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alpha的第8次亲亲后,白糖心满意足地站起来,眼前却霎时有些黑,晕乎乎地站不住就要往前倒。
蒋云书心都快跳出来了,戴着脏兮兮的棉线手套,连忙张开手臂扶住他。
蹲久了突然站起身出现头晕眼黑是人体的一种正常反应,但白糖身体本来就差再加上流了那么多血,足足趴在alpha身上趴了快五分钟,眼前的世界才逐渐清晰。
白糖闷闷不乐道:“啊蹲太久了”
蒋云书皱着眉,心疼道:“几秒是正常的,你是血太少了。”好不容易养好了点,现在又他只怕白糖落下了病根,年纪稍微大点就多病痛。
白糖直起身来,自知理亏,他亲了口alpha的侧脸,不情愿道:“我会好好喝中药的”
蒋云书说:“我们再去看看老医生,给你把把脉再重新捡药。”
白糖胡乱地点着头,用左手拿起放在小型除草机,右手手臂抵着机身,说:“那我去除草啦?”
“别,你的手现在没法拿稳,”蒋云书制止他,除草机底下是锋利的合金锯片,快速转起来足以把人的手直接割断,“我来弄。”
白糖的左手手腕还没痊愈,伤口很深,无法用力,右手整个手掌被包住,手指无法弯曲,蒋云书实在放心不下。
蒋云书把黑糖拴在门上,又去把水闸拧开,将水管递给白糖,商量道:“你浇水,好不好。”
阳光下,alpha戴着一顶鸭舌帽,因干活脱掉了累赘的大衣,只穿着单薄的卫衣,卫衣底下的手臂肌肉勃发有力。
白糖曾感受过的,一下就能把他抱起来。
他听话地拿住水管,只见alpha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帮他把裤脚挽到脚踝。
“谢谢蒋医生!”白糖仰起头朝蒋云书笑。
蒋云书心情很好,他第一次亲手做这些事,而很幸运的,第一次做就有喜欢的人陪着,白糖看起来也很开心,嘴角的笑意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消失过。
蒋云书忽然发现,omega的瞳孔其实更偏向于浅棕色,在阳光下非常明显。他垂眼看了几秒白糖的笑颜,接着猝不及防地扯掉了右手的手套,抚上白糖的侧脸,微微弯下腰,歪头亲了下来。
为了防止帽沿戳到白糖,他的头侧得很偏,下颌线分明。
白糖被吓了一跳,他不停地推拒,抽空喊道:“唔!阿姨!阿姨嗯还在这!”
蒋云书看了眼在旁边坐着的江阮嘉,她低着头压根没把眼神分过来,只有皱巴巴的手摸着猫咪。
于是alpha光明正大地把omega推到门上亲了。
十分钟过去,涨红了脸的白糖愤懑地指控:“你变了!蒋医生你变了!”
“没变,”蒋云书轻轻笑了下,“我只是把我想做的付诸实践了。”
放肆一点。很爽。秦终南说得没错。
青草和湿润的泥土味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除草机的声音很大,嗡嗡叫着,白糖跟在alpha身后,将水浇在被修剪好的草地上。
忽然家政阿姨打开了门,手里拿着部手机,大声喊道:“谁的电话响了?”
白糖看过去,“是我的!”
他将水管抛到还没浇到的地方,然后两三步跑过去。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喂你好?”
“白糖,是我。”
白糖微微瞪大了眼,是时穆清!凤栖的校长!
“我看到你把简历发到我们邮箱了。”
“是、是的”白糖磕磕巴巴起来,他之前也说过,将来想当一名老师,去凤栖任教。
时穆清说:“你能考上帝都,真的很厉害,而且只复习了一年。在简历上,我有看到你的专业成绩都名列前茅,基本的证书你也拿到手了,我相信剩下的那些你也能通过。所以我想问,要不要先来凤栖当助手?熟悉一下。”
白糖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蒋云书走过来问怎么了。
“我、我可以!谢谢时校长!”白糖的喜悦挂上了脸,手抓着alpha的手臂,激动得甚至跳了几下,“但是我最近可能不太方便可以半个月之后再去吗?”
