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自己像咸鱼一样瘫在热锅里,被谢绻翻来覆去地煎炒,出锅的时候浑身香喷喷,然后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个梦太真实了,导致沈与星一度感觉自己屁股很热。
翌日他醒的时候,发现是落地窗的太阳照进来,刚好照在下/半/身。
沈与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还好,保住了。
他放空地躺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坐起来,只不过身边早就没了谢绻的身影,但被窝还有余热。
沈与星正想下床去找,谢绻从浴室里走出来,两人隔空对视了几秒,谢绻的耳朵最先红了起来。
“醒了?去洗漱吧。”谢绻若无其事地走过来。
沈与星一眼就看见他发红的耳根,拖长调子啊了一声:“奇怪,睡了一觉记性不太好了,昨天是谁心情不好借酒消愁来着?”
“……”谢绻依稀记得一点昨晚的事情,没反驳,一口应了:“是我。”
“哦,你也知道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会不想承认呢。”沈与星说:“毕竟你昨天晚上说了那么多羞耻的话,是我我就没脸见人了。”
“抱歉,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谢绻记得不全,只知道自己说了一堆话。
沈与星:“过分啊,脸皮薄一点已经从窗户跳下去了,得亏少爷脸皮厚。”
谢绻笑了:“幸好你脸皮厚。”
他顿了顿,又说:“看看你枕边。”
沈与星不明所以地看去,一眼就看到那里放了个缩小版的谢绻泥人,眼前一亮,惊喜地捧起来左看右看。
“昨天忘记给你了。”谢绻轻声说:“喜欢吗。”
沈与星轻咳一声:“还行吧,一般般。”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床头,每天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今天刚好是周末,沈与星起来洗漱了一下,和谢绻一起下楼吃饭。
沈肃林早就走了,只有沈夫人在下面侍弄花草。
看到他们出现,沈夫人抬起头笑着问:“昨晚睡的好吗?小绻,听说你喝醉了,怎么不让陈姨给你做碗醒酒汤?”
谢绻不太好意思道:“不好打扰陈姨。”
“这有什么关系,你是小星的好朋友。”沈夫人想起什么,又对沈与星道:“你爸书房里挂的画,是你画的?”
沈与星:“是啊妈,是咱们一家人的画像。”
沈夫人一脸欣慰:“好儿子,画的真好,妈妈就知道你有画画的天赋!尤其是把妈妈画的特别漂亮!”
沈与星谦虚道:“害,这没什么的,多亏了有谢绻,我在他的影响下耳濡目染,画技一日千里。”
谢绻:“……”
他总算知道沈与星为什么这么自信沈肃林一定会喜欢他的画了,因为沈夫人一定会喜欢。
“都好都好,听说小绻还获了奖?真是厉害。”沈夫人笑眯眯道:“你们两个孩子都很乖,阿姨太高兴了。”
沈与星:“妈,不如我也拿个奖,让你更高兴。”
沈夫人:“真的?”
沈与星点头:“真的,我已经计划好了,我要去参加青树杯。”
话说到这里,谢绻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青树杯是国际上很出名的一个奖项,知名度很广,在里面获奖的人无不名利双收,身价高涨。
沈与星去参加这个比赛……是为什么?
沈与星又说了几句话,把沈夫人逗得乐不可支,还是陈姨提醒她约的几位夫人都快到约定地点了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沈与星喝着粥,发觉谢绻一直在看他,便优雅地擦了擦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比赛吧?”
谢绻笑了:“嗯。”
沈与星:“我不是马上要走了吗,反正以后不见面了,陪你参加比赛再走,就不留遗憾了。”
谢绻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放在腿上的手骤然缩紧,指尖泛起了白。
沈与星哈哈大笑:“怎么样,吓到了吧!哈哈哈!”
