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冥帝成婚后我暴富了[玄幻科幻]——BY:一叶菩提
一叶菩提  发于:2021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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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着话,离村子也越来越远。
  魏冬回过头,身边是遍地金黄色的稻谷,绵延远去。
  天阴沉沉的,似被雾罩着,村子也若隐若现,衬得那满目殷红的灯笼更是突兀吊诡。
  杨叔的地在西边,两人在岔路口分开,魏冬则径直往后山走去。
  说是山,其实更像山包,走小路爬上山顶,也就十多分钟。
  站在山顶,能将整个小黎村的风景尽收眼底。小时候,魏冬常和村里同伴来这玩,当时觉得这山很高很高,现在再来,感受却不同了。
  不过下午四点多,天阴沉得像是七八点,周围笼着层白雾,远处事物也难看真切。
  风从四面八方涌来,透着湿冷的寒气,阴恻恻地。
  魏冬摸了摸胳膊,九月的天,竟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他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往前走,眼前都是熟悉的风景,细看又变化良多。
  走着走着,他忽然瞥到前方一棵粗壮的老树下,竟站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
  女孩约莫十七八岁,脚踩着凳子,正踮起脚努力将脖子往挂着的绳套上够。
  这分明是要上吊自杀啊!
  魏冬吓了跳,不敢耽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将女孩迅速从上边抱了下来。
  女孩被救下后,睁大眼满脸震惊看着魏冬,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你、你怎么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冬猛地打断:“你干嘛呢?有什么想不开的事,非得来寻死?我跟你说,吊死后可是很难看的,不仅脸发紫发黑、双眼凸出、舌头掉出来,还会大小便失禁……”
  女孩气呼呼瞪着魏冬:“你是瞧不起吊死鬼吗?”
  “这是重点吗?”魏冬没料到她脑路这么清奇:“重点是,你死了,想过父母亲人会多伤心吗?他们辛苦养大你,你就这么回报他们?你让他们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他语气严厉,女孩一下也被吓住了。
  她恍惚坐在地上,短发衬着脸圆嘟嘟的,脸颊有些雀斑,皮肤极白,看不到半点血色,脖颈处还有明显的勒痕,看着十分单薄虚弱。
  似是被魏冬的话勾起回忆,女孩瘪瘪嘴,抱着膝盖“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她哭的伤心,却一滴眼泪没流下来,只剩苍白无力又绝望的哀嚎。
  魏冬见个女孩哭这么伤心,也挺于心不忍,轻声安慰道:“好了,知道错就行了,以后千万别再做傻事,开弓没有回头箭,真要出什么事,后悔就晚了。人这辈子长着呢,有什么事多和家人沟通商量,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女孩低垂着头,半天没说一句话。
  冷静下来后,她告诉魏冬,她叫林艾,今年十八岁,来这自缢是因为没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一时想不开。
  “就为这个?”魏冬一脸匪夷所思:“按你这逻辑,我也得去死一死。”
  林艾:“?”
  “你是高考没发挥好,我是高考超常发挥,运气却不好。你知道凉城大学吗?按我平时的成绩,根本考不上。结果好不容易考上了,填的几个专业还都提前录满,只能被调剂到什么宗教学。我一个无神论者,去读宗教学,我说什么了吗?人生就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魏冬感慨完,又随口问:“对了,你高考多少分?”
  林艾:“685。只差几分,我就能上清华了。”
  魏冬眼神怪异:“你的目标是清华?”
  “嗯,我平时成绩是能稳上的。你呢?考了多少分?”
  勉强够着一本线,全凭运气被凉城大学录取的魏冬:“打扰了。”
  学霸的世界原来都这么可怕吗?
  他被这凡尔赛式的发言给弄不会了。
  林艾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沮丧道:“除了读书,我什么都不会。高考前,大家都觉得我肯定没问题,我……我对不起爸妈,也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魏冬心头百般滋味,一时不知该怎么劝她:“没事,以你现在的成绩,也能上很好的大学。”
  林艾没说话,她表情苦涩站起身,定定看着远处。
  “魏冬,谢谢你。”好一会,她又转过身道。
  魏冬摇摇头:“没事,但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晚了,都来不及了。”林艾惨白着脸,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被困着。魏冬,你是个好人。”
  魏冬没听明白,这怎么还发起好人卡来了?还有,来不及了又是什么意思?
