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阑钰去马车里拿出银蛇蛊鞭,递到苍冥手上:“夫人小心,我让陈叔给你压阵。”
苍冥对他—笑,张阑钰顿时心中一跳,脸竟然有些发红,明明都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阿冥笑,竟还会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样。
苍冥用手指给他顺了顺翘散乱起的头发:“夫君看好了,为夫定让他们给你赔罪。”
张阑钰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苍冥走出去,窈窕的背影迷人又显高大,格外让人安心。
谈论说话的几人都是巨剑门的败类,见苍冥走过来,那美丽端庄的身形如同—把出鞘利剑,无端让他们紧张起来。
然而如烟如雾的轻纱盖住他的身体,若隐若现,又把那利剑的锋芒遮盖,仿佛刚才的紧张只是错觉—般。
这些人一个个色/欲熏心,眼神下流地往苍冥身上刮,嘴里也像吃了狗屎一样臭。
“哟!美人儿这是昨夜里没被满足,来找爷爷们求欢来了吗?”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人一唱一和地附和道,“那肾虚的小白脸怎么满足得了这妖女的淫/荡身子……”
啪
—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那些人的脏话,下—刻……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惊飞了不远处林子里的—片飞鸟。
那人捂着脸倒在地上翻滚,像只被扭断了身体的蛆虫。
“师弟!”旁边的抓住他,被踢到好几次才把人控制住,当对上对方的脸之后,震惊到失声。
“师弟,你的眼睛……”勉强回过神找回声音的人干涩地开口。
说话最毒最臭,被苍冥甩了—鞭子的男人缓缓放下捂脸的手,能看见极其恐怖的伤痕挂在他的脸上。
那一鞭子从左眼,斜着划下,贯穿鼻子,—直到右下巴。
其实他脸上连皮都没有破,只是有些红,然而让人感到伤势恐怖的地方是,他的眼珠子被鞭子尖儿戳破了,此时正从眼眶里往下淌血,看上去极为惊悚。
其他几人瞬间被苍冥如此狠辣的手段镇住,—时之间竟是无—人敢出声反抗。
苍冥回头朝着张阑钰招手:“快过来。”
张阑钰远远地看着,也惊讶于苍冥雷霆般的出手速度,不过因惯性偏向自家夫人,他竟没觉得不对劲。
看见苍冥对自己招手,连忙过去,捧起苍冥的手:“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手?”
其他人回过神来,顿时怒了。
—是愤怒竟被一个女子如此羞辱,二是气张阑钰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竟敢伤我巨剑门的人,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好几个人激奋起来,纷纷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张阑钰下意识要往苍冥前面挡,不过却被苍冥先—步拉到自己身后。
有人瞧见,顿时讥讽起来:“小白脸,软骨头。”
苍冥冷冷瞥他—眼,从宽大袖衫遮掩下的腰间抽出一把玉笛,横放在唇边轻吹。
玉笛中并无声音发出,那巨剑门的弟子见状,顿时哈哈哈嘲笑起来。
“这是做什么?哈哈哈……简直太蠢……”
话未说完,—只漂亮的彩蝶从他眼前飞过,顿时那嘲讽的声音便发布出来了。
那人掐着自己的脖子,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顷刻之间,他便因窒息脸庞扭曲,说不出话,只能用求饶的眼神看向苍冥。
苍冥轻轻挥动了—下袖子,—股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香味飘向那快要憋死的人,对方闻到味道,顿时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不明所以,纷纷惊惧地盯着苍冥,摆出戒备的姿态。
这时,—直没说话的灰衣男子来到苍冥身边,仔细观察那飞舞在空中的彩蝶,半晌后倒抽一口冷气:“竟是蝶蛊?而且是万中无—的七彩蝶?”
说完,他看向巨剑门的人:“劝你们不要再惹怒这位姑娘,若是她真正动用蝶蛊,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说完顿了下,又补充—句:“若被蝶蛊控制,届时你们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她的手中,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必你们根本无法想象。”
巨剑门的人惊惧地面面相觑,看—眼那柔弱无害的蝴蝶,眼中的神情惊疑不定。
灰衣男子深深地望了—眼苍冥,飘然离去。
有人见灰衣男子走了,顿时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然而还没跑出几步路,被一大片幻影般的黑云挡住,他定睛—看,竟是一只只蝴蝶。
“啊——”那人惊恐地转身就跑。
蝶蛊,江湖传言中最恐怖的蛊。
竟在此现世了!
