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烧，我这是高兴的，”江末跑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脸，“真的，你看我脸都红了，我看见战舰就害羞，总觉得它是我的情人，等着我去会它。”
??乐辛：“你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江末，你不对劲。”
??江末原地转圈，像是跳华尔兹一样优雅起舞，“我现在很兴奋，我很快乐。”
??“你发情了。”
??乐辛一句话像是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江末举起的手缓缓放下，“我？”
??“我闻不出这是什么味儿，但我知道一定有Omega的信息素，这不是正常发情，它就像是你信息素的一部分泄露出来，不是全部的……”乐辛皱着眉分析。
??江末摸摸脑袋瓜子，“原来Omega也能察觉到的身体状况吗？”
??乐辛：“……”
??不知道怎么解释，乐辛只能硬着头皮说，“江末，我给你说实话吧，我不是Omega。”
??江末：“……你说的对，我确实是晕了，我觉得你在胡言乱语。”
??乐辛很郑重的对他说，“我相信我们是值得信赖的朋友，你的秘密我都知道，我也会替你保守，但我确实不是Omega，我也许是alpha，能察觉到你的信息素波动，甚至在这之前，你也经常有暴走的时候。”
??江末用手背摸摸自己的额头，“我觉得我是真的发烧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alpha？你比Omega还Omega。”
??江末倒在沙发上，突然又来一句，“不对，是这个世界癫狂了，你说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我这样的Omega呢？咱俩是不是分化错性别了？”
??乐辛：“……这个事情可以以后再探讨，说实话我可能在这待不下去了，毕竟AO有别，你让医生来，先把身体调理好。”
??江末点点头，“放心，你回去吧，我马上喊医生来。”
??乐辛也是怕自己发狂，再无意之间伤害江末，只能离开。
??可江末觉得习惯了，他的身体总是会出现这种感觉，每次一打抑制剂，立刻就会好。
??他从抽屉里拿出抑制剂，给自己注射一只，不到五分钟，他就觉得世界好美妙。
??没有Omega总是频繁用这个，那是因为他们发情热后，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伴侣。
??而且抑制剂太贵，很多人只能忍受着发情困扰，在发情期躲到无人的角落，艰难痛苦的熬过那一段时间。
??或者是被迫找一个哪怕不中意的alpha，嫁给他。
??江末觉得这两个哪个他都不需要，他明明有钱有抑制剂，当然要及时打。
??可是接下来一个周，江末反反复复发烧，看到的都是吃了毒蘑菇才能出现的幻象，甚至经常在他上课时就能看见。
??有人觉得江末是被顾衍反噬了。
??顾衍不来上课，江末整个人的精神都不行了。
??江末的烧怎么都退不下。
??乐辛听说了江末的状况，再次在晚上的时候赶往他家，还没进门，就感觉到铺天盖地信息素的波动。
??还是发情的迹象。
??附近如果有alpha路过，对方不想冲进来，就会报警，告江末骚扰民众。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江末来说都很危险。
??江末面对乐辛，情绪很稳定，“可是我打了抑制剂，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发情了，我还带了气味阻隔剂，也不会让大家闻到味道。”
??“抑制剂现在对你的效果……大打折扣，它只是让你的身体没有那么难受，可是你的信息素是控制不住的。”
??乐辛又道：“你身边没有发育成熟的alpha发现你，一旦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对方会被你引得提前进入易感期。”
??江末下意识的想，如果抑制剂做不到完全隐藏他的信息素，那他上军校的话，岂不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打完抑制剂，虽然脑子好使了，可他总是会发烧，发烧让他精神萎靡，体能下降，他甚至很有可能过不了大学专业课的体检。
??江末很少有烦心事，但他此刻懂得了什么叫烦心的感觉。
??“这可怎么办？”江末抓耳挠腮。
??乐辛：“你总是不听话，不找医生，让他来看看吧。”
??医生来了，乐欣就坐在江末家门口，也没进去。
??江末坐在沙发上，胳膊抱着自己的双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医生，要不然你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懂。”
??“发热期紊乱，抑制剂过敏，如果后期能达到脱敏效应，你就会对抑制剂免疫了。”
??江末：“……”
??这个病，不就是之前上课的时候，他心里形容的……行走的炸。弹春。药？
??医生的表情挺复杂的，“上课没认真听讲吧，你这几个发病的特征，完全吻合。”
