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正准备轻轻喊,在看到床榻上青年容貌的时候,整个人呆滞住,半天都说不出话。
后方是一个气到极致的响亮声线,“傻逼王栗,你给我站住!”
声音的主人刷的一下进了房间里,精致的娇嫩小脸上即将浮现深深的怒意,却看到站在床榻边的男人,用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做了嘘的手势,小小声说:“不要吵醒他。”
沈愿愣住,他的目光转向了床上的青年,眼中又冒出了要喷向王栗的怒火,差点忍不住愤怒地开口,不过因为青年在睡觉,沈愿还是忍住了。
他换成了打人。
王栗被打,下意识要痛呼,不过他也忍住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言,衬着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好不滑稽。
“你每次都打我,愿愿,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他!”
他指着还在睡觉的青年,眼睛里透出几分热切之意,压低声音小声说话。
滚,他是你这双肮脏污秽的眼睛能看的人吗!
沈愿气得想破口大骂,不过想到青年仍在沉睡中,就只憋出了一个字,小声用气音道:“滚!”
作者有话要说: 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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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王栗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了手,想碰碰青年好看的脸颊,被沈愿用力拽出了房间,王栗扒拉在门口,目光正对着青年,就不肯出去。
沈愿因为抓着他,没有手了,果断二话不说踩了他抓着门的手一脚,王栗小声痛呼一声,终于松开了手。
窸窸窣窣持续不断的零碎声音让床榻上的青年眼睛挣扎着,长长的睫毛像被困住不断挣扎的蝴蝶,似乎就要醒来。
饶昔睁开了眼,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神色迷茫,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房间里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于是他翻了个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待到离青年的房间有点远后,沈愿对王栗使出了一番夺命连环捶打,半天动作都不停歇,边打边喊:“我让你跑到他房间!我让你看他!我让你想摸他!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是要飞天了!”
他特意让大人隐藏的容貌,竟然被这个傻逼看了。
本来想过要不要取消摄魂术,但是按照恢复正常的王栗个性,看到大人那样好看的人,估计魂都飞了,比这个心智退化的王栗还要麻烦。
男人有离识期境界,不过因为心智退化根本不会用,就睁着眼睛站在原地被打,疼痛让他下意识躲避。
沈愿瞪着眼睛,“你还敢躲?”
他把男人固定住,锤到解气,才解开了摄魂术。
恢复正常的王栗看着站在前方的沈愿,眼神迷茫,下一刻脸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嘶……”
沈愿正不悦地看着他,王栗下意识忽略了现在的情况,而是神情平静地说:“我回去敷一下脸。”
……
这一觉饶昔睡得很舒服,他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走了出去。
正在浇花的侍女下意识转过身想要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当她看到青年的时候,唇边还未勾起笑容,人已经整个愣住了。
眼前的青年实在太过好看了。
他穿着一身极其朴素的白衣,雪肤红唇,乌黑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修长的天鹅颈,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他身上体现,却总像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这种美丽,仿佛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在这样的美丽面前,似乎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见小姐姐一直呆滞地看着他,饶昔疑惑地歪了歪头。
又是一阵暴击。
几乎所有正在庭院里修剪灵株的侍女都停下了动作,看向那个站在门口、似乎能夺去人心神的青年。
饶昔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连忙指尖捏诀,直到隐藏住了容貌,侍女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怔怔地说:“我总算知道主人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这个青年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都像火焰一般吸引着所有飞蛾的注意力。
饶昔哑然失笑,“姐姐真是折煞我了。”
侍女摇头,正想说什么,就听见青年开口问她:“上次送给姐姐的花可还有用吗?”