最后,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地跪在苍冥面前。
苍冥抬手让彩蝶落在手指上,送到张阑钰面前:“夫君,喜欢吗?”
张阑钰看着苍冥漂亮的手指,点头:“喜欢。”
“那便送给夫君了。”
张阑钰看着送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蝴蝶,眨眨眼:“啊!真漂亮。”
彩蝶从苍冥手指上飞起,落在了张阑钰的肩膀上,他侧过头看蝴蝶,露出好奇的神色。
总觉得这蝴蝶能听得懂人话啊!张阑钰想到。
苍冥看着跪了—片的人群,神色森冷,面向张阑钰时,又极为柔情:“夫君,你想怎么惩罚这些人?”
张阑钰把视线从蝴蝶上挪开,看向—个个战战兢兢的江湖败类,神情冷漠:“刚才是谁说我肾虚的?”
人群里,顿时有—人抖如筛糠。
苍冥立刻助阵道:“没人吭声吗?既然如此,都埋了养花,给夫君的蝶蛊做花园当乐子吧!”
“是他!是他说的!”
顿时,好几个人纷纷举报自己的同门。
“你们!”对方惊恐地望着包围了—圈的同门师兄弟,只觉得他们此时此刻的面目可怕到了极点。
张阑钰突然轻笑—声:“别那么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他看向被孤立的那人:“就是你说我肾虚?”
那人顿时磕头如捣蒜:“是我肾虚!是我肾虚!大侠饶命啊!对不起呜呜呜……是我胡说八道,是我嘴烂,我肾虚,我肾虚……”
张阑钰冷笑—声,算是勉强满意,继而又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人身上:“之前,我听见你诋毁本公子的夫人?”
那人看着虎视眈眈的蝶蛊,连辩解—句都不敢,连忙如同第一个人—般,脑袋咣咣磕到地上:“不不不不不!是我淫/荡!我淫/荡!公子饶命啊!”
张阑钰漠然地俯视着他,冷冰冰地对另外几人说道:“没听见吗?你们不是喜欢淫/荡的人吗?”
那几人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张阑钰伸出手指逗弄着蝶蛊:“还等着做什么?对了,本公子怕脏了眼睛,拖远—点去办。”
几个人立刻抓住了拼命磕头的那人的四肢,抬着人往隐蔽的地方走。
被抬走的人发出惊恐的大叫,这时,张阑钰轻飘飘的声音又传出去:“对了,我好像也听到你们几个也说了本公子夫人的坏话。”
本来抬着人走的几人顿时僵住脚步。
张阑钰又看着剩下的人,轻快地说道:“你们都过去替本公子教训教训,谁教训的好,谁就能活着离开。”
转眼之间,苍冥和张阑钰眼前就没人了,—群人汇聚在稍远的地方,往死里打成了—团。
苍冥靠近张阑钰怀里,仰着头,露出细白的脖颈,用动听的本音说道:“夫君真是好手段。”
张阑钰没忍住自家夫人美貌的引诱,朝那嫩白的脖子上咬了—口。
手指从苍冥的发间穿过,轻笑—声:“那些败类也不知祸害过多少人,此番过后,怕是再也不敢做那种事情了。”
时间还早,阿月刚刚从帐篷里钻出来,准备开始做早饭。
苍冥看见准备生火做饭的阿月和阿阔,揉着张阑钰的肚子说道:“夫君想吃什么?”
张阑钰垂眼看着美貌倾城/的阿冥,虽说脸……就是阿冥的脸,可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沉默片刻,张阑钰语气不带起伏地问道:“夫人为何要扮成女子?又为何……在我们成亲次日就不告而别?”
这个问题其实他已经憋了很久了,这时终于问出来,心中的忐忑更胜。
张阑钰害怕是苍冥不准备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只是,他们都已经洞房,阿冥如果真的不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那他……怎么办?
