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已经在找了”
??江末说到这儿就一肚子苦水，在房间到处转了转，“能不能把灯打开？我都快瞎了。”
??顾衍开灯。
??江末又问：“我想喝口水行不行，嗓子都在冒烟儿，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对客人如此怠慢的绅士。”
??顾衍：“爬树翻窗进来的，不算客人。”
??“……”
??“江末，没遇到我之前你是打算怎么找合作伙伴的？”顾衍问。
??江末只当对方在试探自己是不是在开玩笑，于是知无不言。
??“白马会所啊什么的，都是已经分化了的alpha，说不定有合适的，而且花钱能买，我给你说，可那些alpha还真是白花钱，香水味太浓，真服了。”江末想到还是头晕。
??“你去那种地方，哪里来的钱？”顾衍狐疑的问他。
??江末一下就愣住了,结结巴巴道：“我……我……”
??“你和那种会所做了交易？”
??江末心说你怎么这么聪明，我都没想到这个理由！
??“那可不是吗，等我以后有时间了，去那打工，好把钱还回去，手印都按了。”江末一副为生活所迫的样子。
??逛会所，选嫩模，还这么自豪。
??看顾衍不悦，江末解释说，“为了能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我也真的尽力了，这是为正义献身，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顾衍：“……”
??总之，就是特别生气。
??这小子经常闻到龙舌兰的味道，都没想过是自己分化了，竟然还去会所找……
??顾衍：“你企图在那种场合找合作伙伴，我很难相信你做这件事的初衷，以及你对合作的重视程度，除非说你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否则我会觉得很被冒犯。”
??江末：“……”
??要不然说，就是这种所谓的贵族绅士，最难缠，磨磨唧唧。
??对于顾衍来说，江末所作所为，有太多都令人觉得疑惑的地方，讲不通。
??如果有alpha愿意答应江末的请求，也意味着江末必定会有所失去，否则拿什么来让别人心甘情愿配合他。
??“我今天可是带着我的诚意来的，周一上课的时候，我等你给我答复。”江末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顾衍满口都是阶级矛盾。
??听不得。
??江末喝完最后一口水，就要从窗户上跳回去，顾衍问他，“你带的诚意呢？”
??江末：“啊？我刚才进屋一跳下来，差点就给你跪下，这么大的诚意还不算？”
??顾衍：“……”
??当天晚上顾衍失眠了，江末欠会所的那些钱，到底要怎么还？
??他一个贫困生，低保连吃饭都不够，竟然还去那种消费场所。
??顾衍腹诽，自窗前要是没有这棵树，江末现在指不定找谁了呢。
??顾衍想半天，越想越气，至于和谁在生气，生什么气，他自己也不知道。
??江末似乎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一定要学习alpha能学的专业，那他应该是对未来的就业有一个明确的规划。
??以江末的家底想上费普顿，必须得和学校签订毕业合同，毕业之后的五年，要服从费普顿的的分配。
??五年的时间,对于已经毕业的他们来说，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江末根本就耽误不起。
??就这么大一堆烂摊子的事儿，江末还敢在一开始就找什么会所嫩模来帮忙，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
??江末回家之后，心里还挺忐忑的。
??顾衍作为一个工具人，是真的好使，还在费普顿上学，怎么都不想让顾衍跑了……
??江末想好了，到时候就答应顾衍，自己不会耽误他太久，虽然分化机构并没有给他匹配合适的对象，但很有可能是适合自己的人，一直没有去提交基因数据，所以说他也不是非顾衍不可。
??茫茫人海，说不定能找出十个八个的。
??江末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绝对匹配伴侣，八百年出不来一对，说不定都是别人编的。
??到时候他会告诉顾衍，压力不要这么大，他们两个人里，任何一个能找到可替代对方的人，他都愿意解绑。
??这样的退步已经够大了吧？
??江末笃定周一的时候，顾衍会去上学，果然，自己到的时候，顾衍已经在那儿上早读了。
??江末把书包往书立上一扔，然后就趴那开始睡觉，早读结束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和顾遥说话。
??老师就喊顾衍去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班主任拿着顾衍的分化单，整个人都笑成一朵菊花，“我就说你这孩子可以，不辱使命。”
