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不要脸!”他破口大骂,慌张间想到方才楼下那些人说的话,又立马张口说:“我可不是基佬,你别打我的主意。”
这副小野猫的模样很大程度地取悦到了萧长夙,他正打算更进一步地逗逗沈空知,却忽然听见这么一个陌生词汇。
于是他思忖良久,很是好奇地站在原处问:“基佬所谓何意?”
第3章 沈仙师的好皮囊沈空知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正看着床边的小窗户,思考着自己是否能从那逃走。
可一听见这句话却是一瞬间有些愣怔,他扭头与一脸茫然的萧长夙对视几秒,忽然感觉有些忍俊不禁。
他怎么忘了,这货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压根听不懂自己的话。
于是内心斟酌良久,他忍不住起了个坏主意,索性便蹲在床榻上,然后歪着头认真跟萧长夙说:“这是我们的老家话,意思就是断袖,我不是断袖你知道吗?我是个直男。”
这个词萧长夙算是领会到了,他忍不住朝前走两步,然后俯身跟沈空知对视。
“我也不是断袖。”
“啊?”
“我说...我也不是断袖。”
这句话让沈空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似乎是安全了。
“你不是断袖,那你为什么......”他指指萧长夙,然后又指指楼下,一副不解的模样。
对于这个问题,萧长夙的解释十分简单:“谁没有个不堪回首的从前呢?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先有位师妹倾慕与我,但我专心修炼并无谈情说爱的准备,于是她便整日外传我是有断袖之癖,自那以后与我一同进出的男子都会被传作是我的新宠。”
沈空知听后啧啧感叹:“真的吗?女人的心可真狠啊,竟然这样诋毁你。”
萧长夙也不知真假地叹了几口气,恰好小二在外头敲门送菜,索性便道:“本以为空知长老不会这样误会萧某,还想着和空知长老一同吃过晚饭再赶路的,可没想到......”这副垂眸叹息的模样让沈空知很快浮起了怜悯之心,他立马主动上前两步,然后将门打开,任由小二将精致的饭菜放置在房间的圆桌上。
他斟好两杯酒,同时小心翼翼地将软骨散捏碎搅入其中一杯酒中,然后递到萧长夙的面前:“萧兄,我为自己刚才说的话道歉,是我误会你了,我们喝完这杯酒便一笑泯恩仇吧!”
身后传来小二轻轻的关门声,萧长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脸笑容的沈空知一眼,然后接过他手中的酒放在桌上。
“这点也太少了,我再加一些。”
沈空知大呼不好,忙要越过他往桌子上去看,可萧长夙修长精悍的身子站在宽大的木雕圆桌前,顿时将两杯酒都给挡了个彻底。
他想要侧首过去,可随着酒壶轻轻被放置在桌上的声音响起,萧长夙已经端着两杯满满当当的酒转过身来。
他大大咧咧地随手递给沈空知一杯,然后直接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洒脱的姿态衬得沈空知像个站在原地发呆的傻子,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杯酒中下了软骨散。
可此时萧长夙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他却是又无法逃避,于是只好自己也将那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这酒的味道怪极了,顺着喉咙缓缓流向胃中,一路上似乎是在点火一般,辣得他整个人火烧火燎地热了起来。
萧长夙笑的开怀:“空知长老莫非不胜酒力。”
沈空知张口想要说话,却只感觉一阵头晕脑胀,紧接着浑身很快便也失了力气朝前方倒去。
萧长夙抬手将他给揽入怀中,方才还带着笑意的长眸登时便敛了,其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抚摸怀中人垂在身侧的乌黑长发,却是觉得触手冰冷滑润,完全跟这个人的性子一样,外冷内热。
不等他将怀中人安置在床榻,房间的木窗便被轻轻叩动两下。
“谁?”萧长夙从腰间抽出折扇,剑眸微凛朝着声源处看去。
此时正值初秋,满街都飘荡着桂花香,可随着一阵风袭来,那香味仿佛化作了实质般朝着萧长夙深邃的眉眼间飞速而来。
他微微蹙眉,将怀中的人置于床榻上,接着迅猛转身,折扇正好格挡住自身后而来的一把长剑。
“哎呀,好久不见,萧掌门的身手还是那么好呢。”长剑后是一个长相如玉的翩翩少年。
他修长的手指执着剑柄,一双月牙似的眼眸微微弯起,俨然是一副人见人爱的花花公子模样。
萧长夙看清楚他的面容以后便是轻哼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折扇往下一扣,便将那长剑给拨开了。
“你来做什么?”