“可以,到时候联系吧。”时穆清说。
电话挂了。
“哇啊啊啊!”白糖叫着攀上蒋云书的脖子,后者轻而易举地托起omega的屁股抱了起来,一串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默契又自然,仿佛做了上千万遍。
白糖双腿圈着alpha的腰,双手捧着alpha的脸。他看到蒋云书的鼻尖上蹭到了灰,伸手揩掉,他眼睛里全是笑意和光,迎着阳光,漂亮又生动,“时校长!你还记得吗!我上周不是将简历发到凤栖的邮箱上了吗!时校长联系我说我可以先去当助理!”
蒋云书闻言也打心底地替自己的omega感到开心,“好消息。”
白糖激动地连亲了alpha侧脸好几下,ua ua的,很响亮。
连带着江阮嘉都有了些反应,迟钝地抬起头,看到了两人紧贴着的剪影。
草地还没完全修剪完,阿姨就吆喝着说吃晚饭了。
白糖注意到,从吃完晚饭开始,蒋云书就有些焦虑了。
他拿了张a4纸过来,画了下花园的平铺图,基本上是一个长方形的形状。
“蒋医生,这里,”白糖在长方形的下面写下了铁门两个字,又圈起右下角一大块,“这里我们要不要弄一个池子,养一些金鱼?”
蒋云书说:“可以,但你不是讨厌腥味?这不是活水,许久不换水的话会很臭。”
白糖迟疑地咬了下笔帽,他想着到时候蒋医生可能会很忙,自己也会很忙,要不算
“我们可以加钱让阿姨换,”蒋云书凑到omega耳旁说,“想养就养,没关系的。”
白糖便画了个四分之一圆,说:“那我们就在这弄一个池子!里面养胖嘟嘟的金鱼,尾巴很大肚子很大那种!”
蒋云书答应下来,“好。”
铁门在花园的正中间,有一条小路供大家从铁门走到房门,白糖画了条弯曲的线连接池子和小路,“这里,我们就弄一条鹅卵石小路好不好?我买了一袋的鹅卵石!”
蒋云书:“可以。”
白糖下笔画着,“这里,还有这里,这边放秋千,旁边种一棵小树苗,我也买了!这边放”
蒋云书跟着想象了下,然后发现,白糖的审美好像很不错。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根据不同的意见来回调整,最终拍案。
期间白糖去洗澡,他出来看到alpha正坐在书桌前,用信纸写着给父母的那封信。
白糖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很自觉地把中药一口气喝完了,皱巴着脸吃了三颗alpha买回来的水果糖。
一个小时过去,白糖坐在客厅上看着一本课外书。可短短半小时之内,他看蒋云书上下走了三趟,分别拿上去了些不重要的小东西。
“写完了吗蒋医生?”白糖问。
蒋云书穿着珊瑚绒家居服,站在楼梯间,“嗯,组织的部分工作也做完了。”
于是两人约定好看一部电影,但白糖注意到,alpha总无意识地蹙着眉,指尖反复点着大腿,有些烦躁焦虑的模样。
白糖摁下了暂停。
蒋云书这才惊醒,意识到在看电影时不专心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他握住白糖的手,问:“抱歉,是不是我影响到你了?”
“不是,没关系,”白糖摇摇头,本来就是为了转移蒋云书注意力看的电影,他说,“蒋医生,你现在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蒋云书沉默片刻,坦白:“有点烦,我今天什么工作都没做就写了一封信,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说完也没看白糖,把自己的缺点和毛病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让他更焦虑了,连带着有些忐忑。
白糖却说:“但是我觉得你今天做了很多事情啊!”
蒋云书顿了下,看过去。
“你看,”白糖一件一件地给他数着,“早上去见了心理咨询师,下午我们去接了阿姨和猫猫,紧接着回来休息了下,我们就开始除草了呀,你忘了吗?现在花园外边干净了很多很多!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然后晚上我们商量了很久要怎么改造我们的花园,你不仅写了一封信,还做完了今天的组织工作,现在又一起看了快一半的电影。而且!我很开心。”
组织现在也不发任务给他了,只有一些用脚趾头都能做的蓦地,听到最后一句的蒋云书神色有些怔愣,喉间发出一声:“嗯?”
“你一直在陪着我,所以我觉得很开心。”白糖陷在沙发里,在周围暗淡的灯光下,柔软的米白领子衬得他越发乖顺,“虽然之前我也很开心,但是今天特别特别开心。”
蒋云书看着他,焦躁的心莫名地被安抚了。
他今天让白糖很开心。
白糖开心比什么事情都要重要,他忙死忙活,不就是为了让白糖过得开心吗?