她下意识答道:“快没用了。”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那个蓝色的花苞,和第一次相比,因为其中储存的灵力使用了大部分,花苞的颜色淡了许多,仿佛缺少水分逐渐暗淡无光。
饶昔伸出手,灵力在白皙修长的手指浮现,慢慢被压缩,那浓郁的程度看着似乎都有了颜色,被压缩成一团的灵力汇聚到花苞之中,蓝色花苞顿时像被浇了水般鲜艳欲滴起来。
“这次可以用得更久。”
青年如是言笑晏晏。
明明已经隐藏了那美到令人窒息的绝世容貌,如今面对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侍女怔愣间,仿佛也能感受到之前直面青年美貌的窒息感。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面对那张脸,低声开口:“多谢。”
“姐姐,我出去走走,让沈愿不要找我了。”
饶昔说完就向走廊间走去。
……
一方是华侈奢靡的亭台楼阁,一方是宁静秀美的假山绿树,淙淙流水仿佛将空间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饶昔一袭白衣,站在清澈流水中的碎石之上,身后是精致华美的琼楼玉宇。
“喂!”
忽然有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你们听说了吗?”
那声音微微压低,透着几分神秘,特别吊人胃口。
“别卖关子了,你倒是快说啊。”旁边的人忙不迭地催促。
那人轻咳一声,开始娓娓道来:“我听说沈师兄前段时间带回来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是个融合期剑修,还把他当成宝贝一样对待,从飞船上下来的时候都特别小心,后来剑修在沈师兄的庭院住下,沈师兄一没事就往他那跑。”
“哇,我之前听说钱五严镕他们都夸下海口说沈师兄是他们的姘头,这一下那两人不是要气死了,没去找人麻烦?”
“当然找了,钱五后来直接失踪了,严镕之前从刑室回来,皮都脱了一层,但有人好奇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说,”那人摇头感叹,“真不像他。”
那人啧啧称奇,又接着说:“就前几天吧,宗主回来了,听说了这些事,让沈师兄带着那剑修去见他,后来是宗主先走的,而剑修出来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
“宗主虽然明面上是沈师兄的师尊,但……”那人唇畔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我们都知道宗主其实对沈师兄有意思。”
“更奇怪的是,那剑修明明修为那么低,你看我们魔修都是找大能,怎么可能看上拖油瓶啊,但那剑修在这么多情敌面前,不论是钱五严镕还是宗主,他都能全身而退,简直不是一般人。”
旁边的人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甚至觉得他在诓骗自己,“你确定那剑修长相平平无奇??”
“我可一点谎话都没说,”那人无奈地摊了摊手,“当时在宗门前见到剑修的师兄师弟都是这样说的,不然你随便去问一个喽。”
“如果真是这样,”旁边的人惊得失声,“你说得我都想认识一下这个神奇的剑修了……”
话音落下,他们听到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都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这一看,全怔住了。
那神奇的剑修就站在假山的尽头,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挂着一块青色的玉佩,正眼眸沉静地看着他们。
论八卦看到正主是什么心情,如今几个魔修的心境就是如此了。
片刻,那青年弯起乌黑得像黑夜一般美丽的眼眸,仿佛能看到星星在他的眼里闪耀,红唇牵出一个笑容。
这一刻的青年似乎周身都环绕着亮光,仿佛身后一瞬间变得鸟语花香。
青年说:“不是想认识一下我吗?我现在就在这啊。”
几个合欢宗弟子连忙甩了甩头,如临大敌般拿出了法器。
这剑修身边居然自动出现幻觉是怎么回事,该死,难不成是剑修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给他们用了幻术?
