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冥府公务员的二三事》作者:相与步于中庭
文案:
这大腿,好像馊了。
Bluebar有个风云的夜店小王子,没有人知道他是冥府某位大佬的心头小娇妻。
父母双亡的人间实惨小白菜偶遇穷追猛打誓死娇宠完美男。
白曜(攻):马甲厚的堪比地心,在外冷酷傲慢,刀斩八方神鬼皆杀。在内洗衣做饭包家务,还会没脸没皮嘤嘤嘤。
江渝(受):自带见鬼属性,大脑随时不在正常服务区,能跟女鬼比高音,自认为除了一张帅脸一无所有但其实同学你浑身都是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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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宝宝的日常:
江:“什么心?”
白:“七窍玲珑心。”
江:“远古真的有神?”
白:“真有。”
江:“封神演义是真的?”
白:“一半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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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矢志不渝的续缘还是草头露与陌上花的重逢。
“这一世,算你施舍我的,下一世,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信徒??神明
都市甜宠灵异文,一半沙雕一半甜。HE。
奇门风水大多杜撰,人人鬼鬼皆是胡诌,要崇尚科学
标签:甜宠 HE 剧情 强强 正剧
第1章 那个夜店的小王子
DJ震天响,鼓点咚咚呛呛震耳欲聋,舞池里性感的女人和年轻的男人,甩着头发扭动腰肢,踩着喧闹的鼓点群魔乱舞,迷幻灯光扫过一张张光怪陆离的脸,卡座上的人互相扯嗓子叫喊,音乐的喧嚣,酒精的刺激,让人觉得这里简直是天堂。
“喝一个,喝一个!喝一个!”中间一群人起哄,把一对男女使劲往一起推。
柔软的胸挤在胸口。“好好好。”男人应下,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窘迫又不失风度的捞起旁边桌上的半瓶人头马。熟练倒了两杯,端起一杯递给对面女人。
女人抹了烈焰红唇,配着抹胸小红裙,勾唇笑了笑。手臂交叠,在一片起哄声中,二人喝了个交杯酒。
“诺,就是他。”酒保跟坐在吧台的人闲聊。对中央那边卡座正着起哄喝交杯酒的一群人扬了扬下巴。
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在一群人里,江渝都是最抢眼的那个。
“他看起来是不是挺不像做这个的。”酒保擦试着酒杯,见那人一直盯着那个方向表示理解。他第一次见江渝时,也觉他不是吃这碗饭的人,像个落魄少爷,身上有股经历过良好教育出来的贵气。不适合这种曲意逢迎满嘴跑油的工作。“据说还是个学生,父母双亡,家里还有个妹妹。”
那人拖着半杯酒,整张脸都隐没在昏暗中,偶尔有光打在脸上也很快闪过。半晌才收回目光。“他在这里赚的多吗?”
“多吗?”酒保呲笑,悠哉道:“你看桌上那瓶路易十四,他今晚能提这个数。”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这还只是那一瓶,不加其他散杯,我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他一晚就能挣出来。”
“你说多不多,来这的有钱人,男的女的,不少是他熟客。”
叹了口气,超那边看了眼,目光在他手腕上的那块翠色手表留恋。“那绿水鬼,就是客人送的。”酒保倚着吧台嗤笑。“这世道,脸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那人再次看向中间卡座,在一片妖艳的搔首弄姿与烟熏朋克铆钉高喊叫嚷中,江渝眉清目秀的像是误入狼窝的羊。他原本穿了件浅白色毛衣,领子恰到好处的能够露出一点锁骨,经过刚才几人拉扯,领口扯的更大,露出一半雪白胸膛,趴在他怀里的红唇女人抬起手,不轻不重摸着。饶是如此调戏,那职业性的假笑依旧雷打不动挂在脸上,眼尾因经年累月假笑拉的很长,即便脸上涂了粉底,眼下黑眼圈还是若隐若现。
那人把一口没喝的酒放下,玻璃酒杯碰到光洁瓷台面时发出一声轻响,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拍在桌上。
低声道了句:“谢谢。”
