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主人。”
“那就求我。”舒年还在对纸马的耿耿于怀,霍寻居然勾着他说了那么多胡话,他得报复回来,“说点好听的。”
在他的默许下,霍寻坐了起来,搭在他的膝盖,仰着头对他耳语。
舒年俯下身,以为霍寻会说些求饶的话,谁知不仅不是,他竟比之前更下流了,舒年又羞又气地推翻他:“谁让你起来了?”
他下定决心要给霍寻一个教训,这个老流氓太过分了,不就是玩吗?以为他不敢?
霍寻笑得开,他喜欢看舒年被他撩拨得生气又脸红的样子,甚至枕着臂,优哉游哉地等着舒年骂他,可惜他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舒年竟然肯抛弃羞耻心这么折磨他,得见,吃不着,谁都要疯,他投降了,哑着嗓子求舒年:“对不起,宝贝,我错了,我不该逗你的,你放开我吧。”
舒年瞥他一眼,黑发汗湿,脸颊潮红:“你叫我什么?”
“主人,我的好主人。”霍寻毫无尊严,苦笑起来,“我真的认错了,我一定改,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你真的反省了?”
“反省了,反省了,我是个混蛋,求你原谅我。”
好吧……
他满脸汗,舒年心软了,其实他自己也辛苦,觉得差不多教训够了,就拿着钥匙打开了锁,中间还一度因为害羞而抖,对不准锁孔,半天才打开。
“当啷。”
锁被扔到地上时,两个人都有点虚脱,舒年摊在软塌,大脑空白地盯了一会天花板,忽然想起要跟霍寻约法三章,不准他以后总是逗弄他了。
“你……”
然而他刚开口,一道影子便笼罩下来,随着锁链的声响,霍寻双臂撑在他两侧,漆黑的眼睛亮得惊人,灼灼盯着他。
“主人,”他喑哑开口,握住舒年的腰,“陪狗玩,这点运动量可不够。”
尤其他这样被锁了好些年的狗。
这一次舒年惨透了。
他无比后悔给霍寻打开了锁,霍寻像是只疯狗,好几个小时了,锁链晃动的声音就没停过。
甚至霍寻下床后,只要听到锁链曳地的动静,舒年就全身颤抖,反射性地想哭,可是他哭都哭不出来,泪早就流干了,只能抽咽一下,快被霍寻的吻堵住了。
霍寻站在床边,俯身吻他,一边往身上套衣服,是他那身黑色外袍,舒年一就不干了,推开他说:“换身衣服,不许你穿这件了!”
这件衣服露腿露胸口的,怎么能穿……就连臂的抓痕都遮不住!
舒年瞪着他,又凶又可怜的,可爱极了,霍寻被他得快化了,声线里带着餍足,含笑答应他:“好。”
别说这点小,就是舒年现在他叫去死他也乐意。
霍寻老老实实地换了身严整的衣服,窄袖收束,领口也包得严严实实的,但舒年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做贼心虚,不管他怎么,都觉得这一身很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他恼羞成怒地将原因归结于霍寻笑得太骚包了:“不准你那么笑。”
“没办法,我收不住啊。”霍寻无奈地摸了摸唇角,他真是不自觉地笑出来了,“流浪的狗狗终于有主人了,不准狗狗开一下吗?”
他就是不准,哪家的狗会对主人这样?早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舒年气哼哼的,到被地上被撕碎的衣服残片,更生气了,可还没等他教训霍寻,霍寻就先抱住他翻来覆去地亲,又温柔地哄他。
他太会哄人了,舒年居然就被这么哄得消了气,别扭地坐在他腿上,揪着他的衣服小声说:“不准你再这样了。”
霍寻一脸严肃:“我错了。”下次还敢。
舒年跟他胡闹了好久,现在冷静下来,才惊觉师兄他们居然还没找过来。
“他们到底在哪里啊?”他担地问霍寻。
“大概在炼魂池附近吧。”霍寻耸了耸肩,“不知道跳没跳进去。”
“炼魂池?”
“融合魂魄的池子。”霍寻解释,“地府存在几千年了,魂魄分裂的人不算少数,以专门设立一些池子,用来融合魂魄。”
“那你怎么不去?”舒年推了推他,“你不在场,他们怎么融合?”
“我才不去呢。”
霍寻说:“炼魂池分为好几种,像我们这样背负天谴的,只能进最后一种,在里面待三天。”
“外界一天,等于池中十万年,三十万年中,我们每时每刻都要承受比凌迟痛苦的剧痛,明明有其他办法,我为什么要跳进去受罪?”
