下凡历劫,大隐隐于市,在自己师父那租过一套二手房?


第49章 四十九
  祁殊赶在值班教官查寝熄灯前两分钟进了宿舍楼门,正好跟贺衡前后脚遇上,后面还跟着杨昊。
  两人看起来面色都不太对劲。贺衡还好,只是冷着脸看起来有点凶,杨昊就明显激动很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整个人都在发抖一样,看样子是气得不行了。
  祁殊:“……怎么了这是?”
  刚刚这人给自己发微信的时候不是还在开玩笑呢吗?
  ……总不能是这俩人出去打了一架吧?
  祁殊疑惑地仔细看了看他俩——杨昊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但自己的室友衣服不知道是不是被扯乱的,胡乱挽起来的袖子下面明显青了一块,好像真是不知道跟谁打了一架似的。
  贺衡不欲让他担心,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没事儿——你那都弄好了?”
  “弄好了。”
  祁殊不是个爱追根究底的人,但见他俩这样还是难免要多问一句,“你这儿是出什么事了?”
  杨昊看起来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生气,一直在喘着粗气:“祁哥你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贺衡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行了,少说两句,赶紧回去睡觉。”
  祁殊完全状况外,但看他这样子显然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解释,也不好再追着多问什么,三人一前一后回了宿舍。
  现在按作息表已经到熄灯时间,但水房的灯是整宿都亮着。贺衡在水龙头前发了半天愣,水早已经接满了一盆,一直在哗哗地往外流,他也没管。最后还是祁殊看不下去了,伸过手来关上了水龙头,又拍拍他的后背,什么都没问。
  “刚才,不好意思啊,”
  贺衡声音还有点哑,轻声跟他解释,“我不是冲你……”
  祁殊点点头:“我知道。”
  他想了想,也没再继续追问,只轻轻碰了一下他胳膊上那块不知道是磕着还是怎么弄出来的伤处:“我带了云南白药喷雾,一会儿给你找出来。”
  “不用,弄那么麻烦干什么,”
  贺衡把胳膊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明天就好了,没事儿。”
  祁殊没说话,但回到宿舍后还是摸黑找出来了一瓶云南白药喷雾递给他。
  他们两人的床都在下铺,当时挑床位的时候又特意挑了两个个挨着的,平时就是头对头睡。现在都坐在床头,中间只隔了两道栏杆。
  两人在黑夜里对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
  原本尴尬凝滞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
  “操……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贺衡嘟囔了一句,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像是耍赖一样,“懒得弄,你给我喷。”
  现在还不到十点,宿舍里的其他人其实都没睡着,一直在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刚刚贺衡一进来的时候,脸色就冷得吓人,看着跟刚打完一架,甚至还没撒完气一样,怎么看怎么吓人。
  贺衡在班里向来是个好脾气,宿舍这几个人还从来没见过他跟谁这样冷着脸,不知怎么就都被震得不太敢说话。
  他们不好意思直接问到贺衡那里,刚刚追着跟贺衡一起出去的杨昊问了半天。但杨昊虽然平时有点爱八卦,可涉及到某些方面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张扬出去,闭紧了嘴一个字不肯多说。
  这几个人还以为是贺衡跟祁殊俩人在外面打起来了,生怕他俩火还没消一会儿再动起手来,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天,突然就看他俩莫名其妙笑出声。
  目测应该是和好了吧。
  **
  这件小插曲没引发出什么后续,第二天起床集合时贺衡也没再表现出什么异常。
  俩人还跟往常一样挨在一块儿。祁殊照常把不知道怎么就飞到自己床上来的军训服递给贺衡,贺衡也照常从杨昊那摸出一块面包来,掰开一半分给祁殊。
  又损失了一块面包的杨昊虽然没跟平时一样哇呀呀呀呀地要跟贺衡拼命,但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面包:“衡哥,我有点担心你——”
  “别担心啊胖胖,”
  贺衡没心没肺地跟他开玩笑,“我今天就吃这一块儿,不跟你抢了。”
  杨昊满腹忧愁地看他,正好跟贺衡对上眼神。
  虽然眼神不能说话,但他明确感受到了贺衡让自己闭嘴的意思。
  杨昊只能把自己满心的担忧带到了训练场,胆战心惊地等着教官来找茬。
  今天的教官确实一来就开始找茬。
  从站军姿开始,这个站得不直那个手没贴紧,原前几天还不算太严厉的教官今天就吃了枪药似的,从前排女生开始,一个人一个人地开始挑毛病。
  军训的队形都是高的站前面矮的站后面,何教官从前往后,挨个同学扳了一遍,只走到苏晓玲面前的时候,刚想上手,下意识地先往贺衡那边看了一眼。
  贺衡果然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何伟华身上隐隐作痛,心里下意识就先怯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又不能真跟学生动手,泄愤似的踹了一下旁边的警戒柱,连纠正动作的幌子也懒得打了,直接指着全班人开始骂:“军姿都他妈站不好,都学了几天了?就是故意跟我对着干是不是,妈的一群废物!”
