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酒味A,都偷偷躲着看他笑话呢。
他怎么能不皎牙切齿,怎么能不对萧行之恨之入骨?
“随你讲,”贺霖斜眼,扫了一圈陈风身后的人,咂嘴,“我看你人也没怎么带够呀,这打起来一会儿就结束了,多没意思?”
陈风甩了甩手里的棍子:“光说不做假把式,贺霖,还是等躺在爷爷的跨下,再好好学做人吧。”
反派死于话多,陈风一闷棍就冲上去,边冲边撺掇张子招呼人手。
这边的人反应也快,拉开距离,把场面稳住。
得亏贺霖叫足了兄弟迎接萧行之回归,论人数,双方不相上下。
但论武力,对面除了陈风和几个酒味A,别的都不够看。
贺霖小时候学过跆拳道,花拳绣腿来几招,就把几个人撂下躺在地上。
南理是出了名的贵校,只收富家子弟和成绩优异的穷学生。
富家子弟基因好,酒味A的占比很高。
就是不常作奸犯科,为人处世单纯了些。
陈风挑弱鸡下手,也几闷棍干趴了这边的少爷们,心中的忐忑徘徊不去。
单单看贺霖和陈风,那是势均力敌,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然而,有了萧行之,局势变了。
萧行之够狠。
英雄成才,往往发起与微末之间,有过几段不堪启齿的卑贱回忆。
经历沧桑后,人会更加成熟,拥有超脱本年龄段的睿智和前瞻。
他在贫民窟呆了两年,人穷了,脏的臭的,什么都见得到了。
更何况,从父亲跑了以后,爹地是个老酒鬼,只会赌钱抖狠,离家前,经常有债主上门来打砸抢,被逮住了,他往往会遭遇一顿暴打。
后来他学会躲藏棍棒,身体愈发灵活,别人打不着了,他少了很多皮肉之苦。
萧行之很早就通晓人事,见惯了人性阴暗面。
他本性易怒,却擅长忍耐,强压不发,举止得体,反而显出一派威仪俨然,温和绅士的模样。
第53章 小美人只会哭
居住地三教九流不少,同龄人牛鬼蛇神更多,他从那些人手里学了不少阴损的技巧。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被他经手的敌人,面上无青紫,却捂着痛楚怎么也站不起来,痛声呼喊的力气都没有。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专挑下三路走,稳准狠,这一次,很快就结束了战局。
看着躺成一片的兄弟,陈风长嘘一声,能屈能伸,果断认输。
“我输了,停手吧。”
“哼,算你识相。”
贺霖叫嚷着,开始缴获战利品。
三中人也富裕,居然收了好几千块。
“行之,你占大头。”
萧行之摇头,抽了一成的钱,递给陈风:“医药费。”
陈风不吭气,却接了钱。
剩下的九成,萧行之与众人平分。
“我也有吗?”苏南锦颤颤巍巍伸出食指,难以置信地指了指着自己。
贺霖塞也似的,把钱放进小胖子怀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还当是外人了。”
小胖子变瘦了之后很好看,软软糯糯的Omega。
虽然不能随便摸摸抱抱,但光是带出来玩,也能给大家伙长长面子。
别说是贺霖,一众伙计们也乐意带他。
更何况,在手下们眼里,这可是天天给萧老大端盆儿洗脚做羹汤的Omega,值得尊重。“谢谢!”
苏南锦欣喜若狂。
他被大家当成自己人了。
都是哥哥的功劳。
苏南锦心里喜滋滋的,被某人拉着回家。
正所谓,江湖规矩,认赌服输。
按理说,萧行之有良心,还给人留点医药费,当作情面,陈风不该再斤斤计较。
但陈风就是耿耿于怀,心里堵得慌。
尤其是在听说萧行之数竞冠军,保送首府时,陈风如同吃了耗子药,浑身不得劲。
什么人又痞又学霸?
还领了个皮囊惊艳的稀奇Omega,好事儿光让他占尽了?
陈风拉来了一个手下,问:“那天晚上贴在萧行之背后要哭不哭的,那个怯生生的小美人,叫什么名儿?”
