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森低头看了杯子一眼,勾了勾嘴角喝完了。
谢之棠捧着杯子啧了一声说:“不太好喝。”
陆锦森又给自己续了一杯,愉快的接受了菊花枸杞养生茶的味道。
喝了一会儿茶,陆锦森带着谢之棠出门散步。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
陆锦森的公寓是人车分离小区,绿化做的很好。小区内有不少出来散步、遛狗的住户,陆锦森和谢之棠夹在中间倒也不显得突兀。
陆锦森也是第一次逛小区,为了避免迷路看了一会儿逃生路线图才抬腿往小路里走。
谢之棠一路上一直偷偷盯着陆锦森看,现在更是眼疾手快地抬手拽着陆锦森的袖口。
陆锦森走了两步突然手上一重,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谢之棠,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谢之棠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无辜、理直气壮地问:“哥哥…不牵着我走吗?”
陆锦森皱眉,反手隔着厚重的毛衣卡着谢之棠纤细的腕骨,说:“走吧。”
谢之棠看了看陆锦森抓着他手腕的手,又抬头看了看陆锦森微皱起的眉头,选择见好就收,摇摇陆锦森的手说:“谢谢哥哥。”
陆锦森嗯了一声,就这么拉着谢之棠走,在弯弯绕绕的小路里钻来钻去。
谢之棠走得不算慢,但和陆锦森的大长腿自然没法比,又被陆锦森拉着手腕,几乎要快步走才能跟上陆锦森的步伐。
走着走着谢之棠忍不住了,用另一只手去拽陆锦森的手腕,可怜兮兮道:“哥哥慢一点吧,你走的好快啊,我跟不上。”
陆锦森是按照平日的速度走的,他身边的人多数是alpha和beta,和他身量相差不了多少,自然步伐也相似,想要跟上他的速度不是难事。
即使真有个别跟不上的,也只会暗自加快步伐,任谁也不敢拉着陆锦森的手撒娇。
虽说都是拉着手腕,但谢之棠拽的地方和陆锦森明显不同。陆锦森是抓着谢之棠手腕上被衣服覆盖的地方,而谢之棠则是特地抓着陆锦森手腕和手掌相连、没有被衣物覆盖的地方。
陆锦森能清楚感受到谢之棠柔软冰凉的掌心贴在自己的手腕上的触感。
陆锦森说好,又问:“你是不是冷?”
谢之棠抬头对着陆锦森粲然一笑,梨涡隐约可见,摇摇头说:“不冷,我只是手冰。”
陆锦森点头。
谢之棠继续娇滴滴道:“我要是说冷,哥哥是不是就要把外套脱给我了?”
陆锦森忍了又忍,最终道:“外套可以给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第9章
谢之棠面不改色的嘤了一声,仍然用可怜兮兮的语调说:“我没有,哥哥不喜欢吗?”
陆锦森知道说多无用,便不再说话。养一个叛逆期的少年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更何况是作为临时alpha的身份,要养一个防备心极强的谢之棠。但陆锦森既然和谢父签了合同,便是做好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故的心理准备。
谢之棠垂眸乖巧的跟在陆锦森身边,没有再招惹陆锦森。陆锦森一言不发的带着谢之棠在小区楼下逛足了半个小时才上楼。
房子里开着地暖,客厅里的空调也一直吹着暖风,把房子里烤的暖洋洋的。谢之棠刚从电梯里踏进来,就被一股暖意扑面涌来,把他一身寒意全扑散了。
陆锦森拉着谢之棠的手腕直到他门前才放开,低头注视着谢之棠,稍微放轻了语调重复了一遍下午说过的步骤:“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柔软的衣服、适当放松一下。”
陆锦森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我八点半过来找你。”
谢之棠又笑,点了点头说:“知道啦,我等你来。”接着逃也似的躲进了房间。
陆锦森看着门在眼前合上,转身进了书房。
陆氏集团的新产品研发完成,正在量产的阶段,订在了下个月二十八号发布。而新型电子元器件材料价格的上涨,给陆氏集团的量产计划填了不少麻烦。
陆锦森的忙是真情实感的忙。
等陆锦森被终端提醒给谢之棠标记的时间将至,陆锦森关闭电脑上的文件,进了卧室。
陆锦森把领带拆开,接着西装外套脱了,又从床头柜里拿出样东西塞到西装马甲的口袋里。又走到客厅给谢之棠倒了一杯温水端着敲响了谢之棠的门。
陆锦森耐心的等了十多秒,谢之棠才从里头把门打开。
谢之棠洗过又吹干的头发显得蓬松轻盈,他穿着一条到脚踝的宽松白色睡裙,脚上穿了绒毛袜子。屋里两盏顶灯都开了,明亮宽敞。被子被整齐的叠成豆腐块堆在床尾,床头柜上摆着被打开的铅笔盒,还有一本速写本放在桌上。
陆锦森径直走了进来把温水放到床头柜上,谢之棠没有关门,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上。
陆锦森把桌子前的椅子拉到了床边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了约摸一指长的淡蓝色针剂,对谢之棠点了点床说:“坐。”
谢之棠从看见蓝色针剂开始眼神就变了,慢慢爬上了床,朝着陆锦森跪坐。
