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坏坏蹭得漏气成薛怂怂,期期艾艾放开“人质”尾巴。
缪寻低头看了眼,毛炸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呿,大龄向导的鬼心思果然多得很。
他索性当着薛放的面,捞起尾巴,叼在湿润的唇间,朝薛放挑挑眉梢,弯下眼角瞬时荡开浓郁的风情。
小尾巴尖尖是活的,软绒绒,会扭来扭去。
沾一点唾液,顺着毛毛长出的方向,小口小口细心舔唆。
被人养在屋里的宠物,在反复rou躏后,好不容易才躲到无人的窗台,藏在窗帘后面,驱动着酸懒的肢体,想好好把毛舔顺再安然入睡。
他疲倦又慵懒,洗过澡被夜风一吹,冷飕飕缩起肩膀,应该被人一把抱起摁在怀里狠狠揉一揉,揉得骨头发软发热,紧紧地泄露一声细弱的“咪呜”,再被一同裹进人类的被窝,用体温一夜暖护着。
肉垫抵着你的肚子,小心注意着不勾出爪尖尖。
顺好毛的尾巴蹭蹭攀上你的腰,弯进肚脐眼,勾勾挠。
脑袋冒出被被边缘,发亮的眼睛一点没有要睡的意思。
也不是亢奋,就是想瞧瞧你在干什么。
被发现后,一股脑钻进你胳膊下面,小腿轻轻蹬了两下。
“让我摸摸你的腰伤好了没?”
“哪有腰伤?”薛放完全不记得。
“被大乌贼打得。”
“早就好啦,别担心。”
他有点懊恼,大龄向导的身体素质挺好,擦伤两天就不见影子了。
要是好得慢一点,就能找机会,帮忙舔一舔伤口。
向导转过身,一下子把他拿住,猫惊抖了下,又马上放松身体偎近一点,脑袋枕上男人的胳膊。
“放松思想,我给你做个精神梳理。”
缪寻睁大眼睛:“怎么突然——?我的屏障是满格的。”
“今天让你听到太多脏东西了。”
“那算什么……”缪寻释然地笑了,“我见过很多比那脏得多的东西。”
“不行,”向导紧着声闷闷地说,“在我身边不能出现这种事。”
缪寻好奇问:“你们向导也有领地意识的吗?”
“如果你是我的领地,我就是你的屏障。”
攻破你之前,得先打败我。
缪寻热烈拥抱了他的“屏障”,并毫无保留地开放精神域给他。脉脉温情在思维的交缠中静静沉淀,没有任何阻塞的情绪感知通道,不需要语言,就能最大限度传递出伴侣的爱意。
有人说,绑定结合是傲娇人群的“死刑脱光器”。
嘴上再说着“不要不要”,一链接思想,立马原形毕露,什么都被看光光。
薛放不是傲娇,却沉迷于浸润在哨兵的意识里。向导,意识精神的支配者,或许天生就有一种占有欲,本能地喜欢被自己的哨兵全身心信任。
当年的容涣也是天才级向导,因为无法和妻子高度绑定,灵魂交流,而郁郁寡欢。
“缪缪,谢谢你。”
“唔?”缪寻摸上向导的额头,凉的,没烧糊涂,“为什么要谢我?因为今天没咬你吗?”
薛放用手掌遮住眼睛,“谢谢你相信我。我没想到你会答应公爵。”
比起对方,他自己胡思乱想害怕变成普通人会被缪寻抛弃,简直是对这段感情不负责。
“可你带我逃出来了啊。”小野猫高兴地拽他起来,认真地说:“辛苦了,来吃点好的吧。”
他开始解睡衣扣子。
冬天嘛,如果晚上失眠心乱睡不好觉,喝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含上醇香甜蜜的太妃糖,就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他把巧克力灌进薛放的肚子。
薛放在疲倦中睡眼朦胧,拽着他的衣角呢喃:“你还没咬我……”
啊呜~盖上新鲜印章,好了。
第101章 啾咪啾咪 吸吸猫薄荷
缪寻和副官约在花园城市的奢华商业区。
这会天刚蒙蒙亮,架设在高空的上层区被雪白的雾气笼罩,即便有温室调节系统,缪寻还是套上了厚外套。
副官依旧一身素净单薄的黑色戎装,站在灯光熄灭的服装店前,仿佛刚从橱窗里逃出来的模特假人。
“你不冷吗?我记得7代义体的温度传感器都很灵敏。”
副官侧过头,瞄见哨兵身上暖暖软软的羊羔绒夹层连帽夹克,“你穿得很多。”
缪寻把手插在兜里,“我家的向导爱管东管西,穿少了他会嘀咕个不停。”
“他呢?”