南理的Omega,长得金枝玉叶的,应该也是富贵人家出身。
从小美人那里下手,或许能把兄弟们的钱敲诈回来。
说干就干。
蹲点了几个晚上,隔一周下午放学,看小美人从菜场拎着东西出来,陈风带人就上去套了麻袋。
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
刚开始,几个Alpha还觉得新鲜。
直到小美人释放信息素。
“鸣鸣!不要吃我!”“老大,要不把他嘴堵起来,都哭了一路了。”面包车后排看守的兄弟痛苦万分。
苏南锦哭起来,如同孟姜女哭长城,根本止不住。
陈风皱眉:“要堵你堵。”
面包车里的兄弟纷纷沉默了。
不像是懵头懵脑告白的米酒学妹,这群人或多或少都开过荤。
小美人情绪激动,酒味又重,一看就是被很强的A初次标记过,谁靠得近了谁头疼。
万一被刺激得易感期爆发了,战斗力瞬间降为零,得不偿失。
“真他妈是个烫手山芋!”
陈风暗骂。
问话,那小美人就只会哭。
一哭还乱喷信息素,叫人苦不堪言。
到了废弃工厂,陈风捏着鼻子把人拎下车。
第54章 我只喜欢你凶我
荒凉空厂子,杂草丛生。
寒风袭来,众人打了个冷颤,却也松了一口气。
无他,通风了,信息素的压迫感骤降不少。
“不准哭了!”
陈风怒吼一声。
苏南锦嗝住,睁着大眼睛看他,眨了眨眼。
才刚静下来一会儿,小美人又鸣哇一声大哭。
“你凶我!我哥哥都好久没凶过我了!”
实际上是萧行之刚回来,看苏南锦可怜巴巴的,暂时收敛了脾气,好言好语了几天。
“大少爷,哪儿能凶你呀,你哭归哭,别乱喷信息素啊。”
苏南锦无奈:“这,我也控制不了呀。”
天下雨娘嫁人的,他也不是萧行之,忍功了得,他情绪稍微激动些,就会四散香气。
止不住了。
陈风头疼,安抚0必须得由标记的A亲自上,才奏效。
他和小美人非亲非故的,总不能浪费自己的初次去标记小美人。
小美人还在不停地小声鸣咽,泫然欲泣,边哭边叫哥哥,可怜兮兮的。
“你哥谁啊?”手下一兄弟问。
“我哥?当然萧行之呀。”苏南锦理所当然地回答,边说边无意识地晃了晃小脑袋,像个认真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兄弟们彼此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别墅里,萧行之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对于小胖子的晚归有所怀疑。
微信铃声叮咚一声,一看是个好友验证。
验证码写着:“你弟弟在我们手上,要想赎回去,就把那几千块翻倍打过来。”
萧行之,不慌不忙,点了下。
他拒绝了好友验证。
他去厨房转了圈,掏了把菜刀放在包里,撂上背带,背起包,穿上鞋,走出门。
出门沿菜市场的方向几步的小巷子里,他果然看见一包菜孤零零躺在地上。
微信又响,还是验证消息:“小0都哭得岔气了,你想让他一直哭下去吗?”
小哭包的哭功了得,又带着他的信息素。
陈风那群手下都是Alpha,想来不好受。
萧行之腹有丘壑,冷静按下拒绝验证,加快了脚步,边走边给贺霖发消息。要威胁的人根本联系不上,陈风头都大了。
废弃工厂在郊外,得亏风大,小美人的信息素暂时还不至于把兄弟们迷晕了。但也快撑不住了。
“张子,去买抑制剂。”
陈风决定有备无患,先准备好,防止意外发生。
他斜瞥了一眼小胖子,补上一句:“再给他买个抑制剂贴。”
张子为难:“大哥,Omega专用的抑制剂贴,很贵的。”
陈风无奈,微信转了一笔钱过去。
验证消息还是没有回复,如同石沉大海。
石头落水总得扑棱个响声吧,陈风抓了抓后脑勺,头疼。
想了想,他轻轻敲了敲小哭包的脑袋。
“鸣!好疼!”小哭包应声大叫。
“我问你,萧行之真是你哥哥?”
“嗯。”小哭包愣愣点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应该呀,”陈风皱眉,“那家伙连手下的人都护着,没道理不认亲弟弟。”就算这个弟弟是已有家室的Omega,萧行之至少也要担心一下吧。
“嘭!”
