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勒着了,放开吃吧。”
多吃点,肚子里有东西,沉甸甸,好压压惊。
“耶!”
办南锦欢呼。
萧行之爱管着他的碗,每顿饭只准吃七分饱,多一点都不行。
如今媳妇放开了,那就可以敞开肚子吃。
饕餮没了绳索,出了笼子,开始扫荡餐桌。
苏南锦吃得肚皮浑圆,连最后一小碟拍黄瓜都下饭吞掉了。
那小黄瓜滑且脆、酸且甜,最是下饭解口。
“嗝!”
苏南锦捂着肚肚,打了个嗝。
“大意了,”萧行之看着差点没被舔干净的碗碟,“你这暴饮暴食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没关系,这不还有哥在呢嘛。”苏南锦讪笑。
虽然管吃管暍有些难挨,但有哥在,他不怕饿肚子,也不怕吃太多长胖。
萧行之:“肚子撑了?”
“嗯,撑。”
萧行之叹气:“今天不用你洗碗了,过来,我给你揉揉。”
找了个沙发坐下,萧行之拍拍身边。
苏南锦倒也不客气,直奔软垫子,找准了某人的膝盖,要躺下似的。
“别睡,”萧行之说,“坐一会儿,睡了容易隔食。”
“哦。”苏南锦乖乖坐起来。
萧行之:“把衣服掀幵。”
冬天的大毛衣塞在裤腰里,苏南锦扯了扯,没把衣摆捏出来。
“算了,就这样揉吧。”
“哎哎,那哪儿行呀,”苏南锦急了,“隔着衣服,都揉得不带劲儿的。”
萧行之不说话,斜眼睨他。
“别急呀,哥,我这就脱嘛。”
他开始焦急,粗暴地扯毛衣,本来就松散的款式,被撕拉得一团糟。
那模样,忙得如火如荼的,活像是在箱子里刨碎屑的小仓鼠。
“唉,蠢货,”萧行之看不下去了,“放着别动,我来。”
萧行之一只手解了裤腰带,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就把毛衣下摆扯出来了。过于简单了,简单到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而苏某人,刚刚和自己的裤腰带搏斗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假动作,不攻自破。
萧行之停下动作,一脸狐疑地盯着苏南锦。
苏南锦尴尬地笑了笑:“它只听你的话,只有你扯才得开,我也没办法。”
肚子还是要揉的。
毛衣里有包暖内衣,萧行之隔着棉质的布料抚摸他的肚子。
“哥,还有一层没脱呢。”苏南锦不怀好意地扭了扭腰。
“我手冷,再脱就冻着肚子了。”
“没事,我不怕冷的。”
“少顶嘴,就这样。”萧行之摆正了小哭包,手上的力度恰当正好,温柔而妥帖。被揉舒服了,苏南锦时不时哼一声。
过了一会儿,萧行之半抱着他问:“今天,吓到了没?”
“W 点”“现在还难受吗?”
“吃饱暍足,早就忘光啦。”
“哼,你倒是知足常乐。”
“口黑卩黑。”
“下次不会让你再遇到这样的事了。”
“好,我相信你,哥。”
满屋子光,散布在两人的脸上。
他们贴得极尽,那依偎的姿态,像是冬夜里,在树洞中,互相取暖的两只小动物。
第60章 咖啡厅执事哥哥
—切似乎又如常了。
除了萧某人的钱包,不太寻常地干瘪。
千金买来猛汉折腰。
篮球赛的奖金投喂了小哭包。
同样的,为救小哭包逃出生天,数竞的奖金被陈风诈走。
虽然陈风的下场只会更惨,但各家人有各家哭,萧行之不得不含辛茹苦,重新挣钱。
于是,除了每天早上送牛奶,他咖啡厅的兼职也没落下。
还得给小哭包做饭。
“哥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藏了赫敏的时间转换器?”
