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寻稍稍昂起下颌,放任他索取,手掌贴在向导后颈抚了抚,无波的眼睛望向一片空白的墙壁:“管我们占了谁的身体,又是谁的记忆……”
他轻微翘起嘴角:
“我只想喝菠菜汤没有菜。”
小野猫凑近过来,轻声蛊惑:“我们,逃吧。”
…………
下午三点来查房的护士发出一声尖叫,不仅是因为本该好好待在加护病房的小哨兵消失了,还为库房里消失的所有四箱昂贵的精神镇定剂。
缪寻拉上箱子拉链,一大堆药剂消失在里面,他嚼着口香糖直起身,颇有秋收满满的快感。
他扫荡了全医院的库存,足够放开玩好一阵子了。
反正腊肠狗买了医院,就当他付钱咯。
“都准备好了吗?”缪寻提着包迈向小型飞船,鞋底敲击地面,在空无一人的货舱里清脆回响。
他们买了一架编号不在帝国政府系统里的走私船。
薛放把最后的箱子搬上去,转身比了个“ok”手势。
缪寻吹了声口哨,亢奋扑上去,把他摁倒在走私船脏兮兮的进门地板,坐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拔出短靴里小刀,呼吸炽热相碰,刀柄拍拍向导的俊脸,缓慢,轻佻,像在调戏。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小野猫锈金色的眼倨傲而冷淡。
薛放摊开身躯,毫无保留,朝那肆意骄傲的“猫”露出笑容,“我愿意。”
小野猫怪道:“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说。”
“喂,”刀柄噗得插进地板,贴着向导的脑袋释放寒意,压下来的唇停在距离五厘米处,散发着融化的咖啡奶味,甜蜜缠人,轻微翕动,“你说过可以跟我一起死的吧?”
薛放笑意漾开:“我愿意为你死,过去,现在,将来。”
“哼,算你上道。”
缪寻咬了下唇,正要吻上去,向导一个长腿夹腰翻身,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成功调换位置,抢先吃上了小野猫。
“等一下!”缪寻紧急叫停。
咕咚,完了。
薛放抬起脸,就看到小野猫慌里慌张摸嗓子,“坏了坏了我把口香糖咽下去了,怎么办!我不想死于口香糖!”
向导愣了一秒,笑倒在他身上。
小野猫他杀人不眨眼,小野猫他吃糖不吐泡。
薛放爬起来给他倒了杯热水,融化掉嗓子眼的糖,缪寻舒坦地打了个嗝。
“我们下一站去哪?”他看到薛放在设置线路。
“去穷凶极恶之地。”
“去那干嘛?”光标指向了帝国中心,宇宙深处。
“为所欲为。”薛放笔挺伫立在驾驶台。
“有皇帝杀吗?有枪玩吗?有小情人搞吗?”缪寻撑着手腕,轻巧坐上驾驶台,摇晃着蜜色小腿。
“都有。”薛放敛去眉眼间的锋锐。
帝国皇帝,在世已700年,神经重度脑损伤,靠高能生物导管技术活到现在,依旧生龙活虎,牢牢掌控全境。
甚至十多年前还新添了一位皇子。
薛放不介意去拔了他的管子,插在缪寻身上。
反正,他也没什么道德感。
第81章 生意人不白嫖 猫尾巴塞在我的——……
薛放的早晨,依旧是被猫压醒的。
他睁开眼,刚做的噩梦还有视觉暂留,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那搜拥挤破烂的非法移民飞船,怀里紧紧抱着小……
低头一看,是缪寻。
黑金条纹相间的小耳朵里满是白色绒毛,薛放紊乱的气息喷在猫耳上,吹得它颤巍巍的,白毛毛吹出个小窝。
薛放心底痒痒的,偷偷摸来终端,咔嚓照了一张,留下这人间盛景。
“嗯……?”缪寻迷迷糊糊醒了,下巴尖抵在他胸口,“干……ma……?”
薛放那股心痒顿时变成了骚动,眉飞色舞答应:“干!”
把被子一拉,位置翻倒,大胆揉摸小猫柔软的肚腹,睡不饱的猫软绵绵挣扎,想露出爪子尖,下意识知道任意妄为的人是谁,又委屈自己缩回去。他体温略高,贴上去好像要一起融化那么热,亲吻他的脖子,就会有野生的长尾巴,一圈一圈缠到你脚踝上。
缪寻彻底醒了,迷惑地揪起向导,“你,干嘛?”
薛放有点心虚:“……不是你喊我干的吗?”
“我问你,干嘛呢?”缪寻眯起眼,搜寻到藏在枕头下的终端,拿来点开屏幕。
原来,老男人偷偷把大楼风景图换成了小猫咪酣睡图,在桌面屏幕正中央放大的猫耳朵歪歪倒倒,可怜,弱小,又好rua。
闷骚的变态爱好,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
缪寻爬起来,忘了自己尾巴还缠在薛放身上,一个趔趄又栽回去,“呜!”挣得疼!
