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不止。
此时的我最清醒不过。
我向来如此,只会磋磨在乎自己的人。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心头刺痛,我笑容又加大了几分,乖巧点头:“清楚清楚。”
手下动作不停,我拽着他的腰带,移形换影间几步来到酒泉。我抬起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唇,呢喃道:“阿荧…”
唇分,我笑得肆意,扯住他向着酒池倒下,他也被我扯了下来,一同向池底跌落。
跌落到人间,跌落至地狱。到没有爱,只有肉欲的地方。
我竟然真的以为能够和一尧生生世世,我竟真的以为路边捡来的野孩子能养得熟。
天真!
可笑!
被酒液包围那刻,恍惚想起那日,我还以为此后再无机会尝一尝这万酒汇聚的清泉。今日我便用整个身子尝个遍。
多半很甜。
痴缠
第41章 .
说是扯住他,可我心底还有那么点不情愿,于是半途撒手了。
只要他站稳,就可以明哲保身。
不然只能被我缠住了。
可是他抓住我了。
被人搂着腰身浮上水面,我呆呆地看着他。
阿荧抓住了我。
他的样子好不狼狈,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侧,微微喘息着,眼瞳透亮,乖顺温和。
我胡乱扯开桃花仙的衣服,他却抓紧领口非要我开口,“红线,我是谁?”
“阿荧…好阿荧…”我呵呵笑着伏在他的肩头,嘴唇擦过颈侧,含住喉结吸吮,雾气蒙蒙的眼眸直直望进他眼底,用低哑又柔软的气声说,“肏我好不好。”
桃花仙霎时变了脸色。
我无声扯出一抹笑,明明滴酒未沾,却忽然醉得厉害。
他的衣袍单薄,早已湿透,此刻皱皱巴巴黏在肌肤上。隔着几乎透明的衣料,我用指尖描摹过他腰腹处的轮廓凹陷,慢慢下滑到身下那处,伸手抚弄。
桃花仙闷哼一声,整个人也虚虚压在我身上,不自觉往前挺动了一下。目光泄露出一丝少见的慌张,低低呢喃道:“红线...”
我侧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沉下去,在水中含住他的性器,阿荧僵住身子,似乎有一道视线穿透水面牢牢锁住我。
这事我从没干过,好像是没想起来,今日我偏要把我没做过的,都给阿荧。
我静静的想,没有了。我把所有都给别人,又留给了自己什么。
最后关头阿荧浑身紧绷,想要抽离,我握住他的手无声制止,悉数咽了下去,味道说不上好,嘴里酸胀得厉害。可我一想到终于把这些完完全全给了阿荧,倒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明明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一遍遍地想起旁人,应该爱护那颗还能够深爱的心,可我遍体鳞伤,我自身难保。
突然被人拉出水面,上半身被桃花仙牢牢压在池边,他指节修长,此刻死死撑着地面,手指线条十足漂亮。
食、中两指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唇瓣,眼圈红得像是哭过,唯有眸子黑沉沉得,好似要将我吸进去一般,“你...”
我满不在乎地紧紧贴附过去,环住他的脖子,贴着耳朵低语道:“阿荧...”
唤着他名字说:“都射给我…好不好…”
桃花仙定定地看着我,瞳色渐深,如墨。
他说:“好。”
他是初次,此时喘着粗气看着我,样子有些呆。在这件事上,我比他通晓。
我不知道桃花仙是懂得如何做的。守护的人就在身侧,没少翻阅相关书籍。只是因为面对我,才显得束手束脚。
他动作笨拙地将我衣服剥得干干净净,借着酒水将我后穴开拓得湿软。
我突地想起那天他为我清理后穴,阿荧应该很难过吧。
我倦于思虑这些,沉下目光,“阿荧,插进来。”
像是自伤能够磨平那点不堪与愧疚。
自欺欺人。
寿元增长后,许久未曾历经性事的穴口一经插入便紧紧箍住滚烫性器,我仰着头喘息,放松身体,尽力容纳肉刃。
半途还是受不住地张口咬住了桃花仙的肩膀,低声痛呼。
他立马僵住,手指温凉,揽住我的腰背,似是下定决心,吻住我的唇,要为我分担痛苦一般,而后不容拒绝地肏进深处。
寸寸深入,动作慢极了,我清楚感觉到身体正被他一点点侵占。
末了,两个人齐齐低叹一声。
他缓缓抽插起来,酒红色的液体随着律动一浪又一浪地拍打在我身上。
腰后是冰凉的玉石,身前则是越来越猛烈地撞击。
桃花仙前后摆动腰肢,亲吻我汗湿的脸颊,嘴里冒出一句:“爹爹里面好热。”
曾经用来拒绝他的称谓如今被他在这时候念出来。一股深入骨骼的战栗令我一阵失神。
“你!”酒红色蔓延肌肤,我目光诧异,睫毛微微颤动。又在一记猛肏中,撞散所有思绪,“嗯啊...”