舒年吓了一跳,当然也不想让他们承受这种苦痛,追问道:“这个办法当然不行了,那还能怎么办?”
霍寻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郁慈航的名字登记在阴婚造册吗?”
不是为了救他吗?
舒年想了想,福至心灵:“难道阴婚能帮你们融合魂魄?”
“聪明。”霍寻捏了捏他的脸,“登册之后,拜堂成亲,我们可以借用你的身体进行融合。”
舒年突然抖了一下,脸色不太好。
“你说的‘借用’是指……”
“你应该能猜到。”霍寻笑得愉快,“当然是和我们都做过一遍。”
“想不想我们几个一起伺候你?”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八十九
三号:我不活了。
三号:我真的不活了。
三号:我这就跳炼魂池!!
三号:凭什么啊!凭什么只剩下我?就连七号都捷足先登了,而我……我……
三号:[表情]猫猫暴哭.jpg
四号:因为你技术太烂。
七号:因为你技术太烂。
六号:因为你技术太烂。
二号:。
第90章 阴差过路(完)“你愿意和我拜堂成亲……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霍寻的表情很坦然,好像根本不引以为耻似的,虽然舒年本来就觉得他没什么廉耻心,什么话都能得出来,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惊呆了。
霍寻眼中带笑,环住他的腰:“要试试吗?谁伺候得你舒服,你就让谁当正房,到了晚上把他叫出来侍寝。”
“你太不要脸了!”
舒年推开他,羞得指尖颤,偏偏霍寻还不住口,继续逗弄他。
“难道你觉得太多了,招架不住?那就一场两??总可以了吧?”
舒年满脸通红,想起了前做的梦,梦中的他被蒙上眼睛,他们围着他……
“要是你再逗我,”他红了脸,色厉内荏地威胁,“我就走了,不救你们了。”
“好好,我不逗你,别生我的气。”
霍寻举手投降,停顿一下,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认真道:“一起伺候你是着玩的,不过都要来一遍是真的。”
“作为‘郁慈航’的伴侣,你与他绑在一起,魂魄也是。阴亲就是为了借用你的生魂气息,中合我们的魂魄,避免在融合的过程中生排斥现象。”
“就算这,你也愿意帮我们吗?”
舒年憋了半天,无地自容地嗫嚅着:“可以啊,反正……也快功了,现在只差夏星奇了。”
他语焉不详,霍寻却听懂了。
他并未露出嫉妒色,反倒像是觉得很有趣似的,兴致勃勃地问:“他们有我好吗?谁伺候得你舒服?”
舒年语塞,夏星奇这的小醋精吃起醋来固然让他头疼,可过于坦荡的霍寻他更是招架不住,还不如哄小醋精呢:“别问了,快带我找他们吧!”
“没关系。”霍寻也不强迫他,轻快地,“我可以在现场观察。”
舒年忍了再忍,没忍住,狠狠揍了他几拳,可谁知霍寻居然更兴奋了,吓得舒年立刻收手,催他赶快找。
七号拉着他上了一匹的纸马,带着他一路出了酆都城,来到城郊外。
比起城内的井然有序,郊外又是另一幅面貌了,更接近传中的地狱,荒凉怪异,游荡的鬼长得一比一恶心,身上拖着长长的锁链,到阴差经过,纷纷惊惧地避开了。
“它们是犯了错,被流放在外的鬼。”霍寻,“罪更重的,就要被打入地狱了。”
地狱建在酆都城下,幽深的地底关着无数罪孽深重的恶鬼,规模比绵延如群山的酆都更大,入口无数,升腾出了业火灼烧的气息和灰烬味。
霍寻抱着舒年下马,找到其中一入口走了进。
地狱的入口不宽,勉强能允许两并排通过,内壁结构如石洞,凹凸不平,有着向下的螺旋通道,没有丝毫声音,无比死寂。
身为魂魄,本该不知冷热,但一走进,舒年就感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这是业火对魂魄的威慑。
他很担心地问:“我们要地狱吗?师兄他们被关起来了?”
“他们没事,炼魂池在层地狱,我叫他们在附近着。”霍寻笑,“一会就到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舒年很快听到原本安静的通道中传来了“嘭”的响动,墙壁也随微微一震。
霍寻怪不怪:“又打起来了。”
舒年闻声加快了脚步,同时听到夏星奇怒不可遏地:“你凭什么打我?我有哪句话错了,你装什么相啊!”