大门忽然被踹幵。
夹杂着风雪,冷风呼啦啦往里灌进去。
一群人影站在门口。
贺霖叫:“好家伙,让老子好找。”
人手带足了,双方对阵,接下来的事不言自喻。
萧行之不上场还好,人来了,对面就断然没有打裸的可能。
这一把,陈风触到了萧行之的逆鳞。
“嘭!”
陈风抓着小美人的脸,按在水泥地上。
“把菜刀放下!”
陈风说:“萧行之,你也不想看见,你弟弟被老子蹭花了脸吧。”
“呜!鸣,哥。”小哭包呜咽。
“你敢!”他语气发冷,如饮冰十年。
作者有话说苏南锦:我只喜欢哥哥凶我。苏南锦:别人凶都不行的。
第55章 标记他不吃亏
“瞍!”
菜刀稳稳抛掷,刀剑卡进废旧工厂的破木板里,几乎是擦着陈风的身侧飞射出去的。
跟武侠功夫似的,那刀入木三分,陈风扭头猛瞧,倒吸凉气。
“有话好说啊,萧行之,见血了对咱们谁也不好。”陈风叫道。
萧行之嗤笑:“刀不都扔给你了吗?”
“不要紧,咱们慢慢来。”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深沉的话语,被他用一种轻描淡写地口气吐露出来,字里行间的内容,却像是要一口一口将人撕裂、吞咽。
刹那间,信息素,铺天盖地压下来。
萧行之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A,长跑也好,打架也罢,很少释放信息素。
他性格温和,也不愿意时不时用信息素压人。
可现在不同。
最强势的Alpha,释放的带有攻击意味的压迫,毫不保留,倾巢而出。
灾难!
肉味Alpha率先爆发,进入易感期。
劈里啪啦,棍棒落地。
肉A丢掉了武器,哭成一片。
一个捂脸:“不打了不打了,我想回家。”
另一个痛苦:“我要回去找我的Omega!”还有被打的一个,鼻涕淌出来,张开胯锯坐在地:“鸣鸣鸣,好疼,好疼。”
撒泼打滚,不成样子。
显然,并不是所有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都能像萧行之一样隐忍冷静。
陈风脸黑,鼻子里的味道刺激得人神志不清。
陈风感觉脑子里跟有耗子挠似的,不咬人,偏偏咯吱咯吱狂叫,比狗吠还吵闹,不痛,只是那磨蹭的劲儿,让人牙酸。
他揪着小美人的领口恶狠狠问:“怎么他的红酒味跟你一模一样,到底是谁标记的你?”
同一棵大树上的每一片树叶,都有自己的纹理,与众不同。
世界上没有信息素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浓淡,辛辣酸甜,不同程度的搭配,使得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拥有成百上千种组合。
血缘相近,或许味道会相似些。
然而,再是亲兄弟,一家人的信息素也分浓淡差异。
除非是标记,否则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信息素,同时出现在两个人身上。
谁标记的他?
“鸣,当然是哥哥了。”
“你轻一点,好疼。”
苏南锦的侧脸擦地,冰凉凉的,脖子跟断了似的,很不舒服。
“干!”陈风大骂一声。
心里全是有种动物在撒丫子奔腾。
一种南美洲,动物界,脊索动物门,晡乳纲,偶蹄目,骆驼科,小羊驼属,羊驼种的生物。
都是红酒味,他哪里还反应不过来?
“我真的是操了,你们玩骨科Play能不能不要带上老子?”
要不是动手打0有失风度,陈风差点没想给小美人一拳。
“张子,把抑制剂拿来!”
当机立断,他撸起袖子,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疼痛钻进骨髓,好在燥热被压下。
“啊!”苏南锦惊呼一声,接着人从地上被拽起。
陈风拔萝卜似的揪着小美人的衣领,把人揽到自己怀里。
他的嘴,对准小美人的后脖颈,做出姿势。
那后颈,肌肤滑腻,吹弹可破。
“兄弟,做人做事留一线,别怪我鱼死网破!”
—个Alpha毕生只能标记一个爱人,Omega却可以接受多个。
陈风标记苏南锦,对他自己没好处,却能够实实在在膈应到任何有占有欲的Alpha。
更何况,萧行之是一个酒味的强势Alpha,他能够容忍自己的Omega被别的Alpha标记了,还坦然接受与对方分享?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要怪只能怪,萧行之信息素压制太过厉害,以至于用到抑制剂还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