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一件令人悲伤的事。
其实两人辛辛苦苦劳累好久挣来的工资,还不够凑齐账单的零头。
“篮球赛的奖金,会不会不够呀?”
走在回家的路上,苏南锦左思右想,按捺不住,暗戳戳问某人。
萧行之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苏南锦忙说:“其实,爸爸给我打来的钱还有好多没有花完呢,这些,都可以给你。”
苏南锦自认很有自知之明。
本来,萧行之肯耐他的麻烦,是为了节省抑制剂的开销。
如今倒好,还没赶上下次易感期爆发,他就先让对方破费了。
萧行之忽然笑问:“你知道一个O主动给A送钱是什么意思吗?”
第37章 好多好多钱好多好多爱更新:2021-03-25 09:16:17 0条吐槽
苏南锦试探问:“帮Alpha感受人性的爱和温暖?”
毫不例外,某人敲了一个暴栗子。
“你想包我?”
苏南锦思索一番,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倒也不是不可以。”
初秋昼夜温差大,白天还热得人汗流浃背,到了夜里,风反倒凉了。
少年的身体被风包裹,寸头,白衣,黑裤,板鞋,俊得一绝的脸,是街边最靓的崽。
听见小胖子的回答,萧行之哑然失笑,调笑般,他说:“好阿锦,你知道,包下我需要多少钱吗?”
他的声线里,竟隐含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勾人意味,令人心痒难耐。
这是一个优秀、聪明的Alpha,长相俊朗,身材挺阔,通晓人情世故,能够靠自己活得很好。
要是他想不劳而获,只需要三言两语的功夫,恐怕就会有成群结队的Omega趋之若鹜。
萧行之绝对有这个魔力。
“哥哥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挣!”
苏南锦攒紧拳头,在胸前给自己打气。
“将来我要挣好多好多钱。”
“我要带你吃最好吃的东西,买最贵的衣服,去环游世界。”
“我要让你知道,苏南锦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夫主!”
社会新闻里,经常有渣O给少女A画大饼。
O对A展望美好未来,许下无数光明前景,却在骗了标记之后翻脸不认人。
一番话说完,苏南锦自己都有点害羞了,拉着萧行之的手,手心冒汗,脸颊通红。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难实现,但你不要嫌弃我,我会很努力,很努力。”
又胖成绩又差的苏南锦,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要这么默默无闻,惹人厌恶地活下去。
然而,突如其来的标记改变了他的生活。
萧行之是全校最棒的Alpha,那么多人喜欢他,他却选择标记了他。
苏南锦私心里不想给那个人丢脸,他也想扬眉吐气一会儿,让自己成为萧行之的骄傲。
“心意倒是不错,那就拭目以待吧。”
那个人轻笑。
红酒味如瀑布般坠落,翻涌起阵阵云雾。
苏南锦盯了他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凑上前。
他脱口而出一句:“哥哥,你能摸摸我吗?”
任君采撷,他用以一种候鸟归巢的姿态扑上去,去抓萧行之宽厚的手掌。
好厚,好结实的手,又大又暖和。
“摸一下,摸一下就好。”
苏南锦低头,用脸颊蹭那个人的手掌心。
像是沐浴暖阳。
他的腺体,在发烫。
被烧到了。
想再多闻一点点。
苏南锦又放下那个人的手,主动上前,将下巴搭在萧行之的肩膀上。
深呼吸。
船回归港湾一般的安心。
萧行之没有阻拦他,任由他抱着。
撒娇的小胖子,并不讨厌。
手心的温软,怀抱里的奶味沐浴露的香气,都让人心头酥麻。
小胖子虽然不够伶俐,却很讨人喜欢。
“要加油,小胖子。”萧行之说。
“如果是你,我可以稍微便宜一点。”
苏南锦摇头:“不用便宜,原价就好。”
“最好能再贵一点,这样,除了我,就饿谁都买不起了。”
“呵,”萧行之哼出声低沉的鼻音来,手轻拍了一下小胖子的屁股,“别得意忘形,还真把你哥当东西了。”
苏南锦别扭地扭了扭腰,嘟囔嘴:“明明是你先扯话茬子的。”
不是东西不是东西,真要是东西,那也是宝物,藏在枕头底下,被窝里捂着的那种宝。
“嗯?”