“你缠太紧了。”薛放坐起身,仔细解开在自己脚腕打结的尾巴。
重获自由的尾巴“啪叽啪叽”拍打被子,很是气愤。
薛放悄悄瞄一眼炸毛的尾尖尖,“还能继续吗?”
缪寻顺他目光看过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坏念头,想玩尾巴?“不能!”被薛放那种玩法,早晚要玩秃了毛了!
说是不能,薛放还是成功潜入浴室“作战”,陪哨兵贡献完今日所有运动量。
到达帝星的第一天,似乎比想象中平静的多。
帝星的中央就是星际赫赫有名的“二阶层”城市,分为上层和下层。上层凌空架设在苍穹之上,呈金字塔状向中央隆起,住着军要,大贵族,最高处则是帝国宫殿,象征宇宙至尊,凌驾凡尘。
下层……就是薛放和缪寻现在站的地方。
缪寻抬起靴子底,黏糊糊的黑灰粘得走路都困难,“这都是什么?”
“是底层人民的灰脂。”薛放垂下眼眸。
被遗弃的下层,肮脏破败缺乏管理。而上层城市为了保持清洁干净,却每日将整个城市产生的垃圾倾倒下来。不少贫民会抓起箩筐,冲去抢夺垃圾里被浪费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以维持生活。
下午六点半,空中花园城市的垃圾倾泻而下,无数贫民渴望地站在下面,这幅场景,被帝国贵族们戏称为“圣瀑布降临”。
街上有不少卖小箩筐的,大多是废弃钢板加轮胎做的,坚实耐用。
缪寻买了个最小号,斜挂在身上,打开盖子给老婆薛展示空荡荡的内层,“喏。”
薛放没get到,问他:“想去捡垃圾?”
缪寻上前一步和他咬耳朵:“我早上填饱了你,你也得学着感恩,填饱我,知道不?”
薛放一听“填饱”二字,耳朵根红了,“不是才吃过午饭?”
缪寻当下抱着空筐蹲在路边,猫脾气犯了,“我累了,走不动了。”
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不少人将目光投向相貌出众的两人。薛放敏锐察觉到一些不怀好意,就蹲在缪寻面前迅速妥协:“买,马上给你装满!”
或许是蜜色皮肤小美人蹲在路边过于可怜巴巴,又或许是薛教授眼中放出的光过于兴奋——
“叮咚”,一枚黑色硬币投进小筐里,一个男人在他俩面前站定,熟练地低声问:“多钱一晚上?”又问薛放,“砍价了吗?要不咱俩拼一拼?上半夜我的下半夜你的,房钱一人一半——”
薛放转身,一个雷厉风行的上勾拳,下颌骨连着筋碎得稀里哗啦。中年男摔倒在地上,满腿打哆嗦说不出话:“唔啦唔啊!”
在他视线里,“嫖客”淡淡扶了下镜框,踩着他的手掌,碾一碾,拿惨叫做背景音,真诚提议道:
“我可以跟你拼下层区火葬场位置,我订炉子,你进去烧,骨灰一人一半。”
而抱着小筐蹲在路边一看就是出来卖的青年,慌慌张张站起来,去拽“恩客”的手臂,“先,先生,能不能,别……别……”
薛放正想摸摸他的脸,安慰他,就听自家小野猫期期艾艾说:“别打扰我,做生意——”
缪寻露出个害怕带着勉强的笑。
薛放:“……”又来了!
他索性一把搂上青年的腰,五指修长紧了紧,压低声音:“今天我包你场子。”
路人看到被青年掐住的细腰轮廓,都不由自主开始吞口水。衣服下,说不定已经留下了指印,在深色的皮肤上不易察觉,更能肆意玩捏。
“可,可是……我,还要打工。”青年犹豫又挣扎,弱小的命运被捏在指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踩到地上躺着的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腿骨又断了。
“啊!!!”
惨叫声引来了同伙,这片的黑帮头子看到小弟躺在地上不成人形,邪笑着吐掉烟蒂,露出一口大金牙:“小眼镜,你今个不留下一只胳膊就别想走!”
小眼镜?缪寻转头看向恼火的薛放,“噗哧”笑出声。
大金牙注意到缪寻,眼睛一亮舔起黄牙:“你个小骚货,到爷床上有的是时间给你笑!”
