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他悄悄喜欢本座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溢灯摇
溢灯摇  发于:2021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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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凌,说真的,我们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合适不过了。你是不是很动心?”
  钟凌不与他贫嘴,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微微偏过了眼睛躲开了他的目光,闷声道:“你既然已经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颜怀舟满脸堆笑:“当然要回来了。离了你,我简直无处可去。”
  钟凌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回来等着我算计你么?”
  颜怀舟哽住,又讨好地去磨蹭他的脸颊:“先前命是你的,如今人也是你的了。你尽管算计吧,我心甘情愿。”
  钟凌始终不语,他这才收起了玩笑之意,捧起钟凌的脸要他转头看向着自己,认真道:“阿凌,我不该走的,是我错了。”
  “我不该一时气昏了头口无遮拦,让你伤心。我向你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无论你要打要罚,我都毫无怨言。”
  钟凌不肯看他,只盯着自己的鼻尖:“我可不敢罚你。你说翻脸便翻脸,我拦都拦不下。”
  颜怀舟哄劝道:“怎么拦不下。那都是我吹牛的,你的覆云手最厉害了。”
  他俯身轻车熟路地撬开了钟凌的唇齿,将他剩余的话全数堵了回去。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望着钟凌的眼睛,有些孩子气道:“阿凌,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不要吵架,不吉利。”
  又说:“阿凌,我好开心。”
  钟凌被他这个蛮不讲理的吻吻得晕头转向,真想狠狠给他一脚,将他从自己身上踹下去。
  想踹,踹不动。腰疼。
  算了。
  只是他想算了,颜怀舟却不肯放过他,不依不饶地纠缠上来问道:“刚刚发生的事,说过的话,你真的都不记得?”
  钟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忘了。”
  颜怀舟咄咄逼人:“若是忘了,我不介意再替你温习一遍。”
  他将指尖搭在钟凌胡乱裹起来的衣摆上,笑得蔫坏。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真的忘了?”
  钟凌一掌挥开他的手,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他不想承认,又怕颜怀舟不由分说再来扯他的衣裳,老半天,才蚊子哼哼般低语道:“没忘。行了吧。”
  这一切变数都来太快,直令他措手不及,但做了的事总要认下,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如今眼前只剩下最后一条路,端看颜怀舟肯不肯走了。
  有些话今天不说怕是以后再没有机会,不管结果到底是什么,他都认了。
  钟凌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将双手交握成全拳,主动对颜怀舟开口:“我有话要告诉你。”
  颜怀舟立刻道:“什么话?”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问我那么刻苦修行,一分一秒都不肯浪费,究竟是为了什么。”
  颜怀舟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毫不相关的话题,但钟凌总有他的用意。
  他点了点头:“记得。”
  “那时我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今天,我打算把这个秘密讲给你听。”
  钟凌的声音缓慢而低沉:“我是为了天下苍生,亦是为了坚守正道。但最重要的一点,我想要能……管得住你。”
  他定定地望着颜怀舟错愕的面容,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自从我们拜师那日起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不如你。天资不如你,悟性也不如你。你学什么东西都比我快,运气也每次都比我要好得多。我很怕追不上你的脚步,但又实在不够聪明,只能想到这么个勤能补拙的法子。”
  “你不拘世俗理法,也不懂善恶分明,凡事只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可以把你牢牢看住,留在我的身边,不要走错了路,不要做让我们都后悔的事。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我无能为力。”
  也许是倾尽了毕生的勇气,他屏住呼吸,一字一顿地问道:“我从来都不愿意勉强你。但今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还能不能给自己,也给我们,一个回头的余地?”
  四目相对,颜怀舟在他的注视里败下阵来。
  “血仇已报,恩怨尽消。过去的都过去了。”
  他低低叹了口气,将双手揽上钟凌的肩:“但瑶台镜我志在必得。可以等,但不能等得太久。”
  “你答应过的,如果有机会补救,会陪我一起尽最大的努力。还算不算数?”
