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内应。”二少爷淡淡道。
“是你吧!”黎心雨霍然站起来,愤恨地指舒年,“一定是你把外人引进来的,你想把我们都杀了!”
“有证据吗?”舒年反问,“没有证据,就是你在诽谤我。”
“你——”黎心雨气急败坏,骂道,“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狐狸精!”
她抄起茶杯就要往舒年身上扔,却被狠狠地抓住了手腕,疼得她尖叫起来。
“黎夜!放手!”
黎夜狠狠将她的手丢下去,冰冷道:“你是疯婆子?大半夜发疯?”
“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呢?!”黎心雨气得肺疼。
“你又是怎么跟他说话的?”黎夜指舒年,“向他道歉。”
“你神经病啊,让我跟这个狐狸精道歉?”黎心雨瞪大眼睛,“好啊,黎夜,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狐狸精了?他不要脸,连你也不要脸了?你居然要搞咱爸搞过的破——”
“嘭!”
黎夜一脚踢翻茶桌,眼神阴冷得吓人:“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黎心雨被他的暴戾吓坏了,瑟缩着身体,不敢再说话了,二少爷见状打起圆场:“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吵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保重身体,我和大哥负责找人。”
“道歉。”黎夜却仍不饶她。
“对不起!行了吧!”黎心雨尖声喊出来,边掉眼泪边跑上楼了。
二少爷轻声叹气,对黎夜摇摇头:“你啊。”
黎夜懒得搭理他,转身走了,经过舒年身边时停了停,瞥了他一眼:“还不走?”
舒年跟他上楼,黎夜走在他前面,也不说话,舒年盯着他的后背,宽阔挺拔,肌肉线条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美,人可以安心依靠的感觉。
“谢谢。”舒年说。
“你是受气包,任打任骂不还手吗?”黎夜并未回头,边走边教训他,“她骂你,你不会骂回来?就这么忍?”
“没想忍。”舒年说,“不过我还没说什么,你替我出头了,我没机会。”
“你觉得我管闲事?”
“是感谢你。”舒年笑,“你真好。”
黎夜又不说话了。
他们上了楼,经过的是黎夜的房间,但黎夜没进屋,反而走到了舒年的卧室门前。
舒年开了屋门,回头看他:“还有事吗?”
黎夜沉默,磨蹭了一会,舒年不等他了,正要关门,忽然听到他说。
“人没抓到,还不安全,你检查一下,把门窗关死。”
舒年眨眨眼。这是关心他,怕他也被人袭击吗?
黎夜的气质又酷又冷,没想到性格倒是很可爱。
“谢谢,你也是。”舒年冲他笑,“记得把符贴好。”
黎夜点头,又说:“还有……”他瞥了一眼舒年隐隐透出身的睡衣,耳朵红起来,“你换身衣服。”
舒年:“?”
“太露了!”他大步流星走了。
露?舒年低头看看自己长袖长裤的睡衣。哪里露了?
转天起床,舒年无所事事,始调查地形,把大宅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再打算逛一逛庄园。
庄园很大,占地数平方公里,不坐车根本无法出入,豪车有的是,但十分不凑巧,家里的几名司机全部不在,都被派出去了。
舒年当然不会车,凭他的运气,想拿驾照?门都没有。
他正想着要不要让那帮亲戚他送个司机过来,却见黎夜下楼了,少有地没玩手机,指间灵活地翻动着电子车钥匙。
“你出门吗?”舒年凑上去问。
“嗯。”黎夜应了一声。
“去哪儿?”
“随便转转。”
“能带我一个吗?”舒年眼巴巴地望他,“去哪里都行。”反正他没什么目的,“我想跟你。”
“去换衣服。”黎夜说。
舒年回去换了新买的衣服,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佣人买回来的是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风格中性,他穿起来更像是个漂亮男孩。
只不过入为主的观念很强,其他人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黎夜也没对他的新衣服发表看法,但似乎挺满意,总算是不露了。
他带着舒年出了门。
他车在庄园里打转,舒年问过了,庄园后方是一座山,左方栽种大片的树林和葡萄园,并建有酒庄;右方是温室、玫瑰园、庄园博物馆、跑马场和牧场,负责供应庄园一年四季的奶肉制品和花卉。
“你不出门吗?”