  他正想着,手忽然被林艾用力抓住。她手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犹如冰窖里冻过般。
  “你手怎么……”
  “这不重要。”林艾紧张打断他的话。她神经绷得很紧,边恐惧环顾四周,边神经质说道:“魏冬,你不该回来。他不会放过你的,这整个村子都是他专门为你设的牢笼,一旦进来,就再也出不去。没有猎人会轻易放过心仪多年的猎物,他对你势在必得。”
  魏冬听得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什么猎人、猎物,你说的他,又是谁?”
  “他……”提及那人,林艾便恐惧到骨子里,浑身都失控地颤栗着,语调也陡然尖锐:“他能主宰一切,谁都逃不掉,谁都没法反抗。被他抓住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她说完没给魏冬反应的机会,拉着他飞快往前跑:“你帮了我,我也得帮你。我们现在就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魏冬满脑袋问号,被她拉着一路狂奔。他想停下来,却发现林艾力气特别大,他完全反抗不了。
  “嘭!”林艾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被撞飞几米远,狠狠跌落地面。
  魏冬睁大眼,愕然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们前方空荡荡的,根本什么都没有,那是什么把林艾给撞飞出去的?
  “林艾?”魏冬转过身,发现林艾满眼恐惧地盯着自己,浑身瑟瑟发抖,仿佛看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林艾到底在害怕什么?
  魏冬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带着疑惑,准备问问林艾怎么回事,却发现周围空空荡荡,哪还有林艾的身影。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凭空就消失了?
  魏冬紧蹙眉头,仔细打量着山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也就是这时,他突然发觉有什么在悄然靠近。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又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魏冬神经紧绷,屏住呼吸,拳头也悄然攥紧。
  他感觉对方越来越近,旋即听到声低低的笑,犹如响在耳侧。
  魏冬顷刻头皮都炸了,攥紧拳不假思索狠狠朝前砸去。
  这一拳穿透空气,没能砸着任何实体,反倒使魏冬因为惯性猛地往地上跌去。
  他大惊失色,都做好结结实实摔一跤的准备,还是脸着地的那种,哪知下一瞬,整个人就落入了个微凉的怀抱。
  他被一片虚无稳稳拥抱着。


第4章
  魏冬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
  周遭漆黑一片,凉爽的风透过大敞的窗户吹进来,窗帘随风肆意摆动。
  他盯着天花板愣了会,想起什么,迅速坐起身,摁亮了头顶的白炽灯。
  深夜的村子尤为静谧,听不见半点声音。
  魏冬揉揉眉心,只觉得脑袋混沌一片。一切都太过蹊跷诡异,他苦思冥想,也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回到家的。
  记忆像断了层,上一秒他明明还在后山,下一秒却莫名出现在床上。
  魏冬伸手去拿手机,这才察觉手心隐隐作痛,抬起来一看,掌心竟泛着红,像是被什么打过一般。
  隐隐约约的,他想起有什么强行摊开自己掌心,伸手重重打了他一下,手瞬间被打红了。
  还有道低沉悦耳的声音问:“怎么这么不乖?”
  那话犹在耳边回响,魏冬肉麻得抖了抖,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他都多大了,竟还被人以惩罚小朋友的方式打手心,实在太过分了,没这么欺负人的。
  魏冬感觉尊严受到挑衅,男子汉大丈夫,打就痛痛快快打一场,这样算什么?