桃花仙将我翻转过来,自身后肏进来。乌黑发丝缠绕在肩头,雪白臀肉在晃动的酒液中若隐若现,穴口嫣红,形状夸张的阳具每次顶弄都会撞出诱人臀波。
桃花仙横臂搂住我的腰腹,低喘道:“喜欢我唤你爹爹吗?”
一听到这个词,穴肉就更加卖力地吸吮着阳具,我抓紧什么,却只滑过平坦坚硬的玉石表面,头脑混乱地开口道:“我...”
桃花仙低笑一声,“喜欢就好。”
我眉峰微微蹙起,将额头抵上手臂,大腿肌肤在拍打中泛出欲色的红,逐渐失了站稳的力气。
“阿荧...你慢、慢点...”
他恍若未闻,不曾停歇。一手抬起我的一条腿,一手掐住腰窝位置,猛力挺动胯骨,直肏穴心。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目光里是令人畏惧的占有欲。
这个姿势后穴更加轻而易举地被肏弄,激荡的泉水声愈发令人面红耳赤,快感迅疾而猛烈,我爬伏在池边,再也抑不住喉间的低吟,只能随着节奏喘息。
性器在后穴快速挺动,他的手来到身前撸动,两处都处于顶端,桃花仙埋进最深处,射出股股精液。我仰起头,性器前端喷射出白浊,后穴层层媚肉紧紧包裹那冲撞的性器。在余韵中经受精液的冲刷,浑身颤栗着缓缓平复快感。
桃花仙抽出性器,白浊顺着穴口留到泉水之中,我突然有点心疼这些酒。
他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又气恼于我的晃神,在后穴之中抠挖开拓,三指模拟性器抽插的动作,穴肉本就敏感,苏醒一阵酥痒,我两腿绷直,声音说不出的甜腻:“啊…进来…”
桃花仙蹭了蹭我的脸,追问道:“谁,爹爹,谁进来?”
我抬眼看着他,泣声说:“阿荧…阿荧进来…”
风雨
第42章 .
他的吻濡湿,潮得像风雨。
情事也愈发柔缓,两具赤裸躯体自天地之初便融为一体似的,腻在一处。
阳具在后穴深深浅浅地肏干,身骨都透着情欲,我轻轻摆臀,绵软穴肉痴痴缠上去,眼眸盛着一弯春水,哀声道:“阿荧...”
桃花仙却不让我开口,堵住我的嘴。
我醒来时,只见到桃花仙在撤换酒泉。
原来酒泉正上方并没有屋顶,而是一块圆形的雕花白玉,日光疏疏落落地映照在屋内。日影笼在透澈水面上,如同一副时常变幻的酒红色画卷。
我拄着下巴,凝眸望着他的背影,一开口嗓音还有些发哑,“这样换下去岂不是颇为麻烦。”
桃花仙转过身来,似是听懂我的话外之音,略带谴责地看着我。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也轻笑着走过来细致地替我将衣服穿得齐整,捧着我的脸,柔声道:“醒了?”
“嗯,看了你许久。”
桃花仙颊侧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羞红,“总要换的。”
不知是不是常和酒液在一起的缘故,或是桃花的特性,他身上总萦绕着些微甜意,还有一股让我难以抵御的淡香。
我深深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那缕气息。
静谧安稳。
我所求的也不过是这些。
“仙界到处都在寻你....还有风盐仙君。”
他虽是这么说,却分明不愿我见任何人。
我拉着他倒在床上,“哦,那桃花仙是否要告诉旁人我正在你的府中?”
桃花仙屈膝跪在我腿间,将将以肘支撑着身体,不赞同地皱眉,“红线...”
“不唤我爹爹了?”
桃花仙闻言,目光微沉,俯在我耳边低声开口,“爹爹…”嘴唇状似不经意地触碰过耳廓,我不自觉一颤,耳根发烫。
我本以为他白日里如此害羞便不会轻易开口,没想到反倒增添了那莫名的禁忌感。
喉结滚动,一时间四目相接,撞入他满载情意的眼底,我微微愣神,“我...”
