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出现一次的男人[玄幻科幻]——BY:红口白牙
红口白牙  发于:2021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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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说就行,我一定会记得。”阮秋平说。

  药仙:“可是你用什么身份在他身边照料啊?”

  阮秋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说是伴侣,早已撕了婚籍。

  若说是朋友,可……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牵扯不清的朋友?

  最终,他还是将这个问题跳了过去,只回答说:“……不管是什么身份,我这段时间一定能一直贴身照料他,寸步不离。”

  “行吧。”药仙似乎是有些无奈,“那你过来,我跟你讲讲这些药的药性和用量。”

  药仙拿着一个白瓶子讲了一半,有些遗憾地说:“你要是能拿到红玉散就好了,那药效比这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只是有点难得……”

  阮秋平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从郁桓身上又拿下他刚还给郁桓的几瓶药,将一瓶红色的药瓶递过去:“你说的是这个吗?这个瓶底上写着红玉散。”

  “没错,就是这个!”药仙眼睛一亮,又扒拉起剩下的那几瓶药,“这儿还有聚神粉呢,这几瓶都是好东西呀,对郁桓现在的伤势都有用,郁桓既然有怎么不早拿出来!”

  “他……他前几日将这药借给我了。”

  药仙看着阮秋平的表情,叹了口气:“你也别担心了,吉神已经开始发热,就代表身体快该好了,他本就不是普通神仙,再加上这些上好药品,估计没多久就能醒了。”

  阮秋平抬起头:“……郁桓用的药和我受天雷之后用的药所差无几,那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等他醒了,你自己问吧。”

  药仙走后,阮秋平一瓶一瓶地给郁桓喂了药,然后趴在郁桓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就在床边看了郁桓一天。

  直到天色昏暗也不挪动一下。

  似乎是怎么都看不厌似的。

  短短几日,郁桓真的瘦了很多,脸庞的棱角更加分明了,肩膀更薄了些,连手上的血管都比原来明显了。

  阮秋平的视线忽然定在郁桓的左手上。

  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订婚戒指”。

  阮秋平轻轻的握上郁桓的手,两人无名指上款式相同的订婚戒指在昏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

  阮秋平还记得自己曾经为郁桓带上这枚戒指时,说是换成婚戒前都不能取下。

  现在他们的婚礼没有了,婚薄销毁了,可这枚戒指却仍在他们无名指上戴着。

  原来……郁桓没有摘啊。

  郁桓嘴里说着要和他解除婚籍,永不再相见,还将他们的山洞搬空,布了结界,不让他进去。

  郁桓做得那么绝,好似要与他断情绝义,对他已经厌恶至极……可却始终没摘下这枚戒指。

  阮秋平展开郁桓的左手,闭上眼睛,轻轻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他的手心里。

  清晨的一缕金色阳光落在了阮秋平的脸庞上,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卧了一夜的姿势,让他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麻,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才忽然发现郁桓已经醒了过来,并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他。

  朦胧的睡意一瞬间就被抽走了,阮秋平彻底清醒了。

  郁桓的眼神深邃平静,可阮秋平却忽然慌乱了起来。

  “……不是我非要赖在这里的,是你,是你不让我走的!”

  阮秋平没什么底气地率先开口道。

  说不定郁桓昨天也是生病,烧糊涂了,才会说出那种话……戒指,戒指可能也是气晕了头一时忘记了取下来,说不定郁桓现在清醒过来之后,就又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他了。

  他难以抑制地胡思乱想着。

  他再次重复着说:“真的,我没撒谎,是你昨天……”

  “是我央求阮阮不要走的。”郁桓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又喑哑。

  “是我求着阮阮不要走的。”他重复说。

  阮秋平愣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

  郁桓动了一下胳膊,似乎想要抬起手,但却没抬起来。

  阮秋平低头一看,才发现郁桓的整个左手被自己枕了一夜,都被压的发白了。

  阮秋平慌忙低下头去给郁桓的手按摩,低声的说了声对不起。

  郁桓另一只手却伸了过来,轻轻地触碰着阮秋平脸颊上被印下的戒指印痕。

  阮秋平眨眨眼睛,忽然小声地开口问道:“郁桓……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我生阮阮什么气?”