??顾衍知道分化单上写了什么，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的。
??“你们这批分化最晚的人，全部都是优质alpha，你是其中最厉害的。”老师赞不绝口。
??本以为一个二半吊子江末，百分之八十一的分化率就已经很厉害了。
??顾衍一直没什么反应，老师又说，“我们班甚至还出了一个82%的Omega，柯明知，这次，我们高中部可算是在四个区，都扬名了。”
??司晟那边的贵族高中，优质alpha是不少的，但Omega的质量以及数量向来都不太乐观，是整个社会大环境都这样。
??可顾衍这边，这次竟然出了一个82%的顶级Omega，柯明知，着实是震惊了所有人。
??82％的Omega，可以说是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
??Omega的分化率，能到百分之六十就已经是优质，百分之八十的Omega是顶级，比同样的顶级alpha含金量是要高的。
??顾衍心想，没听江末提他的分化率是多少。
??没一会儿，柯明知也进来了，“老师，您喊我做什么？”
??说完，他看了一眼近一个多月没见的顾衍，和他打招呼，“顾衍，好久不见。”
??顾衍点点头，对班主任说，“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好。”班主任一头雾水。
??百分之八十二的Omega，顾衍都不和人说说话？
??要知道，这位可是未来四区的香饽饽。
??柯明知也知道今天出分化结果，猜着他是Omega，但是能被老师谈话，肯定是很好的结果。
??不知道顾衍是多少……他应该是alpha吧？
??顾衍回到教室，江末又不在了，早读时放桌上的书包也没了，他书桌里面也没有。
??顾衍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看到自己书洞里好多吃的。
??不知道谁给他送的，都塞满了，稍微一动，东西就会掉出来。
??江末终于进教室门了，风风火火的。
??顾衍连忙做出要走的样子。
??“诶等等！”果然江末快走两步，把书包往桌上一甩。
??江末表现的机会到了，他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一兜早餐，“给，热乎着呢，食堂排队怪麻烦的，听说你喜欢吃他家的包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顾衍一看不是奶黄包，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带着莫名的一丝丝遗憾。
??江末是在避嫌吗，怎么不买奶黄包了……
??不知道以后再吃奶黄包，会不会觉得就像是在吃江末。
??江末把包子使劲往他面前递了递，“你不会不要吧？别欺负我这穷光蛋，好不容易给你买顿早餐，你再给我浪费了。”
??顾衍接过早餐，很是僵硬的说了句，“谢谢。”
??之后，他去走廊里吃早餐。
??柯明知从办公室出来，一脸被惊喜砸晕的表情，整个人走起来都飘了，看到顾衍，都觉得自己比以前更有底气，他问顾衍，“怎么不去食堂吃饭？一起吧？”
??顾衍摇摇头，“吃完了。”
??吃完之后，顾衍回来，江末托着自己的下巴，正眼巴巴的望着顾衍从前门走到后面，还给顾衍让路，好让他进去。
??顾衍坐好后问他，“为什么突然给我带早餐？”
??江末笑嘻嘻的侧头看着顾衍，“上次说晚上……咱俩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江末说话的时候，校服短袖领口前的两颗扣子都没有系。
??他说话动作幅度总是很大，那颗红色的小痣，便会时隐时现。
??那可是Omega的腺体……就这样暴露出来吗？
??顾衍眼睛微眯，“在学校着装要整洁，你这样被教导主任看到，是会连累我一起扣分的。”


第18章
??江末好脾气的点点头，一边系扣子一边说，“你说的太对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仪表，你考虑的怎么样？”
??此刻江末腹诽：娘们唧唧的，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多事儿，一求你，倒是给我摆起架子来。
??顾衍坐直身体，“我需要了解一些基本情况，你上大学准备学习什么专业？”
??“飞行。”
??“……你确定你的身体可以？”顾衍不确定的问。
??江末很夸张的把外套拉链也拉到下巴那，“这种我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你就不用问了吧，我相信如果你和是我一样的处境，你照样也会觉得你可以。”
??这倒也是。
??这也是江末一直以来，明明学习那么差，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总是让顾衍觉得这家伙，并非表面上那样不靠谱的原因。
??江末在正事儿上，还是很深思熟虑的。
