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逆声音平静:“两个月,工资照拿。贺礼明天齐卫会送来,我的那份提前放在他那里。”
苏助理感动得泪眼汪汪:“哥你怎么那么好!”
顾逆提醒道:“记得我的零食。”
苏助理:“好!明天我就去超市。”
*
白赴星脱掉累赘的厚重衣服,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他腮帮子有些鼓,刚才回来又饿得不行,吃了两块饼干充饥。
这几天运动量太大了,容易饿。
白赴星转了个身,摸了摸自己肚子,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肚皮。
真瘦。
他又想起了顾逆,嘴角似乎遗留着柔软的触感,心神荡漾,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下次和顾逆见面最早也是一个月后,到时候顾逆的气应该会消一些。
白赴星刚拿过手机,顾逆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所以你是什么工作?]
白赴星在屏幕上按了按:[我在小岛上挖宝石。]
顾逆:[……]
白赴星舒服地翻了个身,懒得动也不想动,抬起手指戳手机:[那我们和好了么?]
顾逆:[我看上去很好打发?]
白赴星:[……]
他正犹豫着怎么哄哄他,顾逆那边发过来一个爱心的图标。
白赴星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顾逆:[你看这像不像一把刀?]
白赴星反应了很久,直到临睡前才想起纸条上疑似刀的不明物体,愣了愣。
什么意思?
顾逆当时没有生气?
*
第二天,白赴星紧张不已,不知道今天过来的那几位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会不会很凶?
虽然傅知谨提前告诉过他,同剧组都是普普通通的演员,但还是莫名慌张。
骆明翊这几天一直都在,只不过看到白赴星就不高兴,躲着不见他。
白赴星一过来,就看到一位清纯可爱型的姑娘,看上去很软萌。
她礼貌道:“你好,我叫夏柳柳,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今后合作愉快。”
白赴星立刻道:“你好,我叫白赴星。”
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位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过来,走路带风,排场很大。
白赴星看了一眼,这人他认识,池焱,黏黏糊糊缠着楚浄的那位。
池焱看了他一眼,风衣衣摆装逼地落了下来,高傲地抬起下巴:“新人?”
白赴星又自我介绍了一遍。
池焱只警惕顾逆那种类型的,对他这种白白白净净的宝宝完全没有敌意,臭美道:“要不要签名?”
白赴星:“……”
池焱扯过一张纸,大笔一挥,慷慨地递过去,迈步往前走:“加油。”
不久,又来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大美女,红唇,长卷发,戴着墨镜,气场很足。
怎么这么眼熟?
两秒后,白赴星想起来了,她是那位和顾逆闹过绯闻的十分般配的影后。
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更好看。
白赴星想起当时顾逆捂住自己眼睛,不让自己看,还小气地和自己保持,突然反应过来。
所以他当时是吃醋了?
温念摘了墨镜,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新人?”
白赴星紧张道:“你好,我是白赴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温念勾了勾唇:“加油。”
池焱大老远就看到了傅知谨,冲过去,怒斥道:“傅知谨,你怎么能不允许带家属?你忍心看我和阿浄夫夫分离?”
傅知谨:“……”
池焱不能跟老婆腻歪,很不开心,看了一眼白赴星,问:“傅知谨,你这次怎么突然用新人了?”
傅知谨淡淡道:“我愿意,没有我调|教不好的人。”说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池焱:“……”看我做什么?
自己当初不就是有点儿偶像包袱?习惯了耍帅不行吗?
傅知谨往四周看了看,皱眉道:“骆明翊呢?怎么没看到他?”
失宠的骆明翊伤心地蹲在墙角画圈圈。
娱乐圈就是这样。
导演都这样。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少年感?分明之前说我有少年感。
修长?他有我长得高吗?