凌晨三点,江渝东倒西歪走在街上,他醉的厉害,视线模糊,勉强辨别出路边有根白色路灯,快步扑过去抱住,将今晚吃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混着酒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一阵风迎面吹来,他嗅到了自己吐出的那摊秽物发出的异味,还有一些别的味道夹杂其中。
垂下眼睛,长睫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不同于酒吧里的游刃有余,此刻的他一脸疲惫。路灯的光从上打在脸上,脸被照的雪白,眼尾下那颗痣泛着诡异的红,
老人们说,在这个地方长的痣不吉利,此种人往往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江渝用亲身命运证明,此言非虚。父母双亡举目无亲,要不是妹妹病重需要大量金钱维持生命,像他这样的人,哪用得着赚这种钱。
抬起袖子擦干净嘴,扶着路灯站好,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大路,回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离开,一道黑影“哗”略过他刚才站的地方。旁边路灯好像漏电了一样滋啦滋啦打着火花,闪烁几下后灯泡炸了,冒出一股黑烟。
江渝拐进一条林间小路。平常他是不会走这种地方,然而今天情况特殊。他已经闻到那股酸涩味道越来越浓。
那东西竟跟着他来了。
已经入秋,夜间天气转凉,后背却忍不住出层冷汗。一股阴风从身后吹来,汗毛轰的炸开,浑身的酒也在这一刻醒了。
他不敢回头,拔腿就跑。
小说中茅山道士都有一双阴阳眼,能看到“那边”的东西。而江渝不仅能看到,还能闻到。
从小到大,这种事情遇的多了,怕是有的,但最初那股恐惧过去后,此刻心里更多的是烦!这么一折腾,回家都不知道要几点了,睡觉更是遥遥无期,明天还有课,上次布置的课题还没完成……想着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或许是酒还没有完全醒,也或许是连日来诸事不顺心中火气正盛,他突然停下,转身,朝着味道最为浓郁的方向狠踹了一脚!
他的动作潇洒利落,修长腿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带起猎猎风声。
那东西没想到他会突然反击,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伴随一声怪叫,如炮弹般飞了出去。
声音像被人踩住了喉咙的乌鸦,尖锐的爪子刺啦啦划过玻璃,听的人心毛。落地后鬼气弥漫的黑团中蓦然伸出四肢,那东西发了怒,手脚并用往前跳,几个起伏追了上去。
林中漆黑,月光被横竖交错的枯枝乱叶遮挡,照不进来,江渝逃的磕磕绊绊,暗道流年不利,刚才就不该为躲摄像头到这种地方。
他是个奇人,至少身边的同学都这么说,脑子时刻与寻常人不在一条路上。
比如玩跳极不系绳,爱好收集各种试样的人头骨,进鬼屋全程关注点都在女鬼bra买大了,能对着实验室福尔马林里泡的雪白大腿吃回锅肉。
又如此刻逃生之余还有心思回头观摩两眼,只因那叫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想知道这次又遇到个什么玩意儿。
第2章 那个穿西装的海王
一回头,酸涩的气息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
那是一张极具扭曲的面容,不,准确来说只有半张,另半张脸不知何原因没有在他头上,切口处流出白红脑花,仅存的那半脸已经腐烂,沾着发黑的血污,随着奔跑,脑袋上沾着那几缕萧条的头发起起落落。
按照江渝阅鬼数年的资历来看,这兄弟轰轰烈烈的面容可以排上前五,前三差点,毕竟上次那个湖里泡了三十天的巨人观也只混到第七。
那黑影追近,借着树枝几个穿梭落在前方。江渝刹住脚,右脚一蹬还未折回去,腐尸四肢抓地猛朝他扑来,速度极快。这里树枝稀疏,月光滢滢透进,照亮那一口锃亮黄牙。
江渝被扑倒在地,后背擦着泥路滑了出去。
自古便有“横死鬼俞千斤的说法”,这东西十分沉,想把他掀翻,但胸口就像压了快大石头,喘不过气来了。
只是压住他还不够,腐尸伸出烂的血肉模糊的手去掐他脖子。
扑倒,掐死,上身。标准的恶鬼谋命三部曲。
江渝奋力挣扎着,拼命去掰掐在脖子上的手,可黏腻血肉下硬邦邦的骨骼,就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气只进不出,他的脸飞快变了颜色,由红转紫,由紫转灰,脑中极度缺氧,头越来越蒙。随着时间流逝,挣扎幅度逐渐变小。双目也渐渐失了生机,模糊看到那腐尸张开口,对着他脑袋咬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从他嘴里掉在脸上,有点凉。
