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大惊失色,趁乱逃出了困魂阵。原本是他们在追捕东极青华的魂魄,现在反过来被沈辞追杀。
沈辞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他们魂飞魄散。
在逃跑的过程中,鬼将很快就察觉到东极青华已经陷入了沉睡,现在掌控沈辞身体的是另一个魂魄。
诛仙咒不可能烙在凡人的身上,也就是说......沈辞体内的另一个魂魄是被打入无间地狱的神仙!
想到这里鬼将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如果那个魂魄真的是神仙,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地藏王菩萨!
鬼将咬紧牙关,穿梭在密林之中。只要进入鬼门关,他就安全了。沈辞如同猫戏耗子似的,不紧不慢地跟在鬼将的身后。
“跑什么,你不是要勾走乐笙的魂魄吗?”
沈辞的声音出现在鬼将的身后,鬼将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
隔空传音?
还没等鬼将反应过来,沈辞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鬼将猛地一回头,沈辞挑了挑眉毛,抬手握住了鬼将腰间的弯刀,然后在鬼将震惊的目光下,握着刀柄将弯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是把好刀。”沈辞握着刀柄,称赞道。
鬼将心中一惊,连连后退数十步。人类怎么可能握住地府的兵器,就算是仙界的神仙,对地府的法器也会有一定的排斥性。
“你究竟是谁?”
鬼将又问出同样的问题,他一眨不眨的看向了沈辞的面容,在看到沈辞瞳孔的颜色为紫色时,他的脖颈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掐住。
“你的话太多了,不过是阎王的一条走狗,也配和我说话?”
沈辞握着刀柄冷冷地看向了鬼将,随后就见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刀刃插进了鬼将的腹部。
“咳——”
鬼将捂着肚子倒地不起,黑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沈辞迈着步子径直地走到了鬼将的面前,他伸手摘掉了鬼将脸上的面具,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在地狱里受刑时的画面。
“鬼将大人,你想不想体验魂魄绽放花朵的滋味?”
“你!”鬼将惊恐的看向了沈辞,沈辞则笑眯眯地握住了插在鬼将腹部的刀柄,然后用力一拔,鬼将的腹部瞬间涌出大量的黑血。
鬼将疼得浑身直哆嗦,但是比起沈辞在地狱受到的刑罚,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沈辞的眼中没有怜惜,有的只有恨与杀意。
他将手伸到了鬼将的腹部,然后就见鬼将的腹部,突然冒出了一个紫色的花骨朵。
紫色的花骨朵沾上黑血后,花瓣向着外侧翻转渐渐绽放。
“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滋味可不好受,怎么办我也想让你体验一下地狱的刑罚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你既然敢违抗地藏王菩萨的命令,来拘捕乐笙的魂魄,那么给予你这个权利的一定就是阎王了。回去转告阎王,告诉他我会在最近一段时间,会亲自登门拜访他老人家。”
沈辞话音刚落,便起身朝着鬼门关的方向走去。倒在地上的鬼将想要起身偷袭沈辞,却惊恐的发现他的 法力正在被腹部的紫花吞噬。
与此同时,闫刚将车子开进了招待所。
招待所占地面积不大,看上去十分破旧,一楼则被改造成了小超市。
闫刚下了车,就觉得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后看。他猛地一回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空无一物。
“怎么了?”钱伟背着背包下了车,丝毫没有注意到四周异样的目光。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闫刚跟随着老大爷进入了招待所,迎接他的是一名骨瘦如柴的中年妇女。
“翠兰,我给你带了两个背包客。”
老人走到中年妇女的面前打了声招呼,中年妇女跟丢了魂似的目光呆滞,无视了老人走到了钱伟的面前停了下来。
“小任,你终于回来了!”