  孙浩文听得窝火,咬着牙骂他:“傻逼吧,发什么神经呢。”
  “谁在队伍里说话呢?站出来!”
  何伟华死死盯着贺衡,指桑骂槐,“身为学生,不尊敬教官,谁教你们的?你们阳城一中就是这么教学生的?”
  这话说得就很让人听不下去,但教官正在上面揪搭茬的,孙浩文忍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声“操”。
  何伟华好不容易揪住一点,不肯轻易放过,在前面训了半天,盯着贺衡下最后通牒:“刚才是谁接的话?站出来——我倒数三下,你不站出来,全班都跟你一起绕着训练场跑十圈。”
  姓何的找了一早晨的事,绕这么大一圈是为了什么贺衡心知肚明,也懒得跟他耗,直接出列,不耐烦地看着他:“有完没完?有能耐冲我来,找个屁事呢?”
  何伟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气极反笑:“行啊,你敢站出来就行——冲你来?我还就要让你连累整个班,你能怎么着啊?”
  “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贺衡冲着他,一字一顿,“傻,逼。”
  这个互放狠话的过程其实幼稚得很像小学生,但放在训练场上,教官和学生之间,不仅是不合时宜,甚至有点惊悚。
  这俩人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值得大动肝火的事儿啊。
  何伟华不理会他的威胁,指着三班全体同学:“所有人都有,跑步队形!”
  三班同学不情不愿地变了队形。
  “绕训练场,先跑十圈。”
  何伟华冲着贺衡挑衅地道,“班长带队,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跑。”
  高雅楠看看贺衡,犹豫着这个班长到底是说的自己,还是说的贺衡。
  ——明显是说的贺衡。
  “跑个屁,原地待着。”
  贺衡冷声止住前面几个虽然不情不愿,但真的准备要开始跑的排头,转头看向何伟华:“别你妈费劲绕圈子了,我去跑。”
  何伟华拍拍手,好像就在等他这一句:“好啊,三十四个人,一人十圈——你不是要逞英雄吗,你去跑啊?”
  贺衡不跟他废话,留下一句“都待着别动”,就往训练场边上走。
  这场闹剧开始结束得都太快,班里大部分人其实都没搞明白状况,祁殊昨天晚上虽然有点猜测,但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扔下一句“我跟他一起跑”就追了上去。
  杨昊反应慢了一步,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三班的其他同学都在原地蒙了一会儿。
  “妈的,跑就跑。”
  孙浩文在剩下这群人里第一个反应过来,“傻逼教官,以后衡哥打你我绝对跟着。”
  他撂完狠话,也跟着跑了过去。
  少年人的血性总是很容易被这种跟“冲动”,“义气”沾边的的场面激得热血沸腾。
  况且刚才何伟华一来就冲着三班骂了一顿,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祁殊这样修身养性惯了的,听着心里都有火。
  眼见着前面几个都跟着去跑圈,班里剩下的人在原地都站不住了,一个接一个地跟着往前跑。
  贺衡刚才一直故意激教官的火,就是为了让他有气只顾着冲自己来,不想让班里其他同学掺和这件事。没想到自己刚刚跑过来,后面全班还是都呼啦呼啦地跟在了后面。
  好像是看出来他要说什么,辛勇强抢先道:“衡哥你别说让我们回去这种话,我才不回去看他臭脸。”
  孙浩文也憋着一肚子气:“妈的我早就看那个姓何的不顺眼了,衡哥你什么时候打他叫上我。”
  杨昊心说打人的事我还没插上手呢,哪儿就轮上你了。
  贺衡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高雅楠:“楠姐你带着女生先回去——”
  “我和晓玲就跟着你,”
  高雅楠从来都遵规守纪,还是头一回跟着闹事,但一点儿也不想退回去,她一只手拉着苏晓玲,“别女生男生的,那个孤儿教官又没少骂女生。”
  后面跟着的女生都点头。闹到这个份上了,谁也不肯回去。
  贺衡早就冷静下来了,看着这帮人有点头疼。
  他不知道这事儿到最后会怎么收场,但牵扯上这么多人实在不是他的本意。法不责众这个词放在一心想捧回冠军奖杯的年级主任头上不一定好使,万一闹大了都背上处分,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没事儿,都别着急,”
  祁殊最开始跟着贺衡过来也不是想闹事,现在努力安抚他们,“一会儿夏老师就过来了,到时候有什么咱们跟班主任直接说。”
  虽然才带班三个礼拜,但夏鸿还是挺被三班同学接纳的,这种事应该也会听他们的想法帮他们说话。原本激动的同学闻言都冷静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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