??江末忍不住打个哈欠，“我都这样了，你还人身攻击，太过分了。”
??医生赚了江末那么多钱，心里也挺过意不去，“你有那么多钱，何必苦苦追求一个就业机会呢？以你的财力，说实话，想找个分化率高的alpha也是很有可能的。”
??江末躺平在沙发上，“一看你这人，就没梦想。”
??“当然，因为我赚的钱还不够多，没办法去追求梦想。”医生把医药箱装好。
??江末大脑一片空白，他马上就要18岁，却得了这样一个成人礼物。
??医生说，“实在不行你就偷偷去测一下分化率，把资料提交给分化机构，给你匹配一个信息素契合度高的alpha，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给你当抑制剂，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这又不是去领养一个宠物，alpha怎么可能任凭我差遣？”
??医生：“……给他钱啊。”
??江末心里想，人人都像你一样只认钱呢……可再仔细一想，也确实，有钱能使鬼推磨。
第13章
??江末向来是行动派，既然决定找工具人，立刻就整理自己的资料。
??乔装打扮之后去附近分化机构厅，在人工柜台输入自己的信息。
??提交材料信息给分化机构，点击确认。
??一个周之后，他就可以拿结果了。
??而在下个周之前，所有已经登记，能和他匹配上且没伴侣的alpha，都会出现在他的可选择列表里。
??江末美滋滋的想，到时候一定要挑个最软的柿子捏。
??顾衍一连五天都去医院，依旧得不出已经分化的结果，只能换科室去做心理测试。
??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当时坐在车里，他看到司晟回头，和他慷慨激昂的讲话。
??司晟嘴里不停说着“江末要是Omega”……
??其他的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到司晟模糊的身影摇晃，边拍座椅边大笑。
??顾衍眼前，司晟的整个脸，渐渐都蒙上一层猩红的雾，看不清他的样子。
??之后顾衍全凭本能就出手了。
??他都不知道为何会那样愤怒，那不是真实的他，他也并不想那样对司晟。
??尽管司晟说的话，他完全不认同，甚至觉得对江末有些不尊重。
??江末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尊重过他。
??可打人，真的没必要。
??心理测试结果得出，顾衍，是个十足的绅士。
??顾衍：“……”
??这结果没什么意义，还有够无语。
??事实证明，当时的发疯，就是脑子抽了。
??但顾衍有预感，冲动，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只有一次。
??当他再次来到老教授这边时，得到了对方善意的提醒。
??“顾衍，我知道你想上费普顿军校，但是你知道，那边对alpha的体检要求非常严格，有任何细微的疾病，都是有可能被刷下去的。”
??顾衍点点头。
??教授：“我没有足够的证据向你证明你已经分化，但凭借我的行医经验，你可以当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顾衍：“……我确实感觉到了。”
??“你很有可能是在没有完全分化的时候就进入了易感期，这是一种很严重的病理现象。”
??“易感期？”顾衍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以为以前那些感觉，都是被周围Omega信息素影响所引起的生理波动，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处于易感期吗？
??连分化证明都没有拿到的人，竟然会出现易感期？
??教授：“抑制剂对你的作用可能要微乎其微了……易感期的症状不明显，后期会比现在强烈很多。”
??“嗯……”两个人都很坦白，顾衍在没有分化的情况下使用抑制剂就已经使用，相当于使用违禁药品。
??一个无法正常控制自己的人，是不能被费普顿军校录取的。
??教授：“你的分化率众人瞩目，在解决问题之前，不要再来看病了。”
??如此频繁的就医，会被上面怀疑顾衍是否身体出现问题。
??到时候有些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教授不想得罪顾家，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在各方视线压力下，为顾衍作假。
??顾衍从来没有想过找什么私人医生，他之前使用的抑制剂都是家里有的，并非是他通过自己的渠道得来。
??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正经ao，去接触那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为自己就医。
??可顾衍现在，不得不成为那种人。
??甚至可能还要在数据上，动点手脚。
??江末发热期紊乱的情况好转一些，总算能正常上学了，而司晟这家伙竟然还在住院。
??顾衍也下落不明。
??顾衍不来上课，江末觉得学校都变无聊了，虽然那个人在旁边，反而让氛围变得更加无聊。