陆锦森开门见山拿着针剂对着谢之棠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alpha短期强效抑制剂。起效时间是三分钟,效果可以维持十二个小时。”
谢之棠表情严肃地点头。
陆锦森继续道:“你不信任我没关系,信任它就好。”
alpha的信息素浓度和性冲动有直接联系,陆锦森平日一个季度打一次的是普通抑制剂,抑制发/情的。而强效抑制剂效果又有不同,它能有效抑制alpha信息素的产生,令alpha无法产生性冲动。
alpha短期强效抑制剂的效果与化学阉/割相仿。
[审核注意这里只是介绍一下抑制剂的作用。]
陆锦森单手解开袖口的扣子,又准备单手把袖子撸起来,被谢之棠阻止了。
“我帮你,可以吗?”谢之棠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向前倾身,水润透亮的眼睛紧盯着陆锦森。
陆锦森说好,把左手伸给了谢之棠。谢之棠小心仔细的帮陆锦森卷好袖口,陆锦森又从口袋里拿出酒精棉签,折开了给自己的皮肤消毒。
陆锦森一面稳当的把抑制剂往自己体内打,一面问:“你是想我趁着抑制剂效果上来之前快速标记,还是想等抑制剂效果上来之后慢慢标记?”
正常情况下alpha给omega标记,只要一口就可以了。但被强效抑制剂压制了信息素的产生,alpha想要标记omega可能就需要一小段时间了。
谢之棠抬眸很认真的看了陆锦森一眼,轻轻问:“慢慢标记,可以吗?”
陆锦森点头嗯了一声,拔出针管,把盖子盖回了上去,连着棉签一起扔到了桌子下的垃圾桶里。接着走到床边把长臂一伸把蓬松的枕头拿了过来塞到了谢之棠怀里。
陆锦森:“抱着枕头。”
谢之棠听话的抱着枕头,陆锦森坐回了位置上和谢之棠简单的聊天。
陆锦森:“墙上挂着你的画,你看到了吗?”
谢之棠把下巴抵在枕头上,说:“我看见了,是那幅梨花海棠。”
陆
锦森:“画的很好。是什么时候画的?”
谢之棠歪头想了想,说:“应该是我十四岁夏天画的。”
谢之棠继续说:“那年夏天画了很多花,这幅不是最好的。我去年画了一副玫瑰,明天让人送来,那幅我很喜欢。送给你。”
陆锦森说好。又说:“晚上散步可以不用在小区里散,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谢之棠点头,问:“可以去海边吹风吗?”
陆锦森说:“可以。明天带你去,不过要带一件外套。”
谢之棠点点头,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陆锦森站了起来,做到了床边,伸手从谢之棠肩膀拂过,把谢之棠脖子上的头发扫到一旁,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和后颈上一小片微微突起饱满的椭圆腺体。
陆锦森在谢之棠腺体处轻轻揉捏按摩,谢之棠猛的一僵抱紧枕头,浑身紧绷到微微颤抖。但很快就在陆锦森的手里逐渐放松下来。
陆锦森像母猫叼着小猫脖颈一样,用手掌把谢之棠的后颈包裹,轻捏了两下说:“转过来,朝着我。”
谢之棠就转了过来,把枕头放在陆锦森腿上,接着整个人朝下趴在了枕头上。
陆锦森一只手把谢之棠脖子上的碎发整理干净,露出完整的腺体,另一只手放在谢之棠的肩胛骨中间轻拍安慰他。
三分钟过去的差不多了,陆锦森俯下身在谢之棠耳边提醒道:“放松,我要给你标记了。”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谢之棠耳边炸开,谢之棠不受控制的一僵,睫毛不停抖动,谢之棠大幅度的点了点头意示自己准备好了。
陆锦森先在谢之棠的腺体上舔了舔,唾液中含有的alpha信息素透过皮肉传入腺体里,带动腺体产生反应。
陆锦森张口对着谢之棠的腺体咬下,被抑制剂稀释过的信息素不断往腺体钻,谢之棠能感受到一种猛烈的快/感带着强烈的控制从他的腺体爬向四肢。
谢之棠第一次被alpha标记,这种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被掌控感,让谢之棠又惊又惧,忍不住挣扎起来,又被陆锦森禁锢镇压,随着信息素的缓慢深入,挣扎逐渐微弱了下去,谢之棠又重新安静的伏在枕头上。
陆锦森慢慢松开牙关,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把谢之棠一塌糊涂的腺体擦了擦,又隔着帕子缓慢的轻揉。
[审核注意,这里只是咬脖子,他俩之间还隔了个枕头。]
陆锦森一边揉一边开口道:“我是来协助你治病的,不是你的敌人对手。我和你父亲签了协议,要照顾你五年,除非你已经病愈。
“所以即便只是为了我的利益,我也是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的。当然我知道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
陆锦森不再绕弯子进入正题:“我再重复一遍,我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用拐弯抹角的试探我,不用带着面具假笑、伪装成其他样子看我的反应。
“有话就直说,有问题就直问。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也直接告诉我。记住了吗?”
