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闻忆录[玄幻科幻]——BY:重皿
重皿  发于:2021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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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倦怠的半阖着眉眼,目光所及之处流光溢彩。
  它通向自由。
  结界消失,望舒放下心来。
  意识的最后是目光充血的郗吾和奔向他的同伴。
  【恭喜各位游客,成功通关。子世界即将崩塌,请尽快前往站点。】
  点点鎏金色的灵力自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身躯开始分散。
  “嘭!”
  消失不见。
  纷飞的爱神灵力仿若萤火之光,它们自郗吾身边略过,蛮横的另一道属于原始神明的灵力与较弱的那方交缠,试图将化作虚无的丝微灵力愈合重组。
  消散的灵力如何重组,即使是原始神明都奈何不了。
  耳边似响起少年清澈空灵的声音,“哥哥,爱神是不会死去的。”
  【检测各位玩家超时未离开本站,三秒后强制执行操作。】
  狰狞的血痕开裂,这具身躯无法支撑原始神明暴涨的灵力,郗吾攸然喷出一口血来,灵力只增不减。
  神格被祭出,郗吾发疯一般试图拢住爱神消散的灵力。
  郗吾身体破碎的不成样子,顾明阳架起他,嘶吼“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这样就能找到他吗?你要殉情,我不拦着,但万一有办法复活望舒呢?”
  “他不是人类,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去的。”说到最后,顾明阳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谁都知道这个希望太过渺茫。
  望舒心有大爱,谁也不曾想他为了这些已经死去的生灵献祭了神格,以自身消散换取这些生灵的自由。
  也不曾想,原来这就是打开大门的唯一解法。
  郗吾不听劝阻,次世界已到崩塌的边缘,土地寸寸断裂,他不肯走。
  他天真又残忍,蛮不讲理的去执行自己心中所怀的善,却丝毫不考虑重逢的爱人。
  望舒已去,郗吾如何独活。
  瞬间,那扇门张牙舞爪抽离尚在此间的人类。
  裹挟着爱神的灵力穿梭过风神的躯壳,似爱人在身边耳语,他怔愣一瞬,便被那扇门逮到空隙强力拉扯着离开子世界。
  子世界归于虚无。
  古井无波的空间中,无机制的机械声冰冷。
  【玩家望舒,使用复活机会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太感谢各位的包容体谅,至此,望舒与郗吾的故事告一段落。
  近期灵感匮乏,各位读者朋友们,感谢你们追到这里。
  希望我们能够下一本再见。


第55章 乌托邦(5)
  落樱纷飞,纯色的天空徘徊几只飞鸟,偶有行人路过,撒一把米粮,便有飞鸟落地衔拾。
  城内一派肃穆祥和。
  琉璃走钟横绕乌托邦入口,又一批人类出来。
  积分榜排名更迭,枭雄百出。
  “听说了吗?有人挤进了积分榜前五!”
  “我的天,那得被系统奖多少回溯值。”男人羡慕不已,看了看手腕递减的回溯值,叹口气,“不到半月又得再进去了。”
  “别叹气嘛老兄,虽然比不上人家那些天纵英才,进去时抱个大腿,总归也是能出来的。”
  “哎,你看,那是不是破晓?”
  “谁?”
  “就是那个挤进积分榜前五的破晓,这你都不知道?”
  来人黑衣负剑,身量修长,一顶鸭舌帽盖在头顶,看不清神色。
  他剑尖滴血,下一刻,响彻乌托邦的提示音响起,【游客破晓,斩杀鬼怪833,获得回溯值10000。】
  【欢迎回家,乌托邦的大门为您敞开。】
  执法者罩面白袍,“请出示您的身份卡。”
  顾明阳刷过身份卡,径直朝城内去。
  他眉眼凌厉,苍白的肤色上挂着两只幽寂的眼珠子,黑森森的晃人。
  琉璃阶亮的反光,顾明阳摘下帽子,一头微卷的发落下来,在几千个日日夜夜中,他已然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顾明阳擦了擦手,燃一支香。
  他微仰着头,轻声道,“我回来了。”
  那神像高耸入云,一分一寸皆细细雕琢,他眉眼低垂,越显柳眉笼翠雾,风情皆万般。
  只可惜下半张脸皆被一扇遮挡,只令人可惜不知是何绝色。
  他一手持扇遮面,另一手持玉枝甘霖,袍角雪浪翻飞,纯澈娇艳的望舒花缠绕在羊脂白玉的底座上,恰逢只蝶落于发间。
  “嗡”
  钟声响起,顾明阳怔愣片刻。
  须臾,他将那柱香贡于炉内,冰凉水滴顺着下颌落到地面,波澜不起。
  七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
  系统协佐执法者管理乌托邦,这里成为人类新的家园。
  优胜劣汰的今日,人类的寿数已不可估量,有人醉卧美人膝,一夜白头翁;亦有人穿梭于各个站点,斩杀鬼怪,获得回溯,寿数不可估量。
  这里是强者的天堂,更是弱者的地狱。
  纯净如雪的乌托邦吞噬了一切怠惰的恶欲,恰逢七年前的一日。
  琉璃走钟哀鸣,乌托邦陷入死寂。
  须臾,那座神像拔地而起。
  谁都不知来历,但想要过城,必然是得诚心诚意拜祭过那座神像,乌托邦才会真正接纳外来的人类。
  云巅之上。
  积分榜排名前十的勇者齐聚,揠微微躬身,“各位请坐。”
  侍者奉茶,举步无声。
  殿内十把椅子,六男三女还有姗姗来迟的顾明阳。
  代号为鸾鸟的姑娘个子娇小,主动为顾明阳拉开椅子,“坐吧!”