咖啡厅,靠窗卡其色的布艺座椅略高,苏南锦晃荡着脚,接过萧行之递来的方糖。
萧行之瞥了苏南锦一眼:“没事儿别来添乱。”
说着,他端来咖啡,上头杏草形状的奶油香浓扑鼻。
“嘿嘿,我想看看哥哥穿制服的样子嘛。”
与游乐园的吸血鬼伯爵礼服不同,咖啡厅制服虽然是西式的,却多了几分日常气息,亚麻色马甲,白衬衫,黑西裤,暖男风。
萧行之不吃这套,淡淡说:“微博,学校贴吧,同学群,比起傻乎乎地跑到这里,你有一万种方法看到我穿制服的样子。”
“干巴巴的照片,哪里比得上亲眼看到的?”苏南锦咕哝。
虽然他的手机相册里已经放满了哥哥的照片。
萧行之不理他,端着咖啡要走。
苏南锦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长篇大论,像个小夫子。
“我都好几周没和你一起吃晚饭了,每次你赶回家做完饭就拎包出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送奶、上课、做饭,还得咖啡厅兼职,你到底什么时候睡觉?”
那人放下咖啡壶,手撑吧台,冷淡看他:“课间,以及,在你闭嘴的时候。”
“那做作业呢?别告诉我老师连你的作业都免了,哥哥你总要学习吧。”
“上课的时间足够了。”
苏南锦被这句话堵得哑然。
原来,这个人上课时不是在认真记笔记,而是背着讲课老师偷偷完成家庭作业。
狡猾,算什么好学生?
他要找老师告发他。
“暍完咖啡,回去把作业做了。”
“好。”苏南锦垂下脑袋,拖长了尾音。
苏小哭包现在特别听话。
身体变瘦了,萧行之搬进来住。
两件事喜上加囍,让苏南锦的兴奋劲儿接连两三个星期都没褪去。
某人成了男妈妈。
每天按时做饭,盯着小哭包吃到七分饱,把控零食,又监督小哭包早睡早起勤锻炼。还要可怜地继续工作。
工作也就罢了,某位小哭包经常会来冒头惹人生气。
就像这时候。
“啊,小弟弟,你多大了?”
“我十八啦。”
“好年轻,弟弟你是模特吗,又瘦又好看。”
“也没有啦,嘿嘿。”
“弟弟平时作业多吗?怎么有空来咖啡厅呢?”
“作业好多好多了呢,要不是为了等某人,我才不会来到这里。”
说着,苏南锦幽怨地看了一眼穿制服正在磨咖啡豆的某人。
他睫毛长,脸小眼睛大,还炯炯有神的,像是捧在手心里的娃娃。
作者有话说萧行之:穷死了穷死了。
苏南锦:所以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哥哥才愿意花我的钱?
苏南锦:我都快急死了。
第61章 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姐姐妹妹们,心都融化了。
“啊!好可爱的Omega,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苏南锦摸着后脑勺傻笑:“嘿嘿,不好吧。”
只有哥哥能抱的,别人抱起来不舒服。
“嘭!”
盘子干脆利落地放到桌上。
某人冷声说:“您的咖啡,谢谢。”
随后转身离去。
小姐姐不由面面相觑:“听说这家的小哥哥很温柔的呀。”
另一个小姐姐点头:“看来传闻也不怎么可信嘛。”
还有一位妹妹脸红说:“不过,真的好帅呀。”
小姐妹附和:“这么帅还冷脸耍酷,反而更带感了呢。”
“好想闻闻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不行!”
苏南锦站起来。
“怎么了?弟弟?”小姐姐问。
“他的信息素不可以给你们闻的,我才是他的夫一一”主,怎么可以让媳妇随便给别的人闻。“晤!”
苏南锦的嘴被某人捂住。
萧行之去而复返。
某人温和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完,萧行之拉着人就往后台走。
拖拽的姿势,像是大白抱走了泰迪熊。
留下背后姐妹们一阵兴奋的尖叫。
“呼!”
捂着苏南锦的大手终于放幵。
“哥哥你终于肯理理我啦?”苏南锦眼睛亮得像星星。
萧行之无可奈何,轻敲了一下小哭包的脑袋。
“鸣!”小哭包应声叫唤。
萧行之说:“作业没做完,还来这里赖着不走。”
“我不会做嘛,哥哥你又不教教我,还打我,凶我。”
“借口。”
苏南锦委屈巴巴去揪某人的袖子:“看哥哥你这么辛苦,我这个做夫主的人当然会难过了,还不让我心疼你一下了?”
“心疼我,不是在这里拈花惹草。”
“可要是我一不留神,那些姐姐们就全跑去找你了,你岂不是更累了?”