……
王栗一袭黑袍,坐在侧殿内室里给自己疗伤,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好看,但绝不能难看成这样。
一刻钟后,王栗拾掇好自己出了门。
男人头戴玉冠,浓眉大眼,薄唇紧抿,金纹黑袍看起来异常威严。
周围遇到的合欢宗弟子看到他,都立刻停下问好。
王栗目不斜视,直到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忽然听到好几个法器一同抽出的声音,他眼神下意识一凛,但又转瞬想想弟子打斗管他何事,就算被别人打死了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他想走,却忽然感受到那几个弟子中有一个熟悉的气息。
那个气息,是之前沈愿带过来给他看的、沈愿放在心尖上的人。
王栗皱了皱眉,想转身离去,但脚像是不听他话似的,身形瞬间就已经闪了过去。
……
几个合欢宗弟子都手握法器,警惕地看着立在前方笑吟吟的青年。
眼看他们都拿出法器了,那青年不避也不躲,众人心里嘀咕,这剑修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暗招,于是都愈发警惕了。
就在这个时候,黑袍男人忽然出现,一张脸冷得如冬日霜雪,眼神锐利地看向几个门下弟子,挥了挥手就把他们打得瘫倒在地。
几个弟子都一脸懵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宗主,一边哀嚎,一边喊:“宗主。”
王栗冷冷道:“这是我们合欢宗的贵客,不许无理。”
弟子们更懵了,已经完全搞不明白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混乱关系,但感受到那强大如山的离识期威压,都爬起来跑了,八卦也要有名八啊,这个时候还是小命要紧!
饶昔疑惑地看着王栗的背影。
王栗转过身,眉头还紧皱着,不过还是对饶昔说:“烦扰了,门下弟子不懂事,已经被我教训了,勿怪。”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他为什么要过来。
因为有沈愿的事情存在,饶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已然变成傀儡的王栗,便只说了一句:“多谢。”
把话说完,他并不停留,转身离去。
王栗看着饶昔的背影,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他怔怔地低下头,注视着自己已经踏出的步伐,神情怔愣。
奇怪,他竟然想要追上去,明明那个青年长得又不好看,他怎么会注意到长得不好看的人呢?
王栗连忙甩了甩头,想要把自己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里。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系统:既然白白想要隐藏容貌的话,那就给他加个特效助助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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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沈愿近日忙着合欢宗弟子的招收,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来的人每天都越来越多了,听说不止是他们合欢宗,其他宗门都有相同的情况。
为了能招到更多的弟子,多薅一些羊毛,沈愿鼓足了劲,每日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仙途》官方的制作实在优良,沉浸感极浓,连沈愿给他准备的庭院书房里,书架上的所有书籍,都是十分正宗的古文。
极其精通各种语言的饶昔实在看不懂,因为他没有研究过古时候的文字。
“昔昔,我知道!”
见饶昔遇到了困难,毛球立刻从空气中出现,它蹲在青年的肩膀上,垂下的三千青丝与它的雪白毛发形成了对比,构出一种异常和谐的氛围。
饶昔坐在房间里,好奇地观看著书房里的古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叹。
宛如一团雪的毛团落在青年的肩膀上,它黑色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饶昔手里的书,毛发像丝线一般在网路中延伸,悄咪咪地在书上进行翻译,修改成帝国语,待饶昔的目光离开后,又进行还原。
这般高超的行径,连《仙途》的游戏系统也发现不了。
待手中的书籍被翻阅过半,饶昔抿了一口茶。
忽然,毛球的小眼睛警惕地转了转,有人来了。它的身影顿时隐没在了空气中,只剩下那只有饶昔才能看见的文字不断浮现。
沈愿穿着一身红衣,柔软黑发被梳得整齐笔直,他欢欢喜喜地从门外跑进来,那如血液般鲜艳的红衣更将他衬得肤如凝脂,从上到下无一不精致,唇色宛如玛瑙,狐狸眼中眸光潋滟,当真是娇艳动人。
当他进入房间,就看到了坐在红木椅上正在看书的青年。
青年喜欢白衣,这次也不例外,他低着头,墨发垂落,长长的睫毛宛如小扇子,微颤的同时仿佛在人心上小小地刷了一下,心尖都忍不住颤动。
仅仅只是个侧脸,就能看到那似乎能颠倒众生的美丽,已经可以想象,那正脸又该是如何美得让人窒息。
沈愿一直觉得,如果青年能穿上红衣,肯定是比他还好看精致的样子。那种深入骨髓的美丽,是他永远都无法拥有的。
“大人!”红衣少年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