舒年以为黎夜是要去庄园外逛,毕竟对他来说,庄园的风景应该早就司空见惯了。
黎夜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都一样。你去哪儿?”
“去跑马场吧。”
舒年首想去的地方是跑马场,一来他喜欢动物,二来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对鬼怪感知敏锐,通过观察它们的状态,可以获悉一些情况。
黎夜载着舒年来到跑马场,他以为舒年想骑马,叫人去给他拿骑马服,舒年拒绝了,跟驯马师走进了马厩。
马厩饲养了十几匹马,一半都是身价高昂的赛马,与驯马师聊过后,舒年发现它们的状态果然不对,变得富有攻击性且脾气暴躁,似乎是在警惕某些事物。
“还有一匹母马被咬伤了。”
驯马师带着舒年去看那匹病恹恹的枣红母马。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睡觉,忽然听到所有的马都在叫,我赶过去,有个不大的影子窜进了树丛,逃走之前把马咬伤了,我怀疑可能是黄鼠狼。”
黄大仙?不会,它们最喜欢的是人,会附在人身上,不会伤害马匹。
舒年摸了摸跪伏在地上的母马,检查它腿上的伤口,那一圈齿痕很深,都是尖齿,密密麻麻的,伤口边缘发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咬的。
他身上气息纯净,最受灵性动物的喜爱,母马亲昵地蹭蹭他,舔了舔他的手心,与他玩闹起来。
他这么受马的喜欢,挺让驯马师意外的,刚才那些赛马也是,本来情绪狂躁,一见到舒年就安静了,还拱他的手,似乎很想让他骑骑它们。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
驯马师偷偷瞥了一眼黎夜,这位暴脾气的大少爷一言不发地倚门口,静静看舒年,等了很久都没有半句怨言——连他都能“驯服”,几匹马肯定更是不在话下了。
舒年和母马玩了一会,忽然感觉不对,他摸了摸脖子,发现遮掩喉结的软贴活动了,被母马蹭得掀起了一个角。
想了想自己还有东西没查明白,现在就暴露未免可惜,他捂喉咙站起来,问道:“我想去洗手间。”
“这边,我带您去。”
驯马师带着舒年来到卫生间,好在是独间,不分性别,不然进女卫生间也太变态了。
他关门洗手,照着镜子左看右看,试把翘起的角按下去,可惜已经没有粘性了,不管怎么弄都不服帖,他只好把它揭了下来。
“还没好?”
黎夜在门口敲了敲门,舒年都进去半天了:“晕了?”
“没有,就出来。”
舒年拉卫衣的衣领,出来了,驯马师有事离开了,就剩黎夜靠墙玩着手机等他。
黎夜习惯戴着项圈,黑色皮质的,又有红耳钉,衬着他锋利漂亮的五官,显得很色气。
舒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为什么戴项圈?”他问。
“以前觉得好看,现在习惯了。”黎夜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
“我也想试试。”舒年靠近他,对他说,“你把你戴的这个借我用用好吗?”
黎夜睁大眼睛,耳朵红了:“你喜欢就自己买,要我的干什么?”
“你的好看。”
舒年凑过去,勾住他的后颈,摸索扣子:“我就戴一会,回去就还你,可以吗?”
他拨开黎夜及肩的头发,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皮肤,带来微痒的触感,黎夜瞬间颤了颤,整个人僵住,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舒年摸了摸,没找到,以为自己不够仔细,小声抱怨道:“你太高了。”
黎夜怔了怔,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柔顺的黑发垂落下来。
舒年又看了看,发现项圈扣子其实是在颈前,便一手拢起遮挡视线的黑发,一手去解扣子,结果单手解有点费劲,便扬起脸凑过去,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总算解开了。
他柔软的唇瓣瞬间擦过黎夜的喉结。
黎夜瞬间懵了,背靠墙,大脑充血,腿都有些软了。
“……”
舒年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刚才他咬项圈完全是出于无意识的行为,他两只手没空的时候经常会叼着符咒,都习惯了,但这种行为很可能会让黎夜感觉不快。
而且黎夜是不是还以为他是个女人、是他继母?因为太没代入感,他都忘光了,现在想起来再一看……他分明就是在勾引继子吧?也太不知检点了。
“对不起,我——”
舒年赶紧起来,想告诉黎夜,自己可以把这个项圈买下来,却突然感觉到后腰被黎夜的手扣住了,把他压得趴了回去。
扣住他的手越发用力,将他禁锢起来,抱在怀里。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黎夜的眼睛,目光挣扎而压抑。
黎夜渐渐低下头,嗓音沙哑,对他说道。
“是你招我的。”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四十二
【七号邀请四号加入了群聊。】
七号[管理员]:这位生,我想采访你一下,请问你为什么装纯?又为什么不装了?