  “就是……就是我骗你的事,我现在知道错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了。”

  郁桓指腹在阮秋平脸颊上很轻浅地摩挲了一下,眼睛里轻轻荡起的笑意,温柔得如同湖面上落叶点下的微波:“我知道,阮阮是为了让我开心才是那么说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看着郁桓脸庞上的笑意,阮秋平觉得心里郁结成一团的思绪也缓缓舒展了开来,轻轻盈盈地如同绽放开来的花瓣,还落着些晶莹剔透的露水。

  他眉眼弯了起来,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那你当时说要和我断绝关系的话,都是气话,都不作数对不对?”

  “嗯,不作数的。”

  “……太好了!”阮秋平松了一口气,眼圈突然就泛了红,他开心地埋到郁桓的怀里,小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怎么会。”郁桓轻轻碰上阮秋平仍留着些蜿蜒伤疤的后颈,“倒是阮阮,白受了四十九道天雷。”

  “不白受。”阮秋平仰起头,没心没肺地笑道,“要不是因为这雷,你指不定还不会这么快原谅我呢,况且也没什么事,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呢,倒是你……”

  阮秋平脸上的笑容缓缓敛了下来,皱了皱眉,“你是为什么受了伤,怎么弄的?还和我受天雷后用的药所差无几,莫非你也是遭了雷吗?”

  郁桓沉默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

  “什么雷?”

  “成神后的升阶之雷,这雷比我想象中的威力更大一些。”郁桓笑着说,“只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不行,还得要吃药。”阮秋平从旁边拿出几瓶药放到桌上,然后站起身子,“我去厨房给你拿些热水。”

  厨房的门是锁着的,阮秋平从仙仆处拿了钥匙。

  看着手中的一大串钥匙,阮秋平叹了口气。

  就按照他现在这运气,一个一个试着开锁,估计要试到最后一把,才能把门给打开。

  ……好浪费时间,郁桓还等着他喝药呢。

  阮秋平不开心地想。

  可当他将第一把钥匙插入门锁中之后,锁却出乎意料地开了。

  阮秋平愣了一下。

  ……他运气是不是变好了啊?

  不对不对……是因为这里是吉神的家,所以他运气才这么好的。

  阮秋平端着热水回房的时候,却发现郁桓已经完全坐了起来,正闭着眼睛往一个藏运球里灌输着好运。

  那藏运球里气运流动,金光弥漫,夺目耀眼。

  而与之相反的是,郁桓脸色嘴唇却愈发苍白,额头上甚至有汗珠滴落。

  阮秋平焦急地往前走了一步,想打断他,可郁桓已经发现了他,并停止了动作。

  那枚金色的藏运球缓缓落了下来,落在郁桓手心里。

  阮秋平皱着眉走上去:“你在给司命做藏运球?司命难道这么着急要吗?你就不能等身体好了再给他做吗?”

  郁桓笑着说:“不碍事。”

  阮秋平低头看了眼藏运球,又问道:“这个球里面有好多好运气,是哪位仙君要下凡历劫啊?”

  “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阮秋平追问道,“你和他关系很好吗?受着伤还要给他这么多好运气。”

  郁桓弯着眼睛笑了笑:“关系是很好。”

  “……哦。”阮秋平垂下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抬头问道,“关系很好你怎么从来没让我见过?你们认识了很久,是至交的好友吗?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好吗?”

  郁桓忍俊不禁道:“曾经那些女孩们靠近我时,也没见到过阮阮这般紧张,怎么现在会吃一个朋友的醋?”

  “……那不一样。”阮秋平说。

  “怎么不一样?”