眼神干净?上一个干净的还是我。
不过比我白了一些,可爱了一些,软了一些。
他傅知谨,就好这口。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傅知谨这种难伺候的龟毛男人,更是如此。
白赴星走过去。
骆明翊不想理他,直接扭过头。
白赴星蹲在他身边,关心地问:“你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骆明翊没好气道:“你少假惺惺了,傅知谨现在最喜欢你,你是不是很开心?”
白赴星道:“别闹脾气,他最喜欢的是你,现在还在四处找你。”
骆明翊哼了一声,不说话。
白赴星叹了口气,烦恼道:“其实我觉得大家都不算普普通通的演员,压力有些大。”
骆明翊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抽了抽:“普普通通?好吧,我和夏柳柳那个小花瓶算是普普通通,你管温念和池焱叫做普普通通?”
白赴星:“……”
骆明翊眉梢动了动:“当然,如果这两位还算普通的话,那最后一个来的——”
最后一个?白赴星愣了愣:“还有最后一个?”
骆明翊道:“他家里丢东西了,所以会来迟一些。”
白赴星点点头,有些期待最后那位。
临近下午,最后一位也来了。
休息室里,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地议论:
[真他妈帅啊,帅到腿软,走不动路。]
[名不虚传,我已经死了。]
[我被他看了一眼险些喘不过气。]
能有多帅?白赴星凑热闹冲过去看。
男人身影高大,气场强大,远远看过去,给人一种疏离高冷的感觉。
白赴星这边是逆光,看不甚清,急于看看有多帅,伸长脖子使劲看,终于看清了。
五官精致完美得不像话,仿佛神明的礼物,薄唇微抿,冷若冰霜。
白赴星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愣了两秒。
卧槽!!!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几乎同时,那人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看过去。他的视线没在别人身上停留,精准地移到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白赴星险些原地去世。
对视了两秒,顾逆勾了勾唇。
【你就完了。】
白赴星脑里突然浮现昨晚的这句话,快速捂住脸,这下完了。
不是平平无奇吗?
你们管这叫平平无奇?
*
其他人都在热情地打招呼:“前辈好,以后多多关照。”
轮到白赴星,白赴星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顾逆。”
所有人都愣了愣。
傅知谨吓到了,立刻给了他一个眼神:顾逆什么顾逆!作为新人,还是跟他演对手戏的新人,就算不喜欢他,起码做做样子打好关系啊!
白赴星张了张口:“顾……顾老师。”
这浓浓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顾逆走到他面前,平静道:“自我介绍一下。”
白赴星:“……”
白赴星看了他一眼。
你认真的?
顾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白赴星忍着羞耻道:“你好,我是白赴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顾逆伸手:“你好,顾逆。”
……白赴星弱弱地跟他握手,收手时,没收回去。
众目睽睽之下,这是在干什么?
白赴星惊恐地抬头,一下子就瞟见他脖间颜色很淡的吻痕,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晚天色暗,没发现,现在看得清清楚楚。
是自己那天啃的吗?
顾逆握着他的指尖,勾了勾唇:“合作愉快。”
他俯身,在白赴星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在小岛上挖宝石挖得开心么?”
白赴星:“……”
白赴星快速将手抽回来,站得直直的,礼貌地露出八颗牙齿。
……白赴星脑里思绪万千,想着今后怎么办。傅知谨走过来,笑道:“你们认识?”
顾逆看了眼脑袋快要低到地上的白赴星,轻轻道:“一见如故。”
白赴星:“……”
白赴星抬起红红的脸,干笑一声:“对,一见如故。”
傅知谨欣慰道:“一见如故好啊,我还担心你们俩需要磨合。对了,小毛球呢?怎么没带小毛球?”