“应该还在梦乡里做猫饭。”
不过算算时间,这会剧情应该快进到了猫耳美青年雨夜趴窝。
缪寻每天醒得早,薛放又对他不设防,坏心眼向导做的什么梦,他进精神域看一看就知道。
“我昨夜看了很多关于你的秘密档案。”副官直言。
缪寻耸耸肩膀,轻松地问:“怎么样,有被我的光辉战绩吓到吗?”
“你和档案里的描述判若两人。”
“噢?怎么写的?”
“冷血疯狂,不按套路出牌,经常随心所欲违抗命令屠戮星球,一柄失常的尖刀。”
副官流利复述出档案原句,“但你现在摆脱了过去。”
缪寻目光变得锋锐,他告诉副官:“我从没有真正摆脱过去,是有人每天不厌其烦,用自己覆盖我的注意力。”
他是很麻烦的哨兵。
做他的向导很累,一天也不能松懈。
“这样啊……”副官掏出一张小纸条,“按照约定,给你玥萨的住址。”
缪寻塞进口袋,随口问:“你想出去生活?”
副官略带酸涩点头,“我想知道我原本是谁,是谁的记忆,有怎样的经历,喜欢过哪些人或事物……”
何其熟悉的言论。缪寻也曾经没日没夜这么想过。
“否则,我和商店里的假人,也没有区别。”
缪寻突然一个肘击打碎橱窗,玻璃雨在晨光中灿烂倾撒,一把拽出假人,拉到身边。
“假人先生,请问你和这位副官有什么区别?”缪寻把耳朵凑到塑料假人嘴边,仿佛对方真的在说话,他不断点着头,“唔,嗯嗯,这样啊,我知道了。”
副官一脸复杂,开始相信档案里的描述:这人是真的疯疯癫癫。
缪寻转过脸:“假人先生让我捶你一顿。”
副官愣了愣,不由自主问:“……为什么?”
“他说他很羡慕你,你可以在外面走来走去,看这条街之外的风景,你会高兴,抱怨,会痛,会记得好与不好的事。”
副官怔忡住,淤积堵塞的内心豁然开朗。
缪寻绽开笑容,他是高鼻深目的浓颜美人,笑起来很有感染力。
“我的向导曾经告诉我,‘人’是由两部分组成的:独立沟通和感知记忆。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就是独立的灵魂,没什么好妄自菲薄的。”
副官沉默了会,语气中泄露出一丝羡慕:“你很相信他。”
缪寻昂起下巴一脸小骄傲:“当然,他虽然满嘴歪理,但好歹是个权威。对了,你还有便签条吗?”
“有……怎么了?”副官拿出纸笔给他。
缪寻撕下一张,写上赔偿的联系方式,贴在受害者假人先生脑门。
奇怪又矛盾的哨兵。副官忍不住想。
…………
“花豹”凯撒踏出住处后门,被迎面射来的阳光刺痛了角膜。他连忙戴上墨镜,顺着人流和噪音更稀少的那条小道走。
他越走越迟缓,在冬日里流了一背冷汗,汗水含盐,浸透到衣服下密集的伤口里,痛得撕心裂肺,眼前一片昏黑。
最近玥萨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时常会鞭笞他。
打他的时候,却总是温柔叫着“小猫咪~”,那声称呼比落在身上的鞭子更让他痛苦。
他很清楚,玥萨心里想的是“猎豹”。
“花豹”躲进巷子里,想吃两颗止痛药压一压。
“……能给我一颗吗?”有道虚弱的声音。
“花豹”惊了一跳,刚才他并没有听到其他心跳声,如果这人不是实力等级远超他,就是濒临死亡,气息微弱。
他转过头,瞳孔骤缩从牙缝里挤出恶吼:“猎豹!”
现在的“猎豹”不复从前的傲慢放肆,完完全全成了一只肮脏的病猫。
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身上有浓烈又新鲜的血腥气,还混杂着很多人的气味,望过来的眼睛呆滞无神,扶着墙才能勉强站住。
仿佛刚从一场淫靡的乱交中脱身。
“喂……他在这附近吧……”“猎豹”垂着头,有气无力低声恳求,“让我见一眼他……”
“花豹”发出嗤笑:“你还想回到他身边?叛徒!”
哨兵似乎被那两个字扎得鲜血淋漓,呼吸都急喘不上来,“我……我不是……”
花豹轻蔑地说:“你和那个向导相互苟且不是快活得很?怎么,出去被人搞烂,后悔了?”