想要分辩些什么,又觉得徒劳。
桃花仙垂下目光,掩去神色,淡淡一笑。
我松了一口气,桃花仙却蓦地吻上我的唇。
他的唇,清甜。
吻他亦如吻着数瓣桃花。
低垂的眉眼里,是纵容的浅笑与难以消弭的哀伤。
我反应过来,回手撑着床,挺直了腰去亲吻他的眉峰、眼睛、嘴角。
清醒的、冷静的缠绵,施舍似的缠绵,愧疚、疼惜、唯独没有爱。
在我支撑不住时,桃花仙捞住了我的腰,安抚道:“没关系的。”
我恍若未闻,急切地继续方才的亲吻。急切到了近乎狼狈的地步,在最不合宜的时候将两人之间情感虚无唯有情事维系这一事实赤裸裸摆在眼前。
桃花仙轻轻拥住我,让我倚靠在他怀中,嗓音微沉,“我可以等。”
我拽住他的袖口,不发一言。只是执拗地紧紧抓住他。
其实情爱不过如此。
两个人彼此牵绊着,不愿放手。
我沉沉睡去,呼吸渐渐绵长。身周聚拢而来的冷冽气息渐渐收紧,冰凉坚硬,更有一道穿透力极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不适地挣扎起来。
“红线。”我听一人如此唤道。
低沉与清朗混合在一处,竟出奇悦耳。陌生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熟悉。
睁开眼四顾寻觅却空无一物。
心头空荡荡的,似乎错过了什么。
我试探着迈出一步,景色变幻,银灰色的浓云翻滚,劲风在山谷中呼啸而过,一人正坐在崖壁之上。
他偏头看向我,眼含祈求:“救救我...”
奇怪的是我对他出现在此处毫无半点疑虑。
对于此人我再无半分好感,转身欲走,“我救不了你。”
他似乎也深知此事,于是急声道:“我...我不是风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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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虚:心里苦,但我不说
一尧:心里苦,我都说
桃花仙:心里苦,解决了。
清芜:还没想起来,心里不苦,还有点甜。
思凡
第43章 .
少年眼底尽是倦怠,苦笑道:“我是思凡。”
思凡本是魔人,世代生活在魔界边缘,那日铺天盖地的仙将从天而降,屠戮四方。以他们为起点深入魔域腹地。只有他一个人跑出追捕范围活了下来,却误打误撞被一名流连凡界的仙族之人掳去,将他囚禁与府中数日,那人性情怪异专爱看他痛苦。玩够了,就将他扔到痴门,任他死活。
三年,他在痴门服侍那些人,整整三年,做尽了肮脏事。
那日痴门被毁,他趁乱混入人群中躲躲藏藏却无处可避,眼看着那追兵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冲着堕仙崖直直跃去。
谁想那人竟想拉住他。
不论是想捉他,还是救他。他都很是感激。
他这一生极苦,唯一痛快的时候就是在风暴中魂飞魄散。
总算自己做了回主。
没想到还会有睁开眼的一天。
这么说或许不准确,但是确实是透过这个人的眼睛,重新看到了人世。
他也慢慢了解了其中缘由。
原来这人名唤风盐,也是曾跳过堕仙崖的,有保命法器,才安然无恙。许是二人同时跃入堕仙崖,机缘巧合,思凡也因此将一抹残魂寄居于风盐身上。
那人问思凡可有有趣的事,思凡一生没有欢喜之事。不过是因为开战,便有无数寻常魔人被屠。不曾危害人间,却遭受无妄之灾。
思凡哪怕经历这么多事,依旧毫无防人之心。细想了想,只说他见一人相貌风流器宇不凡,最要紧的心性尚佳。毕竟他要救的是低贱的痴门中人。哪想风盐一听就动了心。
稍稍打听便知晓那人是帝君幼子,名唤一尧。知晓他心有所属,更是毫无退意,还硬要拆散他们。
帝后诞辰前夕,一尧出现在凤盐面前,额角青筋暴起,似乎正处在暴怒边缘,死死扼住他脖颈,冷冷吐出两个字:“退婚。”
思凡哪怕并没有被碰到,看到这个从前极致清俊的男子此时狠厉模样亦是吓惨了,缩在风盐识海角落瑟瑟发抖。
一尧松开手,不加赘述,转身离开。
那时风盐气恼至极,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去找一尧理论一番,就看到红线自万法堂走了下来。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提着剑就冲上去了。
最后两人一同坠入堕仙崖。
风盐本就经历过此处风暴几乎一刹那就粉碎成虚无。
思凡自由后,迷迷瞪瞪只看到红线周身一片血雾,几乎是下意识地化作白光紧紧护住他。虚弱时自发地藏匿于红线识海之中,才能在梦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