方旸将长剑收好,闻言微微挑起眼波流转的细眸,然后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昏倒在床上的人。
“怎么?不希望我来,难不成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合作?”
萧长夙闻言微微蹙眉,他很不喜欢方旸现在看沈空知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了一般。
于是他错身挡在床榻前,薄唇微勾笑道:“现在还没有套出长生仙丹的秘方,你不能动他。”
方旸的视线被挡住,这时候只好微微仰头注视着比他要高上许多的萧长夙,微眯双眸有些不信任道:“你就这么确定长生的秘方在他身上,为此还大费周折去清澜山把他给掳来。”
他问了这么多问题,萧长夙已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否则你先前分明已经在他酒壶中下了摧骨散,他又为何能活过来,难不成是有人救了他?”
方旸这么一听,脸上的疑惑才终于消了,嘟囔道:“那倒不至于,他一个脾气古怪全身武功尽失的人,谁会用这样珍贵的东西去救他,难不成是他那个出山学习几年都不归的小徒弟。可笑!”
说到这他又不着痕迹地扫了萧长夙一眼,然后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不舍。
可这也只是一瞬,若是让萧长夙知道他原先对沈空知下毒并不是仇杀,而是因为看不惯这沈空知整日黏着萧长夙,所以才气不过想要对他下死手,那他在萧长夙多年来难得维护的情谊恐怕是要尽数毁了。
萧长夙听他说了这么些废话已然是烦了:“行了,等我套出消息以后定然会告知与你。”
“那萧掌门可不要手下留情哦。”方旸咂咂舌准备离开,忽而又勾唇笑道:“毕竟这清澜宗大名鼎鼎沈空知别的没有,一副好皮囊已经足够让人垂涎三尺。”
“还希望萧兄套出消息以后,定然将其斩杀,以免泄露我们之间的计谋。”
他这么说着,长腿蹬上窗台,便是直接一跃而下,失去了踪影。
一阵浓郁的桂花香窜过沈空知的鼻腔,使得他迷迷糊糊便醒了过来。
可眼睛缓缓睁开以后,却是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就连睁开眼睛的动作都维持的那样艰难。
他稍稍扭头想要看看自己身在何处,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先那间房。
硬邦邦的床硌着骨头,叫他只觉得腰酸背疼。
第4章 让人回味无穷的沈仙师而此时萧长夙长身玉立伫立在窗前,一声黑色劲装勾勒出精悍高大的身材,一眼望去只让人感觉到气宇轩昂,绝非凡人。
可惜这副模样落到了沈空知的眼中,却是让他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狗男人!肯定是识破了他在酒中下柔骨散,于是后面接着机会将酒给替换了。
“你......”他一开口想要骂人,出口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话语几乎是伴着气音穿出口的,非但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气势汹汹,倒是显露出几分可怜和娇软来。
呸!娇软个屁!
这样的认知让沈空知极为唾弃,他一点也不娇软!
听见声音,萧长夙转过身来,深邃狭长的眸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然后才迈着长腿朝床榻边走了过来。
沈空知努力地想要撑着坐起身来,却是感觉力不从心,最后反倒是将自己的衣襟给折腾地散开。
看见眼前的这一幕,萧长夙眼眸微沉。
面前的沈空知长发微散,如绸缎一般的长发散落于榻上,衬得他肌肤胜雪。
此时一双长眸眼尾泛红,形状姣好的唇像是染了胭脂带着水光,表情倔强地瞪向自己,倒是让他有几分心猿意马起来。
“你看什么看!”沈空知因为喊得太大声,还尤其柔弱地不自觉轻咳两声,拢着衣襟往后退了一些,心想着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现在装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无畏地仰头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原本萧长夙的心中是没什么想法的,可此时听他这么一说,索性自己也坦诚了起来。
“说吧,长生仙丹的秘方是什么?”
这个陌生名词让沈空知微微一愣,一时间只捕捉到了长生二字,于是立马冷酷地轻声嘲讽了起来:“傻X才信长生呢,你以为你跟唐僧是一个朝代的啊!”