琦琦。
那常年跳脱的大脑在生死弥留之际与常人相同,想到的只有至亲。
二人自小相依为命,脑中闪过无数生活琐碎画面,琐碎又温馨。我要死了,他想着,琦琦以后怎么办。
江湘琦先天性心脏左瓣膜缺失,市医院常客,平日里连生活都无法完全自理,这些年全靠江渝照顾。
我们没有别的亲人了,江渝又想。
我不能死,我不能丢下她。
心中涌现出强烈对生的渴望。因缺氧而麻木的身体,拼尽全力又动了一下。
救我,救救我。
无论是谁,救我。
一道刺眼蓝光贴着鼻尖划过。
腐尸蓦的被甩到半重重砸在地上,他爬起来,双手都被蓝光切断,切口整齐,散发着阴森鬼气,望向江渝身后,以名画《呐喊》的扭曲面容张开嘴,无形的音波扩散,发出尖锐又凄厉的噪音。
死里逃生的江渝正被一口冷空气呛的像个晚年气管炎患者一样咳的惊天动地,对于这高音首当其冲,赶忙捂紧耳朵爬起来。
一块黏糊糊的血肉从身上掉下来,是那鬼的舌头。
江渝:“……”
前方小路上缓缓走来一人,踩着地上零碎的月光,一身西装笔挺漆黑,仿佛与身后夜色融为一体。
随着他越来越近,腐尸仿佛感觉到了威胁,嘴张开更大,足有半边脸,尖声变了音,就像乱了磁的话筒,刺穿耳膜。
手腕上被酒保垂涎的水鬼表盘发出一声极小的声音,裂开了。江渝趴在地上,被这叫声刺的头疼,感觉自己的头盖骨也即将要同表盘一样开花。
“呼啦”一道燃火的黄符飞来,不偏不倚啪的贴在腐尸脑门。
尖叫戛然而止,腐尸还保持着呐喊的姿势,身体却逐渐干瘪,就像是被摁在真空袋里抽干空气的黑心棉,躯体飞快萎缩,到了极致后哗啦碎成一堆黑色粉末。
那人走上前,从兜里又掏出一张符箓,夹在指尖呼啦燃起,随手抛在那堆煤渣上。
火光摇曳,两条明晃晃的长腿停在了江渝面前。他抬起头,与来人四目相对,微微有些惊讶与他的容貌。
这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年纪,竟然有一头银色长发。
不由想到了十几年前风靡一时的“葬爱家族”,善做主张把这人划分到了非主流的圈子。
非主流缓缓蹲下,他的目光平静,平静又寡淡,仿佛被绿茶伤透后看破尘世准备遁入空门的——渣男。
是的,凭借江渝阅人无数,看这人面相十有八九是个海王。
海王伸出手朝他脖子抓去。
江渝拢紧衣领往后缩。“干什么?”
他这姿态,有些良家女子面对恶霸轻浮坚守贞节的意味。
这人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海王没有说话,伸出的手在他面前虚握了一下。
几丝黑线从脖子上飘出,末入他掌心。
腐尸掐过的地方,疼痛明显缓和许多。“那是什么?”
海王看了他一眼。“这是尸气,方才它掐你时,尸气入体,若不清除,以后便经常会被鬼魂缠住。”
江渝想:我现在也经常被鬼魂缠住。
海王站起来。“现在没事了。”看向江渝,目光几经变化,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最终微微松了口气,斟酌再三才道:“你八字轻,以后夜晚尽量不要出门。”
“嗯。”江渝爬起来。“谢谢你啊,今天……”
恍一抬头,人不见了。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他和自己的影子就只有纵横树枝上的一轮月亮,稀稀疏疏照着林间小路,远处树木黑影乌压压顺着小路延伸向远处。
江渝想:这人是谁?
第3章 学校里的日常
回到家时已经五点了,经历过鸡飞狗跳,江渝实在累的要死。不顾身上是否干净,脸上的血擦没擦,倒床就睡。七点闹钟准时响了。
他皱紧眉头,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从床上艰难爬起来,阳光脉脉照进扯开的衣领中,锁骨随着起身的动作突起,似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鸽,在锁骨之上,那几个指印经过一夜发酵已经变得青紫,错落在修长的勃颈上,有些凌虐的美感。
闭着眼睛摸到衣柜旁,开柜门取了衣服就往浴室走,经年累月养成的绝技,一路上眼睛不睁愣是没有撞到墙。
米白毛衣昨夜经历呕吐,拉扯,磨蹭以及尸血浸染早已面目全非,江渝从头扯下丢在一旁,倒也不心疼。
活动打折99块钱三件,他柜子里摞了一打。
消瘦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胸口因那腐尸的压蹭,染了些血,干结后发黑。
这不算什么。
后背巴掌大的淤青上带着轻微擦伤。
也还好。
淋浴头“哗”一声毫无预兆的开了,温水冲下来,蜿蜒流过身上,那些潜在看不到的伤口开始疼。
“啧啧啧……”空旷的浴室中突然出现一道缥缈男声,听的人心头一抓。