  钟凌想也不想:“自然是算数的。”
  拥住他的人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眉眼间全然一派驯服的姿态。
  “往后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阿凌,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钟凌似乎认真考虑了许久,才低下头极快地说:“好。”
  颜怀舟没有注意到他眸中顷刻间涌起的泪意。
  因为钟凌已经闭起了眼睛,微微翘起嘴角,扑在了他的臂弯上。
  注定是他的。合该是他的。
  说不定哪一世欠了他的,才会这般逃不掉。
  认了罢。


第49章 山村人家
  沉重的枷锁一旦松懈,钟凌这才发现,原来将心中的负累安然放下,寻到一处肩膀可以倚靠的感觉,竟比他想象当中还要更好。
  许久后,他满足地舒了口气,从颜怀舟肩上抬起头来。
  那散发着清冷檀香气息的身体抽离他的臂弯之时,颜怀舟打从心底暗自生出了几分不舍,但他定了定神,很快便将这个念头抛诸在了脑后。
  心上人总算肯向他敞开心扉,多年来夙愿一朝得偿,他实在应该知足才是。往后山远水长岁月悠悠,无尽良宵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眼下一团乱局,要解决的麻烦桩桩件件,他与钟凌不得不先行离开这里,去寻赵子易与祝余的踪迹了。
  在此之前最为紧要的,就是尽快弄清楚钟凌中毒的原因。
  颜怀舟抚了抚钟凌的发丝,将他散落的乌发重新拢好,犹自放心不下道:“阿凌,你的毒已完全解了么?”
  钟凌心安理得地任由他为自己束好了发,凝聚起一丝真元,在灵台处稍作搜寻盘桓,发觉再无任何异样,方才回应道:“已经解了。”
  颜怀舟追问:“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要说不舒服的地方,倒还真有。
  钟凌浑身疲累,直到现在腰腿都仍旧阵阵酸软。可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讲给颜怀舟听,面上略有些赫然,只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颜怀舟疑虑道:“送走慕白之后,我们并未曾再遇上其他人,下毒的定是妖族无疑了。想来那三头凶兽的虚影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就落在这里。可是…为什么呢?”
  他亲自将手覆在钟凌前胸,仔细探查,确认他果然安然无恙后方才罢休。
  钟凌没有大碍当然很好,但如此说来,事情也就更加蹊跷了。
  他困惑地望向钟凌:“我真是不明白,这种毒既然只可催生情|欲,却不至伤身,那他们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又得到了什么好处?简直毫无道理。”
  钟凌与他同样不解,不过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毒原是要下给颜怀舟的,却因为赤尾夫人一时失手,被他误打误撞给赶上了。
  他刚要说话,又听颜怀舟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若是来日能找到这下毒之人,我真该登门好好感谢他一番才是。”
  钟凌脸色微红,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你正经一些,莫再胡说八道了。我们今日刚进北荒,妖族便立刻有所行动,日后还是要多加防备,一定不能再掉以轻心。”
  他一贯下盘极稳,起身之际却是双膝骤软,被颜怀舟撑了一把才狼狈地稳住了身形。好在颜怀舟知晓他的性子,仅仅在一旁暗自憋笑,没敢再说出什么令他难堪的话来。
  钟凌将衣衫穿戴整齐,恢复了平日里端方自持的模样,与颜怀舟一同走出了石窟。
  出了石窟的洞口,颜怀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双手结印,将这里完全封印了起来。
  封印术很是消耗灵力,钟凌见他忙前忙后不亦乐乎,未及询问他的用意,颜怀舟已收了势,主动眉开眼笑地凑上近前向他邀功:“阿凌,这个地方我不想再让旁人进来。等你日后有了时间,咱们再来故地重游,你觉得好不好?”
  钟凌一阵无语,对他不怀好意的表情回了个白眼转身欲走,谁成想还没迈开步子,就在不远处的丛林掩映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少年模样的小修士正从丛林深处折返出来,途经此地而过。
  他看上去心情显然不错,走三步,跳两步,嘴里还兀自哼着走了音的小调。
  钟凌与颜怀舟看清了他的面容,皆是满脸愕然,怎么也没能想到这么容易便能遇上他:“花道戍?他在这里做什么?”