  阮秋平垂下头,小声说:“……就是不一样。”

  74.第74章

  阮秋平感觉这两天自己有些不一样了,要说是哪儿不一样,他也不能具体说出来。

  但总之,他就是觉得精神越来越足,气血越来越好,看见的花儿一个比一个红,看见的草一个比一个绿,没出门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结果一只脚踏出大门,就又觉得乌云散去,晴空万里,耳边甚至还有黄鹂鸟在轻啼。

  应该是春天快要来了。

  阮秋平仰起头,轻盈地跳跃起来,高高地伸出胳膊,指尖掠过老树新抽出的嫩芽。

  对了,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郁桓的身体也彻底康复了。

  “秋平,去哪儿啊,这两天怎么天天往外面跑?”身后的阮盛丰大喊道。

  阮秋平有些心虚地扭过头,丢下一句:“去练功!”

  然后就跑远了。

  阮秋平瞬移到了吉神府,可他刚准备推门进去,便听见药仙正在里面说话:“……乍一看,你恢复得还挺快,跟没事儿人似的。”

  郁桓道:“我好歹封了神,哪儿那么容易死。”

  “可……”

  “叔父,”郁桓语气一顿,声音中染上几缕笑意,“谢谢您担心我的伤势,还特地跑来一趟,不过我这边来了客人,怕是不能继续招待您了。”

  “客人?”

  阮秋平见自己已经暴露,便直接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说:“早上好。”

  药仙走后,阮秋平走过来,问道:“原来药仙是你叔父啊。”

  郁桓点了点头:“表的。”

  阮秋平撇了撇:“你家亲戚可真多。”

  也是,记得当时确定婚礼宾客名单的时候,几乎大部分都是郁桓那边的宾客。

  不像他们阮家,拼死拼活都凑不齐一桌人。

  过了一会儿,他又摸了摸面前的桌子,小声说:“……不过,郁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郁桓说起他的时候,要用“客人”来代指。

  阮秋平不喜欢这个称呼。

  郁桓给阮秋平沏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开口道:“友人也好,爱人也罢,什么关系都可以,只要阮阮一直陪在我身边就行了。”

  阮秋平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很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以至于他声音也不由自主软和了下来:“我这段时间都会在你身边的……但是,我过段时间,大概一两个月后,我就要出去远游一趟,到时候恐怕就不能陪着你了。”

  “阮阮要出去远游吗?”

  “嗯。”

  “不能带着我吗?”

  “……不能。”

  郁桓好久没有说话。

  阮秋平本以为郁桓又要难过或者伤心了,可是,他却又见郁桓轻轻垂下眼,问道:“那阮阮远游前的这段时间,可以全部用来陪着我吗?”

  阮秋平眨了眨眼:“……可以。”

  郁桓将茶推给阮秋平,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眸中荡起轻浅的涟漪:“看来阮阮心中我最重要。”

  阮秋平双手握上温热的茶杯,感觉热茶的温度也一点点沁入心底,他小声重复道:

  “嗯……你最重要。”

  “这就够了。”

  郁桓温柔地看着他,哑着嗓子说。

  屋门被敲了两声,门外传来仙仆的声音:“神君,树神的人送来了灵力圣水。”

  “拿进来吧。”郁桓说。

  看着桌子上的玉瓶子,阮秋平好奇地问道:“这水是干什么的?”

  “树神新制出来的东西,可以让植物茁长成长。”

  阮秋平眼睛一亮:“真的吗?”

  郁桓笑着说:“真的,一瓶下去,那棵苹果树十年之内都无惧风吹,也不惧雨打。”

  阮秋平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浇给那棵苹果树?”

  “因为这水就是我为那苹果树求的,我见你对那苹果树十分上心。”

  “当然上心啦,是你让我种的嘛。”阮秋平说。

  但他好像吃不到果子了。

  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里酸酸的,他又抬头看向郁桓说:“还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让苹果树一下子长大呀,最好两三天就能长出果子来。”

  “没有。”郁桓弹了一下阮秋平的额头,“阮阮还是不要着急,慢慢等它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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