顾逆看向白赴星,后者手指头局促地动来动去,心虚地不敢看他。
顾逆轻声道:“兔子淘气,出去玩了。”
白赴星耳朵发红。
顾逆平和道:“不过我觉得他过两天就回来了,你觉得呢?”他弯了弯唇,“白赴星。”
白赴星:“……”
白赴星紧张地站直:“我也觉得是这样。”
*
太吓人了。白赴星抱紧破破烂烂的马甲,吃饭时惊恐地多吃了一份盒饭,两根香蕉,三颗酸枣。
顾逆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在纸上画了个心,视线又移到白赴星脸上。
白赴星腮帮子有些鼓,正拿着傅知谨画了重点的白纸认真学习。
傅知谨走过去,坐在顾逆身边,得意道:“怎么样?”
“还好,”顾逆移回视线,“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傅知谨给他大概说了一遍,叹道:“第一眼看他便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也是缘分,”他随意地往桌上瞟了一眼,皱了皱眉,“这是谁画的刀?”
顾逆:“……”
傅知谨拉着人过去和白赴星聊天,寒暄了一会儿,问道:“就个人而言,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白赴星想了想:“我喜欢温和尔雅的。”
顾逆笑了笑,淡淡道:“我还以为你喜欢热烈主动的。”
白赴星:“……”
白赴星吓到舌头打结,不会说话,急忙转移话题:“那个傅导,我这块儿不懂——”
不等傅知谨回答,顾逆淡淡道:“今晚来我房间,我亲自教你。”
边上的所有人都在心里感叹:顾影帝真好,平易近人没有架子!白赴星运气太好了!
白赴星:“……”这运气给你你要不要?
第37章 给他点颜色。
白赴星磨磨唧唧地站在门口,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顾逆穿着睡衣,单手随意地擦头发,平静地看了他两秒,侧身。
白赴星有种即将进入狼潭虎穴的感觉,同手同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
顾逆将门反锁好,看着他。
白赴星:“……”
他的头发微湿,露在外头的半截锁骨很性.感。但白赴星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美色,满心都是身临凶案现场的危机感。
白赴星站得笔直,真诚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顾逆随意地擦着头发,走过去。
白赴星站好,背出提前准备好的道歉稿:“为我的冒犯,为我的不矜持——”
顾逆平静地递过毛巾。
“啊?”
顾逆淡淡道:“帮我擦干。”
“哦。”白赴星接过毛巾,靠近他,抬手拿毛巾裹住他脑袋,热情服务了一番。
顾逆:“……”
顾逆垂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白赴星擦得十分认真,用力。
他们挨得很近,顾逆垂眸便能看到白赴星认真的模样,他今天穿着宽松的蓝色卫衣,显得很乖,脖子很白。
傻乎乎的。顾逆看向别处,敛住眼里的笑意,半晌,单手捉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
白赴星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白赴星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顾逆低头,慢慢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
白赴星所有的悸动立刻烟消云散,危机意识袭来,快速站好,立刻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能动用私刑,公报私仇!”
顾逆慢慢道:“那我们之间属于国法还是家规?”
白赴星毫不犹豫:“家规!”
顾逆轻咳一声,很受用。
白赴星有理有据,语气令人信服:“我们之前住在一起,关系还那么好,肯定属于比较友善的家规范畴。”
顾逆抿了抿唇:“的确。”
白赴星心里没底,小声道:“那你打算怎么罚我?”
顾逆移开视线,将毛巾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淡淡道:“家法我要想一想。”
白赴星跟过去,拿手指去扯他的衣角,可怜巴巴:“重吗?”
顾逆平静道:“看你表现。”
白赴星立刻道:“我会表现得很好的!我一定会洗心革面,规规矩矩,重新做人。”
顾逆看向他,勾了勾唇:“倒也不必规矩。”
他又道:“也不必做人。”
白赴星:“?”
顾逆俯身:“我觉得做某种小动物就挺好的。”
白赴星反应了一下。
顾逆说扒就扒,毫不含糊,语气平和,表情和善,说话的内容却让白赴星吓到不敢动:“你现在这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白赴星紧张地挺直背,手指头无意识动了动。
顾逆淡淡道:“说来也奇怪,我家的兔子莫名消失,之后你便出现在我家,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