??顾衍又说，“飞行员刚毕业前几年的履历是十分重要的，你上费普顿却拿不出学费，到时候就要被他们派遣五年，这五年，基本上都是被安排到其他人不想去的单位，你想好了？”
??江末：“……”
??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有钱交学费。
??但等他去了费普顿，想争抢最佳飞行员名额时，低保户的身份肯定会搞得众人皆知，再被人查出来，一个吃社会福利的家伙，竟然拿的出学费，这又该怎么解释……
??顾衍看到江末为难的样子，只以为这家伙果然还是脑子短路，从来没想过学费的问题，只是一腔热血。
??果然。
??顾衍再次挺直身板，依旧是一副很是淡漠的样子，“如果决定合作的话，你必须接受我的资助，我可以帮你交学费，要求是等你毕业之后，由我差遣一年，而不是学校。”
??江末睁大眼睛，“从你那拿钱要交利息吗？”
??“你给我差遣一年，这个钱就算是两清，如果这些，你答应的话，我可以勉强考虑一下。”顾衍说的，好像是他占便宜一样。
??明明就是方便了江末。
??江末心说，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儿？
??可顾衍指不定让自己那一年，去干什么缺德事。
??既然说了不用还钱，那给顾衍工作一年，就是用来还债的。
??江末想，等毕业之后，把钱往顾衍眼前一甩，不去不就得了？
??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起来，怎么打都是“占便宜”三个大字。
??顾衍到时候帮他交学费，外人只会觉得他以后会纳入顾家麾下，说不定还少了在学校被人拉帮结派，或者孤立无援的情况。
??江末小鸡啄米式的点点头，“你给我交学费，还只让我工作一年，我高兴还来不及。”
??顾衍：“那以后有事情，要如实和我报备，你学习alpha专业，面临的困难会有很多，一定想清楚。”
??“其他的事情呢？怎么都是我，你有什么介意的吗？比如说不能被人误会我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关键时刻我不能做电灯泡啊什么的……”江末八卦道。
??顾衍微微皱眉，“这些都是小事，自己注意就好，是你比较在意。”
??“啧，你没要求那全靠我自觉了。”江江末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看顾衍默认合作关系，江末再次伸出手，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合作愉快啊，兄弟。”
??顾衍没和他握手。
??没个正形儿。
??江末顾自把手收回去，倒也没生气。
??余光里，他看到顾衍的右手一直堵在他书桌洞前，也不动。
??江末好奇的问他，“手被粘在桌上了？”
??顾衍：“……”
??外面又有人喊，“顾衍，有人找。”
??顾衍不得不站起身，手一松开，桌子里一堆之前那些人给他送的早餐，全部掉了出来。
??江末惊讶道：“……你有这么多饭还吃我买的？要不然我说你这人浪费呢。”
??顾衍：“……”
??顾衍一走，宋戴好奇的凑过来，“顾衍好久没来，今天还好多人找他，好像在恭喜他，分化成alpha了？”
??“嗯，他因为打架在家闭关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就分化了。”江末还是很顾忌帮顾衍隐瞒这个病的。
??顾衍如果都进不去费普顿，他就更悬。
??宋戴问：“你知道他分化率多少吗？”
??江末摇摇头，“今天应该会公布吧，就剩下几个人没有分化了。”
??刚说完，顾衍从外面回来了，江末看到陆天几个人离开他们教室门口。
??顾衍看到宋戴的嘴巴就靠在江末耳朵根。
??江末可是个Omega……
??宋戴不知道自己在占人便宜，江末怎么能忍受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呢？
??江末好奇地问顾衍，“他们来找你干嘛？”
??顾衍没好气道：“分化率的事。”
??“怎么着，过来攀关系呢？”江末有些嘲讽道，“你分化率挺高吧，估计下次这家伙就得堵着我说有眼光高，就会抱大腿。”
??顾衍一边不高兴，一边解释：“管别人说什么，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也需要你，是很平等的关系。”
??江末笑嘻嘻的，“害，你们这种人，还有个好处，该谦虚的时候，谦虚的让人挺舒服。”
??顾衍：“……”我就不能和你正常说话吗？
??下午，班级开班会。
??班主任满面春风地进门，大家就知道，这次绝对有好消息，十有八九就是顾衍的分化率。
??江末倒是一直没问，这家伙分化率是多少，不会低，顾衍也从未问过他。
??最后一轮分化的人，分化率会高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因为今年前期，一共也没出几个高分化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