蒋云书的喉结滑了下,“好。”
可这只是暂时的,临睡前,他的心又变得躁动了。
白糖一遍又一遍安抚着自己的alpha,但效果甚微。
蒋云书吃了颗安眠药,他现在有些睡眠障碍,是医院给开的。
距离关灯已经过了半小时,白糖躺在alpha的怀抱里有些困,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今天做的事已经让他很疲惫了。
他甩了甩脑袋,问:“蒋医生睡不着吗?”
在黑暗中,蒋云书的眼睛很亮,里面毫无睡意,他“嗯”了一声,“你快睡吧,待会安眠药就发挥药效了。”
白糖坐起来,拧开灯,他说:“要不,我哄你睡觉吧?”
蒋云书看着他:“怎么哄?”
白糖穿上毛套和毛拖鞋跑了出去,没一会拿着一本书进来了,他立起枕头靠着床头,说:“来,我给你念念思想政治的概念。”
蒋云书又好笑又无奈,他笑了下,“别,你快睡吧,你这身体还熬夜。”
“不行,”白糖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坐在躺在的alpha旁边,伸手掖了掖alpha身上的被子,说,“我开始念了。”
蒋云书感受着被人放在心尖上关心的感觉,心里仿佛被打翻了蜜罐子,他表面上无奈,可嘴角都是上扬着的:“就半小时,我还没睡着你就先睡。”
白糖不理他,自顾自念道:“哲学基本问题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思维和存在谁是第一性的问题,这是划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哲学派别的依据”
蒋云书闭着眼,强迫自己去听白糖念的内容,哲学啊讨厌,怎么感觉这内容似曾相识声音像泉水滚在竹子里,听着很清爽很舒适白糖的声音好听。
白糖连打了几个哈欠,头一点一点的,声音越来越小,“人能动地改造世界的对象性活动,实践是人与世界关系的中介,是自在世界向人类世界转化的基础,实践是人”
“不行,”白糖打断自己,深深深呼吸了一下,“这样下去我得先睡着。”
蒋云书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真的,你让我抱着,很快就睡着了。”
白糖吸了下鼻子,把书放在柜子上,重新钻进被窝里,alpha的气息和温度扑过来,他小声说:“你现在是不是想去找些工作干?”
蒋云书承认道:“嗯。”
灯光还没关,白糖侧躺着,抬起头来,发现alpha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一直在看他,“那你除了想工作,还想干什么?”
蒋云书和他对视,没说话。
白糖被盯得有些发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催促道:“嗯?”
他听见alpha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想亲你。”
下一秒,嘴唇被咬住,白糖感觉到alpha的手从他的肋骨下穿过,揽住了他的腰,滚烫湿热的舌尖舔过他的嘴角,在他想开口的瞬间顶开了他的牙齿,钻了进去。
白糖顺从地扬起脖子,闭上了眼,长而黑的睫毛偶尔轻颤。
一开始,香软的omega还会去含蒋云书的嘴唇,去咬alpha的舌头。但亲着亲着,他的意识渐渐地有些发沉,舒服得快要睡着,只半张着红透了的唇,任由alpha越发地得寸进尺。
他宛如一颗能沁出水的蜜桃,毫无知觉地露出最美味最勾人的模样,不会反抗没有攻击性,柔软地躺着,被采摘了也只懂得掉几颗泪珠子。
仿佛在告诉蒋云书:你做什么都可以。
白糖是被捏了下后腰的肉才稍微醒了一刻,他眨了眨眼睛强撑着精神,“你不亲了吗?我今天没有鼻塞你想亲多久都可以”
他的确这么告诉了。
蒋云书盯着他。
白糖感受着后腰炙热的温度,想起心理咨询师那番话,说要尽可能地转移alpha的注意力。他脑子混混沌沌的,掀开自己的衣服,不知死活地捉过alpha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有些害臊地说,“你想摸摸我也可以,都可以碰”
蒋云书顿时呼吸一窒,被勾得心头起火,他猛地再次亲下来,手揉得越发用力。
“唔”白糖的伤还没好,没什么精神,很快就撑不住了,他再次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下巴一重,似乎有人捏开他的下巴要看里面,他的舌尖还伸出一点在外边,口水要滴下来。
但很快,嘴巴又被堵住,直到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白糖还能感觉到alpha或轻或重地咬着他的颈侧。
第82章 “喊老公。”
周朝雨在晚上到达了13区,他穿着高领毛衣,阻隔贴很好地将他隐藏了起来,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一个长得比较好看的beta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