他的脸美得晃人眼睛,瘦下来之后,大有祸国妖妃、山林精怪的艳丽感,很吸引眼球。
虽然萧行之也很帅,但相较起来,苏南锦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较弱,也更好接触,所以小姐姐们都喜欢黏着他。
大美人,小可爱。
有问必答,掐扁捏圆好欺负。
谁不喜欢?
想到这里,萧行之忽然神情肃穆,眉头紧锁了。
“回去。”
“哥哥......”苏南锦气弱,拖长了尾音。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回去。”
清冷的嗓音夹杂了一丝愠怒。
萧行之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他,冰冷得有些可怕。
他生气了。
苏南锦小心翼翼地看对方的脸,又回想起上次哥哥生气后离家三个月的事,不由有些胆怯。
不能惹哥哥生气的。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提溜了一圈,他浑身一凛,噌噌噌回原位背上书包,又挂念着,不舍地跑回来看一眼。
“我回家了,哥哥。”苏南锦踟蹰。
“嗯。”那人,头也不回。
“你不说点什么吗?”
“路上小心,不要乱跑。”
“哦。”
苏南锦心灰意懒地走出后厅。
“哎?弟弟要走了吗?”
小姐姐们叫开了。
3/3 21.17%17:38
第62章 怀胎十月生脾气
苏南锦刚刚被Alpha媳妇凶过,有些郁闷,面对小姐姐,也不好发脾气,只能闷声回应:“我要回家了。”
“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是呀,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哥哥呀?”
小哭包不懂得怎么拒绝,只能干笑:“还是下次吧,我有急事先走了。”
临走时,隔着玻璃门,苏南锦看到那个人修长的背影。
什么嘛!
他又没做坏事,凶什么凶!
都住进家里多久了,成天就是在外面抛头露面、忙于生计,连哄他睡觉都没哄过。
他又不是养不起他!
萧行之,臭骨气!
被夫主养活,难道是什么难于启齿的事吗?
好嘛,不就是凶嘛,谁还不会凶呢?
他也生气了,真的生气啦。
除非三更见日头,否则他再也不会跟那家伙说话了!
近清宵,皓月当空。
人在路上奔波时,会不自觉地想寻求个安稳的归宿,卸去一身疲惫,拥抱你爱也爱你的人。
萧行之披星戴月地回家,发现客厅里少了个小团子。
平时,哪怕再晚,小哭包都会守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
想起下午的事儿,萧行之连忙上楼去看。
小哭包果然在床上裹被子。
一团的,像个白花花的大蚕宝宝,看得人哭笑不得。
“把头露出来,会闷到的。”萧行之去扯被子。
人轻飘飘的,随便一扯,就扯出来了。
再看,小哭包脸红红的。
被强迫露脸,对方生气,立刻背过去,像是猫主子被揪了尾巴似的炸毛。
“怎么不说话?”萧行之问。
“哼!”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哼!”
萧行之弯腰:“不说话,那我就亲自检查了。”
怎么个检查法?
床上的一团,心里悸动不已。
萧行之撑着床单,跪去一只膝盖,身体前倾,上手,去摸小哭包的额头。
烫了点,还算正常温度,估计是被子里捂出来的。
萧行之苦笑:“就算要发脾气,也挑个对自己好一点的法子呀,这折腾的。”
听言,小哭包把脸埋在枕头里,再也没忍住,气得破了功:“我哪里敢发脾气?”
“这个家里,只有你能发脾气,你最会发脾气了!”
“你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脾气就是你生的。”
“说气就气,还凶人......”软糯糯的骂人话,劈头盖脸地砸落。
苏南锦跟摇签倒豆子似的,想起一句骂一句。
骂得口干了,才悻悻停下来。
他想起来,偏着脑袋去歪头看某人:“你,你都不反驳我的吗?”
“骂够了?”萧某人心平气和说,“来暍水。”
一杯温开水,已经放在床头。
“鸣。”水被睡液滑下唇喉。
暍完,苏南锦噌的一声坐起来,大喊:“哥哥!不要转移话茬子,我在很严肃地强调夫主的尊严问“嗯。”萧行之把包挂在架子上,脱了外套,卷卷袖子,问他:“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