对方语气不善,苏南锦不敢回嘴了。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洒落,两人的影子交融,路过的Omega闻到酒味信息素,羞红了脸。
这天晚上,回家的路,在苏南锦记忆里特别模糊。
主要是,他边走边吐,像是海上航行了半年的新手。
没错,苏某人,背着那家伙,偷偷尝了餐厅的酒。
好巧不巧,他兴奋得乱洒信息素,酒味碰巧没被发现。
他醉了。
偏偏是醉倒在那个人怀里。
那个人只需要掰开他的嘴,闻闻味儿,就能知道他做了什么心虚的坏事。
第38章 快点快点瘦下来更新:2021-03-25 09:19:09 5条吐槽
“呜!”
一大清早,太阳嘟嘴。
小胖子把被子团成团,左翻右翻滚来滚去。
滚热了,肩胛透了一层薄汗,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低头摸了摸腰。
衣服被换过!
苏南锦大惊,他噌噌噌爬起来跑下楼。
“我们不会做了吧?”
饭桌上,某人拿筷子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苏南锦的后脑勺,被筷子尾轻轻甩了一下。
“你又打我!”他捂着脑袋叫。
“有人醉酒吐得一地都是,醒来还以为失了身。打你,让你醒醒脑子。”
奇思妙想小胖子,萧行之从不会趁人之危。
“好嘛。”
苏南锦感受了一下,身上不痛不痒的,也不像事后的样子。
昨晚萧行之累得够呛,伺候人洗澡换衣服,还要忍耐某人的胡搅蛮缠和撒泼打滚。
早饭在桌上,粥在锅里,热气腾腾,萧行之擦干净手,坐下来,斜睨了他一眼。
一家之主萧行之:“不听话,乱喝酒,作为惩罚,这周和下周的零食都取消了。”
“呜,怎么可以。”苏南锦长长地拖起了尾音,一口咬下一个小笼包,以示泄愤。
“是我管不了你了?”
苏南锦撇嘴小声说:“嘟囔一声也不行。”
对方又是一声气音,苏南锦理亏,认怂了。
是他不争气,喝了醉酒,睡昏了头,还没有把小A吃到嘴里。
与萧行之相处得越久,他就越发感受到这个人的内心深处潜藏的温柔。
透明烛照,在碧空下,在夕阳里,在昨晚昏黄的路灯照射中,对于人生,对于爱,萧行之似乎都与旁人有所不同。
这个人置身阳光下,偏偏又偶尔带着那么一丝微不可见的阴翳,不可捉摸。
有他在时,苏南锦不再想胡吃海塞,不再懒惰,不再怨天尤人。
受到这个人的感染,他像是被蒙在浓浓迷雾中的迷途者,偶然寻到了曙光,沿着一米阳光探出去,猛地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如果他变得又瘦又好看,会不会让萧行之多看他一会儿,会不会让这个人多在他身边驻足一会儿?
酒后真言羞耻归羞耻,但昨晚说的,无一不是真心实意、肺腑之言,也不怕丢脸.如果可以,他以后还想做更多羞羞的事情。
更何况,萧行之最后那句脱口而出的拭目以待,的确让苏南锦热血沸腾。
苏南锦俨然受到了勖勉,野望尽数化为掉肉的动力。
他想快点瘦下来,瘦成闪电,瘦成光,每天跑得百米冲刺那么快,再把肥肉倒掉,像流水倾泻一样彻底坦荡。
减肥大业,永不止息。
接连几个星期,苏南锦天不亮就主动起床,站在别墅门口等骑车的某人。
等那个人给了一个鼓励的摸头之后,苏南锦神采奕奕地开始准备运动。
运动回来洗完澡,那个人刚还完奶瓶从奶站回来。
他喝掉新牛奶,坐好等早饭上桌。
早起早睡,每天精神抖擞。
上课时也不困了,看着萧行之的背影,苏南锦就浑身有劲。
一个月下来,苏南锦兴高采烈地,把两个手掌大的迷你秤搬到学校。
在众人的围观下,他站上了秤。
然而,一点也,没有瘦。
幸好,也没长多少肉。
“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某人挑眉。
眼神如刀,凌厉如同秋风扫落叶,使苏南锦瑟缩。
“秤坏了?”他挑眉。
“呜!”