他大笑三声,谢绻的脸色却不见和缓,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双眸沉沉地看着他。
沈与星愣了下:“你生气了?不是呀,我就是开开玩笑。”
谢绻垂着眼:“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他担心说的,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沈与星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弥补道:“好吧,其实是因为我知道你有意向参加这个比赛,所以想陪陪你来着,毕竟我过完这学期就走了。”
他爷爷前阵子单独给他打了个电话,表达了自己对孙子的思念。
电话里老爷子的声音苍老,却十分慈和,沈与星一听到他说希望孙子能陪在自己身边,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其实沈与星也希望能陪着爷爷。
沈荀礼一生漂浮不定,一直是他的夫人陪在身边,前些年老夫人因病过世,他也在夫人过世的城市定居了下来,这么久一直是孤身一人,纵然有保姆照顾起居,但总比不上家人陪着。
谢绻听沈肃林说过这些,所以也没有让沈与星留下的意思,只是乍然听闻沈与星要离开,一颗心就犹如被高高悬起,多了几分不真实感。
他原以为他和沈与星之间还有更多时间,却没想到仅剩寥寥数月,而后就是不知归期的分别。
谢绻压下心里的躁动,对沈与星道:“你的想法是对的,老人的时间本就不多了,你应该多陪陪他。”
“是啊,所以趁着现在我多陪陪你,我好不好?”沈与星眨眨眼,期许地看着他。
谢绻失笑:“你想着我,我很高兴,但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他轻声说:“你只需要站在那里,我自然会朝你走去。”
即使这条路坎坷难行,他也会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走到他身边。
沈与星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他咳了一声,不自然道:“你除了上网搜脐橙,肯定还搜了不少情话大全吧?网络真是个好东西。”
沈与星慌张掩饰的样子很可爱,谢绻笑着应了声:“嗯,搜了很多,有时间再念给你听。”
“行,这可是你说的,少一句我都不干。”沈与星别扭地说:“那行吧,比赛我就不参加了,你自己加油。”
谢绻参加青树杯,是那天鸣先生给他提出的条件。
鸣先生明明很想收他为徒,但这个古怪的老头在最后关头又提了个要求,要他去参加青树杯,打败他那个叛出师门的徒弟。
鸣先生显然对他很有信心,仿佛只要他出马,必定能如他所愿。
谢绻觉得很有意思,就答应了他。
他没瞒着沈与星,也把这件事和他说了。
沈与星拿出手机,边问:“鸣先生那个叛徒叫什么啊?”
谢绻想了想:“好像挺出名的,叫颜辽。”
沈与星搜了下这个名字,跳出来的大片报道令他眼花缭乱,好像确实挺出名的。
他随便看了几篇,皱着眉说:“大事不妙啊,这个颜料好像挺厉害的。”
“人家叫颜辽。”谢绻无奈地纠正完,又问:“他很厉害么?”
沈与星把手机给他看,微抬下巴道:“你看,知名天才画家腌料,摘获青树杯三次第一,有望再获得第四次。”
谢绻已经不想纠正他了,正想仔细看看这条报道,手机最顶端便跳出来一条消息。
蔡旭文:【星哥,你最近怎么都不上号打游戏了?难道你忘了咱们还是峡谷里一对快乐的野鸳鸯了吗?!】
蔡旭文:【今晚峡谷,不见不散〔比心〕】
谢绻的表情微微一凝:“野鸳鸯?”
沈与星:“……我说他碰瓷我,你信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蔡旭文:咦咦咦?
今天早点更,惊喜吧!!
感谢兄弟们的投雷和营养液,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亲亲O3O
第75章 我哭了,我装的
沈与星咽了咽口水,给谢绻解释他和蔡旭文的野鸳鸯关系。
谢绻紧蹙的眉微微松动:“所以你是为了给他治愈情伤?”
他依稀想起在医院的时候,蔡旭文来探望沈与星,好像说起过这件事情,当时他正好在旁边,所以听得很清楚。
沈与星:“对啊,他那么喜欢那个御姐,我没办法安慰他,只能把自己借给他了。”
谢绻抿抿唇:“你没告诉他御姐其实是陆斐川?”
“你居然也知道这件事?”沈与星诧异道:“我还以为就我知道。”
他笑嘻嘻地说:“没敢和他说,他知道了肯定很伤心,喜欢了这么久的御姐其实是男人来着,哈哈哈哈!”