他正在与争论,出乎意料的是,另外一竟然是左朝。
左朝冷冷道:“你不尊重他。”
“我不尊重年年?”夏星奇冷笑,“我怎么了,你们又没问过年年,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帮我们?况且我早就和年年结过婚了,我母亲的亡灵证,他就是我的娘。”
黎夜嗤笑一声:“就是你那被郁慈航割了脑袋的邪.教怪物妈?她证?下诅咒还差不多吧。”
他话太毒了,霍寻听了笑,这夏星奇则干脆不吭声了,和黎夜打了起来。
对一,舒年担心夏星奇只有挨打的份,着急下,却被霍寻慢悠悠地拉住了:“别急啊。”
他把舒年抵在温暖的石壁上,肆意地亲吻他,边亲边笑,问他:“他们这么爱你,为了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你高不高兴?”
舒年又羞又气,他没这么想过,也不可能这么想,霍寻这一就好像他很不堪似的,他生气了,冷着脸推了霍寻一把:“你有病吧?”
“别火,我错了。”
霍寻捉住他的手指亲了亲,向他道歉:“高兴的是我,我就是开心,你这么有魅,现在还不是跟我好?像偷情似的……”
舒年一脚把他踹下了。
锁链声在通道中“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左朝听了,只是瞥了一眼,没有作声,冰冷的视线落了夏星奇身上。
夏星奇压根没注意锁链的动静,他脸色白,几乎就在气死的边缘了:“又欺负我啊,我就活该吗?”
“你们一的都跟年年睡过了,没有遗憾了是不是,可我呢,我怎么办?”
“我承认我是不甘心,可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会甘心吗?除了霍寻,年年不亲近的就是我了,搞不好他宁可睡了霍寻也不肯睡.我!”
“明明都是一,我和你们是一的,凭什么就只有我、我……”
到后,他已经哽咽了,为舒年的厚此薄彼而伤心。
左朝和黎夜无动于衷,上面的舒年听到脸却像烧着了,因为真的被夏星奇中了……
其实舒年早就不讨厌夏星奇了,尽管当初的夏星奇确实很过分,强行给他塞卵,可毫无疑问他这么做是受了邪神影响,心神不正常,在他恢复理智后,还是很可爱的,活泼嘴甜会撒娇,又长得帅,相处久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不过由于种种缘故,他和夏星奇没那么亲近也是真的。
舒年有点愧疚,一路走下,经过霍寻身边时没分给他眼神,霍寻自知把他惹毛了,终于老实了,讪讪摸着鼻尖爬起来,跟在他身后,偶尔出声给他指路。
他们走进第层地狱,先出现的是层层叠叠的石。
在霍寻的指引下,舒年推开了其中一座,墙壁上烛火闪烁,映着夏星奇的侧脸,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眼眶红红的,蓄着水光,明显哭过了。
夏星奇听到推声和锁链的动静,知道是霍寻来了,正不爽着,没好气地扭过头:“你干什么了?”
可先映入他眼中的身影不是霍寻,而是舒年。
“年……”
夏星奇瞬僵了,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年年?怎么是你?”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已经被舒年听到了,要是被听到了,舒年会不会嫌弃他?肯定的吧,年年本来就不待他,他还像幽怨少妇似的,这下子更要被讨厌了。
他懵懵地呆站原地,眼角残留着未干的泪,舒年很尴尬,也有些惭愧,看到夏星奇的眼泪他挺心疼的,想要哄一哄他:“小奇……”
可夏星奇像是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似的,竟然一溜烟跑了,“嗙”地甩上了。
“小奇!”
舒年想追他,怕他在地狱里乱跑出事,霍寻把他拦下了:“没事,这是我的地盘,很安全,他出不了事,让他自己静一静也好。”
舒年便没有再追了,沉默着留了下来,他现这里不全,只有左朝和黎夜,剩下的都不知所踪。
“你师父和郁慈航看炼魂池了。”霍寻,“你哥和南宫恒在里面,南宫恒这小子有些想不开,你哥就跟他聊了聊。”
“想不开?”
舒年愣了愣,又开始担心起南宫恒。
老实,前南宫恒要血洗整南宫家族是他没料到的,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南宫恒是光风霁月冰清玉润的潇潇君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心机深沉乃至心狠手辣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