没想到平日里跟自己说一句话都要双颊泛红的人现在变得这样伶牙俐齿,甚至还用自己听不懂的方言来嘲讽自己,萧长夙紧蹙眉头,顿时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巨大落差。
他恶狠狠地俯身下去,双手撑在沈空知身侧的床榻上,然后勾唇轻笑道:“这样吧,你把秘方给我,我便将你之前恳求我的事情允诺下来。”
忽如其来的床咚让沈空知有些慌,但他现在说话都还不怎么有力气,自然是躲不开,只得一脸冷漠地跟萧长夙大眼对小眼,以保存最后的体力。
“你怎么就知道长生的秘方在我身上?”他说完以后立马噤了声,开始平复有些紊乱的气息。
闻言男人的表情一瞬间阴沉下来,然后冷漠答道:“若你没有长生丸的秘方,现在早该见阎王去了,为何又会忽然活过来,难不成原先的沈空知早已经死了,剩下的这个无非是一具皮囊?”
那几个关键字眼从他口中说出来,登时让沈空知的心中咯噔一下。
他有些慌乱地错开两人的视线交接,小声说:“关你什么事......”“哦?”萧长夙微微俯下身,忽然嗅到一股清雅的茉莉味,瞬间便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莫非空知长老是在欲擒故纵,实际上......”他最后一句话说的轻轻缓缓,等沈空知蹙着眉头反应过来,一只滚烫的大手已然探入了他的衣襟中。
“你——”长着薄茧的温热手掌抚上肌肤柔韧的细腰,触手便是宛若上好羊脂玉般细腻柔滑的触感。
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身下这故作倔强的人,可不知为何,萧长夙这么望着沈空知微红的眼尾和紧抿着的薄唇,却是感觉自己大脑中猛地窜上一股电流,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沈空知在原世界就是一生气眼尾就容易泛红的体质,这时候一感觉到自己眼眶酸酸的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却也是憋不回去了。
面前这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指不定他仔细解释清楚自己并不知道长生仙丹是什么东西,就要抽出他那把要命的折扇来。
于是仓皇间,他只得带着哭腔颤颤巍巍开口:“你、你不是说自己不是断袖吗?那你现在在干嘛!”
萧长夙闻言,在那腰际游走的手一顿,然后带着些恶意贴身下去,注视着那双含着水光的长眸笑道:“刚才不是,现在是了。”
“你......”沈空知欲哭无泪,感受到那手越发往上探,身体一软的同时,脑海中也终于闪过了一个感觉还算比较靠谱的说辞。
“长生仙丹的配方,我有!”
这句话就像是蕴含着魔法,一喊出来整个世界便如静止般停滞了下来。
沈空知可怜巴巴地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男人,然后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但是那需要我有灵力才能成功催动法术,从而制造出那仙丹。”
这个说辞其实还是有些牵强,萧长夙也并没轻易相信,反倒是微微眯起了深邃的眼眸,显出几分不信任来。
“若是这样的话,你方才为何不早说?”
此话一出,沈空知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翻了个白眼,然后咬牙切齿却又气若游丝地说:“那不是得最后挣扎一下吗,这样的好东西是会轻易告诉你。”
他说到这又默默地在心里补上了后半句:若是不是你这么龌龊的话,我也不会编出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话来。
萧长夙虽然没怎么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这会儿却也有些半信半疑地坐起了身。
当那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终于抽离开后,沈空知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襟,然后又喘着大气倒回了床榻。
他的三师兄柳暮歌花名在外,都说他是个绣花枕头,可试过以后才知道他这制造不正经丹药的技术却是绝顶的好。
眼看着已经过去了两炷香,他那喝下了软骨散的病秧子身体却还没有恢复力气的迹象。
萧长夙自个思考了一会儿,这时候缓缓一扭头,一双锋利摄人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沈空知,薄唇中吐出来的话语也是无比冷厉:“你若是敢骗我,后果绝对是你承受不起的。”
“......”沈空知一阵心虚,但好是被生活凌虐过的人,这时候便厚着脸皮嚷嚷:“我骗你干嘛?要不是你干出这么变态的事情,我才不会把这样的惊天大秘密告诉你。”
这话不说还好,一提到刚才的事情,萧长夙便勾唇轻笑起来。
像是故意气沈空知,他特意将骨节修长的手指捏在一起轻轻揉搓一下,然后缓缓道:“传闻中只说灵气养人,没想到灵力尽失的空知长老也有着这样细腻柔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