谢绻轻轻侧头看他,沈与星笑容一顿,表示自己这就把游戏下回来,当着谢绻的面和蔡旭文解除了CP关系。
蔡旭文收到沈与星的解除申请:【?】
沈与星趁谢绻不注意,向他发送求救信号:【SOS!!】
蔡旭文:【……难道谢绻在你旁边?】
沈与星头一次察觉蔡旭文竟然这么聪明。
他没敢回复蔡旭文,因为谢绻又看了过来。
好在蔡旭文很会察言观色,下一秒他俩的CP关系就解除了。
谢绻很满意,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温声道:“以后只可以和我一起玩。”
沈与星:“……好。”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沈与星本来以为谢绻会在他家多待一会儿,却没想到谢绻陪他吃完一顿早饭就打算离开。
沈与星:“你有什么急事吗?”
谢绻嗯了一声:“今天也安排了课。”
沈与星想起他昨晚说钱还没攒够的事,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辛酸。
他这么有钱,谢绻却这么穷。
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看到沈与星的表情,谢绻微微弯唇:“心疼我?”
“是啊,你好辛苦。”沈与星捧起谢绻的双手,含泪道:“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啊,以后能不能养得起我?要不我去偷我爸的钱养你好了。”
谢绻笑了下,说出一串数字。
沈与星:“……”
他的眼泪瞬间干涸了,愤恨地问:“为什么比我的零花钱还高??”
谢绻解释:“我给学生补课,还在画室当助教。”
沈与星无话可说了,谢绻当打工狂魔就算了,他的成绩居然还能常年稳定在全校第一,简直毫无天理。
沈与星感慨完,又说:“那等会我送你回去?”
“不用。”谢绻言简意赅:“你在家好好写卷子,我要检查的。”
他都这么说了,沈与星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谢绻走后,沈与星估摸着他要两个小时后才能给自己打视频电话,这期间还可以做点别的。
他没什么事可以做,便随手打开电视,想打发时间。
电视里正在播某个选秀节目,里面的男生个个妆容精致,服饰亮眼,似乎是在进行表演前的自我介绍。
沈与星对这些不感兴趣,正想换台到少儿频道看铠甲勇士,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字眼。
三个漂亮的男生站在舞台上,站在中间的那个染着蓝发的少年说道:“我们是来自斐川娱乐的3Q组合,我是队长祁寒飞,接下来我们要带来的表演是《摇界之主》,请大家pick我们!”
沈与星:“?”
他的DNA动了。
好奇心迫使他停下了换台的动作,并且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3Q组合的祁寒飞在说完这句话后,和他的两个队友分别击个掌,交换了一个自信满满的眼神。
他们组的三个人分别站在了舞台的三个角落,双手作揖,冲着天花板的方向大喝一声:“祖师爷在上!!”
沈与星:“……??”
几秒后,舞台一黑,随着魔性音乐响起,三道追光打在他们身上,宛如天神降临。
随即,以祁寒飞为主的三个都开始跟着音乐疯狂舞动身躯,双手快到只剩残影。
沈与星感觉如果不是摄影棚有屋顶,他们可能已经飞走了。
弧度不大,但极具诱惑力的扭动,像龙卷风一样过境之处寸草不生,镜头偶尔扫到评委席和学员们,全部都是一脸痴迷。
3Q组合摇着摇着,就用鬼步从角落摇到了舞台中央,从普通摇进化成了功夫摇。
他们打起来了!
他们在边摇边打!
看到这一招一式熟悉的动作,沈与星都看呆了。
这个表演什么时候结束的他都不知道,只听到评委意犹未尽地发问:“你们刚刚表演前说的那句祖师爷在上,是有什么来源吗?”
作为队长的祁寒飞说:“我们公司的总裁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据说祖师爷曾用这套摇法震慑全场,无伤取胜,自此声名大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不能忘记前人的功德,所以我们在开始表演之前,都会表示一下对祖师爷的尊敬。”
沈与星:“……”
那真是谢谢你们啊。
评委老师问:“所以你们今天的表演,其实来自于你们口中的祖师爷?”
祁寒飞微笑道:“这次表演全程由我们总裁亲自排练,整合了祖师爷的经典摇和功夫摇,刚才那一场打戏是在功夫摇的基础上进行再次创编,我们命名为少林功夫摇。”
评委们一阵交头接耳后,最先提问的那位说:“我们觉得你们的表演很打动人心,非常具有感染力,尤其是祁寒飞,你的自信很让我感动,所以我们决定……祁寒飞,A班,剩下的两位B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