  他压低帽子,扯了椅子出来。
  这十人能从数十万人中脱颖而出,除了顾明阳完全是靠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和幸运值max的加成,其他自然都是有自身独特的战斗能力。
  就连这十人中排行末次的白鸽,也不容小觑。
  揠将资料分发下去,正色道,“这次的站点非同小可,乌托邦需要你们的力量。”
  一身火红的沈虎撇嘴,“说的跟下去就能留在同一个站点一样。”
  鹤归:“站点随机,奔逃靠命,流水的人类,铁打的规则,谁又能破?”
  “不光如此,”火凤阴阳怪气,“我们虽然拿了乌托邦的身份牌,可这不代表你能随意差遣我们。”
  “自然。”
  “每人十万回溯,获得乌托邦永久留居权。”
  他的话如同平地惊雷,掀起一片波澜。
  永久留居权,这意味着他们再也不用奔逃在各个站点之间争夺回溯,与鬼怪搏命。
  一时众人默默无言,心思各异。
  揠抬眸,侍者立即将盒中项圈分发下去。
  “戴上它,在同一时间内进入站点,我们做过推算,几率能占到百分七十五。”
  这其实是一个很高的数值,之前曾有人尝试过在二人身上拴上铁链,但规则不可逆,总是莫名其妙便被一股力量拉扯着离开彼此。
  “这东西,该不会是什么控制我们的东西吧?”莽原随意一丢,不明材质的项圈当啷落在桌上,回弹震颤。
  揠将白袍脱下,银亮物件在颈间反光,“不必担心,这次我也去。”
  这位深藏不露的总长若也能与他们一同进站,那么即便是再困难的站点,也有了大半希望寄托。
  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令这位执法者总长如此重视?
  众人心思各异,位首的男人将项圈扣在颈上,他半罩银白面具,沉寂的眸沉寂幽凝,俊美至极的面部轮廓像一柄开刃的剑,锋利又冰冷。
  几近无情。
  代号为熄夜,积分排行榜首。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这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进站,哪站的鬼怪碰着这位祖宗,恨不能埋进地里窝着走。
  但他,一不图财,二不图物,野鬼似的游荡在各个站点里,苍白俊美仿若西方故事里夜行吸血的怪物,行事全无好坏,诡异倨傲。
  但唯有一点——他是城内那座神像的狂热追捧者。
  不是在进站就是在进站路上的熄夜,也会在每日仅有几分空闲的时候坐在神像旁,像一座沉默的山,又似远归的浪子,入定似的不会动弹。
  顾明阳紧接着拿了项圈,追了熄夜出去。
  问青与里德不多做停留。
  积分榜排名前五去了四个,其他人待在这儿也没多大意思,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拿了项圈走人。
  临行这一日,十一人整装待发。
  天边的飞鸟在云巅俯冲,大片的云彩呈现釉色质地,落樱纷飞吹散在脚边,琉璃走钟宕指过两刻,时间到了。
  那座神像垂眸而立,似温柔悲悯望向这群勇者。
  熄夜最后望他一眼,抬脚迈入。


第56章 青山祭(1)
  蜂蜜色天空点缀着几只远归的雁,盘旋着不肯离去,飞过云雾扎进山中。
  落日火红,群山间隐有几声鸣啼响动,近渐复远。
  炊烟升腾天空,这座古朴庭院也渐有了人气儿。
  翠嶂屏叠,一道道水磨石墙钝中有细,越过层叠的依水傍山,青松环绕。
  矮小的老人衣冠简朴,从豁然开朗的正门内缓缓走出。
  “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厢房已备好,请随我来。”那老人看着威严不苟,嗓音却意外和善。
  十一人身上的衣服已随进入副本更迭成形式各异的箭袖素袍。
  【远古以来,青山镇风调雨顺。但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劳力们上山后再也没回来过,从那以后逐年有男人消失在山上,人人惶恐不安,每到七月初七,便在山腰举办祭祀典礼,以博山神守护。】