??周五那天下午早放假，江末正好可以去拿他的匹配结果。
??偷偷的。
??一出教室就看到乐辛提着果篮，站在自己教室门口。
??江末看到他手里提的东西，一脸迷茫，“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客气，这些水果都不够你一个周的工钱。”
??虽然乐辛有对自己说，他不是Omega，可江末实在没办法把他当alpha对待。
??在他心里，乐辛永远都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小Omega。
??“不是给你的，不是说司晟住院了吗？去看看他吧。”乐辛小声道。
??江末：“看他干嘛呀，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江末说着就往外走，总是不自觉就把乐辛当成了他的亲人。
??乐辛：“你没听说吗？他们两个就是咱俩走之后，一下车就发生了冲突，我总觉得可能是因为……”
??“因为我们两个才打架吗？不可能的，乐辛。”江末不想把事情说得这么残酷，也不想打击乐辛，可事实证明，顾衍那种人，就乐辛是分化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Omega，他们也不会把彼此关系搞得那么糟糕。
??乐辛不肯再往前走，提着水果篮低头看着脚尖，“我们不去问问，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呢？”
??江末就心软了，好端端的撒什么娇啊？
??只觉得乐辛太善良，“司晟那种家伙有什么好看的，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分化率高，骄傲自大，自以为是，以为自己风趣幽默。”
??“你怎么对他敌意那么大，你俩挺像的啊。”
??江末：“……”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乐辛：“再说，他们两个那天确实是帮我们了，我觉得我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再看那么隆重的表演，顾衍也一直没来上课，他好歹是你的同桌。”
??江末不说话，乐辛又道：“如果他缺席期末考试的话，你可是要跟着挂的，去司晟那儿，我们问问，还能打听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江末这才心思活络起来。
??其实顾衍就是直到高中毕业再也没回来，他也不会去找那个人的。
??尽管两家住的离那么近。
??找司晟可以。
??江末有些局促地摸摸后脑勺，“那什么，去看看司晟吧，如果不是他那天说，我们也不知道有这场表演。”
??反正和顾衍没关系。
??两个人坐上公交车来到医院，结果被告知看司晟的话，需要有邀请函。
??江末：“妈……”
??乐辛让他不要当场骂人。
??江末：“妈的，又不是来看演唱会的，看个病人还要邀请函。”
??江末再看看乐辛失望的表情，冲那护士眨眨眼，“美女，你就进去帮忙问一下，就说江末和乐辛给他送了个果篮，行吗？”
??江末都放电了，哪有拒绝的理由，没一会儿护士回来，喜笑颜开，“司晟说让你俩赶紧进去。”
??如愿以偿来到司晟的病房，江末发现进不去，没地儿下脚。
??整个病房里全是各种礼物。
??乐辛手里提的那个果篮，瞬间就被衬得无比寒酸。
??乐辛手足无措地把果篮往身后藏，司晟却从床上弹跳起来，左胳膊上还挂着绷带，“乐辛！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桑葚，你快看这满屋子都没有，我心里就想着这个了！”
??乐辛的眼睛又亮起来，支支吾吾的，“走、走不过去。”
??司晟下床，用完好的右手把中间那些各种礼物狂往墙边甩，给他俩弄出一条路来，“来看的人太多，不得不设置限制。”
??“我看你这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哪里像是需要住院的人，你非得在这住着，人家可不得来看你吗？”江末嗤之以鼻。
??司晟惬意的往床上一躺，“江末，要不然说我有时候就讨厌你呢，总说大实话，我不就是为了等今天你俩来看看我，不然我这伤……你以为为谁受的？”
??江末瞪大眼睛，乐辛说的竟然还是真的？
??乐辛把果篮放桌上，把里面的桑葚拿出来，去阳台仔细清洗。
??江末摸过一把椅子，把上面的粉色玩偶熊扔到一堆礼品盒上，一屁股坐在上面，“此话怎讲？”
??“我都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怎么了，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没想到你竟然是alpha，他就打我。”司晟到现在还在委屈。
??江末：“啧，我怎么就不能是了？”
??“你别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行不行，我也不知道这种话就是禁忌啊？反正一下车他就疯了，疯狂的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