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个铁栗子。
捂着被弹过的额头,苏南锦实话实说:“我就吃了,那么一点点,零食。”
第39章 唯有肥肉与我孟不离焦更新:2021-03-31 19:46:25 2条吐槽
家里的垃圾食品早就毁尸灭迹了。
植物能光合作用,人可不行,总不能是吃空气长的肥肉吧?
经由萧大佛再次严刑拷问,小胖子才一干二净交待了个清楚。
东西,全是贺霖塞给小胖子的。
萧行之眼神如刀,戳进人的骨肉里,瞪着贺某人。
被出卖了,贺霖也是一脸尴尬,别扭地说:“我这不是帮你心疼他嘛,瞧给孩子饿的,成什么样了,面黄肌瘦、茶饭不思。”
原来,自从上次早餐事件,惹哭了小胖子之后,贺霖心里老是过意不去、念念不忘。
他怎么着也是个有板有眼的酒味Alpha,情人节贺卡塞满抽屉那种,居然连个Omega都治不住,传出去了,非得叫人笑话不成。
于是贺同学痛改前非,偷偷开始练习哄O的技术。
具体表现为,时不时的,贺霖就私底下塞点糖果、饼干给小胖子。
好巧不巧,苏小胖子正是嘴里寡淡的、肚子空空、满腹愁肠的紧要关头。
见了贺霖,尤其是见了他手里的救济物资,苏南锦瞬间喜笑颜开,如同遇到了再生父母。
往日仇怨,一笔勾销。
所有零食,统统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萧行之冷笑:“我看他倒是油水丰足,唇红齿白的。”
苏南锦羞愧地低下了头:“减肥好难。”
吃吧,浑身的油皮衣勒得慌。不吃吧,嘴里没嚼劲儿,干啥都提不起兴趣。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萧行之把课本砸在他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嘭!”
萧行之斜睨他:“而你,意志力薄弱,禁不住诱惑。”
教室里安静得吓人。
大课间的,在外头插科打诨的几个,听到动静,也沿着走廊的窗户沿探脑袋进来。
贺霖见事不妙,好言相劝:“不就多吃了点儿嘛,我看小胖子运动量不小,这才个把月,效果不明显,正常,正常。”
运动和偷吃是两码事。
凡事万物,只有第零次和第无数次。
时间不长,小胖子就敢阳奉阴违,那以后呢。
本来,听话是萧行之眼里小胖子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如果不听了,烂泥扶不上墙了,还有什么管教的意义。
再这样下去,萧行之也只能自认倒霉,趁早攒钱买抑制剂,后半辈子一个人过。
萧行之没好气:“既然有人自甘堕落,那我也只好放他自生自灭去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
Alpha气势逼人,没人敢拦他,拦也拦不住。
苏南锦想追上去,被陈北拉住:“疯啦,这种时候,还追出去呐,会被打的。”
苏南锦皱眉,一口气提不上来,淤塞在心里:“北爷爷呐,你不清楚情况。”
陈北疑惑了:“不就是人家突发奇想又要折腾你了吗?都说胖子是潜力股,指不定是萧大佛闲得慌,想探索探索你的减肥心路历程?”
陈北说得好像有点在理,换作不知情的,听完也就信了。
贺霖探了一只手,把萧行之的课本捡回来,摩挲着封皮,愣愣说:“三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行之砸书。”
看来气得不轻。
“都怪你!”苏南锦有些委屈。
贺霖耸肩:“哎,苏大爷,此话不妥啊,冤有仇债有主。”
“嘴长在你脑袋上,况且,我也不知道是行之在帮你减肥呀。”
苏南锦听言,委屈得鼻尖发红:“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忍不住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世界上那么多胖子,大家都是一口一口、三餐汤米吃出来的肉肉。
习惯了暴饮暴食,偶尔清汤素米还行,时间一久,嘴里不得劲,连手指甲都想啃一啃。
他还记得有天晚上,饿得不行了,对着镜子怀疑人生,默问道:“每天那么瘦,不累吗?”
不能随便吃东西的日子里,每天睡前都觉得自己可怜兮兮,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贺霖还在说风凉话:“行之让你减肥,你都管不住嘴,看来这一身肉啊,啧啧,要这辈子跟着走了,那叫一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苏南锦狠狠瞪了他一眼,自负地转头。
贺霖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下午放学,苏南锦直奔菜市场。
萧行之会骂人罚人,碰上刺头的Alpha还会动手收拾人,却从来不会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