  他正想着,忽然见窗外亮起火光,那光忽明忽暗,于寂静漆黑的夜里,透着几分森冷诡异。
  魏冬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
  他房间窗户正对着条小路,此时路上悄无声息走着一大群人,赫然是送葬的队伍。
  走在前方的人高举白幡,幡布随风摆动,其后的人捧着遗像,几人抬着漆黑的棺材,几人沿途高高抛洒着纸钱。
  亲人披麻戴孝,一张张麻木的脸在泛黄火光映照下,透着几分阴森。
  整个送葬队伍压抑又沉默,连低声的啜泣,都被压抑到极致。
  魏冬看了眼,正准备收回视线,一张黄色的纸钱忽然被风吹到窗沿上。
  他指尖碰到那纸钱,还没反应过来,下方手捧遗像的中年男人忽然抬起头,浑浊的眼定定看着他。
  魏冬吓了跳,对那男人歉意笑了下,准备拉上窗帘。
  深夜出殡说明死者还很年轻,白发人送黑发人,无需铺张操办,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抬去葬了便是。
  拉窗帘时,魏冬眼角余光不经意瞥了眼,发现火光下,那遗像上的人竟极其眼熟。
  但距离太远,他看得并不十分清楚。
  他表情惊讶,几乎难以掩饰,顿了片刻,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绕去男人身旁仔细看了眼。
  男人神情麻木,头发白了大半,只顾往前走,并未多注意魏冬。
  魏冬近距离看到遗像上那张熟悉的面孔,整个人却瞬间懵住了,忘了该怎么思考。
  遗像上的人一头短发,脸微胖,笑容灿烂,赫然正是林艾。
  但今天下午,他明明刚在后山见过林艾,还和她说了那么多话,对方怎么会死了?
  他在后山见到的难不成是个死人?
  魏冬越想越觉得荒谬,满脑子的唯物主义科学观都在摇摇欲坠。
  他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都不记得了。
  魏奶奶站在院子里,手拿着蒲扇,见到魏冬问:“你不睡觉跑哪去了?没事吧?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
  “没事。”魏冬摇头,没准备提见过林艾的事:“我睡不着,就随便走走。那是?”他边说视线边看向那送葬的队伍。
  魏奶奶看着那列队伍,叹了口气道:“那是上边林家的人,他们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村里。这次回村本来是准备迁坟的,哪知道女儿却一时想不开,跑去后山上吊自杀了,等家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说起来,她小的时候我还见过,聪明又懂事,实在太可惜了。听说她本来就有些心理问题,父母一直没引起重视,平时给的学习压力又太大,才会因为高考没发挥好,冲动之下走了极端。现在她父母也很后悔,不该那么逼孩子,但后悔又有什么用?”
  魏冬听得眼皮直跳:“奶奶,您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魏奶奶低头想着,边呢喃道:“林……林艾?好像是这个名字。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魏冬放弃纠结林艾的事,转而问起另一件怪事:“对了奶奶,您知道我下午怎么回来的吗?”
  魏奶奶愣了愣,悄然移开视线,好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老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你当然是自己走回来的,难不成谁还背你抱你不成?”
  魏冬松了口气,和奶奶一路往客厅走,想起什么又好奇问:“奶奶,您之前说村里挂这些灯笼,是要办喜事,怎么我今天碰到杨叔,他都不知道这回事?还提醒我离灯笼远点,这到底是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奶奶仓促打断:“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没完没了的,奶奶能骗你吗?行了,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别在这胡思乱想。”
  魏冬还想说什么,见奶奶一脸困意,又止住了话题,带着满脑袋的问号回到房间。
  只是躺在床上,他也仍然睡不着,脑海反复回响着林艾说过的话。
  那个“他”到底是谁?林艾为什么那么怕“他”?连提及“他”的存在都恐惧之极。
  以及那句“一旦被他抓住,就再也逃不掉了”,又是什么意思?
  *
  次日,魏冬呆在家哪都没去。
  晚上十二点,他都快准备睡觉时,奶奶忽然敲门进来,将一套大红色的喜服递给他。
  那套喜服精致庄重,很有分量,款式古雅别致,上边手工绣着繁复的花纹,处处透出细节,无可挑剔,一看便是精心准备的,价值不菲。
  魏冬愣了下:“奶奶,这是?”
  魏奶奶看看喜服,又看看魏冬,心情沉甸甸地,笑容也淡了些:“这是新人那边送来的喜服,说新郎有急事去了城里,一时半会赶不过来,你身材刚好和他相仿,那边就托我拿给你试试,先看下合不合身。你……你想试就试试,不想试就算了。”
  对奶奶的话,魏冬没多想:“好啊,奶奶您先放这,我等会就试试。”
  试喜服不过举手之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魏奶奶犹疑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将喜服放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她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窗外,眼神凶狠凌厉。
  魏冬也循声看去,但除了沉沉浓郁的夜色,他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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