“啊,”缪寻缩起肩膀,低垂脑袋小心翼翼说:“抱歉,今,今天满员了。”
薛放:“……”
“还是个结巴,嘶——带劲。满员是吧,真还他妈挺浪,”大金牙身后是气势汹汹的手下们,子弹上膛,枪口冰冷直指站在一旁的薛放,“杀了小眼镜不就空出位子来了~”
缪寻抬起兴奋的眼睛:“好啊。”
同时一道跃跃欲试的声音在薛放脑海里响起:“你不许跟我抢人头。”
薛放:“比比谁更快。”
以枪响一刻为准,子弹飞射而出。气流与金属割破空气的复杂运动在猫的动态视力里删繁就简,庖丁解牛,谁也没看清缪寻眼中的无趣,一柄粒子小刀割破气流,火花滋滋,刀刃激烈撞上子弹尖,“嗖”得弹射回去——
大金牙呆愣在原地,眉心出现指头那么粗的血洞,涓涓流出红红白白的脑液。
几乎是同时,精神力强横扫荡了整片街,惊动了地下黑市的大佬们。
缪寻一手抱着小箩筐,一手拽住向导,开心又漫无目的地朝前跑。筐里的钱叮咚叮咚响,缪寻的肺部呼哧呼哧得烫。
在巷子里喘着热息停下,缪寻回头笑弯了眼睛,“是我赢了。”
“我波及的范围更大。”薛放从筐里捏出钱币,嫌弃地丢掉。
缪寻热乎乎地亲他脸颊一口,“现在呢?”
薛放十分有原则地宣布:“你赢了!”
没想到小箩筐还有这层隐意,蹲在路边的咪咪戴上,一个不慎就会被拼咪咪拼走,社会险恶!
薛放想给他拿掉,缪寻却后退躲开,晃了晃它:“给我填满它,答应好要包场的!”
薛教授,白嫖失败。
他们走进“大牛小雀爱爱酒吧”,吧台前浓妆艳抹的“生意人”们都对缪寻敞开的箩筐投去注目礼。
满满一筐,塞得太满,走路都不带响的。
虽然不认识,还是有热心“同行”给缪寻打招呼,“小蜜糖,今天生意不错哇!”
缪寻谦虚地低下头,“嗯嗯,勤学多练。”
小蜜糖?薛放有点不爽。虽然知道多半是按照信息素和肤色来喊的,但他都没叫这么亲密过,这不是占缪寻口头便宜吗?!
他们进了包厢,缪寻还玩上了,刚关门就眉眼妩媚开始解扣子,“小蜜糖竭诚为您服务~”
哐当,全是黑币的筐子砸在桌上,蹦出来好几枚。
“不要小蜜糖。”薛放微弱抗议。
“那你想要什么?”缪寻发现薛放拉不下面子,更加兴致盎然,他踢踢钱币,歪着脑袋想,“小奶油,小雪糕……还是,小酸奶?只要给钱,叫我什么都可以。”
他被包厢昏昧的灯光一照,显得艳浪惑人。
薛放苦思冥想:“那……小老公?”
缪寻呆滞一秒,脸颊开始发烫,哼了声,“不,本店暂不提供这种服务。”
“那……”薛放勉强找了个比较正常的,“小酸奶行吗?”
等会外面可能会来人,他是不是先把门锁上比较好?
薛放刚站起来要去锁门,被“蜂蜜小酸奶”一把推到沙发上,贴紧过来,若有似无的苦甜味在空间萦绕,猫尾巴纠缠上穿着袜子的脚踝,毛梢钻进西裤筒里,贴着小腿肌肉挤进去,搔一搔膝盖弯——
“啊,别玩,回家再玩,啊~”薛放被猫尾巴“折磨”得蜷起腿到处扭动。
“你不想,吃小酸奶吗?”缪寻拉开领口扯到肩头,标记徽记暴露无遗。
薛放瞳孔震荡,还在苦苦维持神智:不行,门还没关!!!
猫尾巴钻进衬衣里,毛绒绒在胸口滚来滚去。薛放瞳眸放大,脑子里只有:“猫尾巴在挠我胸口胸口胸口——”
缪寻撇了撇嘴角,还觉得没探到向导底线,忽然想起以前在学院里薛放对那件事的反应,他就趴上去,热哑又黏软地说:“来舔小酸奶的盖盖吧,养父papa~唔,都快化掉啦。”
薛放,双眼无神,cpu烧爆,彻底死机了。
门被风风火火推开,中年女人刚踏进来第一句听到的就是这个,再一看,样貌绝色满眼风情的年轻小哨兵衣衫不整趴在薛放肩膀上,禁欲脸的向导荡漾喘xi,她震惊到嘴巴里能塞鸡蛋——
“儿砸,你终于长进了!”
薛放回过神,眼里闪动的惊恐逐渐扩大:“妈!……你怎么不敲门!”
缪寻脑子嗡嗡响,僵硬扭过头,勉强挤出“纯纯”的笑,神志不清地对风韵犹存的女人跟着喊了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