哨兵僵住了,过了许久,才沙哑低微地开口:“……薛放厌倦了我,把我卖给帝国贵族,当……玩物。”
花豹端起手臂,以看戏的姿态:“你以为我会信吗?”
哨兵缓慢摇头:“不信就算了……”
知道猎豹过得如此惨,花豹心里舒服多了。他心如死灰的样子,反倒让花豹起了点恶意的兴趣。
“他怎么卖掉你的?”
哨兵扯出一丝苦涩,“从联邦离开后,我跟随他去一所学院……他有精神洁癖,知道了我和boss的往事,就执意要断开绑定……”
花豹扬起眉毛,“解绑后就卖了你?”
“没有……他觉得我很脏,让我好好反省……”哨兵的眼神黯然,下意识抱紧自己,发起了抖,“学院里的哨兵都喜欢他,整个年级成了他的后宫……他每天挑一个,占有对方,再来我的房间……”
“去你房间干嘛?”
他开始无声哽咽,几乎说不下去,“……他关上门,会强行进入我的精神域……侵占我,还把他和学生的过程,放,放给我看……让我,让我学习‘干净’哨兵的表情和姿势……逼我照做……”
花豹大声嘲笑:“活该!”
哨兵痛苦到面容扭曲,“他让我在外叫他主人……不承认我是他的,哨兵……不肯给我做疏导……但我还爱他,以为他闹够了就会回头……但终有一天,他玩腻了,觉得我顺从的样子很碍眼,就把我,卖给一个老头……”
哨兵的眼泪控制不住,奔流而出,“他说,这,这是我背叛的下场……”
花豹冷嗤,“你居然没杀了他?”
哨兵昂起下巴,让泪水倒流进红肿的眼眶,“他只不过犯了天下向导都会犯的错误……”
花豹撇起嘴角,“你不会还爱着他吧?”
哨兵扶着墙,嘴唇颤抖,憔悴的脸上只有万念俱灰:“他……他毕竟是我第一个向导……精神域里有他的痕迹,不论后来多少人……都没办法覆盖掉……”
花豹问:“所以你找boss做什么?”
哨兵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狼狈不堪,“再给我洗一次脑吧!只要能回到从前,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不想,不想记得这些事了……”
花豹思索了下,“万一给你洗脑完,你故态复萌怎么办?”
“你们可以刻写我的意识绿卡,只要我不听话,就……重新给我灌装,让我受到惩罚。”
但花豹更想直接杀了他,以绝玥萨的念想。
花豹表面上说:“这事我得和boss汇报,组织不是你想回来就能回来。”
“我知道……”猎豹开始意识不清,整个靠在墙面,喘得像破掉的风箱,“咳,咳咳……呼……能不能,先给我一颗……止痛药?”
“你自己过来拿。”
猎豹艰难又羞耻,“我走不动……那里……被玩坏了……”
他快要死了。花豹幸灾乐祸地想。
花豹大步流星走过去,心情愉悦放松,面对一个被玩弄稀烂的过去敌手,没有半分防备。
他语气不耐烦:“手伸出来,给你。”
缪寻气息奄奄:“好……”
冷光雪亮一闪,粒子刀反手斜刺,“噗嗤”扎进花豹健壮的胸膛,角度刁钻,擦着心血管恶意搅了搅。
花豹瞳孔涣散,张开嘴想说什么,只能吐出一汪热腾腾的心血。
“哇哦~”缪寻开心极了,笑到眼睛眯起来,“我们组织最厉害最能打的首席,一招就被‘软弱无用’的小猎豹捅个半死哦,怎么办,好丢人的。”
薛放不让他和人激烈交手,他就准备了一下,试试看能不能骗凯撒过来,没想到一击得手。
要按正常流程,即使他现在屏障坚固。身体状态稳定,想要完全制住体力在他之上的SS级“花豹”,也得缠斗到毁了整条街为止。
他可不想带着零零碎碎的伤口,回去被暴怒的向导叨咕一个月。
“缪缪………”
传闻中那位残暴恶劣始乱终弃的向导,身形高挑,逆光站在巷口,浑身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仿佛要马上席卷起十级风暴。
“……你不应该在做美梦吗!”
“被窝凉了,我就醒了。”
看来下次偷跑应该放个热水袋在他位置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冷面向导打了个响指,黑白配色的大虎鲸挤进巷子,咕叽咕叽想蹭头过来给他摸摸。
缪寻拍拍虎鲸脑袋,佯装生气:“哼,叛徒。”
鲸鱼型巡航雷达:“啾啾!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