七号[管理员]:你终于陷入了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接受了小妈的诱惑,连你爸都要绿?@四号
四号:……滚。
七号[管理员]:还退群吗?你还有资格退群吗?
七号[管理员]:你已经堕落了。
七号[管理员]:欢迎你加入我,那么请先告诉我,搞小妈是什么感觉?背所有人和小妈偷.情,刺激吗?
五号:别问了,再问他会晕倒的。
七号[管理员]:他不能晕,他晕了,谁来进行现场直播?
七号[管理员]:好吧,如果他不行,那就让我成为两个少爷和舒年——
三号[群主]:我受不了了!你去死吧!
【群主解散了本群。】
第43章 箱笼世界(五)我这么戴着它好看吗,……
黎夜低头,丝落在舒年的脸上,带来微痒的触感。
们身体相贴,舒年感觉到黎夜的心跳变得很快。
黎夜慢慢低头,正当几乎要吻到舒年时,驯马师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四爷,夫人?”
黎夜动作猛地一滞,手上松了力气。
舒年立刻站直了身体后退几步,和分距离,走过转角驯马师打招呼:“我们在这儿。”
黎夜跟在他身后,被这么突然打断,心里恼火,没给驯马师好脸看。
驯马师很快看到了舒年的脖颈上戴着黎夜的项圈,但身为黎家的员工,自然只当什么都没看见,神色如常地问:“夫人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了。”舒年说,“今天谢谢你。”
“您太客气了。”
驯马师送两人到跑马场门口,黎夜心在焉,目光落在舒年身上,始终没移过。
两人上了车,黎夜才收回视线,盯着前方,睫毛微微颤动着,问道:“去哪儿?”
“先回去吧。”舒年说。
黎夜“嗯”了一声,启动车辆,引擎轰鸣时,忽然伸出手臂,握紧了舒年的手。
的手心出汗了,耳朵也红,似乎很紧张。
舒年怔了怔,没有回握,只是问道:“车吗?”
见回应,黎夜抿了抿唇,闷闷地收回了手,一脚踩下油门。
舒年摸摸项圈,想了想,说道:“刚才在跑马场……对起啊。”
又道歉,却反倒让黎夜高兴了:“对不起?你什么意思?”
让你产生了误会,所以要道歉——这话舒年没说,抬手摸摸项圈,轻声问:“这个项圈,回去以后我还给你?”
的话落在黎夜耳中,就像是急着划清界限一般。黎夜冷了脸,神色沉沉地说:“你是觉得好看吗?给你了。”
“那——”
“想要就扔了。”黎夜说,“我要了。”
到了大宅门口,停下车,舒年便下去了。望着绝尘远去的跑车,舒年站了一会,进了大宅,先回到自己屋把项圈摘了,贴好软贴,又下楼和女佣说话。
一个女佣正在擦柜子,舒年蹲在她身边,询问着她:“你说你们宿舍昨晚看到了屋里有人?”
“是的,夫人。”女佣连忙扶着站起来,“我们整个屋子都看到了。”
“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特征吗?你们看清的五官了吗?”
“是个很高大的男人,身上体味很重,但我们没有看清的脸。”
女佣回忆着:“后来我们大叫,跳阳台逃走了。我们的宿舍在三楼,可他们进行搜查时没有现血迹,大概身手很好,跳楼时没有受伤。”
昨晚大少爷和二爷指挥安保人员搜查了一夜,但无论是这个人还是闯入黎心雨卧室的人都没有找到。
两个爷自然是恼怒的,却更觉得事有蹊跷,更加确定庄园有内应,否则闯入者可能躲过搜索和众摄像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年敢肯定,们一定在怀疑是内应,只是没有证据,否则早就把关起来了。
想了想,认为出现在庄园中的应该是精怪一类的东西,具有尸体,否则应该是会突然消失,而是跳阳台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