妇女伸手想要环住钱伟的脖颈,却被闫刚伸手挡了一下,警惕地看向了妇女道:
“老板娘,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他是我的朋友,名字不叫小任。”
“你胡说,他就是小任!我的小任回家了!”妇女突然变得异常的暴躁,她伸手想要推开闫刚,下一秒就被身后的老人拍了一下肩膀,就听老人慢悠悠地道:
“他不是小任,小任去外地读书,还要再等一年才能回来。”
妇女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她迷茫的看了一眼钱伟,然后歪着脑袋摇了摇头道:
“原来不是小任啊,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钱伟尴尬的笑了笑,他与闫刚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主动开口询问道:
“请问,小任是你的孩子吗?”
妇女摇了摇头道:
“他是我弟弟,父母死得早,弟弟一直由我在抚养。”
本以为小任是老板娘的儿子,没想到却是老板娘的弟弟。看老板娘的精神状态,明显是出了问题,这问题的关键估计和小任有关。
“好了先办正事吧,翠兰,麻烦你给他们开两个房间,我还有事要先去一趟县城。”老人抽了一口烟嘴,然后吐出一丝雾气道。
“好的,麻烦你们把身份证出示下。”
虽然是在乡下,但是办理入住手续,还是需要人脸识别等一系列必要操作。为的就是防止有不法分子,逃到乡下躲避公安的追捕。
入住手续办理好后,老板娘递给了他们两张房卡。闫刚拿的是205号房卡,钱伟拿的这是207号房卡。
“请问206号房间有人住吗?”
钱伟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他原本打算和闫刚开一个标间,既然开两个房间最起码也要紧挨在一起,出事了也好有个照应。
“二楼除了205和207号房间以外,其他房间都被住满了。”老板娘道。
听老板娘这么一说,钱伟和闫刚同时一愣,他们怎么也么想到,这么偏远的招待所,会住了这么多人。
招待所一共就三层楼,排除一楼和三楼是老板娘生活的地方以外,只有二楼的区域对外开放。
“楼上住着什么人?”闫刚提着行李,跟着老板娘排上了二楼。
“和你们一样,也是来这边旅游的背包客。不过他们很奇怪,早出晚归,经常见不到人。如果不是压了五千块钱,我早把他们赶出去了。”
闫刚办案多年,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
“你知道他们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我看他们的穿衣打扮,都是一些登山的行头,应该是偷摸着上了白桦山吧。
这些人真不怕死,白桦山这么邪门的地方也敢去。有一次我起夜上厕所,就看到这些人灰头土脸的跑回来,身上的土腥味特别重。”
女人话音刚落,就见201的房间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闫刚和钱伟同时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上半身穿这个背心,下半身穿了一条军绿色的迷彩裤,胳膊上还缠着沾有血迹的绷带。
“哟,老板娘这是来新客人了?”男人咧嘴一笑,饶有兴趣地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
第70章 〔 采参人 〕
男人吊儿郎当的语气,瞬间激怒了老板娘。
闫刚不知道老板娘和男人有什么恩怨,就见老板娘怨毒地看向了男人,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男人靠在狭窄的过道里,点了一根烟,道:“神经病。”
“请问……”
没等钱伟把话说完,闫刚便抓着他的手腕,走到了205号房间,然后刷卡推开了房门,示意钱伟先进屋,他则站在门口,对着男人微微一笑道:
“你的胳膊伤得不轻,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针吧。”
男人冷笑一声,随后转身进入了房间,就听‘咚——’的一声,男人的房门被重重关上。
站在屋内的钱伟,探头朝着走廊看了看,然后看向了闫刚,疑惑道:
“你刚才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闫刚走进205号客房,关上房门上了锁后,对着钱伟道:
“那个男人身上除了土腥味以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他头发湿淋淋的,我怀疑他刚洗过澡,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洗掉身上的血腥味。”
“伤在胳膊,身上还有土腥味......我们是不是遇上盗墓贼了?”钱伟诧异道。
“有这个可能性,207号客房你别住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住在同一个房间比较好。等下我问问老板娘有没有折叠床,没有的话我打地铺也可以。”
闫刚没想到这小小的白桦村,会引来盗墓团伙的注意。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盗墓贼前,他绝不能暴露自己警察的身份。
“先别打草惊蛇,你没看出来吗,老板娘明显和刚才那个男人认识。你这么贸然地换房间,就不怕那些人起疑心?”