  花道戍的身份云里雾里,又与大妖云极牵扯良多,跟着他一定有更多线索可寻。两人相视一眼,都暂且无暇去管赵子易与祝余的行踪了。
  颜怀舟低声道:“我们跟上,看看他要到哪里去。”
  花道戍压根就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两条小尾巴,一路哼着歌出了北荒的边际,回到了临近人族与妖族交界之处一个很不起眼的山村之内。
  天色将晚,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因无处可避,钟凌与颜怀舟只得在附近寻了棵枝叶繁盛的大树,隐藏在树顶视野开阔的地方,望着花道戍猫起了腰,仿佛生怕被谁察觉似的,蹑手蹑脚地钻进了一处院子。
  他还没摸到屋角,院墙的篱笆边上突然冒出一个五六岁大的女童来。颜怀舟凝神细看,只见那女童头顶扎着两个小揪揪,模样生得十分清秀,五官与花道戍也很有几分相似。
  她一看见花道戍就咧开小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奔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腿,一边晃一边奶声奶气道:“哥哥!你回来了!阿娘正四处找你呢。”
  花道戍先是被她给吓了一跳,而后又十分亲昵地刮了一下女童的鼻子,对她小声抱怨:“这不就回来了嘛。阿娘真是的,我都多大了,还要每天都管着我去哪里。”
  他将女童抱起来放在肩上,乐呵呵地与她一同回了房中。
  不多时,大约是主人家把晚饭做好了,正屋的门口又走出一对中年夫妻。他们看上去感情恩爱非常,有说有笑地在院子中的圆桌上摆好了碗筷,扬声招呼孩子们出来吃饭。
  花道戍与刚刚的女童应声来到院中,和父母围着圆桌坐下,一餐饭下来倒也其乐融融,与许多普普通通的人家并无两样。
  钟凌和颜怀舟远远望着这一幕,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中年夫妻两个身上确有修道者的痕迹,修为却均是平平,看不出师承何处,想来也不曾有什么闻达声名,对得上花道戍此前与他们说过的“父母皆是一代散修”。
  他的父母与妹妹都在此地居住,那么他人族修士的身份也应当就不再存疑。
  事实摆在眼前,做不得假,他此前种种看似掩饰的回答,竟全然都不是在说谎。
  一家人讨论的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俗事,他们一直耐心等到饭毕,妇人抱起女童先行离去,中年男子才出声唤住花道戍,将他单独留了下来。
  “戍儿,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花道戍吃完饭本想要再次偷偷出门去,被他一唤又老老实实站回原地,将手背在身后,一副十足的乖巧模样。
  “你今日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妖族了?”
  花道戍知道抵赖不得,撒娇般笑了笑:“爹,云极这几日都没有来看我,我就是想去找一找他嘛。”
  中年男子追问道:“如今有多少人都在暗地里等着妖族露出马脚,那个妖修难道还肯告诉你妖界的入口不成?”
  花道戍吐了吐舌头:“就是因为云极不告诉我,所以我才次次都找不到他,只能等着他来找我。”
  中年男子知道他今日又是跑了一趟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沉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再与那个妖修太过亲近,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见花道戍不答话,他又叹了口气:“从前爹娘不反对你与他交朋友,可现在是什么局势,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整天与妖族混在一起,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花道戍心不在焉道:“知道啦知道啦,爹,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你就别再念叨我了,行不行?”
  他没能找到云极,终究还是不肯死心,冲中年男子做了个鬼脸,脚底抹油飞快地溜走了。
  花道戍走后不久,那妇人打了帘子出来,朝自家丈夫询问道:“怎么样,与儿子说好了吗?”
  中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哪次不是这样,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一转眼便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妇人笑着宽慰道:“咱们儿子朋友不多,好不容易能有个性格与他合得来的,你又不准他再来往,他当然不会听你的话。我看还是稍微提点几句就好,也不能整天都拘着他。”
  中年男子沉着脸重重叹息:“你不懂。戍儿想事情太过简单,恐怕是哪天被别人卖了都还在替别人数钱,我是怕他惹祸上身啊。”
  妇人嗔道:“他哪里就有这般傻,你不要老是这样说他。”
  她温柔地挽起丈夫的手臂:“这仗到底能不能打得起来还不清楚,再者戍儿又与妖族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与那个妖修在一起玩耍罢了。他只要近来肯听话些呆在家里,天大的事情也牵连不到他的头上。”
  中年男子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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