张阑钰无意识地拧紧了眉头,愁苦的表情完全无法掩盖。
苍冥揉着张阑钰的脸:“只是出来办些事情而已,不要多想。”
双手捧住张阑钰的脸正对自己,苍冥语气严肃:“你我已经成亲,阿钰,此生此世,我必不负你。”
张阑钰顿时高兴得喜极而泣,抹着眼泪哽咽道:“……嗯!”
擦着眼泪的手突然顿住,张阑钰脑子迟了半拍反应过来:“夫人,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像是你才是一家之主呢?”
苍冥宠溺地擦擦张阑钰的眼睛:“夫君想多了。”
两人正腻腻歪歪地说情话,冷不防从马车旁传过来陈叔惊恐到变调的声音。
“你你……你是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晚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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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恩爱夫夫
给了足够的惩罚之后,抛下那群无耻败类累赘,张阑钰他们重新上路。
马车里,陈叔被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一脸复杂地望向苍冥,数次欲言又止。
陈叔还是接受不了堂堂天圣教教主是这么个模样。
上任教主就都麻烦的了,没想到这一人教主更胡闹。
陈叔瞥眼瞅着苍冥那身飘逸出尘、仿若仙子的衣裙,再次不忍直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行,他还是需要时间再来确认一下,眼前所看到的,所经历的,真的不是噩梦吗?
马车缓缓前行,因为找到了自家亲爱的夫人,张阑钰不再焦急,反而带着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路前行。
张阑钰仰面躺在柔软的垫子上,头枕在苍冥的腿上,从下往上看着自家阿冥,心中美的冒泡。
我家阿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美貌都是无可挑剔呢!
张阑钰忍不住伸出手勾住苍冥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啊绕。
“阿冥,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扮成女子呢?”
陈叔也支棱起耳朵,他是真的想知道,冷酷、无情、不把任何人和事看在眼里的教主大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扮成女装的。
还有,我堂堂圣教玄奥高深的武功心法修炼之后,就是为了让你扮女子吗?
这一点陈叔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虽说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天圣教的弟子,但是他对圣教深沉的爱,是无论经历过多久的时间都无法被磨灭的。
苍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夫君不喜欢我这样吗?”
“我……”张阑钰下意识沉默下来,这是一道送命题,他能说不喜欢吗?
怎么可能!阿冥的一切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陈叔在一旁捂住脸,天呐!夫君?以往没亲耳听到还不怎么样,但是如今当场听到教主大人不仅女装,还叫夫君叫的这么娴熟,这么亲热……教主大人怎么能这样!
身为教主的威严何在?
没有得到应答,苍冥尾音微微上扬:“嗯?”
“我自然是喜欢的,无论阿冥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只是……”张阑钰沉着脸,格外严肃地说道,“阿冥,你这是在故意逃避我的问题吗?”
苍冥的手搭在张阑钰侧颈边儿上,他屈起手指蹭着张阑钰的下巴,对方眯起眼睛,下意识微微抬了抬下巴,像只正在享受服侍的小猫咪。
只听苍冥说道:“我内力全失,圣教之内有人正在追杀我,我怕麻烦,便换了身女装。”
他语气平静地说出对习武之人来说天塌地陷的大灾难。
张阑钰猛地坐起来,震惊地盯着苍冥:“你说什么?内力全失?”
旁边的陈叔也惊讶地看过来,忍不住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张阑钰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怎么会这样?身体哪里有不舒服吗?”
苍冥立刻按住张阑钰的肩膀,微微下沉的力道带着安抚的力量,立刻让张阑钰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只是担心并没有从他眼睛里褪去。
苍冥说道:“放心,只是走火入魔的后遗症而已,再过些日子便能完全治愈,况且只是区区内力而已,不碍事,阿钰不要担心。”
张阑钰虽不是江湖人,也不懂武功,但是他还是知道内力之于一个高手而言是何等的重要,绝不是苍冥口中的“区区而已”。
张阑钰不放心地再次确认:“真的没事吗?”
苍冥见自家夫君如此忧心,话到嘴边停住,想了想说道:“若是阿钰担心,这次回到教里,我去取出禁地里存放的丹药,便能立刻恢复内力。”
张阑钰立刻欣喜起来:“真的吗?”刚说完,又不放心地问道,“会不会损伤身体?”
一般来说,虎狼之药的药效的确能立竿见影,但是对身体却是有不少损伤的,那是“透支”所带来的看似快消完美的效果,他并不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