钱伟说得不无道理,刚才老板娘看那个人男人的眼神明显带着恨意,还有老板娘口中的小任真的是她的弟弟吗?
“你说得对,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先休息,等吃饱了喝足了再上白桦山。那些人如果是盗墓贼的话,这附近除了白桦山也没有别的山了。
刚才那个老板娘说,这伙人早出晚归,可是现在这个点他们没有出去,而且其中一人还受了伤。”
没等闫刚说完,钱伟立刻补充道:
“他们在白桦山上遇到了麻烦!这伙人提前交付了五千块钱的房钱,就说明他们不会轻言放弃。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那伙盗墓贼的其中一员,我会养好伤,等村子没什么人的时候,再上白桦山。”
朝夕相处,钱伟和闫刚有种说不上来的默契。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能成为朋友的原因之一。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沈辞也在白桦山上,白桦山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目前有两个选择摆在我们的面前,一个是稍作休息,中午之前登上白桦山。第二个选择是深夜上山,不过很有可能会和盗墓团伙碰上。”
闫刚给出了提议,正常人都会选择第一种,因为安全系数明显高出许多。如果选择第二种,他们面临的危险可不单单是人了,还有可能会在山上遇到鬼。
闫刚和钱伟做事还是比较理性的,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写选择了第一种。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而且他们已经体验过鬼的威力,所以还是白天上山更安全一点。
与此同时,201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就见那名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男人,从房间里拖出了一个尿素袋。
尿素袋在农村十分常见,只不过男人拖出来的尿素袋底部,渗出了褐红色的血迹。
“动作轻一点,这家招待所来了两个背包客。”
房内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男人皱紧了眉头,随后弯腰将尿素袋抗在了肩膀上,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躲在205号房门后面的闫刚,透过猫眼观察着走廊内的一举一动。因为猫眼所呈现的景象有限,只能隐约看到男人好像看了个袋子下了楼梯。
过了片刻,洗好澡的钱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见闫刚一直盯着猫眼看,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在看什么?”
“嘘,走廊里有动静。”闫刚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钱伟说话声音小一点。
钱伟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
“那伙人该不会现在就开始行动吧?”
“我看不像,201房间应该还有一个人。估计也在和我一样,透过猫眼看着外面。”
“我记得窗户正对马路,如果那个男的离开招待所,我们透过窗户应该能看到他。”
钱伟话音刚落,便走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闫刚站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路。
就在这时,招待所的面前突然冒出了个车头,紧接着就见一辆白色的丰田霸道,从招待所里开了出来。
“果然离开了,要去追吗?”钱伟道。
“不要轻举妄动,等过了中午再出这个房间。”
“为什么要中午再出去,万一出了命案怎么办?老闫,我发现自从你经手剥皮案后,做事就有点畏手畏脚。”
钱伟半开玩笑地用胳膊肘,捅了捅闫刚的胳膊。
“如果真的发生命案了,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哈,你这话说的就片面了。万一那人背着的是装尸体的袋子怎么办?毁尸灭迹找个山头随便把尸体埋了。”
钱伟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看向了闫刚,尴尬的笑了笑道:
“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有这个可能性,你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闫刚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他身为人民警察就要负起这个责任。更不能容忍不法分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犯案。
他站在门口深呼了一口气,镇定心神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很随意的走向了楼梯口,假装打电话道:
“喂,小郑是我,我是你刚哥。今天公司没发生什么事吧,我出差这几天,项目部的一切事宜就交给你了。”
闫刚停下脚步,背对着201号的房门,低头看向了脚下的地毯。
地毯湿哒哒的,闫刚不知道那是什么液体,于是故意用脚踩在了血迹的边缘,然后走下了楼梯。
下了楼梯后,闫刚环顾四周,发现此时的老板娘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