谢之棠没有说话。
陆锦森又问了一遍:“记住了吗?”
谢之棠还是没有说话,陆锦森这才发现不对劲,谢之棠俯在枕头上浑身战栗。
陆锦森一手按着谢之棠的后颈,另一手从枕头上伸进去摸谢之棠的脸,摸到了一手湿润。
“怎么了,棠棠?”陆锦森抽出手来温柔地抚摸谢之棠冰凉的发丝,将垂在脸旁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问:“棠棠为什么哭了?”
谢之棠呜的从喉咙里泄出声来,接着又压抑着哭泣。
陆锦森把谢之棠连着枕头一起扶起来,让他抱着枕头靠在床头,又拉过床尾的被子把谢之棠整个包了起来。
陆锦森问:“棠棠,你想一个人待着吗?”
谢之棠猛的抬起头,拽着陆锦森的手摇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却又因为情绪崩溃而说不出话来。
“不,呜…”谢之棠深呼吸,控制着开口:“不想…我、”谢之棠又是一声泣音,只好死死拽着陆锦森的手,把脸埋在陆锦森的手背上。
陆锦森的手背很快被谢之棠温热的眼泪滴湿,陆锦森在心里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轻拍谢之棠的背以示安慰。
谢之棠哭了好一会儿。
久到陆锦森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谢之棠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水,能支撑他哭这么久之后,谢之棠这才抬头来看着陆锦森说:“我不想你走,我、呜,我不知道。”
谢之棠原本就白,如今哭的眼睛和鼻尖都红了,梨花带雨,把他脸上的冷清全哭没了,只剩下一点通红的柔软潮湿。
陆锦森四指扶着谢之棠的脸,拇指往谢之棠眼下一抹,把谢之棠的眼泪温柔地拭去了。
可谢之棠眨眨眼,眼泪就又流了下来,陆锦森只好拿贴着腺体的手帕给谢之棠擦眼泪。
陆锦森一边给谢之棠擦脖子上的泪水,一边问他:“棠棠为什么哭?”
“难过、我、”谢之棠大喘气,用间隙说:“帽子,呜、”
“什么帽子?”陆锦森问。
“丢了!我的!”谢之棠眼里又涌了出来,哇的一声重新开始哭:“在下午茶、呜、丢了…”
陆锦森沉默了两秒,问:“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它,还是再给你买一个帽子?”
“找、找回来呜…”谢之棠不停抽泣,被陆锦森捂住了口鼻。
“嘘,”陆锦森说:“我会帮你找到它,你跟着我呼吸。”
谢之棠一边哭一边疯狂点头。
“吸气。”陆锦森说,松开了手。
谢之棠跟着吸气,吸到顶。
过了几秒钟陆锦森才慢慢说:“呼气。”
谢之棠立刻吐气。
陆锦森慢慢调整谢之棠的呼吸,避免谢之棠因为剧烈呼吸引起呼吸性碱中毒,谢之棠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不再疯狂哭泣,只伏在枕头上压着陆锦森的手慢慢跟着陆锦森呼吸。
陆锦森轻轻一手轻轻拍着谢之棠的背,另一手被谢之棠压在脸下,能感受到谢之棠缓慢的呼吸。
忽然手臂内侧一湿,陆锦森扭头一看,谢之棠在舔陆锦森注射过后针孔在血管外留下来的血印子。陆锦森一僵,又不能把谢之棠摔出去,只好任由谢之棠舔舐。
舔着舔着,谢之棠不动了,陆锦森轻轻把谢之棠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