  【从那之后,青山镇再次恢复往日的宁静,但好巧不巧,今年青山镇的祭司仙去,青山镇聘请你们来协助新任祭司完成典礼。】
  【主线任务一:完成祭祀典礼。】
  【支线任务一:偷走神明的珍宝】
  系统合上画卷,声音冰冷:【完成任务方可离开本站点,各位好运。】
  “哎?!!!!”他崩溃哀嚎。
  “这个神明的珍宝是什么玩意?”莽原拉长声调,“这么大一座山,走上一年都不一定能全到一遍,鬼知道那所谓的宝贝是什么东西。”
  沈虎拉过枕头压在脑袋底下,半阖着眼懒散道,“养精蓄锐,明早再说。”
  他从上个本子刚出来马上又奔波到这里,之前好几个日夜颠倒,他眼眶凹陷乌青,恨不能原地躺倒。
  厢房二人一间,与这禅意遍布的和式庭院一般素雅宁静,不知点了安神助眠的香还是些别的东西,莽原反锁上门也迅速睡下了。
  青山镇虽说称一个镇,但稀稀落落的村居不很多,充其量算是个零散人多点儿的村子,炊烟袅袅,升腾盘旋空中复消失不见。
  这座宅邸听不见鸡鸣,但是天刚拂晓,太阳还没露头出来就听见有人从屋顶走动的声音。
  咣当咣当踩得响,几个睡得正香的男人们多有不耐,莽原愤愤去开门,却见鹤归已然在庭院中扔镖训练了。
  他眉眼静好,扎一束高马尾,谦谦君子的模样。
  鹤归:“这么早?”
  “没。”
  莽原搔搔头,“谁他妈一大早不知道叽里咕噜在房顶捣鼓什么东西,害我早起。”
  “阿,你说那个!”鹤归招招手,“你来。”
  “什么?”莽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他嘴唇颤动,还未出口便被噎了回去。
  一大群东西,蛆一般蠕动着身体挨蹭着红瓦,无手无脚,锯齿一般的头发伴随着蠕动而前进,通黄泛白的皮肤令人联想到些不大美好的东西,仿佛腐烂发霉的梨子从破皮处开始溃烂。
  莽原吞了口口水,欲哭无泪:“你一大早就守着这些东西训练?”
  “猛还是你猛!”莽原竖起大拇指,“你是我哥!”
  他把鹤归拉屋里,推上窗扇,牢牢锁死。
  鹤归看着他,无奈道,“那些东西应该不会害人。”
  莽原拉了两个蒲团过来,双眼迸发光彩,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鹤归“我在一本志异古书上有见到过,人说这东西是夜里脱壳的金蝉死去,得了一副蜕的不成功的躯壳,专挑天还未亮时吃屋顶上的霜尘。”
  “这么说,人家其实是吃在房顶上的积灰?”
  “可以这么理解。”
  莽原想到那清一色漂亮的红瓦,“嘶,”头皮发麻。
  “毕竟是鬼怪世界,出现什么东西自然也不无蹊跷。我只是没想到,这古书上的东西居然能被这里模拟出来。”
  奇异平和的一夜过去了,很罕见的,没有任何危机,鬼怪也没有偷袭带走任何一人。
  厅堂悬挂匾额坠饰,廊下束着一只只风铃,伴随着微风习习,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那老者姓徐,是这祭司府里的管事,下人们都喊他徐伯,熄夜与揠不知去了哪里,余下九人都已入座用早食。
  里德敲了敲盘子,轻声问,“顾明阳,郗吾和揠去哪儿了?”
  顾明阳摇摇头,“他俩还没天亮就出去了。”
  徐伯来去匆匆,不过片刻,厅堂几人便听见院中一阵暴呵,“滚出去!都给我滚!”
  那冥顽不灵的固执老人推搡着迟来的郗吾和揠,向来温和的语调染上怒意,“我昨晚再三叮嘱,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碰的东西别碰,你们去后院干什么!”
  揠解释道,“昨晚有东西流窜到后院,我们一路追着,怕府内众人遭到危险,这才不小心闯了进去。”
  他低头,“十分抱歉。”
  “你们坏了府里的规矩,滚出这里,祭司府不欢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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